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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就在敦刻爾克

在電影史上能被稱得上「大師」兩個字的導演幾乎都以自己極具辨識度的個人特色成為了獨一無二的影像加工廠,不論是什麼樣的材料,都會被貼上極為顯眼的標籤。這也近乎於必然的在影迷之間造成了分化與情感表達程度上的加劇,如果在一些人眼裡某位導演的作品「彈無虛發」,從未失手,那認為他步步皆錯、無限過譽的人也絕不在少數。

至於諾蘭能不能擔得起「大師」這個名號,我當然無權給出評判(我想給),但就其往日質量頗高且十足風格化的作品與對其評價中的兩極對立來看,諾蘭確實走在這條路上,更何況有著歐美影評人幾乎一邊倒的支持。

起初聽說諾蘭要拍《敦刻爾克》的時候也有過懷疑,畢竟是他首次接觸歷史題材,即便是一個他從年輕時就想講述的故事,我也不敢肯定對於科幻以及超級英雄等題材的把控力能否成功嫁接。

而成片徹底打消了我的疑慮,《敦刻爾克》又是一部極為典型的諾蘭電影,談不上神作,更說不上是諾蘭生涯中的最佳,但獨特的角度以及諾蘭對於真實影像的偏執讓《敦刻爾克》稱得上是二戰題材影片中又一部繞不過去的佳作

雖然是戰爭題材,但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也許是出於商業考慮讓國內的宣傳出了偏差,這對於《敦刻爾克》上映第一天遭受的一部分惡評是要負責的,正如諾蘭本人在採訪中所說,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戰爭電影,而是更接近一部懸疑片。

這便是影片最獨特的地方,仍舊是電影敘事高級玩家的一次低調炫技,仍然是將盤根錯節卻如配樂中秒針跳動般精準的時間遊戲,陸海空三條分別為「一周」、「一天」與「一小時」的時間線全方位展現了這場大撤退的全貌,

雖說是「全貌」,但影片的視角卻牢牢的鎖定在了有限的求生者視角上,為此模糊了敵人更模糊了歷史全局,你甚至不能在影片中找到一個露出正臉的德國兵,死神就在畫外,隨時可能呼嘯而來。

歷史題材其實往往與懸念不沾邊兒,格局越大,在歷史中的坐標就越明顯,而要尊重歷史又追求細緻,想要藏在迷霧之中更是不可能,於是視角被無限的貼近了1940年的那片沙灘與海峽之中。

除了時間遊戲,諾蘭拿著商業片的投資進行了另一件充滿勇氣的嘗試,打破常規戰爭題材的刻板印象,拋棄常規的情感渲染與起承轉合,從影片開始的第一秒,就是逃亡階段,正面戰爭已經結束,災難幾乎已成定局。

要說造成敦刻爾克大撤退這一奇迹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英法軍隊被豬隊友亂坑,法國人對於馬奇諾防線的過分自信以及希特勒的重大決策失誤都是,即便是希特勒這裡決定背後的原因,史學家較為主流的觀點都達到了三種以上。

但以上這些,都被《敦刻爾克》排除在外,片名中的四個字就是影片的全部,更重要的是,這也是那片沙灘上四十餘萬軍隊當時僅了解的事情。

諾蘭用IMAX這一宏大的格式展現的卻是微觀的視角,用最平實的態度去表現戰爭的殘酷,雖然和《血戰鋼鋸嶺》這樣的R級片相比,甚至是和《建軍大業》血腥的斷胳膊斷腿相比,《敦刻爾克》的畫面都是人畜無害的,但卻同樣創造出了毫不遜色的恐懼感

臨境感是這部電影給人最直接的感受,對於台詞的吝嗇讓它擁有了如默片一般的復古質感,而一瞬間震耳欲聾的槍聲卻又讓人神經緊張,這種臨境感通常是經典戰爭片中的段落,而諾蘭卻一口氣拉成了全片

除了槍聲,最令人感到膽寒的莫過於還原度極高的「傑里科號角」,也就是德國容克-87斯圖卡俯衝轟炸機最顯著的標識,機翼上裝備的警笛能在戰機俯衝時發出尖銳的響聲,猶如惡魔嘶吼著呼嘯而來,即便你還沒看到戰機,僅僅這聲音,就足以讓人高度緊張了。

