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漢山,不出左右
在漢山,雄渾和硬朗,長成南鄭人的堅韌。
在漢水,深遠和壯闊,長出南鄭人的坦蕩。
走過時光的長廊,我在綠草芳蹤里,揭開南鄭史冊——
兩千多年來,風雨卷不曲你的腰身,塵煙模不糊你的模樣。
你每一天都用開闊的胸襟,接納每一陣風,把南鄭的天空擦拭得像一塊水晶。
接納每一場雨水,洗滌凡世的塵埃,把南鄭人的日子擦拭得明凈、澄亮。
你敞開胸懷,擁抱每一個熱愛自然的人,帶著他們,隨著清脆的鳥鳴,趕赴一場春天的盛會。
有時,我在想,若不是你胸中奔涌著十萬匹駿馬,絕不會在山水之間,把秦磚漢瓦的惶惶之光,蹄踏成南鄭人的淳樸和善良。
絕不會在秦巴的胃腩里,把歲月的冷暖,蹄踏成萬千花朵,馥郁南鄭的草木,和那些朝聖的腳步。
絕不會在大秦的山嶺上,簇擁著一些溫婉的辭藻,吟娥漢山的古木,在高天之上,寫下母親的慈愛,父親的偉岸。
這樣的時候,我屏聲斂息,我怕我的呼吸會驚擾南鄭人的寧靜。
於是,我悄然地長成一根草,抑或是南湖的一滴水,
伴漢山,不出左右。
南湖,打撈千古柔情
我以一隻水鳥的姿態,一猛子扎進你的懷抱。
用你清澈的湖水,為我洗凈羽毛的塵埃,保持亮翅的舒展和優雅。
用你本真的平靜,洗去我內心的浮躁,同一群閒遊的魚,在喧囂中找尋一片靜謐,最後酣睡而去。
可我心裡,總有一分不舍。
不舍這方山水、這方草木,和這方人,
臉上掛著的那一抹笑容。
我虔誠地俯下身軀,在南湖舀起一朵水花,透過它的晶瑩透徹,我看見一根水草與另一根水草祥和地生長,一起看日出星升,一起聽遠處的梵音,享受一片安詳。
我還看見老子上善若水的教義,與一湖山色巧妙地結合在一起,折射出南鄭人的質樸、敦厚和豁達。
這一切,正是我一生頂禮膜拜的圖騰。
於是,我靜下心來,飽蘸上古的筆墨,假借唐詩宋詞的意境,寫一首關於南湖的詩,
在輕輕淺淺的時光河流中,打撈起南湖的千古柔情,酥軟我堅硬且挺的骨骼。
聖水寺,靈魂的棲息地
攀越十萬級斷臂崖,到聖水寺,叩問人性的本善或本惡。
聖水寺的僧人,不言不語。
只見寺外的經幡在飄,寺內的木魚在敲,五龍聖泉的泉水在響。
沉重的塵欲和過多的貪婪,以及爭強鬥狠的殺戮,被超度得不染半點雜塵。
我還看見一葉菩提,坐在如水的夜風中,用葉的經脈,縫補漏落的光陰,體味人性的善,抑或惡。
在龍泉、漢桂、蒼松、翠柏勾勒的畫卷里,去感受禪意的深邃和悠遠。
舀一瓢五龍聖泉的聖水,潤澤乾涸的內心,潤澤心靈的田禾。
我的靈魂開始皈依,皈依於那一縷梵音,享受南鄭的山水與聖水寺渾然一體的寧靜安詳。
我的心,打坐入定,悉數自己一生的來來往往,
陡然升起的愧疚感,讓我再已無法回答叩問的話題。
我索性,躺在南鄭的線裝書里,聽聖水寺的晨鐘暮鼓,快樂地做一天南鄭人,如何?
作者簡介:封期任,男,貴州省貞豐縣人,貴州省作協會員,《魂》雜誌總編,有作品千餘篇(首)散見於《詩刊》《星星》《綠風》《散文詩》《詩潮》等多家報刊。著有詩集《苦楝花開》、散文詩集《舞蹈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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