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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卧兒詩集《在我的國度》分享會現場回顧

8月27日下午兩點半,北京部分詩人、詩歌愛好者齊聚后圓恩寺衚衕小眾書坊,在淅淅瀝瀝的雨中就想象力與詩歌的關係展開熱烈討論,並一起分享了莫卧兒詩集《在我的國度》。活動分四個環節進行,環環有精彩,現場不時爆發出的笑聲掌聲和雨點的滴答相映成趣。

第一環節:嘉賓談想象力及分享詩集閱讀感受

談話嘉賓:西渡 × 阿西 × 莫卧兒 × 張光昕

青年批評家張光昕說,從浪漫主義文學傳統開始,個人式的天才寫作不斷的成為一種受崇尚的文學寫作範式的時候,想象力就越來越成為衡量詩人的一個重要標準。浪漫派的寫作者都稱讚天賦,稱讚作者的才華,而才華最高的表現方式,就是想象力。

談到,張光昕認為近一百年出產了很多詩歌和詩人,存在相當多的關於想象力的詩歌寫作。這種詩歌寫作有時直接體現為我們通常說的浪漫主義文學,有時又因為各種內外原因而經受了變形、打亂和重組。他舉例了一首具有想象力的詩歌作品,聞一多的《死水》。聞一多借鑒了從法國、西方學來的象徵派手法,把死水描寫成一頭絕望的死水,我們要把裡面拋進更多的破銅爛鐵,讓這些剩飯剩菜重構出一個反向詩意的世界。今天詩歌的寫作,從我們曾經的傳統的浪漫派的朝向美和絕對的努力,慢慢的過渡到聞一多式的,或者說重新開闢一種想象力範式的詩歌的節點。

著名詩人、詩歌批評家西渡認為想象力是人的一種特殊的能力,這種能力的特殊性在於他能夠發明發現新的事物或者新的關係,這種能力是其他動物所不具備的。現實就是由想象所創造的,想象力可能有兩個特點,一個是指向未知的,因為它是發明發現新的事物,對詩人來說,可能發現一種新的關係,原來不存在的一種新的關係,或者說對於正常的生活來說,它是一種反常。想象力還有一個特點:指向他者。我們往往把詩歌看成是自我的詩歌,詩人對自我的一種表達,但詩歌還有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就是讓我們走向他者,包括走向世界,我們去理解詩,在自我理解之外,更重要的還要去理解他人,理解世界。想象力和詩人的激情關係非常密切,他為什麼能走向他者?跟人的移情、同情有非常重要的關係。能夠通過我們自身的感覺,我們的認知,把自己的一種認知移到一個外在的他者身上,這種感情對於激發想象力是非常重要的,你的熱情越高,詩人越動情,這種想象力越可能被激發出來,或者你想想的跨度和深度也會被激發出來。對於一個詩人來說,感情就是一種才能。

很多詩人都認為當代詩歌一個非常重要的起點,就是對自我的發現,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的自我失去了,或者說所謂的大我壓抑了我們本性的自我。後來就有一個自我發現的重要過程,但這是不夠的,詩歌最終是人類理解詩歌,還要走向他者

詩人阿西感慨現在的詩歌被許多人寫得太沒想象力,比如現在:「外面下著雨/雨中一個人打著雨傘走了過來/來談論什麼是想象力……」有人說這就是一首詩,好多人就這麼寫,頂多加一句,這個人把什麼什麼東西留在了路上,他自己先進來了,這樣寫好像是個隱喻,但實則是騙人的把戲,為什麼?他沒什麼想象!就是一個很日常化的生活場景的移動了一下而已。

阿西說,我們現在來談一談想象力,回到了詩歌的原點,其實就是如何理解我們自己的寫作的問題,如何在自己的寫作當中加入必要的想象成分,從而實現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寫作。在我們回溯人類詩歌史的時候,就會發現浪漫主義的大詩人,都是天馬行空的,留下很多空靈的幻象,他們的詩歌給人一種超脫之感。隨著現代主義的進入,現代精神對人的想象能力提出了新的要求,想象不僅僅是一種單純的心理活動,更多的變成了人類自覺啟蒙的一種狀態,而詩人也格外倚重現代精神對想象力的作用。我們如何喚醒自己的想象,如何讓自己的想象力夠用,不斷寫出好的詩歌,這其實也存在著如何理解現代精神的問題。想象力其實也是一種語言的自覺能力。

