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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粟:我生命中的兩個女人

畫壇大師劉海粟一生充滿傳奇色彩,其感情和婚姻生活也分外引人注目。本文為劉海粟在90歲高齡時,對自己婚姻往事的回憶——

沈祖安 李萍 / 整理

劉海粟和夫人夏伊喬

我第二次結婚,是和成家和女士(后改名成豐慧,時年19歲,劉海粟35歲)。現在回頭來冷靜地剖析一下我們當年的婚變和離異,我也從中總結了一點東西。

成家和起初是跟我學畫的,也是美專的學生。成家和從一個清苦的女學生,成為美專校長的妻子,很快適應了那種所謂上流社會的交際生活。其實,我雖有虛名,生活卻並不充裕。我們結婚不久,就開始暴露出夫妻之間有一點小小的隔膜。

有一次,家和在我身邊低聲傾訴道:「成為夫婦后,你的才華和聲望對我來說已不是主要的了。我需要的是一個具體的丈夫——有了精神上的慰藉,哪怕饑寒交迫也是十分溫暖的。這才是夫妻。」我聽了覺得心頭一震。說明在她心目中,我是個很不稱職的丈夫。

不久,我們出國了。在法國的這段時間,她似乎從實際生活中得到一些補償,她暫時消除了對我的意見。回國后,她開始注意打扮了,因此藝術界都說她從法國回來更美了。有人跟我開玩笑,說我從巴黎帶回來「一尊活的維納斯」。作為一個畫家,我能滿意地觀賞她那美艷的神韻,但作為一個丈夫,我有時忍不住輕聲責備道:「家和,你知道嗎?過分的打扮會失去你自然的美!」

她是絕頂聰明的,自然聽出我的弦外之音。她委屈地搶白道:「你看,我穿的、戴的,還不如一個普通職員的妻子!你再看看,來我家搓麻將的太太們,伸出手來都是獨粒金剛鑽戒指!她們生得並不比我好看,可是為什麼偏要我比她們寒酸!」

成家和與劉海粟

我認為,家和上述這番話,是我們夫妻分離的伏機!因此,當抗戰開始時,我去南洋募捐,後來因戰事吃緊,我在新加坡等地住了幾年,曾經和上海斷了半年多音訊。她竟然拋棄了我和兒女,帶走了我的藏畫和我自己畫的一些精品,在上海一個地方躲藏起來。當然,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在我來說,也有不足之處。因戰爭關係,郵路周折,我沒有留下充足的安家費,又不能及時匯寄。這一段時間,她在生活上是十分艱難的,加上第三者乘虛而入,終於鳳離故桐,另棲他枝了。

這第三者,就是蕭乃震。他原來也是我的朋友,他對我是以晚輩自稱的。1938年我出國后,便托他照看家屬。哪知會有後來的結果,我沒有想到,也不想去研究了。

1942年上海租界淪陷后,我從新加坡輾轉逃回上海探家。誰知,已人去樓空。她不敢見我,讓金雄律師出面。當時,我是很矛盾的。出於男子漢的自尊,既然老婆不願跟你,乾脆走了乾淨。於是,我爽快地簽了字。但是,事後又非常難受。說實話,只要有一線轉機,我多麼希望她能回心轉意啊!我聽金律師說,家和雖提出離異,但失聲痛哭。看來對我尚舊情未斷,我就請他轉一信給家和。

想不到成家和接到信后,再也藏匿不住,居然敲門回家。她看見我正和兒女說話,就奔上來,與我、與孩子抱頭大哭。當時我倒冷靜下來,我說:「既已如此,好合好散。」成家和走後,我回顧以往的生活,我覺得,除了在個別問題上不能諒解外,我都應該寬容別人的不足,因為我自己的弱點實在太鮮明了。

成家和與丈夫蕭乃震、女兒蕭芳芳

說來也巧,當我精神上正感到孤寂的時候,突然接到夏伊喬女士打來的電話:她已經到了上海。我吃了一驚,在我還沒有明白過來時,她已經站在我面前,依然是那樣爽朗和熱情。

我有點驚愕,因為這出乎意料之外。我是在南洋舉辦籌賑畫展時認識她的,對她的印象很好。我和她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感到她身上有見義勇為的丈夫氣概,也有一種平常婦女所缺乏的英秀之氣。

我雖感激夏伊喬,但出於自尊和自卑心理的交織,我不能答應她,這是我理智的一面。同時,我又有感情的一面,我不願用堅決的語言來傷她的心。

「劉先生,這些我都反覆想過。作為一個女人,決定走這一步,不可能不再三權衡,如果您不堅決拒絕,我決心當好您的助手,以便使您解脫一切束縛自己發展的羈絆。」

我們終於結合了(時年劉海粟50歲,夏伊喬27歲)。夏伊喬很快就把家庭治理起來,她其實還年輕,也並無多少韜略,無非一個「誠」字。開誠相見,以誠相待。

劉海粟與夏伊喬

十年動亂中,我不斷遭受批鬥,家被毀壞一空。伊喬從地上撿起僅存的一些被撕毀的宣紙,撣撣乾淨,攤平了,疊得整整齊齊,供我寫字作畫用。大家都說我豁達,其實那個時候,我也憂心忡忡。夏伊喬也並非不著急,但是她用最大的剋制,在我面前裝作若無其事地說:「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不用想,你是藝術家,真正的藝術是砸不掉的,搶不走的!」她借口「老人年歲高,受不了驚嚇,還是讓我去代他」,幾次代我挨批鬥、挨打。就這樣,在最艱難的歲月里,夏伊喬重新堅定我從事藝術勞動的信心。

還有一點,索性一併提一下吧。在成家和之前,我曾和張韻士結合,我和她後來不能繼續夫妻關係,有多種原因。成家和不能容她,但是夏伊喬後來卻把她重新接回家來住。雖然我與韻士已沒有夫婦關係,但妻子伊喬把她當作大姐姐,甚至當作長輩照看。她親自為韻士梳頭和洗衣服,直至20世紀60年代,韻士已經老弱多病,心情也開始孤僻,但是夏伊喬仍像哄孩子那樣使她晚年生活在寧靜而愉快的氣氛中。最後,韻士逝世了,伊喬為她料理得很周到,還喊著:「老阿姐,讓我再給你梳一梳頭吧!」我聽后,眼淚盈眶。

《披狐皮的女孩》是可以見到的劉海粟早期油畫作品之一,完成於1919年。畫中女子,便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張韻士。

劉海粟與夏伊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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