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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被批是「古拉格」,矽谷「政治正確」真的錯了嗎

摘要:

上Twitter看一看,上個禮拜被罵得最慘的除了川普就是Google的官方賬號了。有人把Google改成了Goolag,與著名的前蘇聯政治勞改營古拉格同音。一家宣揚「不作惡」的科技公司為什麼會遭到這樣的待遇呢?你可能已經有一些頭緒了。

在上上周五,一份名為《Google的意識形態迴音室》的Google內部「宣言」引起了軒然大波,事件持續發酵,漸漸從Google內部延展到了矽谷甚至整個美國,各家媒體、相關領域的專家以及該「宣言」的作者不斷發聲,儼然成為了上周科技圈最熱門的話題。

一開始,我們並沒有太過關心這個話題較為敏感的事件,但隨著它逐漸發酵,規模不斷擴大化,我們意識到它已經不再是一場簡單的科學辯論,而是演變成了一次對Google乃至整個矽谷的「文化衝擊波」。於是,我們整理並還原了這次事件的始末,整理過程中我們發現,在這場「文化衝擊波」的背後,無論是作為「宣言」作者的主人公還是圍觀的各家媒體,都有著極強的表達慾望。

《Google的意識形態迴音室》

首先我們就來看一下這篇被諸多媒體誤讀、引發廣泛爭議的文章到底說了些什麼。因為國內已經有媒體提供了這份「宣言」的完全譯文,感興趣的讀者可以自行檢索,我們在這裡就不再重複了,以下我們主要對文章的主要觀點及爭議重點進行闡述。

首先,什麼是「意識形態迴音室」?

要解釋這個就必須提到一個概念——「迴音室效應」。它指的是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里,一些意見相近的聲音不斷重複,並以誇張或其他扭曲形式重複,令到處於相對封閉環境中的大多數人認為這些扭曲的故事就是事實的全部。在這篇文章里,作者認為 Google有意避開涉及「反政治正確」的討論,從而造成了公司內部文化環境越來越左傾。

接下來我們來看一看在「宣言」的開頭,作者對自己的觀點做出的總結:

1. Google的政治偏見已經將心理安全與不能被冒犯劃上了等號,但羞恥到不敢表達也是心理安全的對立面。

2. 這種沉默造成了一個意識形態的迴音室,在這裡一些想法已經神聖到了不能被誠實討論的地步。

3. 這種討論的缺乏滋生了造成這種意識形態最極端也最極權的元素:

極端:所有出現的差異都是源於壓迫;極權:我們應該區別對待以糾正這種壓迫。

4. 男女性別特徵上的差異從某些方面可以解釋為什麼在科技行業和領導層並不存在50% 的女性代表。

5. 區別對待以達到平等代表權的做法是不公平的、有爭議的、且對商業不利的。

其中關於第四點的爭議最大,即在生理層面上,宏觀來看女性是否在科技行業和領導層相較男性存在一些劣勢。

作者首先提到了男女性格特徵上的差異,他認為女性普遍更傾向於感情和美學上的表達,而不是想法上;女性比男性更具親和性,更傾向於集群討論而不是獨斷,這是「一般」女性在領導力方面較弱於男性的原因。再者,女性的神經更加敏感,體現為更容易焦慮以及壓力耐受性較低。作者拿研究舉例說明隨著社會現代化發展,男女之間的差異會越來越大,因此「我們應該停止將性別差異視作性別歧視主義」。

其次,男性對社會地位的追求更具動力。作者指出在生活和工作的平衡上女性往往更加傾向於生活,而男性則可能會全身心投入工作而放棄生活。另外男性在追求高薪的時候甚至會選擇礦工、垃圾收集工和救火員等危險工作,另外男性在工傷死亡事件中佔比93%。

以上是這篇「宣言」中重點提及男女性別差異部分的總結,在仔細研讀全文之後,我們發現,在作者看來,從生物學角度分析只是這篇「宣言」很小的一個部分,而他的側重點也在於Google在意識形態上出現迴音室效應的問題,另外,作者通篇都在強調這些調查研究只針對宏觀的男性和女性,並不針對個人:「很多差異區別非常小,男女之間存在著巨大的重疊,所以鑒於人口水平分佈,這對於個例來說並不能說明什麼。」

