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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皇上拒絕過一次,還能進宮嗎?|故宮藏畫

今天講講四個男人「進宮」的故事。

他們都是和尚,都特別會畫畫,任何一部繪畫史,都為這四人單辟章節:

(王伯敏《繪畫通史》下冊節選)

他們的市場地位同樣很高。故宮購買其中一人的一件作品,就花了400萬元——這是21年前的價格,如果是現在,加一個零沒問題,加兩個零有希望:

(石濤《高呼與可圖》,清代,北京故宮博物院購藏)

可是,乾隆皇帝不喜歡他們。

乾隆愛文藝是出了名的,一輩子收藏書畫幾萬件,但這四人的畫作,宮裡只有四件。

為什麼?

因為他們畫得不合乾隆的口味。

因為他們是明朝遺民。

(正在觀畫的乾隆皇帝,郎世寧《弘曆觀畫圖》局部,清代,北京故宮藏)

明清鼎革不同於之前的改朝換代,改換的不只是朝廷,還包括衣服和髮型。想要同時保住氣節和腦袋,幾乎只有一個法子:出家。

這些出家人的代表,就是「四僧」。

(弘仁《陶庵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四僧當中,抗爭最激烈的是弘仁

弘仁是安徽歙縣人(歙音射),與清兵打了兩次仗。一次在老家,敗了,逃到福建,接著打,又敗了,躲進武夷山,人不人鬼不鬼熬了一年,走投無路,只好落髮為僧,取法名「弘仁」。

武夷山貴為世界遺產,風景很美,可再美也留不住弘仁的心。

他四十歲回到老家,因為那裡也有一處絕美的世界遺產:黃山。

(弘仁《黃山圖》冊之《雲門峰》,清代,北京故宮藏)

(弘仁《黃山圖》冊之《擾龍松》)

(弘仁《黃山圖》冊之《仙燈洞》)

黃山對弘仁影響很大,有人評價他的畫風「入武夷而一變,歸黃山而益奇」。

不過,上面這種色彩清雅的畫作並非他的典型風格。

弘仁最愛畫的山水,其實長這樣:

(弘仁《幽亭秀木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弘仁《古槎短荻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弘仁《仿倪瓚山水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幾乎沒有色彩,風格寡淡,如同白水煮青菜,難覓油星子。

你說一個殺過人、見過血的漢子,提起畫筆,怎麼就成了白蓮花?

因為他在模仿元代著名畫家倪瓚(瓚音贊):

(倪瓚《秋亭嘉樹圖》,元代,北京故宮藏)

弘仁有些畫作與倪瓚的特別像,尤其構圖,都喜歡畫近處的樹木、中部的水面、遠方的群山:

(弘仁《仿倪瓚山水圖》與倪瓚《秋亭嘉樹圖》)

山石就像同一座山裡採的,樹木就像同一個人栽的:

倪瓚是元朝人,同樣生活在漢族士人不得志的年代。

他性格孤僻,屬於典型的世外高人,畫風當然高冷,很少畫春夏,只畫寒秋冬,畫上不見人,寂寞沙洲冷——這種調調太符合清初遺民的心態了!

所以倪瓚的畫在遺民圈子裡供不應求,根本買不到,弘仁的作品也就跟著火了。縱然出家為僧,弘仁也得應付人情世故,時不時畫幾幅畫回贈施主,模範倪瓚的風格自然合適。

但弘仁沒有滿足於模仿。

他又畫出這樣的作品:

(弘仁《西岩松雪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這是黃山的雪景。整幅畫高近兩米,氣勢撼人。這是高冷的倪瓚做不到的。

這才是一個戰士的真本色。

山石的畫法代表了弘仁對繪畫史的原創貢獻:簡潔的幾何形狀,剛硬的輪廓,稀少的紋理。

弘仁畫得相當簡潔,但足以讓你感受到山石的堅硬與厚重。

這樣的風格跟誰學的?

不再是倪瓚的畫,而是弘仁眼前那座不朽的神山:黃山。

(黃山雪景圖片摘自網路)

弘仁給人的感覺是簡淡清新,雖然滄桑催人老,內心還是魚塘邊讀書的鄰家小寶,只是把青春的延長線劃在了眼角。

相比之下,四僧中的另一位不僅不清新,而且老氣橫秋,讓人感覺二十歲就長了絡腮鬍子,從來刮不幹凈。

不信請看,他用筆又細又碎,還不時抖兩下,像不像鬍子:

而且愛用淡赭色,多麼純正的中老年色調:

於是,如此深沉的色調,加上如此跳動的線條,形成了飽含激情的動感,造就了比弘仁的畫作更加雄渾蒼莽的氣勢:

