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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修道、整個佛法,都只是個詭計!宗薩仁波切開示《禪定》

在人間:我相信,沒有人讀過此文,不被深深震撼的!頂禮偉大的宗薩欽哲仁波切!供養有緣,請大家多多轉載,利益眾生。

不管什麽念頭生起,只要看著它,其他的事都不做,不要觀想,什麽事都別做。不管心裡生起什麽念頭,就只是看著,然後忽視。

佛法有點兒像是剝洋蔥,你看到洋蔥的外皮,然後把它剝掉。你心裡想:「這是真正的果實。」然後你修持。一段時間之後,你了解到那還只是洋蔥的皮,於是你剝掉那層皮,心裡想:「這應該就是果實了,真正的果實。」再過一段時間,你了解到那也只是另一層皮,所以你剝了一層又一層的皮。然後有一天,你突然領悟到,其實什麽都沒有,那時你就自由了。

當期待產生時,你就只需要看著它。只要看著,看著,很神奇的,念頭就像蛇一樣,它會盤捲起來,又會自己鬆解開。念頭最棒的一件事,就是它無法持久。對我們來說,我們沒有給予充分的時間讓念頭自己鬆解開,就在一個念頭快要鬆解時,我們又捲入另一個念頭。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生活」。

就像你所說的,相對菩提心是個詭計,這整個修道、整個佛法,都只是個詭計。我很有把握這麽說,如果有人反駁,我就跟他辯論,而且我很有把握會贏。

你去掉自我。這方式就好像磨刀。磨刀的時候,你有刀,有某種石頭,然後磨刀。當你磨刀時,有三件事情發生:磨損石頭,磨損金屬,以及磨損金屬所產生的新現象,第三種現象──鋒利的刀子。鋒利的刀子其實就是金屬的磨損。到最後,石頭被磨損,金屬也被磨損。

《禪定》 宗薩欽哲仁波切開示 馬來西亞,2002

英文編輯/審稿:Suzie Erbacher、周熙玲;中文審稿:馬君美

問:禪坐當中,如果心裡想到某件事,舉例來說,突然想到我沒有關瓦斯或正在燒水,怎麽辦?

答:很好的問題。「也許我忘了關掉」,這是焦慮,你只需要看著那個焦慮,那就很好。不單如此,如果你坐久一點,兩分鐘之內是不會發生什麽事,但如果你禪定十分鐘,突然覺得腳踝酸痛,或有隻蝴蝶停在你頭上,你所要做的也只是看著那個焦慮或疼痛。其實我不該告訴各位那時會發生什麽事,如果我說了,那就成為一個概念,而且你會想要它發生。不同的人會發生不同的情況,會發生一些奇妙的狀況,基本上,焦慮會慢慢瓦解,變成喜樂。過一會兒之後,瓦斯有沒有關掉,誰在乎?那种放鬆和喜樂出現了,你那時逐漸趨近正常狀態。如果你心裡想著:「我有沒有關掉瓦斯?」然後停止禪定,走到廚房,再回來禪定。「我有沒有做其他什麽事?」這些焦慮永無止盡。我們一生中關了多少次瓦斯?又開了多少次?同樣的焦慮會一次又一次不斷地出現。

問:仁波切,如果禪定時突然感覺自己變得很僵硬,怎麽辦?

答:僵硬?那只是另一種經驗,不要緊。有時候覺得僵硬、昏沉、遲鈍,這些都不要緊。不管發生什麽事,就只是看著。僵硬不算是大問題,比較大的問題是,禪定時,你突然覺得很清楚和喜樂。有三種覺受:清晰、喜樂、無概念,當這三者發生時,會令人相當陶醉。你心裡會想:「啊,我到了天堂的境界。」即便你覺得佛就坐在面前,非常接近,你必須當心。這有可能發生,它真的很不可思議。當你坐著,你讓心充分發揮它的能力。此刻,我們的心大概只發揮千分之一的力量,就已經產生這麽多的災禍。因為我們只用了心一點點的力量,所以有伊拉克戰爭、阿富汗戰爭,以及各種不同的事件。當你讓你的心充分發揮其能力時,就會產生許許多多不同的向度。關鍵是不要向禪定中的覺受讓步,不管是喜樂還是痛苦,就只是看著,那就是你要做的。這基本上被稱為「忽視」。如果你不知道你忽視了某人,那不是忽視,你只是不知道罷了。但如果你知道自己正在忽視某人,那才是忽視。同樣的,當念頭出現,喜樂的感覺出現,或像是僵硬等的各種痛苦、各種好或不好的覺受出現,不理它們。這就是你必須要學習的藝術──忽視,完全忽視。忽視不好的覺受比較容易,忽視好的覺受就難了。佛教徒會收集好的覺受,把它寫在日記本上,向上師報告,以便獲得獎章,一些糟糕的上師,甚至真的給獎章。如果遇到好的上師,他會斥責你。

