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史|老兵不朽！百歲上將向守志（下）

此文經軍事科學院審核，經解放軍出版社正式出版，全國發行~~~

共產黨的優秀黨員，久經考驗的忠誠的共產主義戰士，我軍優秀的指揮員，原南京軍區司令員向守志上將，因病醫治無效，於2017年9月2日00:45在南京逝世，享年100歲。

老將軍，一路走好！！！

百歲上將向守志（下）

文/王輔一 李永春 朱清澤 方國書

（五）

1950年10月29日，中共中央西南局第一書記、西南軍區政治委員鄧小平在重慶召開會議，傳達中共中央、毛澤東的指示，決定西南軍區抽調部隊參加抗美援朝戰爭。第十五軍軍長秦基偉在會上代表該軍全體指戰員請纓赴朝參戰。鄧小平當即同意他們的請求。12月初，第十五軍從四川出發北上，抵達河北省邢台地區待命。

1951年2月，正在南京軍事學院速成系學習的向守志，奉命調回第四十四師師長原崗位。他和政治委員朱業奎一起，抓緊對部隊進行抗美援朝、保家衛國的教育，迅速做好出國作戰的各項準備工作。

２月17日，向守志參加了人民志願軍第三兵團召開的入朝作戰動員大會。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領導人周恩來、鄧小平、聶榮臻到會講話，第三兵團司令員兼政治委員陳賡作動員報告，先期入朝作戰的人員作了經驗介紹。首長的講話和報告，使向守志受到深刻的教育。他在討論時說：「我在南京學習尚未結束，這是遺憾的事，但已學到手的毛澤東軍事思想和戰役、戰略理論能用於實戰，又使我高興。祖國人民春天般的美好生活剛開始，就受到美國侵略者的挑戰，我們決不能答應！」他認真整理會議記錄，寫出對美軍作戰的思考，其重心是打殲滅戰，初戰必勝，決心打好這場戰爭，為祖國和毛澤東爭光，給朝鮮人民最好的見面禮。他根據這些思考，在３月２日至５日召開的師黨代表大會上，作了「朝鮮戰場對敵作戰形勢」的軍事報告。

３月13日，第四十四師舉行出國作戰誓師大會。向守志帶領全師指戰員莊嚴宣誓：我們是偉大的人民志願軍，堅決忠於黨中央，忠於祖國，堅決消滅敵人於國門外；發揚人民解放軍的光榮傳統，英勇作戰，不怕犧牲，當國際主義和愛國主義英雄，在朝鮮戰場上不書英雄榜，便立烈士碑。經過緊張的準備，向守志和朱業奎於16日率第四十四師指戰員，在軍、兵團編成內，由河北高邑登上北去的火車，28日經安東（今丹東）東渡鴨綠江，參加偉大的抗美援朝戰爭。

向守志和朱業奎率全師進入朝鮮后，從伊川出發，渡臨津江，進抵朔寧東北揪屯洞地區。旋即參加第五次戰役。此時，第四十四師攻擊正面是美軍第三師及菲律賓營。該對手地處南通漢城、東至元山之要道，在麻田裡、漣川、東豆川里地區組織防禦，築有堅固工事和多層多道鹿砦及鐵絲網。

４月22日，第五次戰役打響。向守志指揮第一三一、第一三二團部隊，突破以美軍為首的「聯合國軍」①多道防禦工事，擊潰菲律賓營，攻佔漣川152高地，打開了戰役缺口；25日，突破三八線，於大田裡殲滅美軍第三師第七團兩個連；26日，勇猛追擊美軍至議政府東南地區。第一階段作戰共殲「聯合國軍」500餘名，擊落飛機１架。在大田裡殲滅美軍兩個連的第一三一團二營，戰後被志願軍第三兵團記大功一次；擊潰菲律賓營的第一三二團二營和第一三一團四連，獲軍的嘉獎。

為殲滅「聯合國軍」的有生力量，５月中旬，志願軍總部遵照中共中央、毛澤東的指示，決定進行第五次戰役第二階段作戰。第四十四師奉命進攻正面之美軍第二師第三十八團。向守志了解到，該團據守處叢林密布，雲霧遮天，雜草叢生，便於對方扼守。同時，他也看到，這種地形便於志願軍隱蔽前進。向守志對幹部戰士說：「要打勝仗，就要善於運用自己的智慧，時刻尋找和利用敵人的弱點，使自己劣勢武器的威力高度發揮，這樣才能真正達到消滅敵人、保存自己的目的。」

