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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閃離的人,背後都有一道疤

閃婚閃離的人,背後都有一道疤
再一次看見姜黎,是離職后的第三個星期,仔細算來,我們有些日子沒見了。
姜黎是我以前的同事,大我兩歲,一個外表粗糙內心細膩的漢子,以前在公司那會兒,幾乎被全公司的大媽大娘視為手中寶,就連我的閨蜜,都沒能逃脫他的魅力怪圈!不過他大上周剛剛結婚,娶了一個全單位男性都認為是美女的姑娘!
從接起他電話再到下樓,我用了五分鐘,走出單元門,就看見他坐在那輛開了兩年多的邁騰里,隔著車窗很隨意地沖我招了招手,墨鏡架在鼻樑上,模樣,並不輕鬆。
我也不知是哪裡來的直覺,心裡一懸,覺得他可能是有心事。
我隨手打開車門,把自己塞了進去,「怎麼突然想起來找我了?這時候不應該是去度蜜月,或者和你的新娘子膩歪嗎?」
他這才慢騰騰地把墨鏡摘下,我看著他太陽穴處印得很深的紋路,屏了一口氣,而後大喊了一聲,「姜黎!你的眼睛被貓抓了?怎麼……會有一道一道的血痂!」
而我此刻僅僅只是看到了他的右臉,等他漸漸面向我,才發現那左眼是貼著白色紗布的。
「姜黎……」
我的話自然是堵在了嗓子口,車裡一瞬間靜的沒了聲,像是死亡前的昭告。
「我和白藝離婚了,上周就離了。」
我右手拿捏了一下,指甲摳在手心,「你不是……才剛結婚么……」
他倒是沒掩飾,似乎早就做過了心裡掙扎,說得雲淡風輕,「結婚後的第二周就離了,我誰也沒告訴,今天實在憋不住,想找你嘮嘮嗑。」
我一時間沒了答覆,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但看著他眼睛上的疤,又覺得這一切都是真的。
至始至終,我的視線,都沒從他的傷口上離開過。
他重新把墨鏡架在鼻樑,勉強一笑,「別看了,我不是因為她對我施暴才和她離婚的,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我一時氣性上頭,「那是因為什麼,性格不合?難道你們結婚前不知道彼此的性子嗎……」我頓了頓,才想起姜黎和白藝是拍拖一個月後閃的婚:「好,就算你們還沒徹底了解對方,但你和白藝在一個公司待了四年,多多少少也都知道對方什麼脾性吧!你這剛結婚就離,會對白藝造成多大的傷害你知道嗎!」
其實說完這些話,我就後悔了,大概是這些年社會上的那些屁理論把我洗腦,那種女人弱勢的觀念,在「離婚」二字一提出時,就讓我自動歸隊到了白藝的那一邊。
我和白藝不熟,但我和她有一個共同點,我們都是個女人。
姜黎一點都不奇怪,也沒想反抗,看上去,他早就知道我會有這樣的反應,甚至就在等我發生這樣的反應。
我推了一把他的手臂,氣急敗壞,「你倒是說啊!」
姜黎很為難地笑了笑,聲音一點都不自然,聽得我發瘮,「白藝懷孕了。」
我更是不能遏制,「懷孕了還離婚?姜黎你瘋了!」我真的氣到差點扇他一巴掌,但我從來沒想過,白藝懷的孩子,是不是姜黎的。
所以我們倆人留白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等到他弱弱地說出了後半句,「孩子不是我的。」
我開始愧疚,剛剛不應該沖他吼。
手指狠捏了幾下方向盤,嘴唇抿得發白,相比架在鼻樑上的那副純黑墨鏡,真是落差感十足。
我突然沒了接話的慾望,加上剛剛對他的誤解,不想再給他火上澆油。
所以,在接下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都是姜黎一個人的獨白。
他告訴我,他和白藝鬧矛盾,是在結婚後的那幾天假期,兩人本來計劃的好好的,要出國蜜月旅行,但白藝突然變卦,說要跟著公司出差一趟,有個重要的單子要談。
姜黎向來尊重白藝,雖然他大男子主義,但在白藝這兒,從來都是例外。
白藝臨著出差的前一天,姜黎幫她收拾了全部的行李,聽到這裡,我還是有點驚訝,平日的姜黎,可不像是個會做家務的人。
但一切的變化,也是從這個行李箱開始的。
姜黎把白藝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疊好放進透明收納袋,他知道白藝平時喜歡穿花俏裸露的衣服,所以他這次特意找了幾件長褲、T恤,顏色還特別單一。
可他哪裡想到,箱子的拉鎖剛要拉好,夾層縫隙里,就落出了一張驗孕紙,沒開封,嶄新的。
姜黎有點蒙,第一次碰見這種東西,而且是在自己媳婦的箱子里,很難形容那一刻的喜悅,又或者是迷惑。
但這時他還沒質疑白藝,只是覺得自己的媳婦一定是有了懷孕的苗頭,才會買這種東西!
