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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杜拉斯的10個關鍵詞丨我們是情人,我們不能停止相愛

忌辰

1996年3月3日

瑪格麗特·杜拉斯逝世

享年81歲,葬於蒙帕納斯公墓

瑪格麗特·杜拉斯(1914年4月4日-1996年3月3日),原名瑪格麗特·陶拉迪歐,法國作家、電影編導。代表作有《廣島之戀》、《情人》等。瑪格麗特·杜拉斯1914年出生於法屬印度支那。十八歲時定居巴黎。自1942年開始發表小說,1950年的《抵擋太平洋的堤壩》使杜拉斯成名。1984年發表《情人》,獲當年龔古爾文學獎。

有一個少女,她聰明、早熟、放蕩,而且不加掩飾。

她話還挺多,善於表達甚至常常語驚四座,但還是讓人猜不透言談背後的她。

曾經的她,像一塊乾巴巴的海綿,在不經意間被愛和情慾濡濕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直到死,她還在尋找能夠填充自己的愛情。

瑪格麗特·杜拉斯(Marguerite Duras),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愛情的女人。

上個世紀80年代末,義大利記者莉奧波迪娜幾經周折終於得到杜拉斯的允許,得以從成長經歷和創作生涯以及對電影、文學的看法等方面與杜拉斯進行了對談。該訪談先在義大利出版,后譯成法文在法國出版。去年底,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新民說將該書譯成中文出版,今天,我們將該書中的部分章節摘錄如下,分享給各位。

提問丨莉奧波迪娜·帕洛塔·德拉·托雷

回答丨瑪格麗特·杜拉斯

關鍵詞:童年

你覺得你的童年很特別嗎?

我有時候會想,我全部的書寫就是於焉而生,源自水稻田、叢林、寂寞。那個瘦巴巴又神經兮兮的孩子的童年,白人女童過客,比起法國人來更像是個越南人,總是光著腳,沒有時間概念,什麼也不會,慣於觀看河上的漫漫薄暮,整張臉被太陽照得燃燒了起來。

你會怎麼形容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瘦小,我一直都很瘦小。從沒有人對我說我很可愛,我們家沒有鏡子可以照。

層層記憶與你的書寫之間有什麼關係?

我的回憶如電光石火,如此強烈,強烈到非筆墨能形容。這樣才更好,你不覺得嗎?

諸如《情人》或《抵擋太平洋的堤壩》這些小說,我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用「內心世界的家人群像」或「風俗畫」的角度去閱讀它們嗎?在我們談到你和母親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之前,青春期以前,你和家中其他成員的關係怎麼樣?

我們的生活方式——絕對沒有歐式或法國教育——有崇高,也有粗暴的地方。不虛偽矯飾,不求助於控制與聯結一般家庭的原始、攻擊性本能。全家人都知道我們註定不會長久待在一起,家庭之所以存在,只為了保障一家人得以共同苟活;我們很快就會各奔東西,展開自己的生活。

你不認為這些可能都對後來你成為作家影響很大?

我就是為了讓這種別人壓在我身上的沉默說話,才開始寫作。十二歲的時候,我覺得寫出來似乎是唯一的方法。

關鍵詞:巴黎歲月

你才剛滿十八歲就隻身返法。

我躲在門后等了這麼些年,希望家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發現是我錯了。我想重新開始,證明給母親看我走得出去。難道說大家之所以沒有全都逃家,是因為其作為我們唯一可能的冒險,早就被母親算得准準的?

你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學生生活。上課,聚在咖啡廳里吃三明治,高談闊論,晚上去啤酒屋。當時我們如此年輕,窮得身無分文。

我對那些年的生活記憶模糊。或許是因為我從來都不提的關係。有時候我覺得那些年好似被黑暗所吞噬。

關鍵詞:寫作歷程

促使你從事寫作的原因?

我感受到需要在白紙上重建某樣東西的急迫性,卻沒有力量完全做到。那個年代,我大量閱讀,而且不可避免的,寫作的急迫性是如此強烈,乃至於我意識不到自己究竟受到什麼影響。作家得等到第二本書的時候,才會看清楚自己的寫作方向,因為此時我們已經慢慢擺脫對自己從事文學這一念頭的迷惑。

怎麼開始的呢?

我十一歲時住在交趾支那,每天就算在樹蔭下也有三十度高溫。我寫了好幾首詩——每個作家都是從寫詩開始——關於這個世界,關於我根本就一無所知的人生。

寫《情人》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

某種快樂。這本書走出晦暗——我將自己的童年流放進去了的晦暗,而且它毫無規則可言。一連串彼此沒有關聯的片斷,我找到了也放棄了的片斷,但我不曾在此停留,既沒有宣告它們的到來,也沒有幫它們作出結論。

是什麼原因促使你說出這段你自己都定義為不可告人的故事呢?