在海面上燃燒的浮油、灌進機艙的海水、幽閉空間里的掙扎、黑暗中的不知所措,這也許就是諾蘭永遠不會放棄IMAX的原因吧——永遠有令人意想不到的表現力。

這所有的一切正是諾蘭想要的,讓觀眾就像一個普通士兵一樣,讓你有種「那天,我就在敦刻爾克」的錯覺,感受戰爭對人的摧殘。這同樣也是諾蘭對於戰爭的一種態度。

之前看到一個視頻,是一位當年經歷過大撤退的老兵在看過影片后的反應,如今已97歲的老人說他從未想過會再次看到當年的場景,電影中的畫面彷彿讓他回到了那片充滿著絕望面孔的沙灘上。也許只有親身經歷過戰爭的人才會知道戰爭的恐怖,盡其所能的為年輕人提供這種觀感在職業之外,更是一份責任。

影片中幾位新人演員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不過也不意外,就像雷德利·斯科特喜歡捕捉演員真實的尖叫,諾蘭追求的實景也最大限度的將演員帶入到歷史當中,去捕捉天性來完成表演。

而最真實的人性,也是《敦刻爾克》的一個焦點,畢竟這次大撤退的核心就是「人」,士兵是人,士兵也會恐懼,也會怕死。

影片中的年輕士兵們為了生存,不僅試圖混上運輸船,更險些自相殘殺,你會看到有人會因為恐懼而犯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你也會看到絕望的身影主動被波浪吞噬。但也正因為這些人性瑕疵的存在,那些平凡而偉大的決定才顯得更加珍貴。

《敦刻爾克》再次展現了電影語言的魅力,極少的台詞和不多的出場時間,卻能繪出絕妙的人物弧光,一個孩子從怨恨希里安·墨菲飾演的士兵到最後原諒他,並且試著從別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這種變化僅僅體現在一問一答之中。

當然其中一些對於人性的展現與探討沒能更加深入,擱淺船艙內的抉擇在《黑暗騎士》中也似曾相識,但結合整體的敘事方式與劇情推進,都無傷大雅。

影片對於情感的流露非常克制,甚至讓觀眾見不到一個傳統意義上的「高光時刻」,看到爛番茄其中一條評論大意是說《敦刻爾克》缺少那種讓觀眾起立鼓掌的瞬間,但這恰好就是諾蘭對於歷史的態度,這也是本片最令我欣賞的地方。

煽情難道很難嗎?

廣播里傳來政府的號召,坐在酒館中的民眾一片嘈雜,突然有一個人站出來開始演講,音樂緩升,民眾瞬間沸騰,沖向船隻。海岸對面一片沉靜,突然一艘船隻進入瞭望遠鏡的視野,然後就是一條長線從海平面逐漸現身,來個邁克爾·貝式宏大鏡頭,大管弦樂起!這種東西諾蘭難道不會嗎,至於為什麼不用,你心裡沒點兒*數嗎?

敦刻爾克大撤退所有的積極意義都是後世站在上帝視角賦予的,而對於當年的士兵來說,他們甚至還會害怕民眾的唾棄,這畢竟是一次不幸中的萬幸,失敗中的成功。

既然諾蘭要從臨場感出發,就不能有一絲一毫違和的「榮譽感」,所以直到最後,直到被救者上岸,影片都處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之下。

正如丘吉爾當年的講話:「我們必須極其小心,不要把這次撤退蒙上勝利的色彩,戰爭不是靠撤退來取勝的」。

也正是一路的消極與逃亡,才更能凸顯那些為此獻出生命之人的驕傲,才能在民眾遞上的一塊毯子與一瓶酒之中看到未來仍存希望,對待這種英國重大題材,諾蘭保留了最大的尊重。

沒人知道,這撤離的三十多萬人將來會起到怎樣重要的作用,但所有人都知道,沒有他們,將會是多麼黑暗的未來,所以活下來,就夠了

相比之下,一些你們都應該知道的影片,同樣是拍攝歷史題材。同樣是講述一場孕育著成功的失敗,卻把每場敗仗拍的跟勝仗似的,在官方授意下無限制吹捧個人在歷史進程中的作用,大開上帝視角,那麼長此以往,我們還有什麼資格嘲笑別人不尊重歷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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