這位「大爺」名叫髡殘

(髡殘《層岩疊壑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四僧之中,髡殘的名字最難念。

「髡」念作kun,第一聲,看上半部分就知道與頭髮有關,意思是剃髮,也指剃了頭髮的僧人。所謂「髡殘」,我個人瞎琢磨,是說他禿頂,頭髮有「殘」。

髡殘本人確實畫過禿頂和尚,說不定就畫的自己:

(髡殘《垂竿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髡殘法名「石溪」,號「髡殘」,湖南常德人。他是四僧里唯一在明朝滅亡前出家的。有說因為從小信佛,也有說為了逃婚。

髡殘與弘仁有點像,都動過真刀真槍,都為了逃命,在山裡度過極其困難的日子,留下各種延續一生的慢性病。他後來輾轉來到江蘇南京,做了偏遠山寺的小住持。

四十六歲那年,髡殘畫出了我們今天能夠見到的第一幅畫作——還真是「巧」了,就在同一年,他結識了到南京過退休生活的程正揆(揆音葵)。

(程正揆《山水圖》,右上角有髡殘的題跋。清代,北京故宮藏)

(髡殘的題跋)

程正揆比髡殘大八歲,兩人本是兩類人。程正揆在明清兩朝都做過官,是典型的「貳臣」,在鄙視鏈上處在遺民的下游。

誰知二人關係特別好,一起讀書寫字,品詩論畫,一起摘野菜,煮香粥,同吃同睡,一起洗澡——這不是我瞎掰的,是程正揆自己說的,他在髡殘傳記里寫道:「(二人)共榻連宵,暢言不倦。(髡殘)曾為余破關拉至浴堂洗澡竟日,又曳杖菜畦山籬間,巡(尋)覓野蔬,作茗粥。」

你看,兩人洗澡洗了「竟日」,就是一整天,然後拄著杖子去田裡挑菜,想著晚上煮哪種菜粥好呢——是不是特別有畫面感!

還有不嫌事兒大的學者,專門統計了髡殘畫作里的人物,發現至少在三幅畫里,同時出現了僧人和隱士。

記得髡殘畫的那位禿頂和尚嗎?仍是那幅畫,畫里還有一位釣魚的隱士:

你覺得他是誰呢?

好吧,髡殘與程正揆的關係有多親密,學界其實沒有定論。按照上面的路數寫,是因為知道大家愛看(心機)。

你千萬不要以為,髡殘是個不好好念佛的「花和尚」。

四個人當中,髡殘念佛最用心,最喜歡在畫里題寫大段大段的念佛心得與人生感悟:

(髡殘《雲洞流泉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髡殘《雨洗山根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相比之下,四僧里的第三位實在惜墨如金,經常簽個名了事:

(八大山人《荷石水鳥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這就是四僧里名氣最大的那位: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名氣大,一是因為名字怪,讓人以為有八個人。

二是因為他畫的動物經常翻白眼:

(八大山人《枯槎蹲鷹圖》局部,清代,北京故宮藏)

(八大山人《松鹿圖》局部,清代,北京故宮藏)

有人說,翻白眼是因為寶寶命苦。

八大山人本名朱統quan(這個字太生僻,顯示不出來,寫成「上林下金」,念quan,第四聲),小名朱耷,江西南昌人,與海昏侯劉賀算是隔了1500年的同鄉。兩人還有一個共通之處:八大也是皇族,他的九世祖是明太祖朱元璋的兒子、寧獻王朱權。

「九世祖」是委婉的說法,一聽就知道八大的祖上不是嫡系,跟皇上的血緣不知隔了幾萬里。八大想要出人頭地,科舉是逃不掉的——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王孫」情懷。

結果二十歲那年,清兵來犯,父親在逃難途中去世。八大為了保住性命,遁入空門,取法名「傳綮」(綮音慶),后自號「八大山人」。

面對這樣的命運,人家能不翻白眼嗎?

(一群大雁都在翻白眼。八大山人《蘆雁圖》局部,清代,北京故宮藏)

八大畫畫特別簡潔,特別省墨,經常一張大紙畫一隻動物,一棵植物,再加幾塊石頭,留下大片大片空白,不題詩不留言,簽個名了事。

(別誤會,右邊那一大段話是別人題的。八大山人《魚石圖》軸,清代,北京故宮藏)

如此省墨,也算生活所迫。

八大是王孫命,遲早要延續香火的。他五十五歲還俗,此後養家糊口,就靠賣畫。以畫為生,當然要手快。畫山水多費事,尤其髡殘那樣,細筆短線條,一畫半個月,虧死了。所以要畫花鳥,而且是大寫意花鳥,兩三筆一隻鳥,多省事!