想象力使詩人的語言疆域不斷的擴張,在他鄉實現詩的見證。我們發現大師好像都是寫了一個自己的「理想國」,而這個「理想國」就是他不斷想象出來的,是無數次的想象完成的。一個詩人的「理想國」,不是詩人的一個個小感覺,而是出人意料的想象。想象力幫助我們詩人超越了一些平庸,超越了生活的瑣碎、生活的無聊和生活的庸俗感,實現了語言的不朽或者是寫作的不朽。

詩人莫卧兒闡述了本次分享會選取想象力作為主題的原因:這個時代是一個缺乏想象力的複製碎片化的時代,但是不要忘記我們的祖先正因為發現了火的使用,聯想到用它烤熟食物,才使得人類與其他茹毛飲血的動物正式分離開來;從愛迪生發明電燈,到牛頓看見蘋果掉下來發現了萬有引力,正是因為想象力的推動,人類才能發展到今天。我們可以試著問自己,如果不看大片,不在淘寶買明星同款,不去買房子,會不會失去生命的意義,答案是不會。但是如果讓我們在沒有想象力的世界試著生活下去,大家還有沒有生活的興趣,甚至勇氣,她覺得是沒有的。因為想象力才是推動人類社會前進的重要動力。

再來看詩壇小環境,最近二十年以來,口水詩、段子詩佔了不只半壁江山,詩歌的標準非常混亂。這種時候,我們應該有明確的標準用來定義一首好詩。實際上自詩歌誕生以來,想象力就是一個重要標準,一段分行的文字是不是詩,是不是好詩,你完全可以通過想象力來判斷,有想象力才有詩意,才能被稱之為詩而非其他文學體裁;而詩意的新穎度、深度以及寬度則取決於想象能力的大小。把握了這一標準,就會在詩歌中清晰地分出上中下品。

張光昕對這場談話做了兩方面總結。為什麼出現想象力的失靈或者想象力的缺失?今天如何再重新的獲得想象力?我們時刻要把握想象力這樣一種能力,我們不是在為一個實實在在的對象,或者說不是在為某一種權力寫詩,或者遵照某一種固定的美學範式寫詩。在這裡,要做的就是奧登所謂的取悅一個影子。這個影子是沒法把捉的,在我們心中出現,我們無法追趕上影子,我們時刻想到為影子表達點什麼,召喚些什麼。在黑暗中形成對陌生詞語的追逐,對光亮的渴望,我們就把握到了想象力的內核。然而事情還存在另外一個方面,就是我們今天對想象力的過度開發、濫用。巴什拉說,需要投入形式想象把捉它背後物質的想象。詩歌就是建立在物質想象上的一種唯物的表達,我們的詩歌寫作應該跟構成宇宙的四種基本元素相結合,即水、火、空氣等等亘古不變物質元素和定律,我們每時每刻的生命活動都跟它們息息相關。張光昕認為,想象力就是詩人醫治自己的良方,詩人首先要醫治好自己,才能醫治好讀者。

接下來大家分享了詩集《在我的國度》閱讀感受

西渡:我先說一下我的閱讀感受,用想象力話題把這本詩集聯繫起來是非常恰當的,莫卧兒的詩主要是在處理想象,雖然也有一部分帶有敘事性的東西,但是敘事性的東西也充滿了想象的活力。詩集《在我的國度》開篇第一首詩歌《一列開出時空的火車》,火車在軌道里是個必須嚴格按照設計好的程序來運行的東西,但莫卧兒把它當成可以開出時空的想象的產物,又通過她的描述,讓這個想象變得合理。確實會有這樣一列火車,帶有超現實的空間感。

當代的很多詩歌缺少想象,光昕做了補充,也有很多詩人濫用想象,濫用想象的問題跟缺少想象同樣嚴重。大家對想象存在誤解,這不是想象,是胡思亂想。胡思亂想和想象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能夠產生一種積極的生物,另外一個是完全不可理解的、混亂的詞句。看不到你的想象力,這恰恰是缺少想象力。我覺得在詩歌的想象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工具,就是理性和想象的互相研究,詩歌不是排除理性的胡思亂想,而是在理性之下運用你的能力。一位詩人說,我寧願在清醒的狀態下寫出沒有價值的詩歌,也不願在一種完全失控的準備下寫出精美的詩歌,這是撞大運,是對人類能力的褻瀆。

