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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利塔尼亞,旅行者親歷的荒涼與寶藏

茅利塔尼亞,似乎一半是地獄一半是天堂。荒涼的外表沒有掩蓋住它內在的美麗,神秘的歷史寶藏反而充滿了誘人的魅力,吸引人們走近它……

說實話,這個位於非洲撒哈拉沙漠西部的伊斯蘭國度有些荒涼,乾燥、熾熱的沙漠給人絕望之感。然而,在這片一望無際的空曠土地上,蒙在面紗后的美麗臉龐卻散發出獨特的魅力。游牧民族那神秘而滄桑的歷史讓無數酷愛古文明的人們捨棄現代繁華,投身到那紛繁繚繞的歷史長河裡,人們心目中的荒涼景象竟成為了這裡的寶藏。

努瓦克肖特,初識茅利塔尼亞

Bouh是我在摩洛哥認識的朋友,我從那裡進入茅利塔尼亞,他應邀成為了我的嚮導,陪同我在茅利塔尼亞遊覽。在他的帶領下,我們沿沙漠中一條柏油路向南駛去,目的地是茅利塔尼亞的首都努瓦克肖特。我們在沙子鋪成的小路上行駛,直到深夜才抵達努瓦克肖特,周圍被黑暗籠罩,我們完全不知身在何處,直到天蒙蒙亮才看清我所處的地方。

對大多數自駕客而言,首都努瓦克肖特可謂唯一的物資補給站。

在這座擁有50萬人口的城市中看不到任何遊客,旅行者常常把這裡當作通往塞內加爾、馬里或其他非洲國家的中轉站,很少有人在此停留。長期以來,這座城市一直遭受著飲用水短缺的問題,街邊小販把水放入桶中,用騾子和驢馱著運到市中心賣給居民。

由於經常要在荒漠中行進,即使是越野吉普也經常拋錨,練就了眾多旅行者高超的修車技藝

一股很難說清的氛圍籠罩著這座城市,讓我很難將它與我見到的其他地方相比較。我想起在亞洲拍照時,我表現得異常勇敢和快樂,但在這裡,我有一種很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不敢隨意拍照。這座城市看上去並不十分有趣,我每踏出一步,都能深刻地體會到人們生活在貧窮當中,這也讓我或多或少地想起印度的貧民窟,但即便在那裡,我也被友好地對待,而在這裡,我碰到的更多是冷漠。除了一群淘氣的孩子,大多數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我,到處都是表示懷疑的當地人,這使我的拍攝工作遭遇重重阻礙。

在沙漠綠洲Teizent,當地的孩子們大都在椰子樹皮上完成家庭作業

阿德拉爾,煉獄里的天堂

我決定快點離開努瓦克肖特,繼續向西北方向前進,Bouh的助手Ely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一路上的自然風光有壯闊和荒涼的美,讓我拾起了對巴其斯坦俾路支省的回憶。但是高溫卻讓人難以忍受,即便是在陰涼處,空氣也是燙的,我好像站在一個巨大的火爐前,裡面的火焰熊熊燃燒。偶爾有微風拂過,吹到臉上時卻像是被扇了一巴掌,火燒火燎的,我很好奇,當地人在這裡是怎麼生活的呢?

古老的Ouadane建造於十世紀,城市中的建築用石頭和粘土來加固

在車上,Bouh關了空調,打開所有的窗戶,風吹進來,我把毛巾展開蓋在臉上,以防止空氣灼傷皮膚。漸漸地,周圍的風景也發生了一些變化,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起伏的山巒,到處是沙子和滾燙的岩石,我知道阿德拉爾到了。

這裡看起來簡直就是地獄中的天堂,在岩石裂縫中綿延的是棕櫚樹和小溪,我從樹上採摘椰棗,跳到涼爽的水中洗澡,這潭活水一直流過石頭壘成的池塘。我們被一群孩子熱情地帶入最近的村莊,和之前我們遭遇的冷淡形成鮮明對比。

其實我根本沒有考慮過到底要去往何處,所以我更願意讓命運來幫我安排一切,隨遇而安,這種不可預測性常常為旅行帶來意外的驚喜和刺激。但我們必須接著往前走,離開村莊時,Bouh的另一個朋友Mounir也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氛圍變得更加愉快。雖然沙暴緊接而至,一直陪伴我們的汽車也壞掉了,讓我有些沮喪,但沿途的人們都相互招手問好,甚至讓我覺得這裡的所有人都彼此熟識。