(原文插圖:男女性別整體存在重疊)

作者明確指出,人口存在著明顯的重疊問題,所以將文章中提到的平均水平假設為典型是不對的,作者本人也不贊成這種說法。

高管對事件匆忙回應

這篇文章在上上周末引發了Google內部的熱議,甚至吸引了公司高管們的注意,當時公司新來的「多元化、誠信和監管副總裁」Danielle Brown才剛剛上任幾周,她對這篇「宣言」做出了第一時間的回應。

在作為回應的內部信中,Danielle表示,這篇文章助長了「對性別的錯誤假設」,「我不會在這裡貼出那篇文章的鏈接,因為其觀點並不是我以及這家公司所贊同、提倡或者鼓勵的」,她如是寫道。她認為Google作為矽谷前沿的科技大公司,在員工多元化和包容性的問題上立場明確,Google最先使用員工人口統計的方式來體現其多元化特徵,而這樣強硬的立場相應地也會帶來強烈的反應。「改變一種文化是非常困難的,同時也會讓人感到不適,但我堅信Google在做的是一件正確的事,這也是我接手這份工作的原因」。

同時,Danielle還貼出了「宣言」作者James Damore的直屬上司,同樣是公司副總裁的Ari Balogh對此事的回應,Ari表示質疑和表達不同的觀點是Google重要的公司文化,但在這樣做的過程中,「我們不能允許刻板印象和有害的假設在其中作祟。」

但Danielle的站內信被曝光后,很快就有諸多網友表示不滿,他們甚至去Danielle的推特底下留言進行人身攻擊,批評她無視言論自由、「偽善」,甚至說她是「納粹警察」,逼得她鎖定了自己的推特賬號。

此時正在度假的公司CEO Sundar Pichai也了解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提早結束了假期,回到Google處理這件事。8月7日周一,媒體得到消息稱Pichai親自解僱了「宣言」作者James Damore。

「說我們的一些同事在生理上就不適合現在的工作,這樣的說法是無禮且不可取的。它違反了我們的基本價值觀和行為準則,我們希望『每位Google員工盡其所能去創造一個沒有騷擾、恐嚇、偏見和非法其實的公司文化』。」Pichai在給全體員工的信中如此寫道。

這下互聯網徹底炸了鍋,很多網友認為Pichai代表的Google管理層對這件事的處理太過武斷,尤其對「宣言」的「科學討論」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匆忙解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恰恰體現了Google內部「言論不自由」的情況,由此,原本比較單純的生物學討論徹底變成了Google公司政治傾向的問題,言辭過激的網友也把矛頭都對準了Google,這才出現了開篇提到的情況。

員工表態受牽連

除了管理層以外,Google員工對此事的表態也成為一個引發外界熱議的話題。

企業匿名社交應用Blind發起了一個投票,調查矽谷科技公司的員工對文章作者James Damore被辭退的看法。兩天之內有4000多名矽谷員工進行了投票,其中包括441名Google員工。

根據投票結果,這441名Google員工中有56% 的人認為公司不應該辭退James Damore。56%,剛過半數,也就是說Google內部對這件事的看法也存在著非常大的分歧,在這家文化環境一向年輕寬容的公司內部,這樣意見分裂的情況也許是第一次出現。

8月10日,就在Google全體員工大會即將舉辦前的幾分鐘,Sundar Pichai緊急叫停了這次本該討論該事件的會議,據Pichai所說,已經有部分員工在網路上受到了政見不同者的騷擾與威脅,為了保護公司的員工,管理層決定取消這次大會。「我們本希望今天能夠坦率並公開地討論(這件事),但我們準備的討論問題在今天中午泄露到了外界,我們的員工也因此在某些網站上被針對性地點名,Googler們表達了他們對自身安全的不安,擔心自己會因為在會議上提問而被掛到網上。」

