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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翔,安靜地飛翔在馬坊的上空

著名詩人耿翔

近日,著名詩人、作家耿翔先生賜我以書法作品,還有散文集和詩集,一曰《馬坊書》,一曰《大地之燈》,隨附大札一封:

瀘州初見,咸陽再見。一屬酒都,一為古都。一臨長江,一面渭河。和詩兄的見面至今已隔著兩個世紀了,但一切情景,都彷彿在昨天。瀘州的美酒,咸陽的羊肉泡,穿過詩人的胃,不知換來幾首人間好詩?而兄的言行,多在微信上知曉。盼再次一見。

這封信從古城西安飛到江南的常德,真的跨越了兩個世紀,我讀一會,呆一陣,就覺得耿翔兄在溫情的語句裡帶著逼問,讓我羞愧難當!

19927月,《星星詩刊》舉辦的全國「瀘州老窖杯」詩歌大賽在四川瀘州頒獎,我有幸與耿翔兄,還有廣東青年詩人趙紅塵同住一間客房(現在的瀘州不是這條件了吧),那時,他有關鄉土題材的詩已寫得相當出色,一周時間的相處,這位關中漢子給我留下了黃土高原般敦厚的印象。

瀘州一別20多天後,我又去西安參加《女友》雜誌的頒獎會,因與耿翔兄有約,我提前一天到了西安,將簡單的行李寄存在火車站附近后,便搭乘公共汽車去了咸陽,這才知道,咸陽離西安很近,一路上,只見平疇處時不時有碩大的土丘隆起,耿翔兄後來對我說,那都是歷代皇親國戚的陵墓,我立即對這片土地肅然起敬,以致於他帶我站在渭河邊時,我都不敢說在歷史上流淌得嘩嘩作響的一條河流,其實遠不如我家鄉的河流壯觀。

在咸陽,耿翔夫婦請我品嘗當地的特色美食「羊肉泡饃」,是用手將麵糰一點一點地掰成小塊,然後扔進滾燙的羊肉火鍋中,我手笨,總是他們夫婦代勞,我只負責吃,其味很鮮,至今難忘。

這年底,我改行當了記者,終止了詩創作,只有從一本本名刊上去讀耿翔兄的佳作了。「不知換來幾首人間好詩?」這一句如重鎚擊中了我的心臟,25年來,我寫著「本報訊」,或幫人修改著「本報訊」,還哪有寫詩的心境?即使偶爾悄悄寫那麼幾首,也是試圖提醒自己不能徹底墮落,懷著一種沉重的使命感,我浪費著大好時光,再回首25年前,恍然如夢。

而耿翔兄就像一隻羽翼豐滿的鷹,一直安靜地飛翔著,並盤旋在一個叫「馬坊」的鄉村的上空。

《馬坊書》是寫他的出生地馬坊鄉的,《大地之燈》里也有許多首詩是寫的馬坊,對故土如此情深,當代作家中並不多見,一匹馬的栗色眼睛、一根草莖、一把鐮刀、母親的藍布巾……只要是馬坊土地上的人和物,都融入了他的血液。他只要寫下一個句子,這個句子就帶著馬坊空氣中的味道,讓離開馬坊的遊子不會迷路。

這本散文集中的每一篇,詩集中的每一首,都值得細細品味,他的散文就是詩一樣的句子——

在馬坊這塊屬於草根的鄉野上,只要還能記住一些草木的樣子,就說明親人還在心中佔據著一些地方,自己在鄉下度過的那些日子,還能經過草木,這麼細密地通著大地的呼吸。因此,什麼時候回去,都會趕在鄉親們之前,先被草木溫暖地認出來。」

讀著這樣的句子,心真的融化了,無論那塊土地是如何的貧瘠,卻是那麼的親切和值得依賴。能夠被草木「認出來」,這是作者和馬坊親密關係的寫照,如果一個人遠離了故土,在繁華的都市裡被異化了,故鄉的草木還能認出他來么?詩人的本色,以及馬坊土地的品質,都在這一個句子里定格了。

而他的詩集里有關馬坊的詩,充滿了他對馬坊索取之後的感恩與懺悔。

他在序詩中這樣寫道:

我要問,馬坊的江山

這麼多年過去,沒有被大風吹涼嗎

那一坡救命的莊稼,到底能打多少糧食

我一直說不清楚。想想土地

要讓這麼多人,很莊嚴地活下來

我低著的頭,在你身邊

一直沒抬起過。低頭走路

是我那些年,對你的態度

許多人離開故土發跡后,再衣錦還鄉,總是以成功者的姿態俯視鄉土,而耿翔先生總是覺得愧對那片土地,總是拷問著自己的靈魂,這就是一個詩人的良心。

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使土地正遭受著史無前例的摧殘,人們正遠離土地,鄉村正變得荒蕪,或呈現出空心式的繁榮,耿翔先生的詩文實際上是對人與土地、人與鄉村的關係,進行泣血式關注和深情的低吟,天下究竟有多少個「馬坊」讓我們抬不起頭來?這是他的詩文給我們的暗示與提醒。

在西安生活了幾十年的耿翔先生,仍能聽到馬坊的羊叫聲,嗅到榆樹花的清香,感到一塊泥土碰疼他的胸口,說明他人在都城,魂依然在馬坊,他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那裡,像一隻鳥一直盤旋在故鄉的天空,大地上的一切盡收眼底。

25年前,我見到的耿翔是安靜的,如今,他依然是安靜的,在他安靜的文字里,我感到有些心慌,你呢?

2017年3月15於常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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