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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十九歲少女談戀愛是種什麼體驗?

美甲店的小妹,今年十九歲,她喜歡看偶像劇。

雖然還沒談過戀愛,但是她對我說:「婚姻生活一定很浪漫吧?上班前兩個人抱一下,下班回來兩個人抱一下,一起手拉手散步,有時把寫著情話的小紙條偷偷藏在玻璃瓶里……」她一臉天真地幻想著未來的愛情。

我實在不忍心敲碎她的美夢,這正是做夢的年紀。我不可以對她說,偶像劇里的愛情都是假的,愛情的甜美只在最初一剎那;我不可以對她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浪漫是怎麼一回事;我不可以對她說,時間是殺死激情的兇手,我那結婚五年的女友,現在要拖動沙發上的丈夫去散步簡直比登天還難,他也不再像戀愛時那樣牽她的手。

浪漫——回到十九歲,小男友從髒兮兮的牛仔褲里掏出一塊口香糖,我都覺得浪漫。

我告訴她,要珍惜熱戀的階段,那種一時見不著他就思念翻滾的感覺,那種兩人一起煮速食麵都有滋有味的時刻。還有,他對你說出的驚天動地的誓言,因為一點兒小摩擦就守著關掉的電話「撲簌撲簌」掉眼淚,這都是愛情最美好的階段。

她問:「然後呢?男人就會變嗎?」我趕緊說:「也不一定,看你遇上什麼樣的人。」她想了一下,說:「愛一個人,就應該為他改變。」我又想告訴她,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改變一個男人比改變萬有引力還難,十全十美大情聖都是浮雲,他身上有令你愛得神魂顛倒的優點就有令你恨得咬牙切齒的缺點。

可是,小妹妹,你只有十九歲呀,我不可以把全部真相都泄露給你。那可能會讓你對愛情徹底失望,因為它實在不像偶像劇那樣風花雪月兒女情長。愛情要經受在生活的鐵板上反覆錘打,要抵抗風吹雨淋,要忍得下離別和傷害。偶像劇里只有花樣美男和純情少女,一點兒瑕疵都不肯有。

有結婚十年的女友,已經可以坦然地說:「唉,老夫老妻,就像左手摸右手。」有婚前連蘋果皮都不會削的女友,婚後變成煎炒烹炸十項全能的頂級廚娘。有談戀愛時買起衣服來把信用卡刷爆的女友,婚後買一袋鹽都要比較兩家超市的價格。有當年和男友撒小姐脾氣,一言不合就要分手的女友,婚後抱著孩子警告老公:「你要敢拋棄我們母子,我就和你拚命。」

一場婚姻,濾掉了所有五光十色。假如小妹知道這便是愛情的真面目,她會嚇得掉眼淚嗎?一個小女孩,正美美地做一場浪漫的夢,誰要做那個驚醒她的劊子手!所以我只對她說:「去談戀愛吧,不要把時間都花在看偶像劇上。」

等她長大,就會懂得,愛情並不叫人失望,只是隨著存放期限的延長,它會變得越來越不活躍。它慢慢變得像膠水,越來越黏。最初,它卻像煙花,放肆地不顧一切綻放,要燦爛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一路愛過來的人,最終會變得平淡如水,看著當初那個一見就臉紅的他如今變作穿著大褲衩剔牙的他,心安理得。他們終於變作親人。我們最終留戀的是愛情里的激情,那實在是短暫的東西。科學家說,情侶間的愛情荷爾蒙最多維持兩年——即使情侶發誓永遠相愛,荷爾蒙也未必同意。

一場「高大上」的約會

很多人第一次約會留下糟糕印象,大多是因為約會地點沒選好,弄得其實你不懂我的心,驢唇沒對上馬嘴。比如,她喜歡高端大氣上檔次,他喜歡草根家常大排檔,結果惹得她不高興,他也不痛快。

有朋友談過一個電視台的漂亮姑娘,人家是高級白領,開寶馬拎LV的主兒,追求的是有品質的生活。他呢,帶人家去吃小區門口的牛肉麵,當場就給姑娘的臉氣綠了,塗著高級唇膏的小嘴一撇:「你怎麼吃得下這種東西呀!」

