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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5
新浪娛樂訊 2012年，導演郭柯拍了一部叫《三十二》的短片，記錄了當時倖存的32個「慰安婦」的生活。
2014年，當郭柯籌備長篇「慰安婦」題材紀錄片時，片名改成了《二十二》。
兩年間，10位老人離開了人世。
《二十二》的龍標是2015年拿到的，兜兜轉轉，這部電影在2017年的世界「慰安婦」紀念日——8月14日——才得以公映。而此時，片中的22位老人只有9位健在了。
用影像記錄老人們最後的日子，用鏡頭關懷這一特殊群體的生活，《二十二》的價值不言而喻。帶著這份情懷，張歆藝給郭柯送去了100萬，讓他有了資金完成《二十二》的拍攝。
「如果五年前郭柯沒有來做這件事情，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沒有人為這類人群發聲了。說得再簡單再接近人情味一點，我們每個人聽到這群人都想知道她們過得好不好，她們怎麼樣了。問得人很多，真正去做去關心去看她們的人其實很少，不是說他們不想去看，也許因為生活中的種種原因，可能沒有邁出這一步來。郭柯就算不是一個紀錄片電影導演，他就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扛他的攝影機，放在老人面前，不去打擾她們，替大家看一眼，我覺得這也是非常善良的舉動。」
《二十二》並沒有想象中的煽情催淚。有的時候郭柯只是把機器架在門口，靜靜地遠遠地拍十幾秒，碰上願意出鏡聊天的老人，就多拍一會兒。
林愛蘭是片中個性很鮮明的一位老人。即使行動不便，她還是帶著當年紅色娘子軍英勇果敢的勁兒，珍藏著國家頒發的抗日戰爭勝利60周年紀念章，說起「那個時候在海口，我打死過兩個日本人」時，臉上依舊閃現著驕傲。
韋紹蘭老人的故事是觸動郭柯拍攝《二十二》的契機。當年她被日軍抓走，后趁日軍不備逃出慰安所，彼時已經懷孕的她生下了「中日混血兒」羅善學，兒子因為身份問題至今未婚。儘管受盡磨難，老人卻保持樂觀開朗，她喜歡唱歌，她告訴大家「這世界真好，吃野東西也要留出這條命來看」。
電影尾聲，一位日本留學生說，她曾以為老人們會恨日本人，但是把日本兵的照片給老人看時，老人並沒有生氣或者哭泣，反而微微一笑，說原來日本人老了也會沒有鬍子。在片末打出的語錄中，一位老人這樣說：「希望中日永遠和平友好，因為打仗就會有無辜的人犧牲。」
或許很多人以為慰安婦帶著恨在生活，但《二十二》卻讓大家看到了放下、樂觀、勇敢。郭柯回憶，當時看到韋紹蘭老人時，他對「慰安婦」的看法就完全被顛覆了：「她說這個世界那麼好，一個老人能鼓勵我這樣的年輕人去積極面對將來的生活。」
作為首部獲得公映許可的「慰安婦」題材紀錄電影，因為題材的小眾，《二十二》的院線之路註定是坎坷的。拍攝資金靠張歆藝贊助，點映資金則有32099名觀眾眾籌。
張歆藝坦言，她當然知道什麼題材的電影能掙錢，什麼樣的電影可能會顆粒無收，贊助《二十二》，其實只是「支持一個人去做正確的事情」。
《二十二》如今面對的最大問題應該是排片。
在之前舉辦的紀錄電影《二十二》親友觀影會上，電影出品方、宣傳發行方的代表曾坦言，希望等電影上映之時能有1%的排片，目標是超過20萬人次觀影，因為在抗戰期間，大陸的「慰安婦」制度受害女性數量在20萬人以上。而電影后產品銷售收益及票房收益，都將全部捐獻給上海師範大學「慰安婦」問題研究中心，用於對「慰安婦」歷史研究及倖存者的資助。
（宸宣/文 王遠宏/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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