問:如您所說的,我們讓心保持不動,不做任何事。當我們達到心的不動和沉靜時,您說,我們應該在禪定當中把心和對象連結在一起。所以,我們只要保持心的不動和不做就好?還是要專註地思惟對象?

答:這由你自己決定。我們今天所做的方式受毗婆舍那〈譯:「觀」〉的影響很大。如果你要很嚴謹地遵從毗婆舍那,我會強調不要注意其他事物,基本上就是忽視。不過有些人喜歡觀想、持咒等等的事,這麽做很好,可是這也有許多漏洞。基本上,我們在這裡試圖要開展的是沒什麽漏洞的修道。

問:有時因為我們在佛教裡很久,就連每天二分鐘的禪定都有些倦怠,我們以為我們會做,結果卻沒做。有時我們心裡想,證悟是不可能的,它遙不可及;可是金剛乘總是說,此生證得佛果是可能的。即使我們常常聽到老師們如此說,也總認為那對我們而言是不可能的。您對於像我這樣倦怠的佛教弟子有什麽建議?

答:在西藏我們說「投三貢桑(thos bsam sgomgsum)」,也就是聞、思、修。聽聞正確的訊息很重要,這就是為什麽有時候如果你不是出生在佛教文化裡,從未受到佛教影響,聞思修反而會產生比較好的效果,因為你還很清新,而我們很多人幾乎必須減低文化帶給我們的障礙;這是我的感覺。「證悟」這個概念極受人為的操控。你說的沒錯,我們心裡想:「像我這樣在新加坡、在香港、在紐約工作的人,不斷面對所有這些世間的挑戰,怎麽可能證悟?」我們會這麽想的原因是,我們把證悟描繪成某種東西,描繪成某個地方比如淨土,描繪成天堂般的境界,或某個非常非常「神聖」的東西。它們色彩艷麗,如此複雜。然而不需要像這樣,真的不需要。就如我們早先提到的,把證悟視為沒有執著。即或只是短時間、暫時性的證悟都很好,它是可以達成的。如果你現在做,也許接下來一小時,你就擁有證悟。

我們很多人都是倦怠的佛教徒,我們跟佛法概念纏攪得如此緊,沒有很多時間去修持。即使你不是偉大的修行者,如果你有一點基礎的資訊,比如「一切和合的事物都是無常」,或者「一切事物都是相互依存,沒有一個是偶然發生或由神所創造」,或者「我具有人的本善」,這些訊息都對你有幫助。到最後的時候,即使你不是偉大的修行者,腦裡存有這些訊息就能幫助你免於經歷所有的內疚過程──譬如走進寺廟請求原諒、懺悔、獲得原諒,然後回去又做同樣的事。我想這些訊息會有幫助。擁有正確的訊息對於現代人很重要。部分原因是佛法老師沒能夠完全地、適當的闡釋教義,我們許多人把證悟描繪成像是天堂的東西,那不是事實。證悟真的就只是從執迷、偏執妄想當中解放出來。我們需要聽聞更多訊息,我們需要思惟。就如我前面提到的拖鞋的例子,執迷於某種擺放拖鞋的方式二十年以後,突然間,也許一個禮拜的禪定之後,你從這個執迷解放出來,這就是成就,真的,這就是證悟。

