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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族的傳統手工藝還剩多少?

阿拉木罕西域胡楊 - 絲路戀曲

這個春天最西部的記憶,因為接下來的東歐之行放到了現在。安靜下來的時候,如今的喀什噶爾、當年的疏勒城、高台民居、、、像電影的蒙太奇在眼前浮現,「熱瓦甫」跳躍的節奏、古城沿街的叮叮噹噹,時而在腦際迴響,總有一件未完成的責任,要我坐下來,續寫維吾爾人的智慧與傳承。

在烏魯木齊到喀什的飛機上,我打開新疆地圖,找到西南角的喀什,好好看了一下它的方位。喀什地區東臨塔克拉瑪干大沙漠,南依喀喇昆崙山,與西藏阿里地區為鄰,西靠帕米爾高原,與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巴其斯坦、阿富汗、印度接壤,幅員遼闊,傳統上與中亞交流甚密,歷史上被稱為西域。西漢時張騫出使所見到的疏勒城,估計就是絲綢之路上的這個重鎮了。雖然2000年的古城圍牆大都坍塌,但經過修復的城內紅土古建築依然重現著舊時的風情。

在庫木代爾瓦札路和吾斯塘博依路交匯處,有一棟維吾爾族風格的兩層建築,是喀什目前僅存的百年老茶館。今年60多歲的茶館老闆阿布力孜·庫爾班,從祖輩手裡繼承了這座茶館,2013年將茶館修葺一新,成為喧鬧集市上的靚麗一景,閑時人們在這裡品茶食饢、家長里短、八卦天下,用這種方式傳播信息,延續著絲綢之路上的故事。

喀什老城的街道都有很長的名字,庫木代爾瓦札路和阿圖什巷是喀什著名的歷史文化街區,沿街手工作坊依然叮叮噹噹,土織布機依舊嗡嗡轉動,民間藝人依然在街頭彈唱。居民從事的產業、作坊,多種多樣,街隨景移,引人入勝。

維吾爾人能歌善舞,街上的樂器店鋪林立,房屋大都兩層結構,樓下展示樂器品種,樓上是倉庫或手工作坊,手工製作代代相傳下來。熱瓦甫、都塔爾、洋琴、鐳琴、彈撥爾、胡西塔爾琴、嗩吶、奴古拉、達甫、各種叫不出名的維吾爾族樂器。

熱瓦甫多為木製,外形獨特,上部是細長的琴身,頂部彎曲,最下方是一個半球形的共鳴箱,琴面用驢、羊或蟒皮蒙裹,有5-7根弦,通常用最外一弦彈奏旋律,其餘各弦作為共鳴弦,用它彈奏出的音樂音色清亮、純凈,表現力強,大多用於獨奏。琴身由很多的牛角片或骨片鑲嵌出形式多樣的紋路和圖案,顯得美觀大方且具有濃郁的民族特色。

在百年老茶館維族人聚集的地方,每天都有一大群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和著奶茶,一邊用手掰食饢,入神地聽民間藝人彈奏熱瓦甫,興緻起來的時候,和著一起歌唱或載歌載舞。

維吾爾人用蒸籠來蒸「奧爾」饢,蒸籠用就地取材的白樺木用古老的方法進行加熱彎曲加工成型,蒸出來的饢必然帶著樹木和自然的芳香。

維吾爾族服飾花樣較多,富有民族特色,男性講究黑白效果,粗獷奔放,婦女喜用鮮艷的色彩,穿著效果只有維族裁縫才能理解。這位老人在街頭縫製男士服飾——托尼(長袍)。

維吾爾族的每一個家庭,都少不了一張小搖床,這種高約60公分,長1米,寬40公分的木製駝轎式搖床,製作相當講究,極富裝飾性,床幫和床腿都雕有精緻的花紋,漆成紅、綠、黃、白、藍等各種顏色。橫向兩端的床腿用一弧形木條連結,可以左右搖晃,寄託著母親對嬰兒的一片溫情。維吾爾婦女分娩后40天,才把孩子放在搖床上,這一天要舉行一種意為「搖床上的喜事」的家庭禮儀,為搖床里的嬰兒祝福。

水壺是維吾爾人生活中最常見的器皿,有陶瓷的、金屬的,有的巨大無比,也有小巧玲瓏,畢竟在高原或荒漠區域,水極其寶貴,大概是這樣有了儲水的習慣和器皿。

維吾爾餐廳門前都有水壺,是給客人洗手用的,在外面洗手方便又衛生,洗完后不甩手,而是擦乾或晾乾。

維吾爾族刻花填漆銅水壺造型美觀,是喀什的特產,整個壺有圓弧曲線之美,嘴細而彎長,注水爽利,把在上,便利傾斜,用於貯水日常沖奶茶等用。純手工打造銅水壺,整個製作工藝複雜考究,體現了維吾爾族濃郁奇麗的工藝美術特徵。

在壺蓋和壺肚鑿刻花紋處,用漆填塗紅黑色,裝飾花卉、吉祥圖案,壺身還有維吾爾文字,銅壺造型典雅古樸,風格華艷,南疆的人們多以農業為生,喝的是香茶,在牛奶中加胡椒、桂皮等香辛料碾成的細末,煮后香氣四溢,一日三餐之時,一邊吃饢,一邊喝香茶。維吾爾人「寧可一日無米,不可一日無茶」。

古城東南端黃土高崖上有一條叫闊孜其亞貝希巷,居高臨下,千百年以來,維吾爾先民就在此定居,房屋就地取土。在高崖土層中有一種維吾爾人叫「色格孜」的土質,細膩粘稠,是製作土陶器的絕好材料,於是土崖上出現了土陶作坊。土陶歷史上鼎盛時期,高台上有一百多家土陶作坊,維吾爾人叫「土陶崖」。闊孜其亞貝希巷第六代土陶藝人吐爾遜·祖農,堅守著喀什土陶傳統的手藝,它家的小院是他爺爺的爺爺留下的,一半是作坊一半是家。喀什人土陶製作沒有任何圖紙或者模坯原型,完全靠想象、手感、經驗和這雙靈巧充滿智慧的手,這雙手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圖騰。

土陶製品與維吾爾族人民傳統的生活習俗緊密相連,生活中一日三餐不能分離的泥巴碗,和面盛飯放食物的陶盆,洗浴用的土陶臉盆,洗手用的陶壺,盛水的陶缸,洗衣用的陶洗衣盆、挑水用的土陶水桶,夜晚用的各式土陶油燈、燭台,甚至宗教活動前洗手凈身都用土陶。

浸透著歲月滄桑和獨特文化印記的傳統手工藝,是喀什噶爾的靈魂所在,維吾爾民族在歷史的長河中將其精湛的手工藝代代相傳,展現出維吾爾人的聰明和才智。喀什古城也以悠久的歷史、豐厚的文化、獨特的風情,被世人稱之為「永遠的西域,活著的古城」。

喀什交通:

喀什是南疆交通樞紐,飛機、火車和客車均可到達喀什。喀什機場是新疆第二大航空港,位於喀什市北郊,距市中心約9公里,每天往返喀什的有近20個航班;喀什鐵路列車每天有4個車次往返烏魯木齊;喀什公路四通八達,從烏魯木齊、和田、克州、阿克蘇、庫爾勒、吐魯番和全區11個縣均可坐客車往返。

市內乘坐公交2路、7路、8路、22路、28路到艾提尕爾站下車可至,其中7路穿越老城,可以選擇在老城深處的任一站點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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