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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農業到底死於誰的手裡?

超市裡面來的西紅柿,在冰箱里放一個禮拜也還是硬硬的看起來好新鮮,8塊錢一斤的放兩三天就軟了放五天就開始爛了。到底哪種是「正常」的西紅柿,哪一種又是「正常」的蔬菜心理價格...

當我們在面對些問題的時候,要好好問問自己到底是要顏值還是要健康?看起來光鮮亮麗的水果就一定好嗎?

出現這樣的怪象源於農業的悲哀,那麼農業到底是死於誰的手裡,小編總結了以下幾點:

1、農業死於中央文件

關於農業的文件和政策可謂年年有,月月有,天天有,一波接一波,一個接一個,應接不暇。每年中央「一號文件」一出,全國人民就開始熱議農業 ,等到「兩會」結束,熱議便漸漸降溫,然後消失。這樣的循環每年都會上演,這種虎頭蛇尾的現象就是當下農業產業的真實現狀。

與每年開春時必演的農業大戲「一號文件」互為狼狽的還有一個現象,就是各大媒體上「農業的機會來了」、「下一個投資熱點是農業」、「農業迎來黃金期」等等諸如此類的文章。你會發現:兩年前有這樣的文章,兩年後有這樣的文章,兩年前的兩年前同樣有這樣的文章,四年前的四年前仍然有這樣的文章。這些文章秋毫明察,政策洞見,理據雙全,但看多了不免心生疑惑:農業的機會到底來了沒有?啥時候來?來不來?沒有人會相信,其實農業根本無所謂機會。

十年前,國家開始提新農村建設,那陣子很多人打了雞血似的,開始熱衷於宣講「農業的機會來了」,而且把每年的「一號文件」之類的政策提起來就灌,不少人就這樣暈頭轉向地干起了農業。後來的日子,由媒體配合專家,繼續忽悠。

當那些早年被忽悠從事農業的人開始抱怨農業不好做時,解釋簡單明了:農業是一個周期長、見效慢的產業,不可能一蹴而就,不要抱著急於求成的心態做農業。毫無疑問,這樣的回答是雙方均能認同的標準答案,所以從來沒有人質疑。但是,再到後來,慢慢發現,那些出於各種理由進入農業領域發展的人所遇到的問題,不光是因為農業本身周期長見效慢的問題,也不光是對國家農業政策把握不到位的問題,而是有些人為項目一頭扎進去投上幾千萬,耗上十餘年,結果依然一敗塗地。

難道說十年不夠長嗎?幾千萬不算多嗎?仔細想想「周期長見效慢」其實是一句廢話——哪個行業是一蹴而就的?所以,農業看起來很美做起來很難的原因,核心問題是中央對農政策永遠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且舍本求末,本末倒置。

2、機會主義是對農業最大的傷害

但凡一個產業,總有一個進入的最佳時間,比如汽車製造業、IT業、文化產業等等。奇怪的是,對農業而言,「機會來了」的口號居然吆喝了十多年。按常理,不同行業背景的人,看待問題的眼光和角度不同,得出的結論也應該不同,這才正常。像「農業的機會來了」這樣的文章,基本上都是農業圈子外的人寫的。因為對於農業圈內的人來說,不存在討論,不管有沒有機會,該做的還得做。但奇怪的是,不同背景的人談及農業,目光都會齊刷刷地盯向政策,答案似乎高度統一,但結果卻總是南轅北轍。

更讓人不解的是「農業的機會來了」被喊了十多年,似乎沒有人認真解讀:是十多年來農業始終如一的存在著一個機會?還是農業的機會十多年間一直都在源源不斷地來?亦或是十多年來農業的機會終於馬上就要來了?我從2013年開始稀里糊塗做了四年農業之後,才終於明白地:真的無所謂機會不機會,農業只屬於有情懷的人。