詩集中第三首《綻放》中的結尾:「我是我的花朵,綻放是唯一的種子」,這裡也是反常的倒置,有種子才有綻放,詩人把它倒置過來,綻放是種子,有沒有合理性?有合理性,只有綻放的願望,種子才能夠生長,它是應著綻放生長,綻放這種願望就是一顆種子。想象力必須有它的合理性,儘管你可能一時不理解,但是最終你能發現它的合理性,這時候我們讀者才會對詩人的能力產生敬意。

張光昕:我對《一個終生與自己為敵的人》這首詩有所注意,從第一句到倒數第二句是用同樣的方式寫成的。我不知今天朗誦的環節有沒有嘉賓選這首詩朗誦,如果朗誦起來應該非常有氣勢。這裡讓我最直接想到的是另外一個詩人的詩,也是他非常重要的一個作品,就是張棗的《大地之歌》。其中有一節跟莫卧兒這首詩幾乎採取了相同的寫作方式。為什麼喜歡這首詩呢?不但給我們非常複雜的或者說非常急切的感受,具有速度感,有莫名的力量,或者說呈現了一個非常複雜的社會機構。

這首詩中充斥了大量的人,這些人怎麼樣了呢?最後一句話告訴了我們:「把胎盤、夜色、蜂針一起埋到了地下。」當我讀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就理解了莫卧兒這本詩的封面。所有的人都是隱藏在封面背後的,甚至我們今天各種各樣形式的林林總總的面孔,都是隱藏在這樣一個非常詭異的叢林面孔之後,這裡有刺、眼球,眼睛害怕刺,但是刺想尋找眼睛,這裡有黑暗和恐怖的吞噬感,又有婀娜多姿的女性手指的纏繞感,都是各種各樣、亂象叢生的當代面孔。這首詩可以便於我們在總體上理解莫卧兒作品散發的想象力氣質。

讀這樣一本詩集,我們會發現,想象力不僅是一個美學上的指標,更多的還是對一個詩人在道德心上的要求。我認為,對於道德心不足的人或者用錯道德心的人,是沒有想象力的,或者他們的想象力是無效的。我們會在莫卧兒的詩集中會看到對想象力非常健康的、清亮的,有朝氣的構建方向。

阿西:莫卧兒的許多詩,大家都很熟悉了。為什麼把她的詩跟想象一起整合起來或者聯繫起來看?我想莫卧兒的詩歌當中,給我留下三個非常明確或者比較明確的想象特點。

第一個,有很多詩歌都是對於生活本身的想象,而且想象出一些味道。比如有一首詩,119頁,《電信大樓上的三隻烏鴉》,這個題材很多人會使用隱喻,但是她寫到後來:「下午,電信大樓附近的很多人目睹了樹林和鋼筋的愛情」,這樣的句子就完全超乎生活的一般特徵,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間。莫卧兒很多詩是由一句或兩句引出來的,然後把整個詩句推遠,實現了一次對於生活的想象,就像這首詩,它不只是電信大樓三隻烏鴉的問題,而是變成了樹林和鋼筋的愛情,這個愛情跟烏鴉之間有沒有關係呢?大家從前面讀下來,就會發現她對現實的想象已經改變了方向。還有一首詩叫《蒸魚》,她寫道:「我就像一個入殮師,冷靜、準確條例清晰,懷著溫柔的情感,讓一個冰冷的生命重煥生機……」這不僅是對一條魚的想象,更是對生活的再想象。我覺得詩人的創作,就應該這樣不要按照生活的邏輯來,要按照詩人的邏輯來,按照他自己的語言邏輯來,否則就不是詩人。還有一首《南瓜》,印象也很深刻,也是實現了從自己的感受到語言,再從語言回到生活,這樣一個想象過程。

其次,莫卧兒的一些詩歌是對靈魂的想象,有許多橫空出世的寫法,很大膽,她有一首很著名的詩,《一列開出時空的火車》,把現實生活的人看成是抽象的靈魂,也很好,給人一種透明的感覺。她的很多詩句都有透明的、很抽離的感覺,不僅增加了詩歌的感染力,也增加了詩歌的一種高度。想象力能夠讓普通的、通用的或者一般意義上的生活體驗高出來,有特殊意義的閱讀文本。《不愛你的時候》也有很強的靈魂特點。像這首詩的最後一句,有點神性,對人的精神性有很強的概括。

第三個,她的詩歌還是對未來或者對語言本身的想象。像《美錯》也很好玩,從生活當中發現出來,對於美的再次升華。《賽愛特美髮中心》這樣的詩,把人間的場景做一個比喻,有點像剛才光昕解讀聞一多的《死水》的感覺,從另一種方向上。

