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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價值絕不是做男人的春藥

陳右堂出現時,李佳蕊正和頂頭上司韓鳳明爭暗鬥得不可開交。

在得知陳右堂竟然單身之後,李佳蕊驚喜了半天。

她對陳右堂太有感覺了。這個44歲的男人著裝清爽大方,還帶著那麼一股子高雅的小味道。儘管該有的皺紋都有了,但五官依舊堪稱清朗,眼睛不大,眼神亮亮的,只在左側鬢角有了些許白髮。嘴唇尤其好看,微薄,溫軟,緋紅色。

並且,得體衣裝包裹的體型,還有著和年輕人一般的性感和緊緻。

簡單說,陳右堂的氣場,讓李佳蕊生出了初見之歡。

更讓李佳蕊傾心的,是陳右堂的身份,他是上面下派來的巡查組副組長。

作為辦公室的小副科,李佳蕊被安排負責對接這位拿著尚方寶劍的領導在單位的一切事宜。

算是因禍得福吧。跟巡查組接觸這種事,一般人都不樂意,所以韓鳳作主,推給了李佳蕊。

沒想到兩個人居然會迅速擦出火花。

像動物界的雌雄相吸,成年男女根本沒什麼彎彎繞,來回三五次交手,那點小心思,也就圖窮匕見了。

彼此也算一拍即合,又都是單身,有了你情我願的意思,一切簡直順理成章。於是那天吃過晚飯,陳右堂送李佳蕊回去,一送就送到了床上。

開端是溫軟綿長的親吻。

李佳蕊有些驚喜於陳右堂的清新,那不是任何香口膠帶來的清新,是他身體自身散發的。氣息潤潤的,並不急切和熱烈,從李佳蕊的唇邊貼近,蜻蜓點水一般,一下一下。

右手手臂,剛好圍過李佳蕊的腰身一圈。

年輕時候的親吻是疾風驟雨般的,好像要一口氣讓對方窒息一般。但現在,李佳蕊36歲,已經不再適合疾風驟雨,反倒是這種緩慢和持久,讓她覺得格外舒展。

然後,陳右堂把李佳蕊抱進了卧室,沒有太費力,他說,原來你這麼瘦。

李佳蕊平日里喜歡穿寬鬆衣衫,面孔又有點兒嬰兒肥。但她的確瘦,不到九十斤。

她便貼在他耳邊說,你嫌我啊?

陳右堂搖頭,胖了會給人壓力感。

李佳蕊延伸了一下這句話的含義,她說,流氓。

陳右堂笑起來。

成年人的情話可以含蓄,也可以明了。李佳蕊喜歡這種自然而然。

然後在他有點壞壞的笑意里,李佳蕊擱淺兩年多的慾望,一點點清晰地泛濫出來。

距離上一次跟男人上床差不多兩年了。那時他們同居,還沒有談到婚嫁,但有一天在床上,做著做著,男人忽然說,如果結婚的話,咱們還是先做個婚前財產公證吧。

李佳蕊當時就讓男人滾了。

她都懶得告訴對方,就算真的結了婚日後分手,她也不會惦記他那兩套破房子,但她也不會提前告訴她。

在感情上,李佳蕊有她的清高。

之後李佳蕊沒再看中過什麼人,直到遇到陳右堂。

無論從哪方面看,陳右堂都是再合適不過的結婚人選。他離異,女兒隨前妻,在自己單位有一套福利房。經濟不算多優越但勝在穩定,而且他的社會地位,完全可以讓李佳蕊在婚後揚眉吐氣,不再受韓鳳這種更年期老婦女的壓制。

韓鳳脾氣爛不說,心胸還窄,工作中對李佳蕊沒少使絆。其實也沒什麼過節,純粹女人對女人的那種嫉妒心。畢竟李佳蕊比她年輕貌美。但就這點嫉妒心也很可怕,一年前李佳蕊有個去另一個科室扶正的機會,硬是讓韓鳳給攔了下來,竟然說李佳蕊單身,作風不可靠……李佳蕊知道后,差點被氣瘋。

但畢竟官大半級壓死人,尤其李佳蕊也沒什麼背景,走到這一步,也是靠著過硬的學歷和絲毫不敢懈怠的能力拚來的,所以即使委屈也只能警告自己忍著。可很多時候又實在忍不下去,於是一直過得磕磕絆絆。

也因此,李佳蕊覺得陳右堂就是上天派給她的救星。

但是,當陳右堂將她放到床上,溫柔地脫去了她的衣衫,當她的身體在陳右堂的撫摸下每一個慾望的細胞都蘇醒過來之後,陳右堂卻輕輕嘆了口氣道,不知道還管不管用了。

李佳蕊有點沒聽明白。直到,她看到了他的身體……

褪去衣衫的陳右堂的身體沒有讓李佳蕊失望,膚色乾淨,腰腹緊緻,但是……那麼久的親吻和撫摸。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李佳蕊的心頓了一下,不是失望,而是……意外。這不太正常。除非,他有問題。一念之下,所有被喚起的慾望變突地打了個寒顫。李佳蕊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讓李佳蕊更意外的是陳右堂沒有放棄,他將身體輕輕覆蓋上了李佳蕊的身體,重新吻住了她的唇,掌心重新貼到了李佳蕊光潔的脊背,順著脊背輕輕地向下,並示意李佳蕊的手向他身體移動……

