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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培力:揉碎,從身邊世界中尋找新東西

從1988年張培力創作的《30×30》面世算起,今年是錄像藝術誕生的第30年。張培力,這位錄像藝術的先驅人,本月將要啟程芝加哥,舉辦名為「記錄·重複」的個展。從不被理解到走向大眾,從個人探索到指點後生,張培力的30年經歷了許多。

回顧錄像藝術的早期,張培力坦承那是一個反叛的年代,藝術家們拒絕繼承,只看西方。尤其在形式上,全面接納多元、自由的藝術形態。現在想起來「也許有些太激進」,但正是這種闖勁和勇氣,打開了多媒體藝術的大門。他的第一件錄像作品《30×30》,記載了一面鏡子被不停打破並修復的過程,被倫敦泰特現代美術館收藏。

但是,在張培力看來,最初的成功是藝術家的一種包袱,被成功束縛是最可怕的。而擺脫這種束縛依靠的是反省和敏感。對於張培力來說,更多的反省來自於無盡的好奇心。在創造自己的藝術語言過程中,他探索著我們所處時代里最宏大的背景敘事之一:中西方文化的交融。

張培力強調「揉碎」。面對作品的地域化與工具化表達,張培力既不願刻意地迴避更不願刻意迎合。因為今天的「不是封閉的社會,不裹小腳,不穿長衫馬褂,不留辮子」。但地域性又廣泛的存在於人的經驗里。「揉碎」是一種本能的反應,意味著從身邊的世界中尋找新的東西;同時也是藝術家的理性,是系統的總結和消化。

本次在芝加哥舉辦的張培力個展恰逢錄像藝術誕生30周年。在這30年中,張培力既是藝術家,也是青年藝術家的領路人。在新媒體藝術的教學方面,張培力有一整套自己的思考,同時也在教學中大膽的實踐。到今天,他的學生們成為了新生代的新媒體藝術家,同時也是他的好朋友。在採訪中,張培力稱他們是「這30年最大的慰藉」。

現在的張培力正拓展自己的創作媒介,三十年過去了,仍然是好奇心在推動他繼續發現和創作。版畫、數字列印、聲音作品、機械裝置,種種新材料、新媒介帶給張培力新的挑戰。張培力說,他喜歡迎接挑戰。

《21世紀》:錄像藝術已經30年了,你覺得是否需要做一個回顧?

張培力:錄像藝術之前有幾個專題性的展覽,1996年做的「現象影像」展覽,參展的藝術家到今天都是錄像藝術的代表人物。這是一個標誌性和轉折性的展覽。的錄像藝術自上世紀90年代興起到今天,越來越多的展覽、藝術院校和觀眾都開始注意到這種藝術。2011年民生美術館做過一個回顧性的錄像藝術展,但是那個展覽上還是以上世紀90年代做錄像藝術的一批人為重心,80后、90后藝術家的作品不多。那個展覽可以說是對錄像藝術最大規模的一次理性梳理。

但是除了這兩個展覽以外,對錄像藝術做研究、梳理、批評和分析的專家很少。大多數展覽也是把錄像歸到多媒體一類,很少有專門做錄像的。同時,錄像藝術也沒有真正的研究機構,我們給OCAT上海館的定位是新媒體和建築(編者註:張培力是OCAT上海館館長),試圖做一個研究平台,但是目前還受到很多條件限制。我想這可能和當代藝術在起步比較晚有關係,很多從事當代藝術研究的個人和美術館都是從這幾年剛剛開始。

《21世紀》:你最早讀的是油畫系,後來為什麼轉做錄像呢?

張培力:因為那時錄像帶給我新鮮感,這幾年錄像給我感覺沒有太大的挑戰性,沒有想做的衝動。因為一件事最刺激的狀態是在可控和不可控之間。感覺這件事是陌生的,但是我似乎又可以去了解它,去嘗試,才會讓我感到興奮、想做。完全的陌生也不行,但太近的東西就缺乏挑戰性,好像你還沒有開始做就已經知道結果,而且結果是一定的,可控的。

一件事從陌生到沒有挑戰,藝術家也會往裡面加入新的東西。因為審美疲勞是必然的,如果總是老生常談,藝術家和觀眾都會疲倦。觀眾的疲倦可能稍晚一些,藝術家開始嘗試新的東西,觀眾可能還沒反應過來。可能等到藝術家開始有些疲倦時,觀眾才發現這個有意思,這中間有一個時間差。當然這很正常。

《21世紀》:大家會叫你錄像之父,你直面這個說法的感受如何呢?