茅利塔尼亞婦女喜歡穿顏色艷麗的紗織長袍,男人也不例外

在一個普通的當地家庭里,主人通常會拿煮好的薄荷茶招待賓客

Teizent,沙漠綠洲

繼續一路往北,到達Teizent綠洲時,我忽然有了想要留下來住上幾天的衝動,這也是Mounir和家人生活的地方。他們把我安排在一個讓人難以忘記的圓頂小屋裡住,和綠洲大多數房屋一樣,這個小屋用樹枝、木棍、草稈以及折斷的棕櫚樹葉建造而成,房間內僅有的傢具就是草墊、毯子、枕頭、煤氣罐,以及喘著粗氣的錄音機。

因為交通的不便,平時這裡很少會有遊客到訪,所以我的到訪似乎也成了這裡的一件大事。但Mounir年輕的妻子Zenba和他的姐姐Aisza在鏡頭前還是羞澀地遮住了自己的臉,直到幾天之後,我才完完全全地被接受。我自然成為了整個綠洲的焦點,很多人都聚集到小茅屋裡來。大家在一起時,會有一個姑娘把食品端上來,所有人都吃一個碗盛放的食物,沒有人使用餐具,男人們吃東西的時候,女人們坐在後面。起初孩子們還嘗試著向我害羞地乞討,後來我越來越經常地聽到他們叫喊我的名字。相比之前的旅行,在這裡我感到很安全。

沙漠中缺乏時蔬和水果,牛羊肉成了最受男女老少歡迎的食物

每到這個季節,人們每天必做的功課就是摘椰棗。Aisha需要水果的時候,就會向Hasan請求幫助,Hasan於是穿上高領毛衣,以便保護自己免受尖利的棕櫚葉傷害,然後在胳膊上捆上繩子,繩子的另一端捆在樹上。

一天中最難忍受的仍然是炎熱,所有人都選擇在茅屋裡度過這最難熬的幾個小時。因為缺少娛樂活動,所以一杯茶要來回沏上很多次,為了培養樂趣,一個熟人教給我一個方法,倒水時在幾個小杯子之間不斷移動,以便激起高高的泡沫。他們很懂得在這樣無聊又難熬的時間裡找尋快樂的時光。Hasan告訴我,當旱季結束后,所有人就會遷移至其他地方居住,一部分人會搬進沙漠,而那些已經有了孩子的人們會搬到有學校的地方居住,顯然那時的時光會比現在好很多。

非洲婦女喜歡頂著碩大的載物盤子出行,兩隻手也不閑著

傍晚太陽已經不那麼猛烈了,我就會爬上近處的小山。山谷的景色讓我想起了古代的地圖,當你以一個奇怪的視角看下去,山谷下是一排排用棕櫚樹隔開的居民房,在這個畫面里,房屋和人物的剪影都被標記出來。

Teizent,一口深而狹窄的井成了重要的地方,幾乎任何時間都可以看到有人站在旁邊打水。太陽落山之後,人們把駱駝領回來,拴在水井附近過夜。人們每天要膜拜安拉5次,最後一次是在黃昏時刻。有的人會組成一個小組,在Mulla的帶領下,在一個臨時的禮拜寺里做祈禱。我所在的這家人選擇在自己的茅屋裡面朝東方跪下,向安拉祈禱。

本地經常能看到來自歐洲的自駕越野挑戰賽

像在綠洲的所有人一樣,我也在茅屋前睡覺,但是天空中星光閃耀,讓我很難入睡。離開綠洲前的最後一個黎明,我坐在一邊觀察著綠洲如何慢慢叫醒這裡的居民,似乎這裡的一切都變慢了,無論在哪裡,無論什麼時刻,他們從來都不著急。

Ouadane,老人的智慧

離開了Teizent,我們在Atar稍作停留,繼續向西北方向的Ouadane行進。

古老的Ouadane建造於十世紀,城市中的建築用石頭和粘土來加固,但豪雨依然破壞了這座古老的城市,於是人們在周邊地區建造了新的房屋。Ely帶著我們在廢墟中的窄窄街道間穿梭徘徊,據說這裡是整個茅利塔尼亞最具吸引力的旅遊景點,但我並沒有碰到任何遊人。