你唯一需要做的是修更多禪定,然後你會獲得解放,就像佛放出殊勝金光,擁有三十二相八十隨行好。所有這些象徵性的教授,可以幫助一些人了解到一些道理,但它們也可能矇騙我們。舉例來說,就在許多佛教寺廟的外牆上,可以看到生命之輪〈譯:六道輪迴〉的圖像。假如你是頭腦簡單的人,你會想:「佛教徒相信地獄,也相信天堂,所有宗教也都相信天堂和地獄,因此基本上,所有宗教都一樣。」這就是大部分頭腦簡單的人的想法,可是真的仔細去看生命之輪的圖像,佛教徒對於天堂地獄的看法就不同於一般看法。生命之輪圖像的中央有一頭豬、一隻鳥和一條蛇,它們代表愚痴、慾望、和嗔恨。當你擁有這三者,也就擁有惡鬼道、地獄道、畜生道、天道(天道並沒有排除在外)、阿修羅道和人道。就有這六道。這說明了什麽?這說明六道並不存在於你的心之外,它們就是你的心理狀態。生命之輪的外面有一個很大的怪獸抓住這個輪,表示不管你去哪裡,不管是在天堂還是在地獄,或是在人道,你都受制於時間、改變及無常,這就是怪獸所代表的意義。

那麽現在要做什麽?如果你受夠了在六道當中一次又一次的輪轉,你可以逃離,那就是涅槃。你從偏執、執迷、無明中逃脫出來,那就是證悟。假如有一個農夫來到寺廟,為解救他免於做出更可怕的行為,你不能告訴這個頭腦簡單、沒受過太多教育的農夫事實的真相。你最好跟他說:「嘿,聽好了,你最好別殺害任何生命,如果你殺害生命,就會下地獄。」我們必須給予這種象徵性的教授,但我們也得小心,不要讓這些象徵性的開示變成真正的教授。如今的問題是,象徵性的教授被認為比真正的教授還珍貴。這就是為什麽大家如此熱愛這些黃帽、紅帽、或是傳承,這些都是比較象徵性的東西;然而,實相才是重點。

如果能夠好好思惟,佛的教法是你可以去做的。在他的生命當中,他曾貴為王子,縱情於各種享樂。有一天,當他離開宮殿到外面去,看見老、病、死的狀況。他以前從來沒見過這些,所以他問車夫那是什麽。「噢,那是老的狀態,那是老人。」然後他又問到:「那也會發生在我身上嗎?」車夫回答:「會,每一個人都會老。」所有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教授,因為我們就是自己領域裡的「悉達多」。我們也許沒有孔雀、一萬個宮女,以及大理石、傭人、浴室等等所有這些東西,可是我們有我們自己的宮殿、自己的象群。我們一直都看見老、病、死,可是我們從來不問:「這會發生在我身上嗎?」我們每天閱讀到有關死亡的訊息,可是從來不問它是否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如果你曾經問過這問題,我想你幾乎不會回答自己:「會,這會發生在我身上。」各位唯一需要了解的是:「死亡會來到我身上,老也會來到我身上,病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這是什麽?這就是了解實相。如果你了解有一天你會死,如果你深刻了解到這點,這不是悲觀,而是我所說的實際。假如你可以活八十年,那是很長的時間。假設你現在四十歲,你一半的生命已經過去了;另外一半的生命,你盤算著要買幾條牛仔褲、幾件運動衫,不過沒有人會這樣購物。人們購物就好像他們會活上一千年,或者永遠不會死。他們甚至為了孫子、曾孫子而逛街購物,而這些後輩子孫連你的名字都記不得。我們如此熱愛自己的名字,我們要他們記住我們的名字。這蠻可悲的,因為大部分時間他們都不會記得。最後的結果是,一個被寵壞的小淘氣,用了你血汗所掙得的一切東西。就算他們記得你的名字,你又怎麽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這麽做又有什麽好處?到那時,也許你已經變成了一隻蝴蝶,到處飛舞如果你不知道別人對你的讚美或感激也就算了。在漢人的文化裡,人們向祖先的牌位禮拜。作為佛教徒,我忍不住要想:「你可能就是你禮拜對象的轉世。」可能會像這樣。

問:仁波切,在您早先的談話裡,您提到,唯有解脫的人才享有自在的解脫。可是在證悟的道上,這是不是意謂對於身為修行人的我們,要享有自在的解脫,我們就應該捨去戒律,捨棄儀軌,完全不要去觀察任何東西?