但你不要以為省事容易。八大能進繪畫史,是因為人家省得有水平。

來看這幅畫:

(八大山人《楊柳浴禽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一棵柳樹,樹上一隻八哥,樹旁一團石頭,夠簡潔吧。剩下都是空白。

但外行也能看出來,這些空白的含義很豐富:有的代表天,有的代表地,有的代表水面:

尤其地面那塊,極精妙。

你看,畫上著墨的地方大多在下半部,如果地面也是黑的,整幅畫就成了秤砣,死死沉在下頭,顯得很笨:

(獻醜……)

所以八大將地面留白,而且刻意畫成斜的:

然後,樹榦也跟著斜了,石頭也斜了,柳條也斜了,連八哥都歪著。斜線沒有橫線、豎線那麼穩定,顯得很活潑:

可問題來了。大多數斜線是「左下到右上」的方向,整幅畫重心不穩,往右邊歪。怎麼辦?

八大在左上角題了字(癸未冬日寫,八大山人),蓋了兩個章,又在右下角蓋了一個章。於是,從左上到右下形成一條大斜線,整幅畫都平衡了:

(左下角兩個印章是藏家蓋的)

這就叫:看似滿紙空白,其實密不透風。

後來的鑒賞家看出了門道,知道這滿眼的空白都不能落腳,所以題寫觀后感的時候,老老實實題在了畫外:

夠精妙吧?還有人畫得更妙。

八大擅長花鳥,弘仁和髡殘主攻山水,大家各有強項,互不干擾。

四僧里的最後一位卻是個全能王。國畫三大科,人物、山水、花鳥,他都擅長:

(石濤《山水人物圖》局部,清代,北京故宮藏)

(石濤《雲山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石濤《高呼與可圖》局部,就是21年前賣了400萬的那幅畫,清代,北京故宮藏)

他叫石濤

石濤的介紹最難寫,因為他的套路不明顯。

弘仁喜歡幾何形山體,髡殘喜歡細碎的線條,八大喜歡奢侈的空白。這三位的作品,十幅里有八幅半用了這樣的套路。

石濤也有套路,但不明顯。從干筆到潑墨,從黑白到設色,從明窗小景到大山大河,他什麼都畫,什麼都畫得好。

(石濤《陶淵明詩意圖》冊之《悠然見南山》,清代,北京故宮藏)

(石濤《墨荷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什麼都畫得好,源於他見過的美景比別人多,從華南到江南,三十歲前跑遍半個。

因為愛旅遊?因為要逃難。

石濤本名朱若極,也是明朝宗室,但不是八大山人那種「某世祖」,石濤老爹是正兒八經的廣西靖江王。誰知明朝滅亡,父親奪位失敗,在南明內訌中被殺,年僅四歲的小王爺被仆臣救出,送到廟裡做了和尚,取法名「原濟」,字「石濤」。

小石濤跟著仆臣從廣西逃到湖北,再順江而下,到了松江(今上海),迎頭碰上官府搜捕朱明後人,又凌遲又斬首的,趕緊掉頭往回逃,逃到安徽宣城才停下腳步。這一路狂奔,風景飽看,資歷滿滿,卻不滿三十,還是條鮮肉。

(石濤《墨醉圖》冊之《水仙墨竹》,清代,北京故宮藏)

少年老成,才氣過人,所以石濤有自信的資本。

他多次強調,自己畫畫不抄襲不模仿,即使學習古人,也要最終化為自己的原創手法:

(南朝書法家張融曾放言,不認識自己是王羲之父子(二王)的遺憾。石濤借用這一典故寫道:「畫有南北宗,書有二王法。張融有言:『不恨臣無二王法,恨二王無臣法。』今問南北宗,我宗耶?宗我耶?一時捧腹曰:我自用我法。」)

如此有才,卻是個遺民,不能建功立業——這註定是個悲劇。

所以石濤的一些做法讓人覺得很分裂。

他在安徽避難時,跟遺民圈子打得火熱。弘仁此時已經去世,其舊友同樣對石濤推崇備至。

石濤又去南京住了十年。南京是髡殘避世念佛的地方,石濤卻跟紅塵越走越近。康熙南巡,他兩次接駕,第二次直接被皇上叫出名字,幸福得想寫詩。

(佚名《康熙讀書像》,清代,北京故宮藏)

四十九歲那年,石濤下定決心,去京城發展。

石濤在北京結識不少社會名流,往來唱和,倒也風光,但始終與主流畫壇格格不入。

京城畫壇流行風格恬淡的山水畫,士大夫們衣食無憂,用筆墨想象世外田園的美景,筆法都刻意模仿古人,動不動就說自己模仿了宋代某家、元代某家——反觀石濤的畫,那麼有個性,那麼有變化,怎麼可能得到認同?!