李佳蕊明白過來。片刻輕柔地撫摸后,她開始回吻陳右堂,沿著他的唇,一路向下……直到陳右堂翻身將李佳蕊壓到了身下,水到渠成地深入了她。

李佳蕊緊繃的心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然後,在身體被一點點灌溉的舒展中,內心深處就泛起了一絲溫軟的憐惜。

以及欣喜。

她在這一刻確定,陳右堂應該很久沒有女人了。久到,連衝動感都快喪失了。久到,她勢必成為他的甘霖,他的不可或缺。

這是一場開端過於意外,而結局過於圓滿的身體之歡。

在高潮褪去后,陳右堂給了李佳蕊一個同樣持久的擁抱。

他們竟然都覺得一點兒也不累,就那樣抱著,像認識了一萬年似的,東扯西拉地閑聊著。

也聊到了韓鳳,陳右堂含蓄地指點她說,我是個有原則的人,所有的事情都要按照正規的程序走,只要是在這種程序之內,我一定盡心而為。

話說到這種份上,李佳蕊也就明白了。

心裡泛過一股暖流,還有那種有了依靠的慵懶和篤定,就那樣靠在陳右堂的懷裡睡著了,睡得前所未有地香甜。

那段日子,彼此都有點老房子著火的味道,每天都會私底下見面。

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提公開關係的事。在李佳蕊的理解,陳右堂的身份太敏感了,就算要公開,也至少要等到這次巡視結束才合適。

但毫無疑問,李佳蕊覺得,她愛上了,這次。

她覺得陳右堂也是。他是多麼周全啊,他連來上床都帶著寵愛的儀式,他不買花,也不買水果。但他會給她買太陽鏡和內衣,買香水和腳鏈。

關鍵是他輕而易舉就把她的喜好摸透了,無需詢問。

他們節拍這麼契合,心思這麼細膩,連身體的進退都默契到嚴絲合縫——他沒再像初次那樣遲緩過,每一次都來得及時和迅速。過程都溫和圓滿。他沒說什麼,只是用身體告訴李佳蕊,她把他沉睡了一些年頭的能力喚醒了。

李佳蕊喜歡死了這種從心到身的默契,不故意不刻意,方方面面的慾望,都被填滿得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惟一讓她有點遺憾的是,陳右堂從來不在她這裡過夜。

關於過夜,李佳蕊提過很多次。比如,在一次歡愛過後,當陳右堂像以前開始穿衣服時,李佳蕊便脫口說,不走了行嗎?

陳右堂好像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回去洗澡換衣,明天還上班呢。

那下次帶兩件換洗衣服過來吧。李佳蕊撒嬌,我不想讓你走。

陳右堂答得坦然而直白,乖,還不到時候。

李佳蕊的臉蹭就紅了。突然發現是她有點心急了。

送陳右堂到門口,他換上鞋子,手放到門柄上又回過頭來,不瞞你說,一個人睡習慣了,沒準抱著你,晚上都睡不著。

李佳蕊的臉就又紅了一次。但她還真有同樣顧慮。剛跟前男友同居那陣子,也是過了好多天,才適應兩個人一起睡。

留宿的事,李佳蕊就沒再提,陳右堂也沒有提。

便成了一個無聲的約定。不過除了這個,兩個人一起,所有戀人做的事都做了,包括熱烈處略顯矯情的誓言。

包括陳右堂承諾的在適當時候為李佳蕊的仕途清掃障礙。

其實李佳蕊不太確定,但她知道有那麼個事兒:兩年前,韓鳳分管單位二級機構的一家學術期刊,誰都知道那家期刊發表論文的難度。後來,某位給了錢稿件未能刊發的作者一怒之下實名舉報,分管業務的副編輯被查出收受數萬元賄賂……

當時,單位不想事情鬧大,出面作了調解,並將韓鳳的分管工作做了調換。事情就到此為止了,真正倒霉的只有那個鎯鐺入獄的副編輯一個人。李佳蕊覺得,這中間,應該是有問題的。

陳右堂聽后沉吟片刻,說我知道了,放心吧。

又提及他這次派駐本來就是有任務的。但他畢竟對李佳蕊單位的事情不熟,信箱里倒是接過那麼七八封匿名舉報信,也都查無實證,不知從哪裡入手。韓鳳的這個事兒真落實了,他也有交待了,算是雙贏。

說著兩個人就再次摟抱在了一起。是那種恨不得把對方嵌進自己身體的摟抱。

陳右堂不愧是搞紀檢工作的,沒用太久便拿到了韓鳳在分管期刊期間,從期刊社和一些作者那裡收取錢財的證據。他將那兩年發表論文的作者逐一做了梳理,很快梳理出一小串韓鳳的關係戶……她的親戚的朋友,朋友的親戚,朋友的朋友……

也就是在這個清理的過程中,出了意外。陳右堂清理出韓鳳居然是某高層的老婆的表妹。這層關係韓鳳從來沒在外面提過,幾乎沒有人知道。

給李佳蕊說這事的時候,陳右堂嘆氣,真的沒想到,這下幫不了你了,對不起。

李佳蕊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不要緊,人生誰還沒點意外呢?