答:我們應該保有所有這些東西,我前面說過,記得嗎?複雜有其必要性,我喜歡複雜,縱使我渴望簡單,沒辦法,複雜是必要的。在佛教歷史裡,有一百年的時間沒有佛像,然後出現象徵性的三法座,然後出現佛像,然後才再出現寺院等等所有這類東西。

問:我們要如何調和複雜而結束極端,變得簡單又享受自在的生活?

答:要靠見地。如果你的正見認為,燃香是一種戒律,是我的戒律,所以我燃香;這是見地。燃香不是佛法,但它是我接受的戒律,讓我得以修心。大乘佛教裡有一些很殊勝的法門,像是為了救渡一切眾生而燃香。這是在規範你自己,所以燃香時,你甚至會小心翼翼──把香插直、選擇好香、插香的方式等等──凡此種種實際上都會有所助益。這就是為什麽在禪宗的傳統裡,有一些很好的方法用來自我規範,他們甚至有插花藝術。要如何插花?談到這種事,西藏人對這方面就有點兒隨便〈笑聲〉。西藏人的隨便源自印度傳統,不過,印度人的隨便實際上是蠻好的,他們的隨便十分自在。當你去到禪宗寺廟,那裡的一切都很有條理、很合諧、很簡單,而且很莊嚴。一切都如此寧靜,如此有紀律,他們非常強調坐禪。但如果你到瓦拉那西這樣的地方,你會看到,當偉大的印度教大師主持法會時,花丟得到處都是,水灑得到處都是,香也是到處都是。它也有迷人之處,因為那是另一種戒律──自在的戒律。這是佛教偉大的地方。沒有一部經提到,如果你是佛教徒,你必須如何插香,完全沒有這種教授。你可以這樣插香,那樣插香,可以把香丟掉,可以用禪宗方式插香,用印度方式插香。任何一種方式插香都可以獲得證悟,不過要把它當作戒律;戒律基本上是要斬除一些情緒煩惱。日本人應該去瓦拉那西,他們需要「自在」這種戒律。印度人應該去日本〈笑聲〉,不要去太久,他們應該再回來。戒律基本上是要摧毀舊的情緒煩惱,不管用什麽方法。

問:我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我們每天都得工作,我們需要思考、計劃,當我們正在思考、計劃的時候,要怎麽使用「什麽都不做」這個方法?

答:如果你是初學者,至少你可以選擇。當你坐在辦公室裡,你可以選擇有兩分鐘什麽事情都不做,為了這樣做你得有個寬容的老闆〈笑聲〉,或是在早上,選擇兩分鐘什麽都不做,也許早上一分鐘,晚上一分鐘,這樣也可以。

問:在思考或計劃的當中,有沒有一些

答:不管什麽念頭生起,只要看著它,其他的事都不做,不要觀想,什麽事都別做。不管心裡生起什麽念頭,就只是看著,然後忽視。

問:第二個問題是,那些精神分裂的人,打坐適合他們嗎?

答:噢,非常適合,他們需要做更多。

問:每當我打坐的時候,都會有所期待,期待坐久一點,期待瘋狂的念頭少一點。

答:不要,不要去想:「噢,我不該期待,不該有所期待。」因為期待一產生,如果你不忽視它,你就在注意它了。反之,當期待產生時,你就只需要看著它。只要看著,看著,很神奇的,念頭就像蛇一樣,它會盤捲起來,又會自己鬆解開。念頭最棒的一件事,就是它無法持久。對我們來說,我們沒有給予充分的時間讓念頭自己鬆解開,就在一個念頭快要鬆解時,我們又捲入另一個念頭。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生活」。

問:所以我就只要看著「期待」?

答:是的,就只要看著它。這聽起來很簡單,也確實很有力量。只是看著,這就是佛在二千五百年前所做的。

問:您先前提到,禪定不專註在任何事物上,如果有任何東西穿越過我們的心,我們就忽視它,不要注意它。那麽,我們難道沒有專註在「不要專註」?

