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是正宗的「瑞士軍刀」？ 瑞士中國兩家公司打響商標爭奪拉鋸戰

作者：Michael Heim

威戈母公司-維氏創始人的曾孫、現任集團掌舵人卡爾·埃爾森納四世，與同樣擁有瑞士合法商標註冊權的公司Swissgear，陷入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雙方之間的酣戰紛爭最終鬧上了瑞士的法庭。(Keystone)

儘管瑞士多用途工具刀市場品牌眾多，然而在專業玩家和瑞士人的眼裡，只有瑞士軍刀的鼻祖維氏(Victorinox，又被國人稱為「維多利亞十字勳章」)和旗下子公司威戈(Wenger)家的產品才稱得上是正宗的瑞士軍刀。可眼下，它們卻與民族品牌-北京東暉威戈生產的Swissgear「撞車」，選擇了看似別無二致的註冊商標-享譽全球的瑞士紅底白十字作為品牌標誌。瑞士的一條全新的法律條文，不僅將這兩家企業推上了風口浪尖，而且使這兩家實力與知名度截然不同的箱包生產商，由此陷入了瑞士十字使用權的拉鋸戰。

想要在網路購物平台「阿里巴巴」上購買箱包的人，一旦在搜索欄中輸入「瑞士軍刀」，便會迅速跳出諸如「威戈」字樣的關鍵詞以及滿屏的瑞士標誌性紅底白十字圖樣。而與「威戈」品牌相似的同款背包，則以其簡約實用在廣受買家的青睞。作為享譽全球的正宗瑞士軍刀品牌，威戈不僅出產軍刀、手錶，同時也生產箱包。

儘管Swissgear的總部登記地址顯示其駐址位於瑞士中部楚格州(Zug)巴爾(Baar)鎮，然而，這家公司實際上由地處東南福建泉州一隅的一家中方公司控制。如今，這兩個遠隔重洋的品牌卻在軍刀的發源地-瑞士上演著一場剪不斷、理還亂的商標爭奪大戰。威戈母公司-維氏創始人的曾孫、現任集團掌舵人卡爾·埃爾森納四世，與同樣擁有瑞士合法商標註冊權的Swissgear，陷入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雙方之間的酣戰紛爭最終鬧上了瑞士的法庭。然而面對媒體的採訪請求，迄今為止，兩家公司均對此避而不談。

2016年底，Swissgear與威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瑞士紅底白十字圖形作為自己的顯著標識，並先後在瑞士聯邦知識產權局(IGE)將其註冊認證為自家商標，而這兩個已經官方認可的商標乍眼一看幾乎毫無差別。儘管威戈在過去幾十年間一直在自家製造的軍刀上使用這一標識，然而截至2016年底，這一徽標在瑞士境內並不受到專利保護。如今，瑞士必須拍板定案，究竟誰才能最終擁有瑞士紅底十字的專屬權。

威戈於2016年11月23日及12月29日兩度註冊的商標(左)與控制的Swissgear於2016年12月23日註冊商標(右)，看似並無二致。(handelszeitung.ch)

2016年11月底，威戈以瑞士紅底白十字的標識首次在瑞士完成了註冊登記。然而僅一個月之後，Swissgear便如法炮製，遠赴重洋來到瑞士，註冊了商標-雖然與威戈的標誌大同小異，然而在申請時，Swissgear卻將其歸於非軍刀商品-也就是箱包產品類別名下。不久之後，威戈再次沿用這個本公司已有的商標，在申報全新的業務範圍時，註冊了與Swissgear同屬的產品類別。最終，瑞士法院將不得不作出裁決，誰能將這一商標在箱包類別商品上的專屬權收入囊中，以及瑞士紅底白十字標識到底能否被某一特定企業作為自主品牌來加以全面保護。

除此以外，威戈還曾經將Swiss Gear這兩個單詞作為其箱包系列的品牌標識，也就是說，Swiss Gear僅為威格旗下某一產品系列的名稱，並非獨立品牌。然而，來自的Swissgear公司早已把兩個單詞直接組合到一起申報註冊，成為這一品牌的合法擁有者。

這場商標品牌糾紛的起因，始於瑞士法律的修訂變更：依照自2017年1月起正式生效的瑞士新的商標保護法規，瑞士十字標誌可作為商標標識申請註冊，並受到法律保護。而在此之前，瑞士國徽-即紅底白十字，從原則上來說在商標申請中尚屬禁忌，這也是為何多年來威戈在海外享有盛譽的紅底白十字標識並不受瑞士商標法認可及保護的原因(以瑞士十字為商標的維氏Victorinox也遭遇過同樣的困境)。因此，威戈不得不於幾年前放棄瑞士、轉戰美國，以該圖樣登記註冊為本品牌商標。

此外，瑞士的武器圖騰-紅色盾牌上鐫刻著一個白色十字，也同樣無法獲批運用於產品商標。

而依據瑞士業已生效的新的商標保護法規，在商標中使用瑞士十字的前提是，該商標所覆蓋的商品項目，必須與瑞士有所關聯。顯然，對於本土品牌Swissgear而言，與這一標準並不符合，其合法性仍然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