由此,Google到現在都沒有公開地討論過這件事,也沒有給出足以滿足公眾的解釋,唯一對外的消息是Google的官方推特於上周二發布的Sundar Pichai給全體員工的內部信,在那條推文底下,以罵聲為主的留言轉發異常活躍。

關於文章本身的討論

起初,外界出現了不少針對《Google的意識形態迴音室》文章本身的討論,其中最具影響力的是YouTube CEO Susan Wojcicki發表在《財富》雜誌上的文章,她在開篇就甩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昨天讀完新聞以後,我的女兒問了我一個問題。『媽媽,真的是因為生物學的原因所以科技行業和領導層的女性比較少嗎?』」

按照Damore的觀點,Google在招聘的時候存在著為了政治正確性的多元化而偏向於提高公司多元化水平的待選員工,這對所有人都是不公平的。而Susan認為,Damore這麼說傷害了正在Google內部工作的女性,她們正在遭受外界對她們能力的質疑。

同時Susan表示,Damore的確有權發表意見,但當他行使權利時給公司帶來了敵對的工作環境,Google也有權對此採取行動。

另外,Susan提到如果將文章中的女性替換成黑人、同性戀等其他群體,同樣從生物學角度來解釋他們的劣勢,外界又會怎麼看呢?對於這個問題Damore在接受彭博社TV的採訪時表示,這種說法是在強行把他歸類到種族歧視、性別歧視的範疇。

除了Susan以外,還有一些從事科技行業的女性站出來發聲,比如外媒Vox就刊登了斯坦福大學計算機科學系講師Cynthia Lee的文章,對Damore的文章做出了反駁。而也有曾在Google管理過20人軟體團隊的女性在Medium發文表示贊同Damore的觀點,Google強行的多元化政策令人作嘔。

當然,還有一些文章從科學的角度反駁Damore,另外一些從科學的角度為Damore的觀點提供了佐證,著名進化心理學家Geoffrey Miller就表示,「我認為這篇文章中大部分建立在歷史經驗上的說法,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也都是準確無誤的。」但也有不少科學家表示男女生理上的差異會不會導致女性在STEM(科學、技術、工程和數學)方面弱與男性這個問題至今仍然沒有確定的答案,爭執雙方各執己見,目前學術界對這個問題也不統一。

雖然Damore的生物學碩士學位給了他不少在生物科學上的發言權,但一位前Google員工Yonatan Zunger就在Medium的專欄上表示Damore根本不懂軟體工程,「本質上,軟體工程需要與客戶和同事合作、協作,並懷有同理心。」Yonatan強調說。

輿論漸漸跑偏

然而,隨著Damore被解僱,外界的討論聲也發生了一些變化。Damore在被迫離開了Google之後,被媒體和大眾擁護起來,他開通了網站和推特,上了彭博社的電視節目,和YouTube網紅做了一個小時的視頻對談,甚至,《華爾街日報》還給了他直接刊登文章的機會。

(截止至發稿,James Damore已經在推特上收穫了近7萬冬粉)

在這篇題為《我為什麼被Google解僱了》的文章里,他認為正是意識形態迴音室導致Google無法忍受他有關男女性別差異的討論,「Google是一個尤其嚴重的迴音室,因為它位於矽谷的中心,是員工生活的地方……很多人,包括我自己,在Google的工作是我們最重要的標籤,這幾乎像是一個有著領導者和聖徒的邪教,所有人都對其標榜的神聖宣言『不作惡』篤信不疑。」

這篇文章在《華爾街日報》的官網上收穫了近4000條留言,大多數網友都對Damore表示了支持,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網友也許並不是在支持Damore,很多人指出他們並不贊同Damore關於性別差異的觀點,但他們非常反對Google過早解僱Damore的事實,在網友們看來,這是對言論自由的限制。

(James Damore在YouTube網紅的視頻節目上,目前該視頻觀看量已經超過了55萬次)

