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磅乾貨】財務舞弊的會計恆等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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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舞弊的目的，是產生虛假的會計利潤，根據會計的平衡關係，貸方產生利潤，借方則有虛增資產、虛減負債、虛減權益等三種可能，這就是「舞弊的會計恆等式」。貸方利潤，可能是由虛記收入產生的，也有可能是少計成本或費用產生的。

一、恆等式的借方

（一）虛增資產

虛增資產，往往是公司內部「費用資本化」以及「自我交易」的結果，所謂「自我交易」，指先通過虛構資產交易（例如，支付往來款項、購買原材料、長期資產支出等）將大額資金轉出，再將上述資金設法轉入發行人客戶，最終以銷售交易的方式將資金轉回。

1、流動資產虛增

流動資產虛增，包括貨幣資金虛增，應收賬款、其他應收款、預付賬款等往來款虛增，以及存貨虛增等。

貨幣資金虛增，往往是銀行流水和銀行存款餘額直接作假，多數情況下需要銀行的配合，性質非常惡劣。往來款虛增的原因，可能是虛增了收入而沒有配合回款；也有可能是流出的現金在其他應收款或預付賬款掛賬而尚未處理，實際現金已包裝為經營現金的流入。

存貨虛記的原因，有可能是數量虛增、有可能是單位成本虛增，也有可能是數量和成本同時虛記。存貨包括原材料、在產品和產成品，三種類別都有可能形成數量或單位成本的虛增。

2、長期資產虛增

相比於流動資產，在建工程、無形資產、生產性生物資產等長期資產的真實成本難以判斷，故其虛增往往更具有隱蔽性。形成虛增的原因，可能是將費用進行了資本化處理；也有可能是通過增加長期資產包裝成投資性現金流出，流出后再包裝為經營性現金流入。

（二）負債或權益虛減

1、負債虛減

通過少計採購，可以達到少計成本或費用的目的，虛增利潤的同時虛減了對供應商的負債，虛減負債往往需要供應商的配合。

負債虛減需要第三方的配合，屬於第三方輸送利益，「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種利益輸送只能是暫時性的，是存在其他的背後利益安排的。

2、權益虛減

關聯方通過關聯交易輸送利潤，形成的非正常利潤本質上屬於與公司的「權益性交易」，虛計利潤的同時，也就減少了權益。

可能的情況包括：公司以遠高於公允價值的價格向關聯方銷售，以遠低於公允價值的價格向關聯方採購，關聯方代付成本和費用，關聯方提供的資金包裝為虛構收入的回款等。

二、恆等式的作用

通過舞弊恆等式的原理可以知道，虛計利潤必然會影響到資產負債表科目，所以通過分析資產負債表科目存在的異常，往往可以發現財務舞弊的線索。

較大的財務舞弊，無一不是虛增收入和虛減成本，即除非虛增收入和虛增成本完全匹配，否則都會帶來毛利率虛高的問題。由此，對於大部分的財務舞弊，「毛利率畸高、資產異常」是一個最常見的信號。

資產科目的異常，主要表現在資產餘額、類別及波動與公司的經營模式、業務特點和商業常識不相符。一些常見的資產異常情況：銀行存款餘額很大，但同時存在持續頻繁的銀行借款；應收賬款增幅遠超過收入增幅，且集中於新開發客戶；向明顯處於行業弱勢地位的供應商大量預付款項；存貨周轉率過低且與經營規模明顯不符，尤其是一些存貨數量難以盤點核實，以及存貨的價值難以判定的行業；在建工程、無形資產及生產性生物資產等長期資產大幅度增加，但大量購建缺乏經營上的合理性和必要性，尤其是在新增資產真實性難以驗證的情況下。

通過負債的虛減降低成本和費用，以及關聯方通過代付成本和費用虛增利潤，實質上是影響報表的完整性，在實務中完整性比較難以發現的。通過分析對供應商往來款的不正常下降，結合採購單價和相關費用的波動情況，可以發現成本費用存在的異常。

關聯方通過不公允價格進行的銷售和採購，通過與第三方交易的價格對比，是比較容易發現的。

三、近期的幾個舞弊案例

選擇2016年證監會公布的三個舞弊案例，包括IPO申報的振隆特產、新三板掛牌的參仙源、擬重組上市的康華農業三個公司。全部屬於農業企業。通過分析案例，按「舞弊恆等式」的關係找出資產負債表的問題。

1、振隆特產

公司通過「自我交易」虛增了應收賬款和存貨。應收賬款虛增，是利用外銷客戶虛增了銷售單價，似乎並沒有虛構客戶，也沒有虛增銷售數量。存貨虛增，則是通過調節出成率、調低原材料採購單價方式降低產成品的單位成本，進而少結轉銷售成本，導致期末存貨數量和金額的虛增。

營業收入虛增和營業成本的虛減，勢必導致毛利率的異常上升。同時，從細節檢查的角度，如果應收賬款函證、客戶走訪和存貨盤點程序到位，也應該能發現問題。

2、參仙源

參仙源的虛增利潤來自兩部分：一是通過「費用資本化」，將採購成本包裝為「生產性生物資產」；二是實際控制人通過不公允交易製造銷售毛利。

參仙源的舞弊，完全是建立在自產野山參的產量難以核實的基礎之上。「生產性生物資產」的大幅增加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值得警惕的跡象。從關聯交易公允性的角度，也可以發現其銷售價格的情況。同時，營業收入和虛增和營業成本的虛減，勢必導致毛利率的異常上升。

3、康華農業

康華農業通過虛增收入來虛增利潤，大部分虛增了銀行存款（由於處罰決定中披露不夠完整，除銀行存款和應收賬款之外，應該還存在其他虛增部分）。這種觸目驚心的舞弊，沒有銀行的配合是很難完成的。

營業收入的大幅虛增，勢必導致毛利率的異常上升。同時，從合理性的角度，公司銀行存款持續巨大，但同時又存在較大的長期銀行借款，並且巨額存款產生利息收入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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