我擺脫了疾病、疲勞,這給了我渴望,讓我想在這麼長的時間后重新回頭審視我自己。跟靈感無關,我比較會把它看成一種書寫的感覺。《情人》是個野蠻的文本:而我身上這粗暴的一面,則是透過揚·安德烈亞的《M.D.》一書,才發現的。

關鍵詞:文本分析

可以解釋一下你處理敘事的方式嗎?

一切都始於話語。當下我所使用的語言帶有什麼意義,根本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即便是真有什麼意義,它自己就會從文本內部展現出來,跟波德萊爾的詩歌一樣。

你曾經說過《情人》是一種「流動的書寫」。

我是指以這種方式在字裡行間顯示出某些東西,從一個東西到另一個,既不強調,也未解釋:從描述我哥到熱帶叢林,從描述慾望有多深邃到天空有多藍。

記憶、離題、倒敘一直都是整合你作品敘事結構所不可或缺的部分。

我們常覺得生命是依照各個事件所發生的先後順序而隨之高低起伏,事實上,我們忽略了事件的影響範圍。讓我們重拾失去了的感覺的是記憶。然而,所有留存下來,依然可見、可敘述者,通常都很模糊、很表象,僅限於感受表層。留在內心中的殘餘,晦暗、強烈到甚至無從追憶。越強烈的東西,就越難把它們整個兒全放在同一水平上。傳統式地書寫回憶,我沒興趣:這又不是任我們隨意取得數據的檔案。再者,遺忘這個行為,它本身就絕對是種必需:要是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事情,我們有百分之八十都沒辦法發泄出來,活著就會令人無法忍受。是遺忘,空,名副其實的記憶——讓我們不至於被回憶、被盲目的苦痛給壓得透不過氣來的記憶——幸虧我們遺忘,我們才活得下去。

關鍵詞:文學

寫作和真實之間有什麼關係?

所有的作家,不管願不願意,都會談到自己,把自己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大事。即便是我說這句話的同時也一樣,很明顯的,當我們敘述到一些我們覺得奇特的事物,此時涉及的就是我們的「我」、我們的頑念。夢也一樣——弗洛伊德說——夢只是顯露出一個人的自我罷了。

作家有兩個生命:一個位於自我表層,這個生命讓作家說話,行動,日復一日;另一個,真正的那個,與他如影隨形,令他片刻不得安寧。

可以說明一下你寫作過程本身有什麼特點嗎?

是場疾風,無可救藥,每個禮拜都或多或少會吹上這麼一陣,爾後消失好幾個月。彷彿是一道古老的強制命令,即便都還不知道要寫些什麼,就有這股端坐在這兒寫的需要:寫作本身就見證著這種無知,見證著這種對陰暗處的探索,整體經歷全都堆積於此。

在好長的一段時間裡面,我都以為寫作是一份工作。現在我確信寫作是一種內心事件,是我們在凈空自己的同時,把那些我們覺得「理所當然」的東西篩選掉的同時,首先就會達成的一份「非工作」。我指的不是散文的簡約、形式或構造,而是必須被言語辨認、分級、勾畫的好幾股阻力的等音關係,誠如樂譜。要是作家未將這點列入考慮,就會寫出「自由」的書。可是寫作跟這種自由毫不相干。

所以說這就是你決定寫作的原因?

而令人痛苦的正是刺穿我們內心的陰影,直到將其原始力量散播到整個扉頁上,將天生就是「內在」的東西轉換成「外在」為止。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才會說只有瘋了才會毫無保留地寫。瘋子的記憶是「百孔千瘡」的記憶,而且整個完全被投寄於外。

關鍵詞:評論

從什麼時候起,才有人開始談論你的書?

一九五八年,《琴聲如訴》。從那時起,就一直都有各種針對這本書的評論。某些評論家把我的書歸入新小說範疇,他們稱其為「一個不是故事的故事」。

接著,好幾年間你都乏人問津,大多數評論家和為數甚多的讀者對你的作品都保持沉默、缺乏興趣。突然間,一九八四年,爆發「杜拉斯現象」:《情人》一書,光在法國就大賣一百五十萬本,還被翻譯成二十六種語言。你如何解釋這種突如其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每次發表一本書,評論家都會讓作者自以為有錯,使得作者有證明自己作品、證明自己為何會存在的需要。我在法國所遭遇的情況,也總是如此。不過,現在已經夠了。改變的並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書寫,而是讀者。現在大家也閱讀一些困難、生硬的文本。即使他們不懂,即使他們只抓得住已說的,只抓得住文本中清楚表達出來的東西,他們還是會繼續看下去,他們總會超越晦澀通道的。現代文學靠一次次的突變而取得進展,從光明到晦暗。科學上的進步也是如此。即使我們不知道會往哪兒前行,也不知道會進行到何處,我們依然向前。

你對文學獎有什麼看法?