答:可以這麽說,究竟而言,我們使用的任何語言都不真正正確,可是我們總得要溝通。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說「不做任何事」是自相矛盾,因為「不做」任何事其實就是最大的「做」。我們必須那樣說,沒得選擇,那是我們的唯一語言。

問:如果禪定不是專註於任何事,那麽禪定時專註在某個東西上,我們就不是在禪定,這樣說對嗎?

答:不對。不管你專註在什麽東西上,只要你不被它抓住,你就是在禪定。一不留神,你就會被抓住。

我舉個例子。假設你現在正在禪定,突然間,沒有任何原因,一個美麗的沙灘出現在你腦海裡。念頭很奇妙,其實你會想到沙灘是有原因的。十二年前當你年輕的時候,看了一部假設叫作《港灣日巡海灘遊俠》的電影,所以,當你禪定時,這個美麗的沙灘出現在你腦裡。如果你只是看著它:「好美的沙灘,這是我現在所想的。」這樣很好。可是大部分時間,我們全神貫注在這個美麗的沙灘上。如果你對它全神貫注,它就會把你帶到美國加州〈笑聲〉,然後從加州到好萊塢,再從好萊塢到基諾李維,從基諾李維到《駭客任務》,從《駭客任務》到暴力,從暴力到功夫片,然後回到這裡的攤販市場。於是,你完全被糾纏住了,被控制著。所以,這就是我的意思:沙灘,只是看著,別無其他。

問:仁波切,死後有來生嗎?

答:我們還不知道〈笑聲〉,可是我們最好先做準備,這就是我現在在做的。如果真有來生怎麽辦?等到死的時候就太遲了。有時我懷疑是否真有來生,假如沒有,那佛教徒就虧大了〈笑聲〉。

問:既然時間是相對的,對於修行人,有多緊急呢?如果我們沉溺於攪拌泥水,並且不渴望讓污泥沉澱下來,應該為此擔心嗎?當我們修儀軌或做任何修持時,當我們等待著好的業果的成熟時,我們應該尋求一位上師嗎?

答:你必須採用這個態度:經歷一段長途旅行,卻不設定任何目標。這點很重要,尤其如果你是個大乘修行者。不要去設想結果,修持或禪定並不是為了它們的結果,這麽做就只是因為你需要,是為了做而做。如果因為馬桶髒了而去洗馬桶,我們稱它是以目標為導向的行動。當然,我並不是說你們就不應該洗馬桶〈笑聲〉,你們應該去清洗。佛法修持就是像這樣,但又比這多一些。在佛法的修持裡,馬桶很乾淨,可是你仍然清洗它。清洗馬桶不是因為它髒了,或因為它需要清洗,而是為了清洗而清洗。禪定好比一個沒有目標的旅行。如果你為了某個目標而做事,希望和期待就已經在那裡。大部分時候,希望和期待會帶你走向失望。禪定就像是晨間散步,沒有特定目的要走到哪兒,你只是在公園裡走走,所以感覺很愉悅。每天早晨在公園裡走十分鐘,沒有特定目標,只是走走,所以很好。但如果突然間散步有了某種目的,比如你必須從這裡走到那裡,一天沒問題,第二天也沒問題,可是到了第三天,散步變成像是繳稅,你感覺必須去做它。就好像去健身房運動,甚至只是去健身房這個念頭就已經讓你感到疲倦了。

問:可是那麽一來,我就沒有動機來參加這一類的開示了。

答:沒錯,你應該要有動機來上課、聽經、聽聞佛法,以便達到沒有動機〈笑聲和掌聲〉,這就是佛法的整個訓練。佛法有點兒像是剝洋蔥,你看到洋蔥的外皮,然後把它剝掉。你心裡想:「這是真正的果實。」然後你修持。一段時間之後,你了解到那還只是洋蔥的皮,於是你剝掉那層皮,心裡想:「這應該就是果實了,真正的果實。」再過一段時間,你了解到那也只是另一層皮,所以你剝了一層又一層的皮。然後有一天,你突然領悟到,其實什麽都沒有,那時你就自由了。佛法就像是這樣,否則,假如真有什麽東西,為什麽《心經》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也是為什麽龍樹菩薩說,佛從沒說過,離棄輪迴才能夠獲得涅槃。佛說的是,輪迴不存在就是涅槃。佛從來沒說,你放棄輪迴,然後到達涅槃。佛說,你必須了解輪迴不存在,那就是涅槃。二者大不相同。有時我覺得需要把佛法簡化,因為它太知性、太無趣,也太乏味。

問:仁波切,您說我們需要動機來聽您的開示,然後慢慢學習沒有動機。那麽菩提心呢?它也是讓我們進入沒有動機狀態的詭計嗎?