農業不同於計算機,不同於汽車,不同於電影電視文玩收藏,它除了作為商品的屬性外,更擔當著對生命的根本維繫。人可以不戴手錶,可以不用計算機,甚至可以不穿衣服,但不可以不吃飯!正是由於農業伴隨著對生命的擔當和承載,所以選擇從事農業就必須默認這種責任,無可推脫。然而,當下,人們討論農業的發展機會時,卻僅僅討論它的經濟屬性和商品屬性,而剝離農業所承載的特殊使命。雖然也有很多從食品安全的角度展望有機農業的「機會」,但所謂的機會來了,實際上說得再通俗一點兒,就是賺錢的機會來了。而一切以賺錢為根本目的,就是導致農業一片混亂的根本所在。

正本清源,理清思路之後,再回看每年的「機會來了」之亂象就不難理解了。因為有人從事農業產業,而有人只是在投機賺錢;有人生產的是食品,而有人只把食品當商品。雖然都是「農業」,討論語境不同,對機會的理解不同,結局也就不同。

回歸本真,既然每天都要吃飯,農業的機會就一直存在,它永遠不會象386電腦,BP傳呼機那樣過時,也不會因為有了「一號文件」或出台某項政策,機會才能來。「你見,或者不見,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愛,或者不愛,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如果沒有情懷,抓不住機會就會失望,就會生氣,就會抱怨。如果沒有情懷,即使抓住了機會,對農業來說也不是建設,而是破壞,甚至災難。

一是它掏空了政策,掠奪了本屬於農民的福利,導致產生了純粹的投機主義;

二是破壞了農業自有的生態平衡,讓農業自身陷入急近功利的惡性循環;

三是導致了糧食和食品安全,人人自危。

3、飼料時代拿什麼拯救我們的健康

在幾千年的文化中,有哪一種文化比「農」更古老?在所有的養生要素中,有哪個要素比「吃」更重要?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國人把「農」排斥在「國學」之外。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國學被剝離得只剩下儒釋道和四書五經。這個問題所折射的焦點恰恰就在於,作為一個有幾千年農業文明史的國家,「農」已經不被當作能登大雅之堂的文化;每天都在吃著糧食,但國人已忘記還有這麼一個與自己生命息息相關的行業。這對有著創造了人類歷史上最燦爛的農耕文明的中華民族來說,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是的,提起農業,我們會想起很多高大上的名詞:現代農業、高效農業、設備農業、觀光農業、休閑農業、生態農業、有機農業、智慧農業……但很少提「傳統農業」。如果被提到了,那也是作為反面教材而存在的,它常常被另外一個名字「小農」所替代。「小農」是什麼?是落後、守舊、短視的代名詞。由它衍生出的,是小農經濟、小農意識、小農思想。

由於傳統農業不「現代」,不「科學」,只能自給自足,所以必須要打破推倒。但是,農業在被國人斥之為「小農」並加以拋棄的同時,卻被世界公認的農業機構稱之為精耕細作、用養結合、地力常新的典範,被看作是之所以能在有限的土地上養活地球上最龐大的人群,而且幾千年經久不息,綿延不絕的根本所在。

縱觀歷史,你會發現由於歐、非大陸民族沒有施肥習慣,曾經的拉丁姆、西西里都是世界糧倉,在殖墾下因「地力消失」,現在均已變成荒地。如今,有著幾千年農業文明史,曾創造出世界上最智慧的農業生產方式的民族,卻開始在別人走不通的道路上倒施逆行。

的農民,像父輩那樣視土地為生命的老一輩農民已經漸漸老去。新一代農民,要麼已深知靠種地養活不了自己,而選擇當了農民工;要麼雖然繼續種地,但由於沒有繼承和掌握傳統農業的生產技術,只能淪落為「現代農業」指揮下的「產業工人」。農業已進入由外行指揮內行,屁股領導腦袋的末法時代。

說白了,所謂「現代農業」是以經濟效益最大化為前提的對土地掠奪式的產業化之路。這讓人聯想起一個感冒病人,到醫院后醫生讓你打抗生素,說這樣好得快;打了,感冒好了,腸胃又不舒服,醫生又勸你把胃切除,說這樣防止進一步惡化;胃切了,身體水腫排不出尿了,醫生說是腎功能衰竭,勸你透析……直到無計可施時,醫院會拿出病危通知讓你簽字,說醫生不是萬能的,他們已經儘力了。