我理想中的文學獎要能夠終結無所不能的評論,在法國,這些評論屈服於權力機構的規則,甚至比作品本身的文學價值還重要。書,成了以得獎為目的。評審團首先就得具備判斷能力,創新理念才佔得了優勢:這就是美第奇文學獎評委會邀請我參加,卻遭我拒絕的原因2。即便他們將這個獎頒給了克洛德·奧利埃,也不足以讓我回心轉意。

關鍵詞:電影

你常去看電影嗎?

現在不了。現在我都跟揚等電影出了錄像帶后,再一起用錄像機看,不過,好像沒什麼電影能夠吸引我注意,也沒什麼電影能夠引發生活的重大變革。我們看到很多不錯的導演、優秀的技術人員,但他們卻沒辦法發明新的電影語言,哪怕是犯錯也無妨。

現在回到你的電影上。一九六六年的《音樂》,是你的第一部電影。你還記得初執導演筒的情形嗎?

我一開始執導,立即就想要定義出杜拉斯電影的特徵:一種語言,我的語言,無所畏懼;而且不能有我任何一位明師的影子。

你相信會有新電影的可能嗎?

他類電影,這點,我信。他類電影可以說是一種部分還有待探索的手段。

你試圖將書面回憶詮釋在電影膠片上的最大顧慮是什麼?

我想表現出寂靜。活生生、豐富的寂靜。彷彿寂靜是某個我們應該聽得到的東西。

關鍵詞:戲劇

你寫過也改編了不少戲劇。你的作品搬上舞台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

書,是以書的形式存在;戲劇,則是舞台自己來「實現」絕對不存在的文本。演員的聲音壓過作者的聲音,讓文本復活的就是演員的聲音。其實,在面對我的戲劇時,我是無聲的——一個消失點,隱藏在幕後。我們可以這麼說,演出者代替我發言。

導演一齣戲和導演一部電影有什麼差別?

戲劇永遠也不會是硬邦邦的工業製品,戲劇是活生生的東西,每晚都令人擔心會冒出新的狀況。電影則與這些擔憂毫不相干,電影在呈獻給觀眾之前,便已先行經過活體解剖和修正了。

電影不帶任何偶然,也毫無意外。

從事戲劇,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

學到像處理某樣外來事物那般去處理戲劇,因為事實上戲劇是在它本身之外所完成的,並不帶有我通常會跟一本書所建立起的這份投入和親密感。最令我沉迷的是對話。我每天都會重寫,每天早上寫三個鐘頭,然後,下午到劇場時,都帶著新建議。比如《音樂》就是改過最多次的文本之一。直到有一天,米歐·米歐和薩米·弗雷,兩位演員累斃了,求我別再改了為止……

關鍵詞:激情

你所有的書,不管以哪種方式寫成,都是愛情故事。求助於激情作為極致和必需的解決手段,以超越使你筆下人物癱瘓的無能為力和墨守成規。激情相當於整個杜拉斯世界的主軸。

愛是唯一真正重要的東西。想將愛局限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故事,這麼做很愚蠢。

愛的主題反映出另一個主題,那就是兩性間難以溝通。你筆下的人物總是彼此相愛和掙扎,最後以失敗告終。

這些人處於肉慾退化狀態。我感興趣的不是性,我感興趣的是處於情色源頭的那樣東西——慾望。這是一樣我們不能或許也不該因為性就得到滿足的東西。慾望是一種潛伏活動,就這點來說,慾望跟書寫類似:我們寫出我們所欲想的,總是如此。

此外,就我正準備要寫的那個當下,我覺得自己滿腦子都是書寫,比我實際上真正在寫的時候還要嚴重。而正如同書寫的初始混沌與訴諸白紙黑字后的結果之間的差異,慾望和快感之間的差異也會自行減少,變得清晰。

混沌就在慾望裡面。快感只是我們所能達到的東西裡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其餘部分,我們欲想之物的絕大部分,都停滯在那裡,永遠的失落了。

關鍵詞:女人

身為一個女人這個事實,對你的工作發揮什麼作用?

可以這麼說,我經歷過身為女人與生俱來的痛苦。就跟所有女人一樣,我很厭煩,很累,我身邊的男人都是一些想要我隨侍在側,好讓他們從工作中抽身,休息一番,要不就是把我留在家裡。而就是這兒,在家中,在廚房裡,我經常就是在這些地方書寫。我開始喜歡男人出門后留給我的空。他們出門后我才能思想,要不就是什麼都不想,兩者是一回事。

你認為你作品中的女性特質為何?

我寫作的時候,不會問自己擁有女性靈敏度會怎麼樣的這種問題。

你對女權主義有何看法?

我對所有這些稍微沒那麼尖銳的激進主義形式都抱持戒心,它們不見得可以導致真正的女性解放。有些反意識形態比意識形態本身更系統化。當然,一個自覺、有見識的女人,她本身就已經是一位女性政治家,但條件在於:她不會把自己的身體變成絕佳的受難地,不會自我封閉在這個隔離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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