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興實體經濟「三人轉」

證券時報記者 江聃

「傅總，請教一個輕鬆點的問題，您今年的小目標是什麼？」

「你那都是做新聞。這裡是兩會，討論的是國計民生。」

全國政協經濟組一次分組討論會後，全國政協委員、石化集團原董事長傅成玉回絕了記者「討巧」的提問。彼時，他正在和行業媒體討論能源轉型的話題。在今年全國政協經濟組駐地，已有不少媒體吃了這樣的軟釘子。如何防止資金脫實向虛，全國政協委員們的回答沒有「穿靴戴帽」。

作為能源界退下來的國企負責人，傅成玉認為，談實體經濟不能脫離宏觀環境。大家談的多數是金融不能脫實向虛、中小企業融資難和融資貴，但商業銀行不願意干，其背後的原因不僅僅是風險，更主要是回報太不確定。

「為什麼製造業成本高？原因在於房地產價格溢出到製造業，再加上供應結構不合理，總體來看製造業處在困難時期。」

傅成玉有30多年石化系統工作經歷，他是中石化混合所有制改革的操刀者。此前在中海油，將一家傳統央企發展成現代企業。他堅持認為，即便製造業遇到了困難，也不能走美國的路子，把製造業等實體經濟轉移出去，發展金融服務業。

與傅成玉同在一組的全國政協委員、福耀玻璃董事長曹德旺對實業更加執著。1987年，曹德旺成立福耀玻璃集團，目前是第一、世界第二大汽車玻璃供應商，企業規模那麼大，卻至今未涉足金融業。「我認為金融業定位是服務業，應該為產業服務。大家都去做金融，產業誰做？每個人都得找自己的位置，不要什麼賺錢就去做什麼，不然就壞了。」年逾古稀的曹德旺說，「現在的年輕人喜歡虛擬經濟，國家正在糾正這個偏差，這是正確的。」

會上，有委員建議，今年政協應針對經濟「脫實向虛」主題展開調研，看看資金究竟流向了哪裡，曹德旺聽后說：「我願意提供協助！」儘管此前曾有過稅負太重的牢騷，但他仍然對經濟前景非常樂觀，「做企業要有信心，對經濟更要有信心，今年我們還要在國內投資20多億元。」

關於振興實體經濟，全國政協委員、聯想集團首席執行官楊元慶也有話說，「振興實體經濟既要『做減法』也要『做加法』，提高企業總體競爭力，首先要減稅減到位，還要減少制度性成本。」

至於如何「做加法」，楊元慶解釋，就是通過強化企業的創新主體地位，支持企業開發新技術、新產品、新市場，增強實體經濟競爭力、培育增長新動能。

「70后」曹德旺、「60后」傅成玉和「50后」楊元慶，年齡雖然不同，觀點卻非常一致，都把經濟的希望寄托在實體經濟振興。如果這樣的「實業迷」能再多一些，經濟轉型升級將更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