５月16日，向守志指揮第四十四師第一梯隊由內坪里南渡昭陽江，接著向當面之美軍發起進攻。他指揮部隊隱蔽地插入敵後，分割包圍美軍。當第一三О團插到大水洞美第二師第三十八團團部附近時，美軍慌忙後退，連對空聯絡板也沒來得及移動，美機也不敢飛來轟炸。第一三О、第一三一、第一三二團乘勢攻擊前進，邊走邊打，並頑強抗擊美援軍的數十次進攻。至５月18日，第四十四師在大水洞將美軍第二師第三十八團團部及第一、第二營大部殲滅。戰後，志願軍總部授予第一三О團九連二排排長崔建國「一級英雄」榮譽稱號，並記特等功；英勇犧牲的排長馬紹孔及常同茂等，也被授予榮譽稱號或記特等功；第十五軍給第一三О團第二、第三營分別授予「出國作戰第一功」錦旗一面。向守志在這次作戰中，指揮部隊創造了白天進攻作戰的經驗，也獲得上級好評。

第五次戰役結束后，崔建國升任連長。向守志和崔建國談話時說：你是優秀的共產黨員，作戰英勇頑強；你在兩晝夜的激戰中，打死敵人20多個，刺死６個，活捉8個，繳獲了化學迫擊炮、重機關槍、卡賓槍、自動步槍等武器，我和全師指戰員都向你學習。

1952年，向守志師長在朝鮮戰場前線。

對此次戰役的成敗得失，向守志也冷靜地作了反思，他說：「五次戰役，我們雖然打了勝仗，但是代價太大。這使我們明確了光憑勇敢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同現代化的敵人作戰，要在戰術技術上很快突破這一關」。①

同年６月，第四十四師奉命轉到二線谷山地區整訓。向守志在加強政治教育、整頓組織紀律的同時，運用第五次戰役中的經驗教訓，以及美軍作戰的特點，領導部隊開展了緊張的練兵活動，學習射擊、投彈、爆破等技術和防禦戰術。他以幹部為重點，親自主持舉辦訓練班，集訓連以上幹部，擺沙盤，研究戰例，搞實兵演練，想方設法提高幹部的組織指揮能力。他組織高射機槍分隊結合實戰進行訓練，邊訓邊打，邊總結邊提高，先後擊落擊傷美軍飛機10架。他鼓勵師高射機槍連的幹部，說：「你們打得好！現在，敵人的飛機很猖狂。如果我們不狠狠地打，敵機就會飛得更低，更囂張。你們要敢於大膽創造戰機，打掉它一架就少一架，打掉的越多越好。」

向守志還常到部隊給官兵講故事。他說：「美國軍隊裝備好，天上有飛機叫，地上有坦克跑，但侵略朝鮮是非正義的，失敗是必然的。」向守志玩笑般地說：「大家看，我左眼眉上的傷疤，這是美軍飛彈擦傷的，不是浪費彈藥嘛！還有，在抗日戰爭和解放戰中，我的手、臂、胸部都負過輕傷，有的是日本人打的，有的是國民黨軍打的，也許是蒼天有眼噢，我的命大，沒傷到要害處，都是浪費彈藥！」他接著說：「我們開始打的美三師，師長索爾少將畢業於西點軍校，會說話，滿肚子墨水，不也敗在我師指戰員手下了！因此，大家應向立功的戰友們學習，他們的勝利就是全師的勝利和光榮！」這些話語激勵了幹部戰士的鬥志。

1952年４月，向守志奉命率第四十四師和配屬的步兵第八十七團、炮兵第九、第三十團及又1個營、2個高炮營、２個戰車連，進入朝鮮中線的門戶平康郡地區，實施防禦作戰。陣地正面寬16公里，縱深24公里，前沿陣地距「聯合國軍」只有幾百米，近的僅百米左右。向守志積極貫徹中共中央、毛澤東關於「持久作戰、積極防禦」①的方針和 「零敲牛皮糖」②，打小殲滅戰，積小勝為大勝的作戰指導思想，組織部隊在各防禦要點對已有坑道工事進行加強和完善。地處前沿的部隊，一面加固坑道工事，一面抗擊「聯合國軍」中、小型的進攻。經過五個月的艱苦努力，全師防禦地區以坑道為骨幹的防禦體系進一步鞏固，增強了防禦陣地的穩定性，改善了一線守備部隊的陣地條件，也減少了美軍空、炮襲擊的傷亡。