他急忙將那張驗孕紙揣進了兜,回頭在書桌上抓過日曆,他一天一天地往下數,算著白藝月經來潮的日期。
屋子裡的燈光不明亮,窗口還有沒燃盡的熏香,那一刻的姜黎是興奮的,但也緊張。
查到第十五個數字時,他差點尖叫出聲,這麼一算,白藝距離上一次月經,已經逾期十五天了。
難道剛結婚就要有小寶寶了?還沒體驗夠新婚老公的身份,就要急著當爸爸了?
姜黎恨不得現在就衝到白藝身邊,緊緊地抱著她,問問這最親愛的媳婦,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但他緩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慢慢開口。
走出卧房,白藝正在洗漱間里解手,姜黎剛到門口,那邊就傳來了她氣急敗壞的焦躁聲:「姜黎!家裡又停水了!真是服了,三天兩頭停水,這還沒有蓄水,我怎麼把馬桶里的髒水衝掉啊!」
姜黎一把拉開門,剛要哄她,白藝就推開他沒好臉地往客廳走,一邊走一邊抱怨:「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不要買這一片的房子,我本來就不喜歡這種偏僻的地方,出去買個日用品都要走很久,再這麼停水,日子沒法過了!」
姜黎的興奮情緒還沒退,他繼續跟在白藝身後,準備開口的一刻,卻見到白藝拿起了外套。
姜黎問:「要出去?天都這麼晚了,去哪?去超市嗎,我陪你,我開車陪你,不需要你走,別累到了!」
白藝瞥著眼回頭上下打量他,生澀道:「我下樓買點礦泉水,家裡喝的水都沒有了!你別跟著我,我鬧心著呢!」
姜黎想繼續跟出門,但白藝已經下了樓,一陣風帶過的時間,就沒了蹤影。
姜黎急忙穿鞋,但沙發上突然響起了簡訊提示,是白藝忘了帶手機。他伸手去拿,卻在不經意間,瞧見了屏幕上的一行字:你測沒測呢!到底懷孕沒有!我馬上到你家樓下了!
還有誰比自己更關心白藝的身孕?他死盯著屏幕,簡訊的名頭,卻像是個男人的名字。
姜黎心一沉,右腳就很自覺縮回了屋,他的眉頭越來越緊,慢慢的,他好像記起了什麼,回數著他和白藝同床的時間,似乎在時間上有了落差。
人大概就是在情急的狀況下,才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事。
姜黎轉身去了洗漱間,看著馬桶里沒能衝下去的髒水,腦子裡閃過了很多念頭。
終於,他的雙手還是沒受自己控制,撕開驗孕紙的包裝,而後扔進了馬桶。
誰都不傻,白藝懷沒懷孕,他此刻比誰都清楚。
故事講到這裡,姜黎順手掏出了一根煙,他想喘口氣,卻忘了火機放在了哪。
我伸手搶過那根煙,扔到了窗外,「不是戒煙了么!當初結婚的時候,信誓旦旦說要戒煙的!」
他冷笑,「當初不是為了白藝戒的么!現在離婚了,沒必要了!」
「那就要作踐自己?別人不放過你,你自己也不放過你自己?」
姜黎眼眉輕挑,放棄了抽煙的念頭,目光獃滯了好一陣,嘆了氣,「後來她也承認了,孩子不是我的……我調查過和她廝混的那個男人,對方有家室,白藝是他的小三,倆人持續這種關係好多年了。」
聽到這句結論,我反倒沒有那麼驚訝,就好像明知道自己的男友出軌多年,反而能心平氣和地等著他有一天牽著別人的手,站到我面前說,我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那時候我一定會放手,甚至還會感謝他,感謝他有眼無珠,感謝他終於饒過了我。
我向來不會在一段感情里做先逃跑的那個人,我寧願是對方負了我,也不願自己逞強,做自以為是的強兵。
因為我知道我做不到,也知道自己用情太深,從不留有餘地。
恰恰姜黎和我是同一類人,他不能原諒白藝給他的這種背叛,也沒有勇氣去坦然釋懷,再開始一段新的婚姻
我們都是懦弱的人,相比白藝的絕情,我們差勁多了。
我指了指他的側臉,「那臉上的傷口呢?不會是自己想不開撓了自己吧!」
他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雖然有些違心。
「她撓的!我離婚,一分錢沒給她留,我覺得這是應該的,因為結婚的時候,她一分錢也沒出!她家親戚的份子錢,我也從沒見過影兒!」
這一點姜黎做得倒是毋庸置疑,我沒有任何異議。
