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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甘本祓:我的科普創作觀(下)

我的科普創作觀(下)

甘本祓

科普創作的額外收穫

當初我寫科普作品時,親朋好友和同事知己中也不乏反對者。

他們認為我正值搞專業的黃金年華,又已經在學術上有了專長。況且當時,除了本職工作外,不少研究所、大學邀請我去講學、參加科研成果或新產品鑒定會;我還要參加電子學會、計算機學會、宇航學會、通信學會、儀器儀錶學會等多個學會的有關專業委員會的學術活動,以及參加一些專業標準的制定工作。

因此他們認為,就算還有精力和時間,不如繼續進行專業創作,何必「浪費」時間去寫科普呢?

當然,我非常理解和感謝他們對我愛護之心,只是我並不贊同他們的觀點。首先我喜歡專業寫作,也寫過不少專業書和學術論文。但我同樣喜歡寫科普文章,我認為兩者是一脈相承的,不僅都是創造性的工作,而且都有利於我專業水平和學術修養的提高。

根據我切身的體會,對專業工作者而言,在進行科普創作時,除了同樣能提高寫作能力之外,至少還有三個額外收穫。

其一是,思路更廣了。因為在解說專題的過程中,必須儘可能迴避專業術語和公式,而採用旁徵博引的方式或有趣的方式來說明問題,這就需要專業人員去搜尋更廣的例證,搜尋與讀者日常生活的聯繫,搜尋與其他學科相關的或相似的問題。這樣思路就廣了,就有利於專業工作者知識面和鑽研思路的擴展,甚至為自己找出新的、交叉科學的研究課題來,進而去創新、發明。

其二是,對專業問題想得更深了。為了寫出非本專業人士能看懂的文章,就自然地「迫」使專業人員主動地站在外行的角度來看問題、想問題和提問題,然後自己再去解答問題。這就像我當年在大學教書時,學生的提問常常把我考住,迫使我對該問題進行更深入地鑽研,這就是「教學相長」。寫科普也是這樣,當你像外行那樣,去多問幾個「是什麼、為什麼」之後,對專業問題就想得更深了。甚至能啟發出更深的突破點,進而在對該專業課題的理解上更上一個台階。

其三是,與外專業人士和傳媒界人士的接觸更多、更廣了。這不像搞專業交流,常常只接觸同行。三人行必有吾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從非本專業人士、從傳媒界等「消息靈通」人士那裡,能學到許多自己不懂、不知道或知之甚少的知識,這不僅能開擴思路,還能拓展鑽研領域,甚至碰撞出新的學術火花。

總之,我深深地體會到,科普創作對我的專業水平是起促進作用的,能得到專業創作得不到的東西。專業創作和科普創作,是我提高學術水平、飛向更高境界的兩隻翅膀。就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引下,那些年我奮力耕耘,寫出的作品超過1千萬字。

在這樣的交叉寫作中,既提高了我的專業水平,也提高了我的文學修養;同時,還增強了我更清晰地解說專業問題的能力,這對教學和學術交流都有正面的促進作用。

我的科普創作和參與科普作協的活動,於上世紀80年代後期停了下來。因為工作的需要,我出國了。出國后,與國內媒體、出版社和科普界接觸很少了,又加上事務繁忙,也抽不出時間和精力進行業餘創作。因此,也就封筆了,這一晃過去20多年。

2009年退休以後,我才重新與科普作協接上了頭。在老友新朋們的鼓勵之下,特別是妻子和女兒的支持之下,才又重拾荒筆、奮力筆耕。

在舊友新朋歡迎我「回歸」的文章中,最後常用一句話:「讓我們拭目以待」。為了不辜負他們如此殷切的期望和鞭策。我這幾年真的未敢偷懶!

現實·責任感·創作激情

除了對朋友們依然感興趣的30多年前出版的舊作進行修訂和增寫,出了新版《生活在電波之中》(湖北少年兒童出版社2011年1月第1版)、《茫茫宇宙覓知音》(湖北科學技術出版社2014年7月第1版)外,我又開始了兩套書的寫作。一套是《中美聯手抗日紀實》,2014年已出第1本《航母來了:從珍珠港到東京灣》(科學普及出版社2014年1月第1版第1次印刷,2014年10月第1版第2次印刷),2015年出版了第2本《B-29來了:從波音到東灜》;另一套是《矽谷啟示錄》,2015年出了兩本:《驚世狂潮》和《怦然心動》(科學普及出版社2015年7月第1版)。這兩套書都還會繼續寫下去。

我寫《中美聯手抗日紀實》的衝動,源自當今國際形勢。我的寫作宗旨也已在書中點出:「讓我們歌頌中、美聯手抗日的事迹,來喚醒痴迷;讓我們敲響歷史的警鐘,來抵制軍國主義復辟。」

而我之所以寫作這個題材,是因為我是生在抗戰時、長在軍營中。我生於1937年,8年抗戰時期就是我的童年。我出生時父親在黃埔軍校工作,當他請纓赴前線抗日時,我又成了隨軍家屬。

在「馬背上長大」的我,看見過日本侵略者炸彈爆炸的硝煙,聽到過日寇槍炮聲刺耳的呼嘯,天天聽到父親所在的軍隊英勇抗敵的事迹,對日寇的侵略罪行有著深切地感受。父親教我唱的第一首歌就是《義勇軍進行曲》。現在的年輕人在聽到這首歌時,也許只感到《國歌》的莊嚴,而我感到的卻是對童年記憶的呼喚,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呼喚!

