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熱詞是狀元。
大洋彼岸的美國在選狀元,NBA新秀狀元。
大洋這頭的在等狀元,各省聯考狀元。
一時間,地球上飄蕩著一種氛圍——幾家歡樂幾家愁。
圍繞著聯考的,是繞不開的一對詞——公平與不公平。
(一)公平
以浙江為例。
浙江省聯考狀元,來自諸暨中學王雷捷。
當時第一個反應是,咦,不是杭州的,竟然是來自一個小城。
特地做了一張表,整理了下近幾年來的浙江狀元,發現上一次來自杭州學校的狀元是在2012年,而接下來5年的狀元全部讓位,沒有一個是在杭州的。
為什麼杭州出不來狀元?為什麼集聚浙江最優秀教育資源的省會城市,第五年沒有一個狀元?
而接下來的排名會讓你繼續吃驚。第二名是溫嶺中學蔣汶家,第三名是鎮海中學董書凡。同樣沒一個是杭州中學的學生。
杭州的學生怎麼了?
當然,學校會有各種理由,學生有出國的,有提前批的,有自主招生的,優秀的一批都挑走了。這並不是杭州學生不出色,杭州教育不出色。而且,不能以聯考分數論英雄,素質教育更講究綜合水平,應試分數不代表一切。
對,我完全同意。
因為聯考是完全、絕對公平的。
即使集聚了全省最好的教育資源、人脈資源、商業資源、資金優勢,所有都派不上用場,沒有暗箱操作,沒有人情世故,硬邦邦冷冰冰——一切以臨場發揮為準,一切以分數為準。
有人說,聯考是僅剩的最後一場公平的考試。最後一次不看臉、不拼爹、有機會和富二代官二代們一較高下的機會。
所以我們今天知道了,隱在不知名地方的學霸們;還知道了,諸暨中學,往年的長興中學、鎮海中學等等,原來二三線三四線城市的學習氛圍、教育質量其實也不差。
再想一想,拚命在杭州買學區房,送培訓班,擠民辦名額,何苦呢?
杭州教育,給了家長多少優越感,又有多少安全感呢?
(二)不公平
想說兩個小故事。
第一個,筆者所讀的高中,雖然在三四線城市,但也是全省知名的重點高中,每年上北大清華名校的也是一大堆。
班上有個同學,聯考那年,家裡弄到了北京戶口。於是一家人上京備考。過了一段時間,他又回來在我們學校備考,大家覺得奇怪也無心在意。聯考時他又回北京參加考試。
錄取結果出來,他上了北大。全班震驚。因為他並不是拔尖,而是屬於中上。班裡拔尖的都不敢報北大,北大在我們那裡簡直是與天比高,只有狀元才敢放心大膽地填。
終於認識到北京學生跟浙江學生的區別。
第二個,筆者有很多同學留在北京工作,因為有了孩子,各種教育問題也紛紛提上日程。一次群里聊天,某同學說他同事賣了兩套房,湊了1000萬在中關村買了一套100平米左右的房子,就為了送孩子上中關村國小這所名校。
因為進了這所學校,如果沒有大問題,就可以一路上去,基本上就在中關村各所學校轉。而且據說這個學校班裡有大半的人,都是上北大清華的。
我再次震驚。為「1000萬」,還有「班裡大半的人」。
聯考分數出來后,緊接著就是報志願了。同樣會是另一片的幾家歡樂幾家愁。
這世界總有公平和不公平。
享受了某些公平,也只能接受某些不公平。
接下來,早點認識這個看臉、拼爹,也看才能、拼努力的世界。
就譬如——
想我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沒上過培訓班,沒買過學區房,沒有北京戶口,沒見過世面,沒顏值,還因為彩色普通話被嘲笑過;竟然曾跟北大清華的學生同班讀研。
這也算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