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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願羅門詩人一路走好

多種生活的形態與環境,給他帶來多層次的美感經驗。從故鄉藍藍的海水到異鄉白茫茫的煙霧;從早春的笑聲至散落的彈片到碎落的歲月到飄雪的視野;從機場到球場到農場到「官場」到生命的廣場;從《曙光》到《第九日的底流》到《死亡之塔》到《羅門自選集》……


羅門,台灣十大著名詩人之一。

1928年生於海南文昌縣鋪前鎮地太村,於20171月18日清晨離世,享年90歲。 祖父為清代進士,父親搞遠洋航海生意,是當地唯一擁有3條大木船往來南洋一帶的富翁。羅門兄弟13人,他是老三。


人生歷程:

1939年2月,日軍侵佔海南,9歲的羅門同家人一起冒著危險,偷渡瓊州海峽,連夜逃到廣州灣。

在警報與炸彈聲中,羅門開始了戰爭中的飄流生活。12歲那年,日軍飛機大舉轟炸粵北曲江,遍地屍體與殘瓦。戰爭帶來的災難,激起羅門的憤慨。就在這一年,他考進了空軍幼年學校。


1949年,他在杭州西湖學飛了一段很短的時間,便隨學校的搬遷到了台灣。

1952年,羅門考進台灣民航局,開始了公務員的生活。他擔任民航圖書室管理員,獲得讀書與從事寫作的良機。就在那段日子裡,文學與詩,逐漸佔領他的生命。

到了1955年,當他同著名女詩人蓉子結婚後,便將生命之舵,對準詩的國度航行了。

他在《現代詩刊》發表的第一首詩,用紅字刊登,引起詩壇的讚譽,有人說:「羅門第一炮就紅了。」 在民航局工作了25年後,羅門申請退休。當時他是台北國際航空站薦任一級航務官,也是民航局民航業務發展研究員,算是一份相當好的職業,但因為詩已成了他內心沉迷不已的「神」,於是他自機關里退下來,專心從事詩的創作。


2017年1月18日清晨羅門安詳離世。

著作詩集:

《曙光》、《第九日的底流》、《死亡之塔》、《隱形的椅子》、《羅門自選集》、《曠野》、《日月的行蹤》、《羅門編年詩選》、《日月集》(英文版)、《整個世界停止呼吸在起跑線上》等;論文集有《現代人的悲劇精神與現代詩人》、《心靈訪問記》、《長期受著審判的人》、《時空的回聲》、《詩眼看世界》等。


榮獲獎項:

1958年連獲藍星詩獎和台灣詩聯會詩獎

1966年《麥堅利堡》獲菲律賓總統金牌獎

1969年馬尼拉舉辦的第一屆世界詩人大會上,與蓉子獲大會「第一文學伉儷」獎

1976年,在美國舉辦的第三屆世界詩人大會上,與蓉子獲特別獎,並接受大會加冕為桂冠詩人

1987年「詩人節」上獲台灣「教育部」頒發「詩教獎」

評價:

羅門從事詩創作30多年,著作很豐,成就巨大。他曾為國際詩人協會榮譽會員,現為藍星詩社社長。曾任新詩學會常務理監事、台灣文協詩創作班班導。


1989年秋,羅門應海南詩詞學會之邀到海南文聯、海南大學、海南師院講學,受到家鄉的學者和鄉親們的熱烈歡迎。此後,他曾多次往返海峽兩岸,使海峽兩岸的文化交流得到進一步的發展。

羅門從事詩創作30多年,著作很豐,成就巨大。他曾為國際詩人協會榮譽會員,現為藍星詩社社長。曾任新詩學會常務理監事、台灣文協詩創作班班導。同蓉子曾應邀赴香港大學及菲律賓中醫學院與文藝界演講。一九九五年同蓉子參加「愛荷華大學寫作計劃(IWP)」。作品選入《當代十大詩人選集》,部分被英、法、日、韓等國用外文出版,並有兩首詩分別被碑刻入台北市公園與動物園,當為現代詩的創舉。


詩作選讀:

麥堅利堡

超過偉大的

是人類對偉大已感到茫然

戰爭坐在此哭誰

它的笑聲 曾使七萬個靈魂陷落在比睡眠還深的地帶

太陽已冷 星月已冷 太平洋的浪被炮火煮開也都冷了

史密斯 威廉斯 煙花節光榮伸不出手來接你們回家

你們的名字運回故鄉 比入冬的海水還冷

在死亡的喧噪里 你們的無救 上帝的手呢

血已把偉大的紀念沖洗了出來

戰爭都哭了 偉大它為什麼不笑

七萬朵十字花 圍成園 排成林 繞成百合的村

在風中不動 在雨里也不動

沉默給馬尼拉海灣看 蒼白給遊客們的照相機看

史密斯 威廉斯 在死亡紊亂的鏡面上 我只想知道

那裡是你們童幼時眼睛常去玩的地方

那地方藏有春日的錄音帶與彩色的幻燈片

麥堅利堡 鳥都不叫了 樹葉也怕動

凡是聲音都會使這裡的靜默受擊出血

空間與時間絕緣 時間逃離鐘錶

這裡比灰暗的天地線還少說話 永恆無聲

美麗的無音房 死者的花園 活人的風景區

神來過 敬仰來過 汽車與都市也都來過

而史密斯 威廉斯 你們是不來也不去了

靜止如取下擺心的表面 看不清歲月的臉

在日光的夜裡 星滅的晚上

你們的盲睛不分季節地睡著

睡醒了一個死不透的世界

睡熟了麥堅利堡綠得格外憂鬱的草場

死神將聖品擠滿在嘶喊的大理石上

給升滿的星條旗看 給不朽看 給雲看

麥堅利堡是浪花已塑成碑林的陸上太平洋

一幅悲天泣地的大浮雕 掛入死亡最黑的背景

七萬個故事焚毀於白色不安的顫慄

史密斯 威廉斯 當落日燒紅野芒果林子昏暮

神都將急急離去 星也落盡

你們是那裡也不去了

太平洋陰森的海底是沒有門的

猛力一推 雙手如流

總是千山萬水

總是回不來的眼睛

遙望里

你被望成千翼之鳥

棄天空而去 你已不在翅膀上

聆聽里 你被聽成千孔之笛

音道深如望嚮往昔的凝目

猛力一推 竟被反鎖在走不出去

的透明裡

車禍

他走著 雙手翻找著那天空

他走著 嘴邊仍支吾著炮彈的餘音

他走著 斜在身子的外邊

他走著 走進一聲急剎車裡

他不走了 路反過來走他

他不走了 城裡那尾好看的周末仍在走

他不走了 高架廣告牌

將整座天空停在那裡

流浪人

被海的遼闊整得好累的一條船在港里

他用燈拴自己的影子在咖啡桌的旁邊

那是他隨身帶的一條動物

除了它 娜娜近得比什麼都遠

把酒喝成故鄉的月色

空酒瓶望成一座荒島

他帶著隨身帶的那條動物

朝自己的鞋聲走去

一顆星也在很遠很遠里

帶著天空在走

明天 當第一扇百葉窗

將太陽拉成一把梯子

他不知往上走 還是往下走

詩的歲月


——給蓉子

要是青鳥不來

春日照耀的林野

如何飛入明麗的四月

踩一路的繽紛與燦爛

要不是六月在燃燒中

已焚化成那隻火鳳凰

夏日怎會一張翅

便紅遍了兩山的楓樹

把輝煌全美給秋日

那隻天鵝在入暮的靜野上

留下最後的一朵潔白

去點亮溫馨的冬日

隨便抓一把雪

一把銀髮

一把相視的目光

都是流回四月的河水

都是寄回四月的詩

生存!這兩個字

都市是一張吸墨最快的棉紙

寫來寫去

一直是生存兩個字

趕上班的行人

用一行行小楷

寫著生存

趕上班的公車

用一排排正楷

寫著生存

趕上班的摩托

用來不及看的狂草

寫著生存

只為寫生存這兩個字

在時鐘的硯盤裡

幾乎把心血滴盡


第九日的底流

不安似海的悲多芬伴第九交響樂長眠地下,我在地上張

目活著,除了這種顫慄性的美,還有什麼能到永恆那裡去。

序曲

當托斯卡尼尼的指揮棒

砍去紊亂

你是馳車我是路

我是路你是被路追住不放的遠方

樂聖我的老管家

你不在時廳燈入夜仍暗著

爐火熄滅院門深鎖

世界背光而睡

你步返踩動唱盤裡不死的年輪

我便跟隨你成為迴旋的春日

在那一林一林的泉聲中

於你連年織紡著旋律的小閣樓里

一切都有了美好的穿著

日子笑如拉卡

我便在你聲音的感光片上

成為那種可見的迴響

當綠色自樹頂跌碎春天是一輛失速的滑車

在靜止的淵底只有落葉是聲音

在眉端髮際季節帶著驚慌的臉逃亡

禁一個狩獵季在冬霧打濕的窗內

讓一種走動在鋸齒間探出血的屬性

讓一條河看到自己流不出去的樣子

歲月深處腸胃仍走成那條路

走成那從未更變過的方向

探首車外流失的距離似紡線捲入遠景

汽笛就這樣棄一條飄巾在站上

讓回頭人在燈下窺見日子華麗的剪裁與縫合

沒有誰不是雲在雲底追隨飄姿追隨靜止

爬塔人已逐漸感到頂點倒置的冷意

下樓之後那扇門便等著你出去

我的島終日被無聲的浪浮雕

以沒有語文的原始的深情與山的默想

在明媚的無風季航程睡在捲髮似的摺帆里

我的遙望是遠海里的海天外的天

一放目被看過的都不回首

驅萬里車在無路的路上輪轍埋於雪

雙手被蒼茫攔回胸前如教堂的門合上

我的島便靜渡安息日閑如收割季過後的莊園

在那面鏡中再看不見一城喧鬧一市燈影

星月都已跑累誰的腳能是那輪日

天地線是永久永久的啞盲了

當晚霞的流光流不回午前的東方

我的眼睛便昏暗在最後的橫木上

聽車音走近車音去遠車音去遠

1960


多種生活的形態與環境,給他帶來多層次的美感經驗。從故鄉藍藍的海水到異鄉白茫茫的煙霧;從早春的笑聲至散落的彈片到碎落的歲月到飄雪的視野;從機場到球場到農場到「官場」到生命的廣場;從《曙光》到《第九日的底流》到《死亡之塔》到《羅門自選集》……那的確是詩的生命所經歷的確實的過程。

走了人生漫長的一段路,當一切都陸續走向死亡與消失之後,他能抓住的,唯有那一直在心靈與時空中迥旋不已的「美」--它超越一切而存在並升華,令他神往,成為他整個生命在燃燒中所留下的不朽之光。

願羅門詩人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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