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輝首度回應空空狐事件，曝光事件另一面

2015年9月，在完成新一輪融資1500萬美金后，空空狐余小丹通過媒體親切的稱崑崙萬維董事長周亞輝為「忘年交」。2017年5月6日，周亞輝發文回復余小丹稱其為「心機女」。

2016年12月，余小丹以自述的方式向周亞輝發起了挑戰。余小丹說，由於公司內部治理問題和自己突然生病，被第B輪投資方崑崙萬維清算，自己已被踢出董事會，並被迫辭去CEO職位。而這次周亞輝的發聲中則說，余小丹是自己主動辭去CEO職位、主動退出股份。

今天周亞輝首次對該事件發聲也始於余小丹又一次發文。

在這次發文中，余小丹稱，空空狐在APP內部發布通知稱要將「支付功能關閉」。余小丹認為，關閉支付功能就是要把產品下線。對此，她提出了質疑，表示「作為創始人、小股東，我並沒有收到要關閉空空狐的通知。雖然只有10%的股份，沒有決策權，但這麼大的經營變化不用通知股東嗎？」

周亞輝則回應稱，「幾個月前，你說自己病危，要休息，你裝作弱勢群體的樣子，到處去講述你空空狐被霸佔的故事。之後三個月不到，一過春節，你又活蹦亂跳地出來了，要二次創業，為了更好的拿投資，又開始自我炒作了。你的心機到底有多重？小丹你醒醒吧，你的這些心機用在認真工作上，用在業務上，用在失敗之後的反思上，這樣你的夢想才真正會實現。」

周亞輝在文中稱，余小丹給自己發數十萬獎金、拿公司的錢出國旅遊、每月給不上班的親戚發5萬塊錢工資、公費給自己在北京最好的私人醫院買保險，稱「自己發獎金，用公司的錢買奢侈品，哪一件事情都是廣大辛辛苦苦的創業者不捨得做的，你全都佔了。」

真相不辨不明。空空狐事件中誰在說謊？不妨通過事件中二位主角的發言窺探一二。

事實上，誰對誰錯並不重要，創業者從中吸取教訓、從故事的背面得到經驗才是最重要的。

2017年5月6日，崑崙萬維董事長周亞輝發文：

心機女余小丹同學，你就醒醒吧，你要出名，大可以去做一張網紅臉出來，沒必要斷章取義，拼湊故事，來自我炒作。

上一次你胡說八道，我忍住了沒吭聲，這次你又來興風做浪，士可忍，孰不可忍。（一遍遍炒作，你覺得投資人都是穿鞋的，怕你這個光腳的，那你想錯了，人的包容心和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首先，我真想不通，一個89年的年輕人在不到一年半的時間裡面，就幾十個人，卻花光了投資人5000萬左右的現金投資款，對自己的業務、管理沒有一點點反思，面對投資人沒有一點點羞愧（雖然投資人也不需要你這樣，但虧光了這麼多錢總會有些愧意這是人之常情），把全部責任都推到投資人身上，來進行自我包裝炒作。

乍一看，這究竟是何等奇葩的事情呀。可你持續炒作，越來越讓人覺得心機太重。我寧願去相信，這一定是這個世界百分之一的少數人和事，絕大多數理性、善良、聰明的年輕人都不會這樣本末倒置。

你編造故事說我趁你病危霸佔你值錢（所謂價值3-4億）的公司，但事實分明是你住院前2個月，公司已經陷入經營危機，你多次提出希望股東們再投一些錢或者借一輪CB（可轉債），估值可以Downrun降到比上一輪低，沒人願意繼續支持你。

然後突然有一天（2016年11月10日），你說公司第二天要宣布解散員工，還欠員工工資和各種債務200多萬，這還沒算員工的遣散費或者離職補償金，你不再擔任空空狐CEO，也可以放棄所有股權，準備住院休息，讓董事會馬上作出決定。出於責任，不僅僅是對員工和公司的責任，還有對用戶的責任，因為余小丹已經挪用了用戶資金200多萬，必須馬上把坑添上。

於是，我接管了公司，拿出500萬來用於公司妥善善後，給公司尋找其他出路。沒想到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下來的當天（2016年11月10日），你就突然所謂暈厥住院了。

你住院期間，我擔心你一個90后，工作時間很短，也沒啥積蓄，出於善意，在董事會上提出來你醫保超額的醫藥費全部由我個人來承擔。後來才知道，你住的是北京最昂貴的和睦家私人醫院，這是一家我們看病都覺得很貴的醫院，你在空空狐期間，安排公司出錢，給你個人買了可以覆蓋和睦家醫院的商業醫療保險。

