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需要多大勇氣，才能直面歷史加諸於她們的傷害？

文/浮光·掠影

《二十二》，近來輿論關注的一部焦點之作。這部聚焦於慰安婦的紀錄片，自上映以來便夾雜著稱讚和質疑的聲音。很顯然，對於其討論早已跨越了影片本身。說實話，《二十二》本身並不好看，因為它沒有一般電影的起承轉合，沒有高潮迭起錯綜複雜的劇情，但作為敢於直面慘淡人生的紀錄片，其內在的戲劇張力完全不遜於一般的故事片。

敢於直面歷史對她們的傷害，本身就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力量。影片中形形色色的老人，每個名字的出現，都是一段歷史的傷害。死去的死去，或者的很多人依然孤獨地活著。面對曾經歷史加諸的傷害，面對攝像機鏡頭，許多老人閉口不談，或者在談的過程中數度流淚，乃至終止訪談。可見，於她們而言，回憶起往昔的苦難，本身就需要就需要莫大的勇氣。那些聽不太懂的言語，零散的隻言片語，雖然邏輯不連貫，恰恰是那個時代加於她們自身的傷害。回憶往昔苦難，如同揭開早已結痂的傷口，何嘗不是一次新的痛苦？這一痛苦，不只是老人本身，還有他的親人、志願者以及他們的後代。如同最後那位退休教師所言：年輕的時候以後可以為她們討公道，現在看來還不如放棄，這樣至少可以讓她們開心點。我們可以深切體會到那位老師的無奈和悔恨，但同樣也得肯定他的執著和堅持。

就像那些垂暮老人的閉口不提，作為觀眾的我們又能有多大勇氣面對這些巨大的苦難呢？觀影途中，陸續退場的人，已經表明態度：在這個娛樂的時代，苦難已經不能警覺人們麻痹的心。我們同樣缺乏勇氣去面對曾經她們所經歷的苦難。直面歷史的苦難，需要勇氣，而我們正喪失這一底氣和勇氣。

影片開場和結尾是一位老人的葬禮。這一手法確實不是紀錄片的慣常手法，頗有些故事片的味道。看著追悼、抬棺、掩埋……動作一氣呵成，最後只剩下默默無言的黃土。冬去、春來、夏至……歷史的苦難、人們的無言，都消逝在無言的歲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