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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樂的人生不值得過

2021/12/25

yidianzixun

不快樂的人生不值得過

❖文/威爾·鮑溫

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孔子

會是今天嗎？傑玉在心裡問自己。

作為一個男孩，傑玉過於弱小。他挪動消瘦的身體艱難地向前走，如同一根蘆葦漂浮在巨浪里。他低著頭，小心翼翼保持著腳步的平衡，走在乾涸的稻田埂上，塵土漫上他堅韌的腳面。

「會的，」他大聲說，「會是今天，必須是今天。」笑容讓他長長的瘦臉變得圓潤：「是的，就是今天，毫無疑問。」

他拖著沉重的腳步繼續前行。

傑玉的生活單調而冷酷。他不停地幹活兒，卻還是經常落在後面。此刻，他吃力地在泥濘中跋涉，扁擔深深嵌入他窄窄的肩膀中，扁擔兩頭懸挂著水桶，每走一步寶貴的水就會灑出一些。傑玉挑著水走回家，這是今天的第一趟，但絕對不是最後一趟。每到這個時候，每到痛苦不堪、無聊透頂的時候，他就會玩這種「如果今天是我生日」的遊戲。

如果今天是我的生日，媽媽會打掃房間、掛上燈籠。他一邊想，一邊點著頭。如果今天是我的生日，媽媽就做長壽麵給我吃。他想象著媽媽站在冒著熱氣的鍋前，小心地把長長的麵條放進鍋里。

他大聲地說：「我要一直往嘴裡塞麵條，實在裝不下了才咽下去。這樣，就能保證以後長壽富裕。」

他腦海里的麵條是如此香甜美味，喚起了他所有的感官，口水流了出來。

傑玉玩這種「如果今天是我生日」的遊戲有兩個原因：

第一，想象一頓可以吃飽的生日大餐會讓他暫時忘記一直折磨自己的飢餓。他從沒吃飽過，所以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想吃多少吃多少——哪怕只有一次。
第二，確實哪一天都可能是他的生日。他母親連續不斷生了十個孩子，傑玉是第二個。他母親生他的時候太忙，根本不記得他具體是哪天出生的。他只知道是1948年，其他的一無所知。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傑玉總是飢腸轆轆。早上醒來，他還要把年幼的弟弟或妹妹背在身上。

「我不記得自己的背何時干過，」傑玉說，「我背上總背著一個小孩子。小孩子嘛，都要吃喝拉撒，所以我的背上一直都是濕漉漉的。」傑玉坐在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後移動著，「我現在已經65歲，卻總覺得背上還是濕的。」

其他的男孩子玩耍爬樹的時候，傑玉要做飯、打掃衛生、照顧八個弟弟和一個姐姐。

那時正處於大飢荒時期，傑玉對於飢餓之苦再熟悉不過。「放牛的時候我經常看到田邊鼓起一堆新土，」50多年前的古老記憶依然清晰而痛苦地保存在他的腦海中，「這些都是小孩子的墳墓，放在竹籃里草草埋葬。這樣的墳墓隨處可見。」

傑玉頓了頓，清清嗓子繼續講述：「我們都太餓了，可是一切似乎毫無希望。」

等傑玉的年齡到了可以養活自己的時候，他就只能離開擁擠不堪的家，為不斷長大的弟弟和姐姐騰出空間。

「這樣對大家都好，」他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我想去哪裡就可以去哪裡工作，我開始觀察這種大鍋飯的生活方式。每個人都平等地參與生產，共同分享勞動所得。只要沒有人不勞而獲，人民公社無疑是一種美好理想的生活方式。」

後來，傑玉把人們聯合起來，共同推動實施農村承包經營責任制。農民擁有了自己的土地，莊稼收成以合理的價格出售。通過傑玉的努力，黃山公社成為實施農村承包經營責任制的早期實踐者。

第一屆村幹部民主選舉中，傑玉當選村主任，他立即著手提高農業產量。他不允許再有孩子忍受飢餓的灼痛。

如今，傑玉已經退休，人們都稱呼他為何書記，因為他擔任書記有十多年。傑玉會認真聆聽村民的意見和建議，並牢記在心。他帶來的變化如此之多、如此之大，因而成為管轄幾個鎮的書記。

「我很快樂，」他說，「真的，我很快樂。我一直很快樂。我選擇做一個快樂的人。」

傑玉給出了三條關於快樂的建議：

1.要自信。把你的願景放在心中，然後有意識地想象它已經成為現實。「如果你相信，願景就能夠實現，」傑玉說，「我想當村領導，一開始我跟別人講的時候他們總嘲笑我，但我一直堅持自己的想法。」
越自信，越快樂。
2.有問題就溝通。任何問題，歸根結底都是溝通的問題。如果你面臨問題，就想想如何更好地溝通。「每當我看到問題的存在，」傑玉說，「我就會儘力去建立溝通。」
3.不要隨著年齡變老。「多跟年輕人打交道。」傑玉建議說。去做一些充滿樂趣和青春活力的事情。保持青春活力的一種途徑是鍛煉身體。傑玉每天都跟年輕人一起打籃球，還會每天騎騎腳踏車、打打乒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