農業正面臨著和中醫類似的遭遇。當我們都在質疑為什麼現代人有那麼多怪病而無葯可治時,有多少人反省過曾對自己身體的傷害,自己對空氣、水、食物、以及整個自然界所犯的錯誤?農作物以及牲畜的疾病同樣如此,當我們在追問農藥殘留有沒有超標,關心所吃的每一口食物是否安全時,有沒有人追問過自己曾給予了土地什麼,以及農作物疾病的來歷?化肥農藥之於作物,正如抗生素之於人類一樣,它帶給我們快捷、高效的同時,也讓它們賴以生存的土地付出了昂貴的代價。當西方的祖師們無計可施時,終於提出了「有機農業」的生產方式。這難道不是傳統農業的回歸嗎?

4、價廉物美是壓倒農民不種地的最後一根稻草

與農民的退出相反,城裡的一個又一個土豪卻租地當起了農民。沒有多少人是為了賺錢,也沒有多少人是因為喜愛,更沒有多少人覺得當農民是高大上,只因為自己想吃到安全食品。當一個社會的食品到了不是自己種的就不敢吃的程度,是不是真的到了該深刻反省的時候。

在回答誰之罪之前,先看兩組數據:一是國家發改委對2013年小麥、水稻、大豆、玉米四大糧食品種的收益成本情況做的調查,調查顯示,四大糧食品種畝均產值是1039元(沒有扣除成本),畝均投入費用是357元,畝均收益是682元(這個收益包括他本人的人工和他的利潤)。但這個調查不含土地承包費,也不包括農民自己的人工費。另一份數據與此相得益彰:2012年農民來自種地的收入人均是2017元,佔全部收入的26.6%,2013年比重又降為24.6%——即農民種地的收入佔總收入的不到四分之一。

沒錯,化肥是農民施的,農藥也是農民灑的,農民的確與食品安全脫不了干係。但這裡值得解讀的是,當今的農民種地,已經不是按農民自己的意願來決定。農民種糧食可能是分文沒賺,然後還得靠打工來養活自己。還得遭受消費者的指責,問他種的糧食為什麼會使用化肥農藥!在所有人都談經濟效益最大化的時代,憑什麼農民只能理所當然地白種地?憑什麼只有堅守別人指定的道德規範的義務而沒有追求利益的權力?

反之,在食品安全成為眾矢之的的今天,我們自己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不妨來梳理一下:當你去農貿市場買菜時,面對2元/斤的蕃茄和6元/斤的蕃茄,你會買哪一種?2元/斤與8元/斤的大米呢?10元/斤的豬肉和50元/斤的豬肉呢?……當你或者是因為自己的精明而選擇了便宜的話,當你把這種選擇變成一種習慣和把這個價位默認為「標準價位」的話,那麼謬論被重複一千次就真成了「真理」——你就不會去關心這樣的價格這樣的食物正不正常。

所以,當你理直氣壯地指責食品為何不安全,質問為什麼「本來」2元/斤的大米變成8元/斤,「本來」10元/斤的豬肉變40元/斤……別忘了這些「本來」的前提是,農民白種地或賠本種地不是理所當然的。

於是乎,「本來」要生長12個月才能出欄的豬,3個月就上市了;「本來」有肥有瘦的豬,全長成了瘦肉;「本來」買的是豬肉,卻被注進去了水……「本來」就應該長在土裡,沒有化肥農藥,最自然而然地成長的白菜蘿蔔,結果成了奢侈品!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本來」呢?難道你僅僅是無辜的受害者嗎?

當人人都站在利己者的立場上打著「本來」的盤算時,你會發現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沒有人是真正的贏家。而且受害者遠不止人。由於人對食物、人對人的極端不信任,結果豬躺槍了,被裝上了監控,強迫要求它只吃不動;羊躺槍了,被打上了耳釘;雞也躺槍了,被囚禁在籠子里;白菜蘿蔔也只有在消費者的臉皮底下成長,才會敢吃……據說這叫物聯網,二十四小時監控,連老母豬發情也不放過,這讓豬情何以堪!