莫卧兒對於靈魂、未來和生活的想象,構築出自己詩歌的立體感。她的想象力很豐滿,而且有天馬行空的東西,看似有點隨意,但不是缺少邏輯的隨意。應當祝賀莫卧兒,寫出一本好詩集。

詩人、獨立策展人老賀補充了對莫卧兒詩的看法和認識。他說,莫卧兒的詩之前零星看過,但沒有整體看過,這次閱讀《在我的國度》后還是很震撼的,覺得是很有分量的詩集。他覺得今天關於想象力的主題特別恰當,想象力是詩人和詩歌的硬裝置。想象力分兩種,一種是生命必須的想象力,一種是文化的想象力。很多詩人和藝術家,語言上有想象力,但是缺少文化想象力,這是一個時代的問題。文化想象力是你能不能通過你的認知和思考,對這個世界、對你的生存方式,有一個新的建設和認識。詩集《在我的國度》有一首詩叫《消逝》,最後的詩句「那麼多閃電,撕開天地的傷口——一座城飛去了光芒四射的天堂」,這裡有文化的感受,是非常強烈的文化符號和精神符號。

第二環節:詩歌朗誦

詩人戈多朗誦莫卧兒詩歌《詩人》

嘉賓西渡朗誦自己的詩《秋歌》

詩人張二棍朗誦莫卧兒詩歌《清明》

詩人弱水朗誦自己的詩《臉》

詩人老賀朗誦自己的詩《遺夢之地》

第三環節:嘉賓與觀眾互動

觀眾一:剛才幾位老師談想象力的問題,我個人認為,詩歌需要想象力,但是更多的需要體驗,如果體驗和想象力要選擇的話,我選擇體驗,我覺得體驗本身就充滿了想象力。我覺得詩人應該感覺它,抽取最有力量的東西,再劃分為想象力。如果只有想象力的話,反而不能到他人,只能回到自己,這樣詩歌就沒有張力了,這是我個人的體驗。我想請問幾位嘉賓,對於體驗和想象力是什麼樣的評論?

西渡:激情是想象力激發的一個因素,你說我要在兩者之間選擇一個,我覺得不存在,在兩者之間就是選擇的問題,兩者是互相的,可以激發。還有一點,存在很多種不同的詩歌,有的是寫自己的經驗體驗,有的詩歌偏重於展示個人的想象力。如果確定一首詩能夠展示出不凡的想象力,這本身也是一種成功。最好的詩可能兩者是結合在一起的。

阿西:我覺得詩人的體驗問題,應當是前置的,詩人要獲得足夠的經驗或者體驗,體驗在前,我主張有豐富的生活體驗、人生閱歷,包括對文學的體驗。不是獨立的,不是分離的,沒有體驗不好辦。也有詩歌完全是才華的展現,都不要緊,你說李白的詩天馬行空,杜甫的詩歌哀嘆民生什麼的,一個眼睛向上看,一個眼睛向下看,也不是這樣,不是完全孤立的,他們的詩歌本身也是完整的結合了,既有非常豐富的體驗,也有非常卓越的想象力。我們如果是一般欣賞,欣賞那種體驗性強或者是想象力更豐富的,但是如果作為一個寫作者來講,兩者最好都不選。

莫卧兒:雖然今天的主題是談想象力,沒有談及體驗,但是並不代表它不成立不存在。我覺得你所說的體驗,即是想象力的前提——知覺材料,想象力是建立在知覺材料基礎上展開想象的。知覺材料它分兩種,一種是日常生活中,大家可感可知的人和事物,比如看到這場雨,比如看到了我喜歡的人,對這個事物來展開想象,這是絕大多數讀者能夠接受的一種。

根據我的創作經歷,我覺得還有一種知覺材料性是潛意識的東西,怎麼說呢?這種潛意識可能是經過你平時慎重考慮過的,或者是一種偶然的意緒,它們本身存在於你的心理狀態當中,你自己沒有意識到它,當外界有不期而遇的因素,激發你心裡的潛意識產生了共鳴,此時想象力容易產生作用,詩歌隨之而來。光昕剛才提到我的一些詩歌第一句即為意象,實際上大體是這樣來的,嗯,一道閃電,是這樣。

觀眾二:請問嘉賓,您的想象力來自於哪兒?怎麼會產生?