北漂一年多,毫無建樹,自信的石濤失望至極,將滿腔怒火化為一幅驚世傑作:

(石濤《搜盡其峰打草稿圖》,清代,北京故宮藏)

長近三米,高近半米,氣場很強。

有學者說,如果只能從石濤的作品里挑出一件參加畫展,恐怕就是這一幅。

滿眼都是線條,滿眼都是墨點,恣意飛揚,無拘無束。從畫譜上、從古人處學來的各種規矩、各種畫法,似乎都無影無蹤。

(畫上罕見地出現長城,說明石濤的靈感源於京郊寫生,而非模仿古人)

(線條從山頂彎曲而下,如同荷葉的葉脈,這種山石畫法稱為「荷葉皴」(皴音村),算是石濤的招牌套路之一。石濤並非不用套路,而是用得靈活,不僵化)

遺民不得志的那種憤懣,伴隨墨汁奔涌而下,發泄千里。

畫完不久,石濤便離開京城,回江南定居,再不問功名之事。

弘仁髡殘八大山人石濤,他們是遺民畫家在繪畫史上留下的最後一抹亮色。

之所以要寫這四個人,是因為北京故宮舉辦了一場「格調極其高雅」的展覽,《故宮博物院藏四僧書畫展》

(展廳外景)

(展廳內景)

看看這布景,夠高雅吧!

我原本也就想去附庸一下風雅,沒打算寫什麼正經文章。誰知後來讀了四人的生平,竟然被感!動!了!

因為他們面對的,是真正的「國破家亡」。

明末清初是個風雲激蕩的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有人選擇以身殉國,有人選擇抗爭到底;有人投降保命,歸隱山林;有人順應時局,再求功名。

有趣的是,所有這幾類人當中,都出現了名貫古今的藝術大師:

(倪元璐《書杜牧詩》,倪元璐是書法史上的「晚明五家」之一,在李自成攻陷北京后自縊身亡。明代,北京故宮藏)

(黃道周《自書詩》,黃道周是「晚明五家」之一,明亡時已退休,毅然加入抗清隊伍,被俘就義。明代,北京故宮藏)

(王時敏《山水圖》,王時敏是繪畫史上的「清初六大家」之首,降清后歸隱山林,子孫多在清廷為官。清代,北京故宮藏)

(王鐸《自書詩》局部,王鐸是「晚明五家」之一,明清兩朝皆任高官,去世百年後被乾隆皇帝列入《貳臣傳》。清代,北京故宮藏)

四僧的選擇呢?先是抗爭,抗爭失敗后又選擇活下去。

但作為遺民,他們即使活下來,對那個時代的影響也註定很小。

弘仁和石濤算是運氣好的。弘仁晚年成為安徽遺民的領袖,備受尊崇,雖然動了還俗的念頭,但終究沒好意思開口。學他畫畫的人很多,多到形成一派,後世稱「新安畫派」:

(戴本孝《秋山圖》,山石畫法與簡淡的風格都讓人想起弘仁。清代,上海博物館藏)

石濤晚年在揚州度過。他和八大一樣還俗、賣畫,生意貌似不錯,在當地小有名氣。

「揚州八怪」里的鄭板橋不一定見過石濤本人,但學過他的筆法,得其神韻:

(石濤與鄭板橋的書法)

八大山人的畫風最初沒有傳人,寂寞得很,誰知到了晚清卻爆紅起來。你所知道的近現代寫意花鳥名家,幾乎都學過八大。

齊白石曾說,若能投胎給八大山人當「走狗」,也心甘情願:

(齊白石《翠鳥小蝦圖》,現代,北京畫院藏)

最寂寞的是髡殘。

相識十年後,好友程正揆離開南京,回湖北老家養老。髡殘從此很少作畫,臨終前留下遺言,叫徒弟把骨灰撒入長江,從此被世間遺忘。

幸好兩百多年後,黃賓虹發掘了髡殘的價值,我們這個時代又用3億元天價肯定了黃賓虹的價值:

(黃賓虹《黃山湯口圖》,前不久拍出3.45億元天價,繁複的線條讓人想起髡殘)

可惜後人的這些膜拜,四僧是看不到的。

四人更想不到,雖然被皇上拒絕過,他們的畫作還是進了宮,成了故宮的重要收藏;更想不到會有那麼多冬粉,來自全國乃至全球各地的冬粉,聚集在故宮的展廳,膜拜他們的作品。

從「國破家亡」中提煉出來的藝術價值,終於得到了承認。

我們這些人很幸運,能夠遠離「國破家亡」的年代,可人生的困難時刻,卻是每一個人都躲不過去的。痛苦迷茫的時候,總想按下什麼快進鍵,看看後來怎麼樣了,看看結局是不是美好。如果結局還不錯,過程痛苦些也就忍了——可是這樣的快進鍵不存在呀!

不知結局的你,能堅持多久?

文/博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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