我不知道要求二十四小時監控食品的消費者,是不是也是二十四小時盯著自己的電腦或手機——若不是,那怎麼能保證自己吃到嘴裡的每一口食品就是安全的呢?這種人對人,人對豬的極端不信任,結果是消費者把生產者逼瘋,生產者再把豬逼瘋,然後羊瘋了,牛瘋了……白菜蘿蔔全瘋了。

於是,「本來」不是種地的人,為吃到安全食品,也只有自己親自種地。或者一個大棚,或者一小塊農場,或者在自家別墅的花園,或者在自己的老家,有人把這種農業叫「情懷農業」。

這裡的情懷,可能是對農業的情懷,也可能是對家鄉的情懷, 更可能是對家人健康的關愛,還可能是因為對某一個作物的特別愛好……總之,因為某種機緣巧合干起了農業。這種農業往往不是以盈利為核心目的,所以總能堅守自己「有所為有所不為」的底線。

附:走向死亡的農村

每到過年,都有一群從未真的見證過真實農村的小知識分子含淚抒發著對於想象中鄉村的思念。這種妄想式的抒情相當的虛偽和矯情。是這些沒體驗過農村生活的文藝青年滋生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浪漫主義情結。把貧窮品德化,把落後浪漫化。其實,北上廣有多麼燦爛,農村就有多麼腐爛。

連小編自己也費解,在訊息如此發達、科技如此創新的現代社會裡,為何這群人的生活竟會如此?可惜,這便是赤裸裸的人性,無論你願不願意,它都擺在那裡,真實地發生,並伴隨著時鐘的擺動繼續而又變本加厲!

這是裝滿了我童年記憶的故鄉。多年來,故鄉從未離開過我的視野,並因為愛它,才為它的人情嬗變而心疼,為生活在這裡的村人遺憾而痛心。

這一切的愛與痛之中,自己無能為力,僅能摘錄其中的片段,並籌劃著有朝一日立此存照,記錄民風遽變、一個村莊的死亡全程。

賭博盛行

村裡的娛樂方式是略顯單調的麻將與字牌。這個風氣在長達20年的時光中長盛不衰,年老者負責操持家務、照看孩子,而坐在麻將桌上的是一群身強體壯的中年男女和一群敢於下賭注的年輕人。

麻將牌局會持續幾個晝夜,直到把兜里的錢輸光才肯回家。中途只停歇片刻,泡一碗速食麵、吃幾片麵包或者撬開一瓶啤酒填肚子。為了就地取材、節約時間,這些賭局常設在小賣店中,賭家們一手搓著麻將,騰出了另一隻手啃著麵包。

春節期間,從年初一,直到月末,都是牌局的最盛時光。走門串親的外地人多起來,新舊牌友們雲集一決高下,上萬元的輸贏,說是「娛樂娛樂而已!」

靠收取麻將桌和字片桌「台費」的老闆,此時,比家裡出了個狀元還牛逼:「今年放出了幾十萬哩!」

故鄉還在,但村子的魂魄早已死去!

故鄉還在,但村子的魂魄早已死去!宗族家訓的血脈早被抽空。

從2014年開始,微信在村裡的男女圈裡流行起來。可是因為村裡太過偏僻,家庭座機入戶尚不足十年,聯通網路至今在村裡還沒有信號,移動網路信號只在個別地段時斷時續。即便日常通電話時,也會經常掉線。

買碼之風欲演欲烈

這並不影響微信的使用,他們不會搶紅包,只用微信通聯外界,並企盼著外人能拯救自己。因為打字慢、識字有限,使用的習慣是按住說話。最急人時,剛說了幾句,未等按發送鍵,信號中斷了。於是,村裡時常會看到這種特殊的場景,有人在房前屋后往返很多遍,雙手高舉著手機。

他們大聲地叫喚:「嗯今鴨里買么咯?我看是要出猴了,猴年第一期出碼呢?嗯買紅波還是綠波?不會買羊吧?!」

手機里傳出笑聲:「我想買一期蛇,昨鴨里我做了個夢,看見一條蛇,今鴨里嗯出蛇才怪,我做夢一向很准……」

買碼的都在打電話問,或向莊家報碼,等著9點30分這一刻的到來!因為這是出碼的時間,都等著1比40的高額彩頭大發橫財!