我們的司機兼嚮導,是位經驗豐富的牧民

烈日耗盡了我最後的力氣,還沒離開Ouadane我就變得昏迷不醒。迷迷糊糊中,我看見他們把我放在墊子上,ElyMounir在我眼前起舞,我在半睡半醒中猜想,難道這是驅魔舞?或是伏都教的舞蹈?這可以賜予我力量?過了一段時間,我果真有了一些力氣,於是我們重新出發,向城外懸崖方向駛去。途中我們發現一塊巨石,上面布滿了圖畫和題詞,據說這是對動物和騎手最早的介紹,這塊完美的岩石就像是上千年前留下的記事簿,記錄著從前的故事。

隨後我們對另一個游牧家庭進行了拜訪,他們熱情地用茶和椰棗招待我們。這裡的人們謙遜又熱情,女主人向我們展示了他們用石頭製成的箭頭,這些箭頭做工十分精美,讓我愛不釋手。

茅利塔尼亞姑娘手上繽紛繁複的彩繪代代相傳

Bouh的家就在這裡,我們決定在此暫住幾天。在這裡,人們會滿懷敬意地將上了歲數的人圍在中間,所以在Bouh家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他的父親,所有人都尊敬他,甚至和他聊天時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他的眼裡透出深邃的沉靜和透視人生的智慧,我也對他充滿敬意,連給他拍照的勇氣都沒有。好在我與家裡的孩子們打成一片,起初我給Bouh的女兒和他的兩個小外甥畫肖像畫時,他們都不對我笑,但很快就和我寸步不離,爭著教我說他們的語言。Bouh的哥哥Moulay此刻正在一個專業射擊場參加射擊比賽,除了Moulay,還有幾個男人也參加了這場比賽。他們一起買槍和彈藥,但贏得比賽並不獲得任何物質獎勵,這不是賭博,而是作為朋友間見面聊天的借口。

夜晚降臨時,狂風捲起沙塵,一場風暴馬上就要來了,幸虧我被他們安排睡在屋頂,這樣,夜裡我可以看到西邊天空上的閃電,早上還看到了周圍的景色,由於風暴的降臨,很多地方的道路被水淹沒。Chingueti,伊斯蘭第七大聖城。

路邊的標識牌上用法語寫著:前有皇家憲兵檢查,請慢行!

我們駛入綠洲中的Chingueti,這是伊斯蘭國家的第七大聖城,儘管周邊建築和沙丘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但我卻始終沒有找到特別神聖的痕迹,據說在取名茅利塔尼亞這個名字前,這個國家就一直被稱為Chingueti

現在的我已經慢慢習慣了綠洲的生活節奏,人們和周圍的環境非常和諧,我也逐漸停止了對食物的過度關注,和當地人一起吃並不太乾淨的肉做的食物,喝直接從井裡打上來的水,這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有一天,我被邀請到Hindi家做客,那裡的人們為了歡迎我的到來,特意準備了一個歡迎儀式,孩子們快樂地跳舞,年齡較大的女人唱著歌,並在塑料小筐子上打著拍子,這讓我感覺到了當地人與人之間的強烈感情。

Aisha只讀到國小畢業,識字並不多,但我們卻成功地建立了友好的關係。雖然我們之間仍然存在著文化上的差異和障礙,我們卻都對對方有著明顯的好感。有天早上,我和Aisha沿著棕櫚樹林里的一條路去買肉,這裡每隔一天,駱駝的主人就會運來一頭牲口,由黑人屠夫進行屠宰,因為沒有冰箱,所以所有的東西都要當天賣光或者煎炸出來,通常都是住在周圍的女人提著塑料小筐來買肉。市場周圍遍布墓地,沒有賣完的屠宰牲口都被堆放在墓地周圍,雖然慘不忍睹,但對於這些人來說也只能如此。

在茅利塔尼亞靠近海的一側,人們以出海捕魚為生

一場雷雨傾盆而下,湍急的水流直接流入山谷,之後又被擋在壩外,淤塞的池塘則像是另一種遊樂場,BouhMounir和我,以及幾個當地孩子一起跳入水中洗澡。在這樣乾燥的沙漠中,我漸漸明白了水、長滿果實並提供陰涼的樹到底意味著什麼,面對賜予當地人這些財富的大自然,他們懷著極大的感恩之心。當地人徹底依賴大自然,上千年來,這種處境都未曾有過太多改變。對於生活在西方舒適奢華生活中的人們來說,也許這種感覺從來不曾出現過。