因此,我關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歷史,尤其是抗日戰爭史成了我的最愛。這20多年在國外的時間,我住在美國,可以收集到更多的相關史料,甚至參觀相關的飛機、軍艦和武器,接觸到有關的人和事。這就更加激起我的研究和探索的熱情。

我常常想,我們這一代人,已是最後一代親歷抗戰的人了,以後的人就只能用「聽到」而不能用「見到」來講述這段歷史了。手上有豐富的素材,而國際環境的現實又呼喚著我的責任感,於是就奮然命筆了。

至於為何會寫《矽谷啟示錄》,那是因為我這20多年時間裡就生活、工作在矽谷,我所住的山景城就是矽谷的發源地。山景城有肖克利開辦的矽谷第一間半導體實驗室和英特爾公司第一間工廠的遺址,有喬布斯和比爾•蓋茨的足跡,有谷歌公司的總部和許多高科技公司的辦公樓,有許許多多精彩的故事……

我不能說我熟悉山景城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但是,20多年來的耳濡目染,也總有一些心得,更何況我是學無線通信專業的,我這一生都是在同信息技術打交道。而矽谷又是世界信息業之都,怎能不激起我的創作熱情呢?我希望把我領略到的矽谷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艱辛和歡欣與讀者分享。

科普創作理念的深化

看過我新作的朋友們,都有一個感覺:它們有別於我過去發表的作品風格,因而引起了朋友們關於我是否「轉型」了的議論。就事而論,這種理解,我也認可。但我更願意說,這是我創作理念的深化。這個深化包括兩個方面。

一方面,如果說我過去寫作的主要方面是自然科學,現在我則試圖擴展一下思路,向軍事或歷史題材進軍,或者說把軍事、歷史和科普結合起來,去挖掘其感人的魅力。有人說,這樣一來,豈不就成了文學著作,不能算是科普作品了。我不同意這種看法。且不說科技史、軍事科技史和科學家傳記可以歸入科普,就以我寫的作品內容而言,每本都講述到大量的科技內容,而這些內容在文學書籍中是不可能出現的。對此,也不必多說,看過書後讀者自會認同了。

另一方面,如果說我過去寫作時是注重科學與人文的結合,我現在則是在探索科學與人文的融合,或者說探討如何把科普文章寫得更人文化。在寫作中力爭做到:人在文中,文在心中,以理帶筆,以情感人。

其實,我的科普創作觀的核心就是,我認為科普作品本身就應是一體兩面,一面是科技,一面是人文,兩者密不可分。

因為,在「科學普及」這個辭彙中,科學是客觀的事物,普及就是作用於人。一篇好的科普作品一定要能打動讀者、引起共鳴。為此,我在寫作時,常常要醞釀感情,我希望把我對科技魅力的發掘、對科技欣賞的激情傳遞給讀者,讓讀者與我一起欣賞科技、為它著迷。

因此,我在寫作時沒有框框和固定格式,跟著感覺走、隨著文意揮灑,運用我認為一切能打動讀者的手段。所以,在我的文章中,除了敘事文之外,常常夾雜著其他體裁,如詩、詞、歌、賦都上,快板、對聯也來,打油詩和散文更是家常便飯。內容取材也不拘一格,故事、新聞、影視內容都被拉來配合行文。

而在新作中,我更注重圖、表的應用,力圖提高作品的視覺效果。我認為,在21世紀的今天,人們日常閱讀中視覺圖像都已十分豐富,如果我們的科普作品還是過去那種從頭到尾黑字一遍,或者可有可無地放上幾張插圖,就太落伍了。

當然,科普書也不是畫冊或連環畫(它們也可以是科普作品的一種形式)。我寫的書還是以文字為主,圖片為輔,而且我是將正文、插圖、圖題、圖文,作為一個整體來考慮,做到以圖帶文、以文解圖、相互補充、共同發揮,從而把主題說得更清楚,用它們的綜合效果,來喚起讀者的閱讀共鳴。

令我欣慰的是,我的努力受到了朋友們的認可。下面就以三位原科普作協副理事長對拙著的點評摘錄,來結束本文。

甘本祓始終有一顆與時代脈搏一起跳動的年輕的心。他用心寫作,用心與讀者交流,也用心打動著每一個人。他是率先垂範科學與人文交融的作者之一。在他的科普作品中,常以生動形象的比喻、詩一般的語言來詮釋科學技術,使人讀來興味盎然,備感親切。

——陳芳烈

科學與文學相結合這是甘本祓的科普創作觀。他是用文學藝術的心與筆來釋讀科學,目的是為了傳播智慧。我把這種科普創作觀歸納為一副對聯:「解讀自然奧秘;探究人生真諦」。

——湯壽根

他用真摯的人文情懷,讓讀者心扉開放;再以科學的理性光芒,把人們心田照亮。彷彿聽見,《茫茫宇宙覓知音》唱著他當年的理想:與讀者一道,欣賞科學,體驗探索,激情原創。

——王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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