西渡:想象力肯定有天賦,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有些人能成為詩人,有些人不能,有些是大師,像我們是小詩人,天賦非常重要。但是另外一個,想象力跟後天的培養訓練有很大的關係,想象力跟我們的記憶、經驗,包括我們的觀察能力,都是有聯繫的。你的知識越豐富,經驗越多,你想象的材料就越多,想象本身也是需要材料的,不一定是現實的基礎,但是它需要材料,它不是完全空對空的東西。所以說後天的訓練對詩人來說也是很重要的。詩人知道的越多越好,有的詩人認為,我要保持一個天真的狀態,我知道的越少越好,我對生活完全保持一種無知,我覺得那樣的話,可能你的詩歌會受到限制,還是會受到很大的限制。

至於想象力是怎麼激發出來的,首先需要閑暇,詩人沒有太多的活,天天忙於各種各樣的事物,那樣的話,這種想象力是很難被激發出來。另外一個,我覺得要摒棄實用的觀念,小孩的想象為什麼豐富呢?他不受實用的限制。一到我們上學,馬上受到有用的抑制,你的想象就被壓制了。你要激發出來,你首先要自我突破。

觀眾三:關於想象和現實當中,怎麼做到有機融合?假如我寫的是真實的狀態,給大眾也好,給自己的內心也好,相當於寫作傳遞。但是對於想象力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成分,怎麼進行兩者的融合?

西渡:把自己分在一個敞開的狀態,隨時等待偶然性的激發,想象有很多偶然性的東西,有一個詩人說,第一句是上帝給的。你的想象可能會受到偶然因素的激發,下一場雨,你看到外面的雨滴,會激發寫作的願望。上帝給了你第一句以後,怎麼完成一首詩?完全靠的是詩人的努力。

主持人: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我想問莫卧兒,雖然在詩歌創作里,我不一定非要把詩人分為男詩人和女詩人,但好像女人還是給詩人本身帶來了女性的特點。你的詩歌創作跨度挺大的,題材挺豐富的,站在女性詩人的角度,你有沒有自己特別想說的?

莫卧兒:謝謝紫石。我先強調一點,即便都是女詩人,也會有很多類型。只有在每一個個體成立的基礎上,才能談及女性群體,而不是反之。

最初在四川動筆的時候,女性細膩、視野比較窄的寫作特點在我身上其實體現得很明顯。後來人生有了較大變動,從地級市去了省會成都,在成都當過記者。之後到了北京,由於工作關係,編輯過近百種文學、歷史、學術類圖書,在京十年的閱讀量超過我過去二十多年的閱讀量還要多,此外認識了當代藝術各門類的工作者,並與之有過或深或淺的交流,其中有的非常優秀。而這些,對於自身的詩歌寫作應該有著拓寬視野、提高認知力的作用。

詩人的寫作資源有幾個,一是童年的經歷,還有來自於你所閱讀的書籍,你交往的朋友,以及人生經歷。上述這些,決定了你的最終文本。

第四環節:朗誦環節

嘉賓張光昕朗誦戈麥的詩歌《二十二》

詩人蘇豐雷朗誦莫卧兒詩歌《父親的帽子》

嘉賓阿西朗誦自己的詩《岸邊的小黑孩》

主持人紫石朗誦莫卧兒詩歌《我的愛人》

編劇林子薇朗誦莫卧兒詩歌《一個終生以自己為敵的人》

活動最後,莫卧兒在現場頒發了「最有想象力男士」和「最激發想象力女士」兩個獎項。詩人們紛紛在分享會海報上留下富於個性的簽名,作為「當我們談論想象力時我們在談論什麼——莫卧兒詩集《在我的國度》分享會」紀念。

關於莫卧兒

莫卧兒,1977年生於四川,現居北京,從事編輯職業。出版有詩集《當淚水遇見海水》、長篇小說《女蜂》等。在《詩刊》《作家》《北京文學》《鐘山》《創世紀》等刊物發表詩歌。作品入選《21世紀文學大系·詩歌卷》《年度詩歌精選》等選本。曾獲首屆四川十大青年詩人、第四屆極光詩歌十佳詩人獎等詩歌獎項。

好書推薦

莫卧兒著

《在我的國度》

(長江文藝出版社)

《在我的國度》是一本有關生命本質的困惑的思考與發現之書,精選了作者寫於2008年至2015年間的近百首詩篇,兼備了豐富的表達形式和情感經驗。莫卧兒的詩帶有獨特的個人印記和鮮明的風格,作者憑著詩歌的直覺和直抵人心的能力,將困惑和痛感轉化為顫慄的星光,給人以靈魂的震顫。

供稿:北京城市未來文化藝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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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 yidianzixun 提供 原文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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