在綠洲的最後一個清晨,我和Mounir以及他的家人告別,並把自己的摺疊小刀送給他留作紀念,也為自己留了一些念想,我希望可以再次回到這裡。

ChoumNouadhibou,旅行是一種自由

BouhEly把我送到Atar的廣場,從這裡可以搭乘吉普車到Choum,那是一個與西撒哈拉交界的城市。我坐著吉普車在沙漠中行駛了兩個小時,大風卷著沙子漫天飛舞,太陽直曬著我的膝蓋,有些煎熬。

Choum是個很小的地方,從非德里克鐵礦開採區開往努瓦迪布(Nouadhibou)港口的貨運火車會在這裡做幾分鐘的短暫停留,火車有200多節車廂,因為裝載著鐵礦石,因此它也成為全世界最長、最重的一列火車,列車上只有一個車廂是為乘客準備的。待我抵達那裡時,已沒有座位,因此我只能等待下一趟列車的到來。等車時,我認識了一個年輕的法國人Eric,他已經在茅利塔尼亞呆了3個月,在此之前,他還曾在摩洛哥住了同樣長的時間,他學了一點阿拉伯語,並給自己改名為Muhammed,信奉了伊斯蘭教,想來他已被茅利塔尼亞所征服。

我遇到的車友來自荷蘭,他已經3次造訪過這片荒漠

火車應該晚上八點來,但由於一些事故,直到午夜才到。火車一直沿著西撒哈拉邊境緩緩駛向遠方,這是茅利塔尼亞唯一的鐵路線,綿延700公里。紅色的鐵礦石粉塵混合著沙子飄落進我的眼睛,雖然寒冷和大風使我無法入睡,但我卻依然感覺很快樂。

火車整整行駛了14個小時,最後到達白色海岬的努瓦迪布港口,那裡位於大西洋岸邊,於是我們迫不及待地跳進大西洋里游泳,在破舊的漁船周圍游來游去,清涼的海水讓我們清醒了許多,卻洗不掉油膩膩的髒東西,直到最後在野營地沖了涼,我才將很多紅色的粉塵洗乾淨。

Mohammed繼續前行,我則選擇留在努瓦迪布呆一段時間。就面積來講,努瓦迪布算是茅利塔尼亞的第二大城市,卻只有不足10萬居民。這裡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但對於我來說,當地的風土人情比景點來得更為有趣。直到半個月後,我才乘坐破舊的雪鐵龍離開那裡。邊境上有個管控點,我花了很長時間等待逃出邊境的機會,最後終於乘坐開往Dakhli的貨車離開,沿途還看到很多虔誠祈禱的司機,我想我應該感謝神的眷顧,讓我一路平安,並在旅途中有了不同的奇遇。

TIPS

1.交通:首都努瓦克肖特國際機場有飛往巴黎和北非主要城市(突尼西亞、阿爾及利亞、卡薩布蘭卡)的定期航班;經陸路進入茅利塔尼亞目前只能通過南部城市羅索和重要港口努瓦迪布。

2.餐飲:由於蔬菜和水果稀少,牛羊肉成了茅利塔尼亞人的主食,份量十足的「烤全羊」和「手抓飯」經常用來盛情招待客人;一些沿海城市盛產魚蝦,但基本以燒烤為主,口味偏辣;除了經常食用駱駝奶之外,本地人對綠茶情有獨鍾,他們煮的茶濃如咖啡,裡面還要加入少量的白糖和鮮薄荷葉,味道香甜醇厚,略帶苦澀,非常值得一試。

3.住宿:星級酒店只存在於首都努瓦克肖特,而且非常昂貴。當地人習慣住帳篷;一些城市居民的住房多半是阿拉伯式的樓房,從事農業的黑人則大多住在簡陋的圓形屋裡;茅利塔尼亞公路邊沒有汽車旅館,但可以給當地居民一點美元用於臨時借宿。特殊情況下,在車裡過夜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4.茅利塔尼亞氣候乾燥炎熱,防晒和飲用水非常重要,需要重點準備。由於是沙漠氣候,早晚溫差大,最好多帶一些防寒的衣物。

5.當地並沒有正規的租車公司,但二手車很多,一般500美元就可以買一輛還能開的豐田,而1500美元則能擁有一輛吉普;主要的公路網基本覆蓋了南部國土,連接首都努瓦克肖特至南部城市羅索和位於國家最東部城市內馬的「希望公路」,全長1100多公里,路況還不錯;此外還有一條長600公里的鐵路,連接茅利塔尼亞北部非德里克鐵礦和努瓦迪布,運輸鐵礦石至努瓦迪布港口的火車被稱為全世界最長的火車,是自駕途中最熱門的旅遊景點之一。

起駕旅行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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