是的,這段兒讓李佳蕊意外的,並不只是韓鳳有背景這件事,還有陳右堂居然早就有一個同居已久的女伴。

陳右堂死活不肯在李佳蕊那裡過夜后,李佳蕊便起了疑,也沒稀罕僱人,很快就摸清了陳右堂的生活狀況。

如陳右堂所說,人際關係就是個網,雖然李佳蕊的網沒什麼檔次,但街頭巷尾的爛事兒,還是能探聽出虛實的。

陳右堂的確離異多年,也的確住在紀委家屬院,也沒有再婚,卻和那個女人生活在一起長達12年。

也就是說,陳右堂其實有著事實上的婚姻。

女人比他大3歲,做生意,經濟比他好很多。陳右堂一個寒門庶子,這些年在仕途的前行,經濟的鋪墊都來自女人。而他們沒有領證的原因,是因為陳右堂顧及女兒的感受。還有一個原因是,女人無法讓他的身體得到滿足——李佳蕊親自去跟過那個女人,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就想起了陳右堂第一次和上床時的勃起障礙。

李佳蕊確定在那個足足胖了她一倍多的女人身上,陳右堂是真的不行了。直到遇到她李佳蕊,她成了他最好的春藥。

他不僅用她重振雄風,還準備把她當成了一枚人生的棋子——如果韓鳳沒有背景,韓鳳落馬後李佳蕊鐵定可以更進一步,從而成為他的穩固下線。到時候就算她明白他不會和她結婚,也不可能和他翻臉,而只會在仕途上與他榮辱與共,一致對外。

李佳蕊覺得如果真能達成這結果,其實也不賴。

所以眼下,在陳右堂表達了對計劃失敗的遺憾后,李佳蕊仍然根本沒有撤退的意思,也一點兒不失落或懊惱。

她只是在笑過之後,很自然地看著陳右堂道,韓鳳上面有人,我也有,對吧?

陳右堂尷尬凸顯——上面有人這四個字,幾分鐘前,他們剛剛在床上說過一遍。

可是……陳右堂說你就別為難我了,我要真得罪了某高層,以後就沒日子過了,你也不想將來沒日子過吧?

這話說得很有技巧,好像他的未來就是李佳蕊的未來。李佳蕊的嘴角掛起一絲譏誚,現在風聲這麼緊,我看高層不會傻到站出來給區區一個韓鳳背書吧,因此怪罪於你的可能性,估計連百分之十都不到。你居然連百分之十的風險都不肯為我擔?

陳右堂有點急了,百分之十也好,百分之一也好,砸到頭上就是百分之百。你怎麼這麼任性呢你?!

李佳蕊的嘴角就上翹得更厲害,你不辦韓鳳這事兒,風險才是百分百。因為……李佳蕊頓了一下,你總不會希望在工作圓滿結束的時候,聽到有人說,你陳副組長作為紀檢幹部,生活作風極其不檢點,在和一個女人長期同居的同時,還和派駐單位女同事有關係吧。

李佳蕊說,說難聽點兒都夠得上通姦了,據說現在通姦這個詞,現在上紅頭文件了是嗎?

陳右堂的臉刷地白了,嘴巴張開到很大,李佳蕊幾乎能想象出他唇邊掛著「婊子」兩個字,但到底,他也沒有敢說出來。他看到了李佳蕊的手指,正刷刷地划著手機屏幕上,他們一起親熱的照片。

李佳蕊也不想告訴陳右堂,在知道所有真相后,她翻著那些照片,飲鴆止渴般地回憶了半晚,又歇斯底里地哭了半晚。

當天微亮,再也沒有眼淚可流的時候,李佳蕊心裡所有脈絡都冰冷地清晰起來。韓鳳的刁難和為難,陳右堂的卑鄙和欺騙……她瞬間想起一個詞叫借力打力。她李佳蕊雖不是金枝玉葉,也是爹媽生父母養,也認真努力地拼了這麼多年,憑什麼,就任由外人作踐或利用?

突然那麼一下子,她狠下心來。

不久,韓鳳涉嫌職務犯罪被雙規。基於情況特殊,李佳蕊接受組織部考核,副科轉為正科,公示后暫時負責總務工作。

塵埃落定,把陳右堂的名字從手機中刪除后,李佳蕊忽然覺得,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間,用殘酷把自己摔打出來,也沒什麼不好。

至少以後,她不會再輕易感動,輕易淪陷,輕易期待。她把自己套上密不透風的盔甲,更加徹底地獨立成了她自己。儘管這獨立,顯著那麼蒼涼,酸楚,又不甘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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