張培力:我覺得這種說法有點搞笑,如果說父,白南准可以算是錄像藝術之父,且只有這一個父。其他什麼的,沒有意義。誰第一個在做錄像藝術,這不重要。好像其他藝術家的創作源於我,這對他們是不公平的,每個人都在做自己的藝術。可能時間上晚一點,但這和科學發現不同,第一個創立相對論的人很重要,但藝術不同。藝術家受到各種各樣的影響,比如我,受到很多中外偉大藝術家的影響,也受到我朋友們的影響。我不可能是閉門造車自己想出來做錄像的。

媒體後來這麼稱呼我覺得是為了方便讓大眾認知,大眾對藝術的了解和接受度是比較低的。我父母對我做的東西都不明白,他們覺得我學油畫的去做錄像,錄像怎麼能是藝術呢?觀眾也同樣,他們知道有錄像這麼回事,但是該怎樣去看,怎麼算是好的作品,它在說什麼,很多人都覺得雲里霧裡。不像繪畫,可以從筆觸、從形象中看出藝術家想要表達的概念。

《21世紀》:的錄像藝術在西方人眼中是什麼樣的呢?

張培力:錄像藝術最早也不被西方藝術界所了解。西方有白南准首創了錄像藝術,他們的比我們早二三十年起步。他們有時候就會想,為什麼會有錄像藝術?最早我碰到西方觀眾委婉的提出這樣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做錄像,在做之前你知不知道什麼重要的藝術家?其實意思很明白。他們並不了解整個的藝術狀況,背景、文化了解得不多,所以會有這樣的疑問。我覺得他們會漸漸注意到的新媒體藝術的發展,明白新的技術和不斷變革的社會環境會創造新的藝術形式。

在1980、90年代經歷的社會變遷和西方1960、70年代很像,但沒有按照西方變化的順序走,而是在很短的時間裡同時出現各種變化。這是錄像藝術創作存在的基礎。同時那時的錄像藝術也是一種反叛,那時候我們只看西方的藝術,不喜歡官方語言影響藝術。雖然官方的藝術也有優秀的東西,但它屬於那個過去了的時代。我們再去拷貝那些東西是不可能的,而西方的藝術對於我們來講都是新的。比如超現實主義的馬格利特和達利,在1980、90年代的西方看來不是新東西,但對我們來說就很新、很有意思。

在那時候,這種選擇上對西方的傾斜幾乎是本能的,現在看來覺得會不會有點太激進了?因為對於藝術家來說,本能固然重要,但是理性也同樣重要。藝術家最終會慢慢反省,無論是何種文化,最終必須揉碎他們,創造自己的語言。比如芝加哥美術館本次的策展,他們一定是仔細去觀察分析,梳理出一條線索:你是的錄像作品、藝術家,那麼與西方的不同在哪裡?

《21世紀》:對你來說,在芝加哥辦個展的意義是怎樣的?

張培力:我覺得往大里說,冠冕堂皇一點,的現代藝術需要國際視野。藝術是活在當下的,當下和50、100年前有什麼區別呢?最大的區別是,我們的藝術不是給縣城裡的人看、不是給身邊人看,也不只是給觀眾看,而是擁有了更加寬廣的觀眾。我們需要揉碎的不止是文化,還有西方文化,然後再去創作。客觀上這兩者的差異很明顯,但主觀上,你很難說你受到哪種文化影響更多。我覺得這兩種文化是可以糅合在一起的,所以我一直很反對用民族的東西來對抗國際性,或者反過來,或者將什麼東西民族化。我覺得這是文化上的保守主義。

當然,我不否認和西方的藝術交流還有很多問題,整個當代藝術還是由西方在主導。這一點需要改變,但是藝術家沒有辦法說先去改變這個文化格局然後再怎麼樣。我們只能期待的藝術家或評論家逐漸對世界產生影響,越來越多的藝術家去國外展覽,西方藝術家也來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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