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腐「羅生門」背後的共享單車戰爭

貪腐「羅生門」背後的共享腳踏車戰爭

馮慶艷 白金蕾 沈怡然 高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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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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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慶艷 白金蕾 沈怡然 高陽

ofo和摩拜正身陷一場源起於社交網站上的貪腐爆料「羅生門」。

摩拜公關經理潘飛虎在回答經濟觀察報記者的問題時稱，此消息很無厘頭，他說前天某共享腳踏車公司被爆吃空餉、吃回扣，隔一天就爆摩拜高管貪腐，他反問這背後到底什麼原因？

繼前一天ofo被風傳從上到下大面積貪腐后，知乎上很快也有了其老對手摩拜也有高管貪腐的說法。

作為共享腳踏車的兩大擂主，摩拜和ofo這兩家至今融資共計60億元以上，是估值均超百億元的「獨角獸」企業：一輪輪補貼大戰、一輪輪融資、搶佔移動支付陣營，如今又雙雙傳出風言。

高管貪腐上億元？摩拜緊急闢謠

市場數據互相打架、創始人被架空等諸多事件后，摩拜和ofo前後陷入貪腐「謠言」漩渦。

目前知乎上爆料摩拜貪腐的貼子已經刪除，知乎員工對經濟觀察報表示，爆料人由於是匿名用戶，平台無法查到其真實身份。但帖子的影響遠未被消除，該貼目前已被各種網站截圖傳播。

這則爆料出現在了知乎一則去年9月2日發布的問題下，問題是「如何看待摩拜腳踏車的成本高達6000元？」回復的內容大致為，「摩拜腳踏車高成本怎麼來的?我爆個能讓摩拜投資人吐血的料：胡瑋煒、王曉峰、夏一平用投資人的錢洗錢，貪污上億，每輛車拿100（元）回扣，車鎖40，車60。今年春節每人分了幾千萬，摩拜無錫廠長徐洪軍也拿了2000萬，都是直接拿的現金。現在知道為什麼摩拜說自己車貴了吧?之前王曉峰被Uber開除，就是因為拿用戶資料去賣錢。」

胡瑋煒是摩拜創始人，王曉峰是CEO，夏一平是CTO，而徐洪軍則是摩拜註冊自建的無錫工廠廠長。但在此之前之後均未有出現任何證據、證明。

不過這迅速在一些自媒體、網路媒體上傳播開來「摩拜胡瑋煒、王曉峰被曝貪腐……」他給經濟觀察報記者轉來了一則此類報道，文章下邊「本文為企業推廣，本網站不做任何建議，僅提供參考，作為信息展示！」被人為標註加深。他認為，這些報道並非純新聞報道，而是有人花錢發的「軟文」。

與此同時，摩拜當天發了一則聲明稱：這些謠言純屬捏造事實、惡意誹謗，已涉嫌刑事犯罪，目的是散播虛假消息，混淆視聽，誤導媒體和輿論。我們對這種行為表示強烈譴責，已掌握充足證據，向警方報案。

貪腐「羅生門」溯源

令人驚訝的是，摩拜公關經理絲毫不避諱向記者指出了這件事與那天遭遇此類事件報道的ofo的巧合性。為此經濟觀察報記者向ofo投資方之一真格基金相關負責人詢問，對方同樣反問道，「那你覺得ofo的相關文章誰寫的呢？」

此前傳出貪腐傳言的ofo已經歷了一番搏鬥，5月3日，一匿名用戶在社交APP脈脈上詢問ofo加班是否嚴重及管理情況，認證為「前ofo共享腳踏車員工」的用戶在該問題下表示，ofo不僅加班嚴重，而且內部管理糟糕，「從高層到基層貪腐現象嚴重」。

兩天後的5月5日，在一匿名用戶吐槽其所在的共享腳踏車企業難以為繼的帖子下，一認證為加V的「ofo共享腳踏車員工」回帖稱：小黃車也走不遠，商業模式是根本問題，內部從上到下混亂斗心機。做大了開始飄飄然。從來沒有為用戶考慮過。一個區域運營一個月可以貪好幾萬，一個學校的運營都能貪幾萬十幾萬的。

隨後，ofo資深副總裁南楠在脈脈上實名回應稱，希望爆料者與之聯繫，公司會認真處理其反映的問題。

據虎嗅網9日發布的一篇題為《ofo員工爆料內部大範圍貪腐，他們都是如何薅平台羊毛的?》的文章中提到ofo內部爆料稱，ofo某城市的供應鏈被架空，在採購上做主的是維修倉庫主管，因為供應商是自己的好友，就把十年前的舊胎當做新胎採購回來，並直接進行組裝。並且還稱這樣的現象普遍存在，並非個案。

隨著從社交平台爆料發展到網路媒體報道，ofo選擇通過官方微博發聲回應。5月10日，ofo聲明稱，公司對於貪腐零容忍，一旦查實絕不姑息，將公平、公正的處理所有貪腐事件。同時還表示，歡迎知情人士實名舉報，還公開了舉報郵箱。

與此同時，聲明還強調，某匿名社交平台用戶將缺乏明確時間、地點和人物身份等要素的信息，在未與當事方做任何核實的前提下作為新聞源進行傳播的作法是極其不嚴謹的。另外，其信息還帶有明顯個人情緒，這種語焉不詳的信息更是無法作為企業貪腐的證據。

ofo資深副總裁南楠則對經濟觀察報記者重述了上述聲明，認為此類內容並不合適作為新聞源和新聞素材，在沒有與當事方做核實的前提下直接引用。

貪腐傳言又攪起了共享腳踏車公司之間的公關宣傳戰，但這個迅速興起，大量公司、資本搶佔的行業也同時面臨著各種問題，可能對行業而言，貪腐也會是一個問題。

一位共享腳踏車上游供應商負責人對經濟觀察報記者稱，在腳踏車行業里，擁有大額訂單採購權的企業負責人往往是各製造商爭搶的對象，為了拿下大單，往往製造商給各種好處，而這中間吃回扣已經成為行業「潛規則」。一般而言，2-3個點的回扣很正常。

讓該供應商痛心的是，公司對於採購負責人的監督有限，除非報案，公司管理制度上，難以實施真正的監督，因為採購一輛腳踏車的價位會上下浮動很小，而量大之後的價位談判空間卻是難以搬上檯面的。

摩拜和ofo這兩家行業領先者的又一輪爭奪市場的大戰在貪腐「羅生門」之前已經展開。4月27日，ofo宣布接入其股東滴滴出行App，而被騰訊投資的摩拜則接入微信平台，雙方被捲入了移動支付的大戰之中，而與此同時，雙方創始人各自被架空的傳聞也不斷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