答:是的。在相對上,甚至菩提心都還分為相對菩提心和究竟菩提心。究竟菩提心基本上是空性的禪定,而相對菩提心當然是為了幫助我們達到究竟菩提心。什麽是相對菩提心?相對菩提心是想要救渡一切眾生的願望。套用你的說法,它是不可思議的詭計。我們之所以一直受苦,是因為我們擁有如此強烈的自我。你聽到大乘裡像是寂天這樣的菩薩說到:「自己不是最重要的,別人比較重要。」突然間,自我變得不那麽重要,你比較不執著於自我,事實上,幾乎完全不執著自我,你就不再受苦。就像你所說的,相對菩提心是個詭計,這整個修道、整個佛法,都只是個詭計。我很有把握這麽說,如果有人反駁,我就跟他辯論,而且我很有把握會贏。佛法是個詭計,整個佛法是個必要的詭計。假如你作惡夢,夢見你跟一隻大象睡在一起,你真的相信這頭大象的存在。假設我是清醒的,而且我們可以溝通,我會說:「是啊,這頭大象真壞,我們把牠趕走。」於是我們拿來棍子等等,把大象趕跑。你看,這就是騙局。事實上,這是你的夢,它並不存在,可是作惡夢時,很少有人會把這話聽進去。如果有人說:「喂,你看,大象根本不存在,你只是在作夢。」沒有多少人會把這話聽進去,因為這個夢如此真實。你去告訴全世界,勞斯萊斯不是最好的車子,他們不會相信;這其實很可悲。我認為勞斯萊斯不是最好的車,天哪,它讓人多痛苦啊!如果你擁有一輛勞斯萊斯,你永遠要擔心它會不會被刮到,或是類似這樣的問題。雜誌或汽車公司灌輸這個概念,他們教導你,勞斯萊斯是最好的車,所以你有這些噩夢,那完全是迷惑。我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幻相、錯覺。我們整個虛榮世界是個幻相,以這個幻相為基礎,我們行走。你看時裝秀,台上模特兒走路的樣子,如果我們都像那樣走〈笑聲〉,就必須建造另外一種路。這就是為什麽人類如此愚蠢。

問:仁波切,我聽到您提到排好拖鞋的例子。我是故意把脫鞋放在一起,因為我想要保持專註。所以當我起床時,可以把腳妥當地放進鞋子裡。如果我決定把專註拋開,那麽我的鞋子就會扔得到處都是,我的生活就會一團混亂。

答:在佛法裡,唯有專註帶給你某種喜悅和放鬆時,那才是專註如果一個精神狀態沒能夠給你喜悅,就算它看起來像是非常集中精神,也不是真正的專註,它只是執迷,這二者僅有一線之隔。你說的沒錯,不過其中一個是執迷。

問:自我的問題很難解決,禪定時,誰在觀察?誰在忽視?又是誰生起念頭?

答:此刻,是自我看著自我;然後慢慢地,你去掉自我。這方式就好像磨刀。磨刀的時候,你有刀,有某種石頭,然後磨刀。當你磨刀時,有三件事情發生:磨損石頭,磨損金屬,以及磨損金屬所產生的新現象,第三種現象──鋒利的刀子。鋒利的刀子其實就是金屬的磨損。到最後,石頭被磨損,金屬也被磨損。自我也是同樣的,有一個自我,還有另一個自我看著,但並不是有兩個自我,而是一個自我身兼主體和客體。在這修道上,當我們禪定時,它們〈譯:自我的主體和客體〉互相耗損,就像石頭和金屬。當耗損殆盡,敏銳的智慧就會出現。這就是我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方式。我們討論自我的耗損以及智慧的產生,這是很吉祥的一件事,所以我們在此結束。

(英文謄稿:Ben Tan ;英文漢譯:何念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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