「那單位那邊怎麼辦?你們都是一個公司的,難免碰頭,同事又要怎麼交代?」
姜黎狠狠地伸了個懶腰,神色又恢復了以往的弔兒郎當,「能瞞就瞞,瞞不住的時候,就說是我喝大酒把她逼走了吧!她一個女人家,如果背負小三懷孕的罵名,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見光了!」
「你不恨她?她已經把你閃到這份上了!」
「恨啊,但我覺得恨她也只會給自己添堵!現在想想,當初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還不是因為她長得讓我著迷么,現在,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今後,打算找什麼樣的?還有心情找嗎?」
他揉了揉側眼角,樣子頹乏,「找一個……離過婚,沒有孩子的吧!我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資格要求別人!」
「可這件事錯不在你。」
他緩緩側頭,「錯不在我又怎樣呢,外面的人只看到我離過婚,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失敗的婚姻經營者,沒有人在意我和白藝孰是孰非,他們只會認為,我離過婚,我是殘缺品。」
我沒辦法贊同姜黎的觀點,但我們又無力改變社會,有些說法就像板上釘了釘,你用力去拔,只會劃破手指
我莫名點了點頭,「姜黎,我第一次覺得你特爺們!」
他洒脫一笑,「所以以前我在你這兒,都是娘們兒嗎!」
我想繼續和他拌嘴,但手機這時候來了電話,是閨蜜打來的,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事。
一接,那頭就是一陣鬼哭狼嚎:「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現在心情糟糕透了!姜黎結婚的事你怎麼沒告訴我?他怎麼能一聲不吭地就閃婚了呢!我這顆脆弱的心啊,急需酒精作陪!你快點來我家!要不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我倏然放鬆了情緒,對著話筒笑道:「那你跳吧!我就不信你家二樓,你還能跳到三樓去不成?反正我是不擔心你,你要是等不及,就先跳吧,我一會可是要帶朋友去的,別把我朋友嚇到!」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帶誰來啊?不行,我眼睛都腫了,我可沒心思出門逛街!你理解那種心上人結婚,結婚對象又不是我的痛嗎!你馬上火速過來陪我發泄,帶著酒!」
我隨聲附和了她幾句,便掛了電話。
姜黎聳了聳肩,特茫然,「誰啊,隔著這兒都能聽見嘰嘰喳喳的聲音。」
我笑了笑,「我閨蜜啊!咱們一個單位的,她經常和我一起吃飯上下班,不記得了?」
姜黎似乎還有點印象,眼睛亮了亮,「嗯……扎個馬尾那個?挺活潑的!」
我點頭,「對!就是她!」末了,我轉移話題,「那丫頭還暗戀過你呢!你說你氣不氣人吧!毫無預兆地就結婚了!」
姜黎有點受驚,「暗戀?可真是個孩子……」
我沒繼續接他的話,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點了點他的方向盤,「走吧!送我去閨蜜家,如果晚去一會兒,她可能真的會從樓上跳下去,要是砸壞了路邊的石磚,我可不想賠!」
姜黎直起身子開了導航,神色雖然不見好,但行為舉止還是和以往一樣利落。
或許他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要去哪,但放開一切之後的路途,一定異常輕鬆。
車子開動,我給閨蜜發了簡訊,我告訴她,好好洗把臉,半個小時以後,會有驚喜。
她沒回我,估計是在馬不停蹄地收拾屋子。
我突然心情變得大好,替姜黎好,也替閨蜜好。
(圖片:視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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