更加的自私了

2016年春節,在我聽到的眾多故事中、沒有哪一家村民是真正大方的。同情心沒了,人們變得更加自私起來。

唯一沒有多少改變的是一位叫救先的乞丐。他還在討米,還在村裡的門口低聲哀求:「散粒幾……」

救先年年討米,有人說,他討的錢藏到小便桶下,也被人給偷了。但好像沒有博得村人們的同情。有一青年打發了10元錢,被人說成是擺闊。而一夜輸掉成千上萬元的倒變得理所當然了!救先挨家挨戶地乞討,在冷眼中免強積攢著五角、一元的小幣,或是一抓米……

虛榮攀比越來越強

農村每年春節都要燃放爆竹,近些年來流行城市中常見的煙花。期間,總會有一些不受控制、火花四射的煙花爆竹,鑽進稻草堆中,從一個微弱的小火苗燃燒成一團撲不滅的火球。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氣體,霧霾的抱怨卻移禍於領導監管不力,即使和領導與政府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臨近春節,每戶農民無論窮富,都要購買煙花,每戶花銷少則三五百元,多則超過千元。一個村裡的煙花爆竹會花費近100萬!卻捨不得其中的10分之1做慈善!

再無耕讀傳家

村內對子女的教育觀,始終處在一種盲從和搖擺狀態。不久前,一名在讀大學生,被父母勸導準備中斷學業,要麼回家,或者選擇留城務工。勸說的理由是一筆簡單的農民賬:「家庭條件不好,而且大學畢業后也不是分配,要自己去人才市場等著人要,這和打工沒有太大區別。工作難找、賺錢又少,而讀書又太費錢了,家裡供不起。」

大山隔絕了村人的視野,他們不知道、更不關心外界發生了什麼,日久變得難以明辨是非、通達事理。在村人眼中,好與壞、是與非的衡量標尺和參照系,是比他們相對富裕的幾個村民。這群一夜暴富的聰明人,是靠膽量起家,不擇手段、不計後果,敢於挑戰道義和法律底線。

在村人的思維中,宗族傳統權威早該被打破,唯有自身錢包很鼓的人,說出的話才具有分量,才能服眾,才理應被推崇為德高望重。而不用關心所講內容是對或錯,更無須計較發言者的年齡大小和輩分高低。這種邏輯極為簡單:有錢人,就是成功的,也一定是最正確的。

即將荒蕪的土地

因為勞力限制,村莊里的耕種方式,這些年來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一是水田當旱地種。插秧割稻,沒有幾個勞力是難以完成的,請人幫助犁水田,或者插秧,一天要120到150元的人工費,還不大容易請到合適的人,於是逐步都改為種玉米,全村的水田,插秧的面積不到十分之一。問及吃飯的問題,都說種一季水稻后,可以管吃兩年甚至三年,不足的時候,就到鎮上買點來吃。顯然,人口的減少,吃飯問題已經更容易解決了。

二是旱地的種植方式,已經全靠除草劑和農藥了,過去都是犁地,鋤草,現在都不用了,但這樣連續多年種植下去,田地退化,土質板結,種上的莊稼更容易發生自然死亡之類的疾病,產量大減。老人們都自我解嘲:這哪裡是種地啊。他們也深知這種方式不可持續,但沒有勞力,又有什麼辦法呢?

