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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學者琉璃廠買書趣事

胡適哭窮 劉半農躲債 朱自清典當大衣
民國學者琉璃廠買書趣事

作者:楊早

北京晚報

作為文化中心,北京的出版業發達,如今人們購書買書都非常方便。在民國時期以及更早的清朝年間,北京城裡購書買書最好的去處,當屬和平門外的琉璃廠。這個因文人雅士聚集南城而興起的圖書集市,在幾百年的歷史中,扮演著重要的文化傳承的角色。

民國時期,知名學者與琉璃廠書肆的交往,在現代文化史上幾乎俯拾皆是。魯迅在北京的十多年間,留下四百餘次逛琉璃廠的記錄。胡適曾要求他的學生多去跑跑琉璃廠的舊書店,「那裡書店的老掌柜的並不見得比大學生懂得少呢!」

當然,學者與琉璃廠書肆之間的關係,並不都是其樂融融的。琉璃廠畢竟是個商業場所,學者大多還是清寒之輩,面對心儀的舊書,這些大學者們有時也是「捉襟見肘」。

自乾隆以來,琉璃廠書肆的特色就是「學者按圖索驥,賈人飾櫝賣珠,於是紙貴洛陽,聲蜚日下,士夫蹤跡半在海王村矣」(雲間顛公《紀京城書肆之沿革》)。民國時期,這種風氣仍然存在,書肆根據學者們和各大研究機構的需求,到各地去訪書,其規模之大,甚至超過了當年《四庫全書》編纂時的盛況。

書肆下這麼大的功夫和本錢,當然是指望搜回來的書能大賺一筆。不過舊書與新書不同,價格並不固定,它與當時的文化潮流有關。張涵銳(民國學者)描述當年不同的文化熱潮對琉璃廠書肆所賣舊書價格的影響:「一九二四年徐世昌主編晚晴簃詩匯時,廣為搜集清人詩集,而當時一般附庸風雅之人,爭相購取,書價乃隨之陡增。民國三四年間,袁世凱盜國,其子克文廣購宋槧精本,於是宋板書籍,價值奇昂,而嗜此者乃風靡一時。北京圖書館成立后,在民國十五六年間,極力搜集清代禁書,書價亦遂因之而漲……」

據記載,地方志最初由日本人來購求時價極廉,一羅(英制單位,一羅等於144碼,相當於132厘米)才賣一銀元,後來學風轉移,大家越來越重視,價格隨之上漲,到1935年,一部《香河縣誌》就能賣80元。著名學者的提倡也能「抬高」琉璃廠舊書的價格。曾有文記載,胡適在介紹傳記文學時,談到汪輝祖的《病榻夢痕錄》,這本書立刻漲價,林語堂提到了袁中郎(袁宏道),《中郎集》的價格也漲了。

魯迅在《買〈國小大全〉記》中談論到當時的書價:「線裝書真是買不起了。乾隆時候刻本的價錢,幾乎等於那時的宋本。明版小說,是五四運動以後飛漲的;從今年起,洪運怕要輪到小品文身上去了。至於清朝禁書,則民元革命后就是寶貝,即使並無足觀的著作,也常要百餘元至數十元。」

這樣一來,書價對於購書者的壓力就越來越大。胡適作為知名教授,一逢過年過節,也不免在日記里哭窮:「這兩天共還書店債乙百貳十元(原文提到『鏡古四十,文奎四十,帶經二十,松筠二十』,由此可見,乙百貳十元即一百二十元,下同——編者注),現在只欠乙百塊錢的書債了。這個端午節,還虧三日政府發了兩個半月的錢。今天亞東又籌了乙百元給我,更不愁過節了。」 (1921年6月9日胡適日記)

「今天是舊端午節,放假一天。連日書店討債的人很多。學校四個半月不得錢了,節前本說有兩個月錢可發,昨日下午,蔡先生與周子廙都還說有一個月錢。今天竟分文無著。我近來買的書不少,竟欠書債至六百多元。昨天向文伯處借了三百元,今天早晨我還沒有起來,已有四五家書店夥計坐在門房裡等候了。三百元一早都發完了。」(1922年5月31日胡適日記)

在平時,到書肆買書,不必馬上給錢固然是不錯的風氣,但到收賬時可就不是那麼「風雅」了,據劉半農家人回憶,劉家一到過節,全家都不敢出門,因為門洞里擠滿了來要賬的書販。

據魯迅每年所記日記后的書賬,他在北京十多年,用於購書的費用將近四千元,跟他購買、修整八道灣的房價差不多。朱自清為了買一本14元的新版韋伯斯特大字典,當掉了結婚時候用的一件紫毛水獺領大氅。近代思想家吳虞家人來信,反覆強調「在京可少買書」,理由是「恐馬路不成運回時費力至巨」,但是真實原因是,在這封信中家人提到家中「余錢不過二十餘元,如有錢,希從速寄數十元回家。」周作人稱自己買書「大約十元以內的書總還想設法收買,十元以上便是貴,十五元以上則是很貴了」,文史學家劉大傑在《春波樓隨筆》中稱生平有五恨,其一便是「古書價昂」。

難怪清代詩人潘際雲的絕句《廠橋》,在提及琉璃廠書肆時最常被引用:「細雨無塵駕小車,廠橋東畔晚行徐。奚童私向輿夫語,莫典春衣又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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