現在各個投資人都開始要求創業公司CEO買醫療保險，但和睦家大家也都覺得挺貴的，正常情況下，和睦家醫院看一次感冒發燒就要2000元左右。

你說給COO開離職證明需要董事會決定，你無權作決定。可是在整個空空狐一年多的時間裡，你除了要投資要錢的事情，什麼事情請示過董事會作決定？在投資款到了之後，在2016年春節你先給自己發了幾十萬額外獎金。你的薪酬是在投資協議裡面明確規定的，這麼大的變動必須經過董事會的同意，可是你跟任何董事會成員溝通過嗎？

你用公司的錢給自己乾媽（不在公司上班）每個月發5萬元的工資，你跟董事會溝通過嗎？其他更過分的事情，你用公司的錢，給自己買了多少個包包多少件衣服，你能不能說一下。你之前不是還經常在你的微博上曬你的包包嗎？後來怎麼全部刪掉了？

公司員工還反映，你跟男朋友去國外旅遊，花的是公司的錢。巧合的是，就在你說你最辛苦的歲月，也就是你提議宣布解散員工前幾個月，你還在微博上曬了張在日本旅遊的照片？後來怎麼也刪了？

如果這是一家你辛苦打拚賺到錢的公司倒也罷了，空空狐可是一家全靠燒投資人錢的公司呀。給自己發獎金，用公司的錢買奢侈品，哪一件事情都是廣大辛辛苦苦的創業者不捨得做的，你全都佔了。

話題轉回來，說回你所謂被我霸佔了的、價值3-4億的公司吧。這家公司唯一的資產就是空空狐這個網站APP，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它是什麼一個東西？靠每個月花300萬市場費，連續花了大半年，DAU最高峰只有8萬。

一旦停了廣告費，到交接時候只有2萬多DAU。最後幾個月，你拆東牆補西牆，免交易手續費來刺激交易，增加用戶在空空狐支付寶的資金池，然後把這些錢又拿出去用於公司周轉，導致有了230多萬的缺口，被支付寶凍結賬號。

你想過挪用用戶資金這個事情的性質有多嚴重嗎？這也是公司現任管理團隊為什麼下決心把支付寶交易停了，因為這就是個窟窿。如果收交易手續費呢，那交易又少得可憐。這樣一個公司，還有人天天嚷嚷著值3-4個億，要不是當天下人是傻子，要麼當事人是瘋子。

在你出院之後，你提出來不接受之前達成的接管方案，想自己想其他辦法接手公司管理並裁員，我當即表示同意。有人願意善後，我非常樂意。我太忙了，如果不是出於責任，真沒時間去管理這家我認為價值很低的公司。可最後，你還是同意了我往公司注入500萬，派新的管理團隊去接手善後的接管方案。既然接受了，你又BB什麼？除非是想趁機自我炒作。

接管公司的時候，包括我之前投了2600萬在內的所有投資人都把原有股份做了壞賬計提，股份都歸於零，卻給你留了10%的股份，還有什麼不合理嗎？原本是所有老股東加在一起佔10%的，都給了你，你還反咬投資人一口。

你原本的股份，一分錢沒出，就是要分4年Vest才能拿到，算下來你任職就一年多時間，原本真實屬於你的就不多。新的投資占的90%的股份，有一半是要留給新的管理團隊的。你可能會想，10%加上給新的團隊的股份，跟老的團隊擁有的差不多嘛。我接管時候很明確，我對你沒有信任度了。

一件件事情的發生，我慢慢認識到，你要能把空空狐做成功，做到你說的10億美金估值，那真是天方夜譚。

接管公司的時候，我按約定先打了500萬進去到公司，當天就被你從銀行轉賬了65萬出去，說是以前以你的名義對外借的款，還有你的各種報銷。之後要付清你此前欠用戶的230多萬，陸續還發現之前各種新的債務，接下來還有之前欠的11月工資70多萬，各種善後、填各種坑需要近400萬。

新團隊CEO Livia向我告急，我又打了200萬給公司，才走到了今天。這些你想過別人的好沒有，還在想你的空空狐值3個億，誰會信？

在接管公司之前，我明確說了，空空狐這種每月燒幾百萬人民幣換幾萬DAU的商業模式實踐證明根本就不成立，必須轉型。你聽不進去。接管之後，我明確新團隊必須停止燒錢，必須把給用戶免交易手續費這個缺口給補上，用最低的成本來運營空空狐運轉，然後再去探尋正確的模式。

