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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認只能當個連幹部,卻被授予少將,結果棄職去當農民!

(授權發表於和鳳凰號,其他平台不得抓取、複製、轉載和洗稿)

提起甘祖昌這個名字,不少人知道,他就是有名的「農民將軍」——新1600多名開國將軍中唯一放棄高級幹部職務,解甲歸田,回到江西老家當農民的共和國少將。

甘祖昌雖然是少將,資格個貢獻卻不低。

他是1927年由方誌敏親自發展入黨的老黨員,1928年參軍的老紅軍,參加過五次反「圍剿」作戰和二萬五千里長征。他在紅軍時就是團軍需處長,抗戰時是八路軍旅供給部部長,打老蔣時是解放軍縱隊(軍)後勤部部長,新成立后,是新疆軍區後勤部部長。

他雖然是管後勤的,卻職務不低,且大權在握。

在戰爭年代,他兩次負傷;1951年在新疆,第三次負傷。

甘祖昌要功勞有功勞,要苦勞有苦勞,要權力有權力。

那麼,他對自己是如何評價的呢?

1954年,新疆部隊開始進行評定軍銜的準備工作。他的夫人龔全珍在軍區八一學校當教導處副主任兼老師。一次,她在家裡談起學校個別人因級別低鬧情緒,甚至鬧到不上課的程度。誰知甘祖昌接上她的話,說:「我也對我的級別有蠻大的意見,已寫報告到中央軍委去了。」

「啊!你也有意見?」夫人吃驚地問。

「確實有意見。」甘祖昌嚴肅地說,「評級別是按德、才、資三條評定的,你們學校的老管理員,是平江起義參加紅軍的資格很老,他是個什麼級?」

「是連級。」

他點點頭,接著說:「還有你們的總務主任,他的功勞大著哩,長征時他白天背著金子、銀元行軍打仗,晚上也得背著睡覺,紅軍部隊全部伙食費都在他身上背著哩,他是個什麼級?」

夫人沉思著說:「聽說是營級。」

他又點點頭說:「是啦,和他們比,我自己覺得評個連級就差不多,最高評個營級。可是後勤部的同志卻給我評了師級,到中央軍委去批,又批了個准軍級,我能沒意見嗎?」

這就是甘祖昌!

1955年9月,甘祖昌按照資歷、貢獻和職務等等被授予了少將軍銜。對於這個軍銜,他完全是當之無愧的。但是,他因為身體不好,反覺得自己當軍區後勤部長也影響了工作,於是不願幹了。

1957年6月,甘祖昌因病住院了。夫人龔全珍到醫院看望他,說:「我想暑假回青島去看望媽媽,我已離家15年了。」

甘祖昌說:「好嘛,最好回江西以後再回家!」

夫人以為他回江西是探親,豈知他卻說:「我回老家,當農民去!」

這突然的決定使得龔全珍手足無措,心亂如麻,說:「我只有紮根新疆的思想,沒有回江西農村的準備。我想不出你為什麼決定回去種田。」

甘祖昌翻開他的筆記本,找出三張報告,說:「從1955年起寫第一張,領導沒批,1956年又寫第二張,還是沒批,今年寫第三張,終於批准了!」

龔全珍一看,他的報告是這樣寫的:

「我跌傷后患腦震蕩後遺症,不適合做領導工作,但手腳還是好的,請求領導批准我回江西鄉下,為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貢獻力量。」

報告使龔全珍震驚了一下,隨即安靜下來,兩眼瞅著他。甘祖昌叮囑她說:「返校時,到軍區幹部部辦好回鄉手續。」

甘祖昌做出回農村的這個決定,冒著極大「風險」——他與龔全珍結婚才五年。此前,他有一個妻子,1941年在延安結婚。對方是童養媳出身,兩人生活了10年,進烏魯木齊后嫌他土氣,才與他離了婚。

但是,龔全珍卻深明大義,竟然點頭答應了。

(龔全珍九旬時留影)

周六,夫人從學校回家,一進門,甘祖昌就問:「手續辦好了嗎?」

「人家不給辦,說沒那麼簡單,一個將軍要回鄉,得先蓋好房子再說。」

甘祖昌笑著說:「那是老皇曆了,蕭華同志已批准,下周再去,一定能辦!」

龔全珍周一返回學校后,和老師議論這件事。大家都認為,就是一定要走,也甘祖昌先走,為她聯繫好工作再回去,比較妥當,有人說:「不然你回去,幹什麼呢?」

周六,龔全珍回家。甘祖昌又是問辦手續的事,夫人說:「你回去當農民,我又不會種田,我回去幹什麼?你先給我聯繫好學校,我再回去好嗎?」

他不高興拉長了臉說:「你怕沒工作沒飯吃嗎?你只能當拿工資的老師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得龔全珍啞口無言。掃盲當義務老師?她確實沒想過。返校后,她悶悶不樂。校長見著她說:「你不和他一塊走,他回去后怎麼辦呢?」

龔全珍聽了,很對,他盼回鄉當農民已盼了3年,這條路已走定了,作為他的妻子,只能是夫唱婦隨了卻他的心愿。於是,她毅然到軍區幹部部,辦好了回鄉手續。

1957年8月中旬,甘祖昌一家11口人,行裝只裝了三個箱子、三個麻袋,卻帶了8個籠子,裝了一口約克母豬,15隻安格拉兔,15隻來亨雞(準備回鄉搞養殖,帶領鄉親們致富用的),在軍區衛生部長唐國華和楊軍醫、警衛員的護送下,分乘一輛吉普和一輛貨車,離開新疆,回了老家江西。甘祖昌夫婦開始了他們29年的農民生涯。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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