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畢業照全是20多歲的年輕人，卻配得上全中國人民的虧欠

這張著名的畢業生合照，被稱為史上最令人震撼的畢業照，是筧橋中央航空學校（簡稱中央航校）第十二期第一批留美畢業生合影。照片里的47位年輕人中，標註上十字架圖標的，都在8年抗戰中先後殉國。

照片拍攝於1942年。這群年輕人，是第一批留美接受先進空戰訓練的飛行員。這其中，就有烈士張大飛。

張大飛是遼寧人，在1938年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中央航校第十二期學生。由於表現良好，又於1941年被選派為第一批美國受訓的飛行員，1942年學成歸國，緊接著便投入抗日戰爭。

這是一個背負了太多的年輕人，他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卻被在東北搞「偽滿」的日本人害得家破人亡。他本來還有一個互相愛慕著的女生，可惜他沒有讓她等到自己平安歸來。張大飛犧牲在1945年5月18日的豫南會戰中，此時距離抗戰勝利只有3個月。這個女生就是著名作家齊邦媛，她後來寫下《巨流河》，就為敘述那一段痛徹心扉的家國史。

1999年，時年75歲的齊邦媛回到大陸探親，在南京紫金山麓的「抗日航空烈士紀念碑」山坡上，找到了那塊編號為M的石碑。上面有二十個名字，其中之一是她所熟悉的：「張大飛，上尉，遼寧營口人。1918年生，1945年殉職。」

除了張大飛，在那個年代槍林彈雨的戰場上還有無數浴血的先烈。開篇照片里幾十位戰士的真實名字現在已經很難全部對上，在紀錄片《衝天》里，也只是短暫地出現過幾秒。但在這一期航校的全部學員名單中，還有28位有據可考的烈士姓名：王德敏、毛友貴、曲世傑、李鴻齡、李霖章、何國端、周勁松、林世慶、段克恢……

這些來自筧橋中央航空學校第十二期學員，一共106人。那些失蹤的，墜機在敵區，或是種種原因沒能被統計下來的戰士們，跟隨這張照片里的大部分畢業生們，成為整個抗日戰爭中，數不清的無名英雄的一部分。

而他們的母校——筧橋中央航空學校（簡稱中央航校），就坐落於杭州東郊一座古老小鎮，筧橋。

80年前的今天，淞滬會戰的第二天。8月，華東沿海正值颱風過境，豪雨不斷。下午3點半，杭州防空司令部突接緊急情報：9架敵機向杭州上空襲來。全市警報長鳴，空中陰雲密布。此時的杭州筧橋，中華民國空軍四大隊，剛從河南調防至此，就緊急起飛，迎戰敵機。

4小時后，戰鬥結束，我方擊落敵機4架，自己的損失為零。4比0，大捷！

這是空軍抗擊日軍空襲的第一次作戰，也是第一次大規模空戰。而這支空軍隊伍成員，全都來自筧橋中央航校。兩小時后，杭州報紙就出了號外，各大報紙紛紛報道。杭州沸騰了，全都沸騰了。

為紀念筧橋空戰，國民政府把8月14日定為「空軍節」。而筧橋空戰以後，更大規模的空戰也開始在的土地上打響。

作為第一所官辦空軍飛行學校，中央航校從1931年建校起，到1937年抗日戰爭前夕，為國防空軍力量培養出專業飛行人員600餘名。與黃埔軍校齊名。

在當年的中央航校里，曾有一塊被稱為「精神堡壘」的銘石，上面刻著學校的校訓：我們的身體、飛機和炸彈，當與敵人兵艦陣地同歸於盡！。80年前，一群群熱血男兒，就是從這裡出發，用為數不多的武器和裝備，和日軍拼殺，前仆後繼，然後在空中化為烈焰。他們每一個都始終踐行著這一殘酷又莊嚴的誓言。

（烈士任松林與校訓合影）

他們大多都只活到20多歲，在人生最美好的年紀，肩負起救國使命。風雲際會壯士飛，誓死報國不生還。

他們，就是空軍。

英國首相丘吉爾，曾這樣讚揚英國皇家空軍的英勇表現：「從未有這麼多人，對人數如此少的一群勇者，存著如此深厚的感激之情。」

這句話，同樣適用於80年前的這批年輕人。

80年後的今天，8月14日，空軍第一次空戰紀念日，向每一位捍衛民族未來的空軍戰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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