現在你又跑出來說，我們要把價值連城的空空狐給關了，讓我把空空狐網站（APP）還給你。好，我們成全你，我和新的團隊決定把空空狐網站（APP）包括商標、域名零對價免費送給你，期望你經營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做成什麼樣？還是你跟之前一樣，就是為了發一篇文章，最後也不敢接手？

幾個月前，你說自己病危，要休息，你裝作弱勢群體的樣子，到處去講述你空空狐被霸佔的故事。之後三個月不到，一過春節，你又活蹦亂跳地出來了，要二次創業，為了更好的拿投資，又開始自我炒作了。你的心機到底有多重？

小丹你醒醒吧，你的這些心機用在認真工作上，用在業務上，用在失敗之後的反思上，這樣你的夢想才真正會實現。

2017年5月4日，空空狐創始人余小丹發文：

我是少女丹，空空狐的創始人。我以為自己再也不會主動寫下這個稱呼了。

六個月前我病倒，公司由股東接手控制的時候，有很多人關注這個事，朋友圈刷屏。公司倒閉的話很常見，公司被收購也很常見，但兩者都不是我的狀況。我是創始人自己被踢出公司，絕大部分股份交給股東，改由股東控股，我滾。

由於情況太慘了，我又很討厭看起來慘，當時我竭盡理智的寫了上面的公告。那是我當時能做的最好的選擇了。我要恢復健康，這是對我最重要的事。必須接受治療，不能再操心，錢財股份都是身外之物。但我難免有點不舍。

所以我用股份交換「空空狐活下去」。

也就是說，只要保證空空狐員工的工資發放、用戶的正常提現，我的股份無償轉給股東，也就是崑崙萬維董事長周亞輝。最後協議達成，我剩下10%，變成無決定權的小股東。周亞輝持股90%，所以這公司是他的了。

我躺在醫院，也沒怎麼難過，火速簽字交接了。當時有網友評論說，怎麼跟電視劇似的？我覺得也是。但沒人想到居然還有續集。

前幾天空空狐在APP內部發布了一個通知，告訴用戶限時在2017年5月9日之前提現完，因為「系統要升級」。有些敏感的用戶也覺得不對，甚至發消息去詢問已經離職的空空狐前員工。過幾天，空空狐APP內又發布了新的公告，這次更明顯，「支付功能關閉」。

空空狐是國內三大二手交易平台之一，交易女生閑置物品。支付功能關閉的意思，用戶都明白了，是要關閉的節奏。然而我作為創始人，小股東，沒有人通知我要關閉空空狐。雖然只有10%的股份，沒有決策權，但這麼大的經營變化不用通知股東嗎？

驚呆了。

周亞輝控股后，指派來當CEO的叫LIVIA張。所以我給周亞輝、LIVIA張、周亞輝旗下副總裁員工YISHEN所在的群，詢問他們。從晚上等到白天，都沒有回復，非常安靜，不管這三位處於哪個時區都應該看到了。

我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5月9日就要關閉，他們有能力清空數據關閉這個對他們已經毫無價值的空空狐APP。所以當他們悠閑的在商量對策的時候，我是煎熬的，還看了好多用戶不捨得的留言。

今天下午4點，我終於收到LIVIA和YISHEN的回復，實際控制人周亞輝仍然沒有回復。

我的想法很簡單，雖然是我創辦的公司，但周亞輝控股，所以他要關公司是沒人攔得住的。那就按照商業規則來。但不通知股東，我無法接受。既然要關閉，毫無價值要扔掉，至少可以問下我可不可以接著維護平台？

當初從我這裡拿走公司的時候，周亞輝的公關部找媒體發稿大意是：

「小丹創辦的空空狐根本不值錢啊！投資人周亞輝是為了幫她接的爛攤子啊！根本不圖錢！」

一個簽了合同應付投資款都不打齊的投資人，怎麼可能公司不值錢還來搶？資本是不會接爛攤子的，只會逐利。這是常識吧。現在呢，幾個月就運營不下去了，想起以前我運營業務增長几倍的時候，周亞輝說太慢了，他來做至少可以二十倍。這下是覺得丟臉了，所以要悄悄關嗎？

好。又是一次交換，我只剩10%的股份，都給你們。你們要關的空空狐，留給我，我自己借錢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