《紐約時報》著名專欄作家David Brooks就發表了一篇名為《Sundar Pichai應該辭任Google CEO》的文章,文章中他表示這場Google多元文化的鬧劇中有著不少跳樑小丑般的表演,但他認為「表現最差的是CEO Sundar Pichai」。文章指出,在處理這次事件時,Sundar Pichai「本可以著重於宏觀性別研究與獨立個人的經驗之間的關係,或者為言論自由發聲,但他選擇了加入暴徒並解僱了作者」。文章認為Pichai的聲明是對那篇文章的公然曲解,Damore並沒有表達任何對Google同事們的意見,而直接把他開除體現了Pichai作為CEO的能力有一定的問題,或者他「壓根不敢直面暴徒」。

「有些人不顧一切地擁抱道德上的絕對主義,以此來穩住自己的陣腳,當肅清了一個侵犯自己神聖禁忌的惡人時,他們會感到一種少有且寬慰人心的道德可靠感。」David Brooks如此寫道。

可以看到,也許是出於對生物科學和軟體工程的不了解以及討論無法得出結果的原因,關於這場風波最多的討論集中在了Google是否在限制員工談論男女性別差異的問題。

Google的政治正確

Google內部當然是存在著政治正確因素的,據科技媒體Recode報道,Pichai為首的Google管理層在是否要解僱Damore的問題上出現了較為嚴重的分歧,但出於對公司文化和部分女性員工抗議的照顧與回應,最後Pichai還是做出了現在的決定。

那麼Google是不是在禁止員工談論違背政治正確的話題呢?討論男女性別差異就等同於是在歧視女性嗎?

不管外界如何揣測James Damore在「宣言」中的語氣的冷靜與措辭的小心翼翼,這篇「宣言」的的確確點名了自己的立場:只討論宏觀上的性別差異,而不考慮單獨的個體。

值得注意的是,能夠進入Google工作的女性,算得上「普通」嗎?毫無疑問,能夠進入Google工作,絕對是程序員中的翹楚,能力早已受到了肯定,那麼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女性員工對這份「宣言」憤慨不已呢?

「宣言」的觀點是 Google在招聘時會刻意地為了平均男女比例而給女性更多的機會,如此一來一些能力不俗的男性應聘者被迫落榜,實際上對這些男性來說是不公平的。新上任的副總裁Danielle之前在英特爾主持多元化工作時也採用了類似的辦法,這也是她在推特上被圍攻的原因之一。矽谷的國會議員Rep. Ro Khanna也在事發之後對Google的招聘過程不透明表示了指責,他在Medium上發表了《我們應該努力建設一個機會平等的矽谷》的文章,開頭就指出Damore的文章「令人震驚且性別歧視」。「作為一家有著移民創始人、移民的CEO和許多優秀的女性領導的公司,Google應該努力為工作場合的多元化制定行業標準。」

可以看到,國會議員的觀點是十分鮮明的,而Google的壓力不僅僅來自於社會,還來自於美國政府,當一家企業發展到Google這樣的規模,它必須考慮到自己的一言一行帶來的社會影響,並相應地做出價值判斷。我們相信,Google仍然秉承著自己「不作惡」的理念,而在這件事中,Google選擇了避而不談,任憑外界群眾的惡意攻擊和右派媒體的瘋狂炒作——在風波漸漸平息之後,一種觀點認為,這次事件真正的受益者其實是提倡「反政治正確」的美國右翼媒體們,他們拿James Damore作為人肉盾牌,對矽谷的政治正確風一陣狂轟濫炸,企圖掀起一波對Google、對矽谷乃至整個美國的「文化衝擊波」。

而我們的主人翁James Damore在這場革命中從來都不是什麼所謂的英雄,單純又耿直的他冒著被解僱的風險用不夠成熟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卻不幸戳中了美國政治的敏感點,從而被推向了風口浪尖。這些頻頻出稿的媒體們從來都沒有在乎過Damore的個人利益,到最後,最大的受害者也正是傻傻地篤信自由的James Damore本人,誤把個人的不滿表達成了對制度的挑戰,被政治立場鮮明的媒體們拎出來站了一圈台之後,他再也不能回到自己深愛的Google了。

Google遭遇了史上最大的「文化衝擊波」,大家究竟在爭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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