目前還有老一輩的村民苦苦支撐,往後的發展,基本可以斷定,年輕人不會種地了,自然和人爭奪田地的較量,將會以自然的勝利而告終。當然,人退林進,也未必不是好事,但村莊的衰落,將是不可避免的趨勢。

日漸凋零的老一輩

這也是一個局限的天地。全村百來戶,擁有20萬元以上家產的農戶寥寥無幾。四面深山環繞,只有一條破水泥路通向鄉鎮,每天有早晚兩班客車通行。很多村民,一生未出遠門,還有更多的老人,沒讀過一天書,一輩子沒走出大山、進過縣城。

沒見過世面的老人,卻是大山中最後一批寬厚仁慈之人。可惜,這些老人越來越稀缺了,我認識的老人也漸次過世了。此後,一個兒孫滿堂的家族根基開始坍塌,家風越加敗落,族人之間不再友善和睦,一個尚未成家的小輩不僅可以辱罵父母,甚至還敢隨手抓起一把農具沖向他的父母。猶如一棵大樹,儘管枝葉繁茂,高聳參天,掏空樹根后,樹榦和枝椏也開始枯落和腐爛。

人之間的家長里短、生活百科,而事故的主角則是一批非正常人,但他們神智健全,沒有任何的精神疾患。這場事故的本質,是赤裸裸的人性與一個物質極大豐富、人情味卻無比缺失的時代產生的激烈對撞。

鄉土是否還可以重建?

我經常在想,的多數鄉村已被城市化的步伐碾壓的「空心化」,很多人在為消逝的鄉土文明而呼籲反思,這是因為它走的太快、把文明丟的速度過快。而我的故鄉,它卻在飛速發展的時代中,因為笨重的身軀和閉塞落後,走的太慢了,本該為此慶幸。但不幸的是,它卻走向了另一種根脈斷裂的的病態極端。

我們知道,鄉村的衰敗確實是一個趨勢,並且越來越嚴重,而其中的關鍵原因,就是鄉村的各種資源(尤其是人才)源源不斷地流向城市,而向農村反饋的,雖然有,但遠遠不及流出的多,長此以往,就導致了犧牲鄉村以繁榮城市的格局。

留住人才是關鍵。人口越是外流,尤其是優秀的人才的外流,越是導致城鄉之間失去平衡,而物質資源是隨人口而流動的,於是出現了物質追隨人口而去的趨勢,不是有很多的農民,千辛萬苦培養一個大學生,結果孩子大學畢業了,留在了城市,還需要父母省吃儉用,湊錢幫助買房子嗎?或者退而求其次,如上所述,在鎮上或縣城也要買個劣質的廉租房嗎?這就是人與物一併流向了城市,正應了費孝通那句話,「鄉間把子弟送了出來受教育,結果連人都收不回」。不僅大學生不會再回來,就是目前在鄉村教書的教師,鄉村醫生,也想盡辦法到縣城,甚至更大的城市。在這樣的洪水沖刷下,鄉村的田野能不越來越貧瘠嗎?

重視地方是留住鄉村人才的關鍵。演變到今天這個局面,似乎都是市場的作用,確實,不能否認市場再配置資源上的巨大作用,也不能否認其合理性。但我們應該看到,我們從正式體制到一般社會心理,都只強調中樞的作用,從區域發展來說,城市分為各個不同的層次,從一線到三線四線,最後無足輕重的就是鄉村了,反過來,人口也就向高層次城市流動,在小城市都不夠氣壯,更遑論鄉村了。直白的說,就是鄉村沒有機會,沒有地位,沒有希望,而這不僅僅是市場決定的。

這就要求鄉村醫生、教師乃至一切鄉村人口,都有機會在本地獲得一個受人尊重的、體面的生活。而機會來自製度的安排,一方面,要讓人才願意下基層,一方面,要有一種機制,讓在大城市裡工作的優秀人才,有機會為家鄉做貢獻,有些地方的鄉賢委員會的組織,是值得借鑒的。只有人們將眼光盯在地方,從地方就可以找到安身立命之所,而不必一定到中心(鎮上、縣城、省城、北上廣等)才能得到認可,人才的分佈才會趨於相對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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