一碗牛肉麵倆人就掰了。朋友氣呼呼地說:「吃這種東西怎麼啦?我還給她多加了兩顆牛肉丸呢!」

真奇怪,和言情劇里演得一點兒都不一樣。浪漫情節中髒兮兮的小混混總是能靠髒兮兮的街邊攤上幾支烤串、一碗粉就博得了富家小姐的歡心,她吃得嘴角流油,一身名牌坐在嘈雜污漬中,嘖嘖叫:「好香好香!怎麼世界上還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呀!」因為這一頓小吃,她就坐上小混混的機車私奔了,浪跡天涯去了。

現實中,志同道合的人太難找。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消費場所,不是人人都去得起,去一次,吃仨月速食麵,就為博紅顏一笑,這種苦差事男人並不樂意干。第一場約會就像博弈,暗藏玄機,費盡心機,男人與女人所有的郎情妾意都是一場試探。約在什麼地方,吃什麼,花了多少錢,她通過這些來判斷他是否大方多金,他通過這些來判斷她是否儉樸賢良。

女人要去赴約,總有第三方以過來人的口吻提點她——看他開什麼車來接你!看他定的地方夠不夠高檔!這頓飯花的錢越多就說明他越在乎你!男人要去赴約,第三方的友情建議則是——約她去吃老字號,看她是不是一個會吃懂吃的人。吃飯時,如果她點的菜好吃不貴,說明是居家型,適合將來過日子;如果不管不顧,只揀貴的點,說明對錢大手大腳,你將來可能養她不起。

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夢想一場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約會?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幻想一個粗茶淡飯的好姑娘?很多時候,他們誤解了彼此。戀愛像派牌,如果派到女人手中的只是一枚普普通通打工仔,你非要求名車豪宅環遊世界,他拿什麼給你?賣掉了腎,也不過送你一部蘋果機。如果派到男人手中的是一個追求靈魂的文藝女青年,你揮金如土,都比不上為她寫一首詩。

人們總是在戀愛伊始,偽裝成對方最喜歡的樣子,為了投其所好而演一場戲。明明知道鮮花幾天就蔫,可是她喜歡,就得送。明明知道那家貴得離譜的飯店,赤裸裸地宰人,出品又差,可是她覺得有面子,就得請。明明覺得人模狗樣舉刀捏叉特彆扭,可是她覺得那是品位,就得裝。明明兜里沒那麼多錢,可是她喜歡闊氣做派,就得勒緊褲腰帶在她面前一擲千金。

有那麼一對,魚子生蚝,炭燒鮑魚,日本直運的大蝦,十五年的香檳,五成熟的牛肉在熱氣氤氳中優雅翻滾,談話內容是古代油畫和哲學。女人用雪白的毛巾擦一下手,心裡懷念起大排檔的辣子雞、冰鎮啤酒和黃段子;身邊的男人卻在用優雅的發聲煞有介事地抱怨:「哎,鮑魚做得太老。」

他們後來沒能在一起,她覺得他裝腔作勢有幾個臭錢就當自己貴族;他覺得她無時無刻不在嚮往俗氣的生活。有時,就算錢不是問題,男女之間還是有一堆問題。

追求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人,飛在半空中,拽也拽不下來。浸染地氣許久的人,光著腳板抹抹嘴,又覺得上面的人在裝腔。到底誰是真懂生活那一個?難以分辨。女人第一次約會,表面上笑語嫣然,私下裡卻對男人的一舉一動做評估衡量。

後來,當他們真正打算談一場長久的戀愛,便彼此攤牌,幾斤幾兩如實稟告,如果她愛他,這一切都不成問題,她會和他一起省錢,他多花點兒,她都嫌浪費。

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戀愛,狠狠心,誰都能談一把,多少男人為了戀情吃糠咽菜,窮酸了自己,讓女朋友珠光寶氣。只是這勞人的戀愛,能撐多久?撐不住了,女人就另覓高枝,高處自有香車華服。

有人在五星酒店舉杯邀明月,就有人在大排檔對影成三人,愛情面前三六九等,誰也不必把誰拉下馬。那些一個天上飛的一個地上跑的,終歸是散了伙。因為自古至今的愛情成功案例都是——比翼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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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協尋 相信 終究能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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