第四十四師剛進到平康地區進行防禦作戰時，「聯合國軍」依仗坦克、大炮多，又有飛機掩護，氣焰囂張，大白天就在陣地前沿跳舞、摔跤、洗澡、曬太陽、喝啤酒。為了殺一殺「聯合國軍」的囂張氣焰，向守志根據志願軍總部的要求和當時正值朝鮮夏季多雨，「聯合國軍」工事漏塌嚴重，大部搭帳蓬食宿，常有零散人員四齣活動的特點，指揮部隊輪番作戰，以坑道為依託，變陣地為靶場，開展冷槍冷炮運動，組織神槍手、神炮手以冷槍、冷炮準確打擊、消耗「聯合國軍」，僅八九兩個月就狙擊斃傷「聯合國軍」2200餘名。特殊的戰鬥培養出一批好獵手。第一三О團六連無坐力炮射手馬有才，用75毫米無坐力炮摧毀美軍地堡75個、坦克５輛，斃傷美軍35名，被榮記一等功。有效的冷槍、冷炮，限制了「聯合國軍」的活動，贏得了防禦作戰的主動權。

之後，向守志根據上級指示，又提出「打好陣地殲滅戰」的戰法。他組織各團派出小分隊，滲透到前沿地區設伏，狠狠打擊「聯合國軍」。第一三О團二連一個加強班在上佳山設伏，全殲南朝鮮軍一個班，斃六名，俘兩名。第一三二團偵察排在加七里設伏，對行進中的美軍兩個排突然開火，將其大部殲滅。第四十四師的小分隊連續出擊，迫使正面之美軍忙於加強其前沿的設防，小股偷摸竄擾活動明顯減少了。

向守志對開展冷槍冷炮運動和小部隊活動的經驗作了總結。他說：開展主動出擊和冷槍冷炮狙擊殲敵活動，是貫徹『持久作戰、積極防禦』方針的實際行動，是防禦作戰戰術的重要組成部分，它能打擊「聯合國軍」的囂張氣焰，大量殺傷「聯合國軍」，使「聯合國軍」處於被動挨打的地位，使我們爭得防禦作戰的主動權。

1952年秋季反擊戰中，向守志指揮部隊主動向前沿陣地攻擊，先後奪取了美軍兩個加強排的陣地和金化391高地。391高地由南朝鮮軍第九師第五十一團一個加強連防守，能監視平康地區廣大平原。向守志白天親自反覆勘察，夜裡靜靜思索，多次修改作戰方案。10月11日夜，四野漆黑，配屬第四十四師的第八十七團三營，靠嚴密的偽裝秘密潛伏在雜草叢生的391高地前沿。12日上午，南朝鮮軍檢查鐵絲網時沒有發現志願軍的潛伏部隊。下午5時半，當第四十四師炮火延伸射擊后，各突擊分隊突然發起衝擊，僅半小時激戰，就攻佔該高地，全殲守軍170多人。在執行這次潛伏任務中，第八十七團九連戰士邱少雲不幸被偽軍發射的燃燒彈蔓延燒身，但仍堅守潛伏紀律，強忍劇痛，硬是趴著不動，直至光榮犧牲。

向守志聽到邱少雲犧牲的消息后，立即站起來脫帽默哀。他對身邊的幹部說：「邱少雲是多好的同志呀！他不愧為執行戰場紀律的模範。戰前我們統一規定：『這次潛伏，要靠嚴格的偽裝，要靠沉著肅靜，更重要的是要遵守潛伏紀律。那怕被美軍、南朝鮮軍子彈打中了也決不能暴露目標。』邱少雲同志做到了。這種為部隊安全和戰鬥勝利而英勇獻身的精神，是值得我們永遠學習的。」

第八十七團奪佔391高地不久，向守志令第一三二團接防，頑強抗擊南朝鮮軍的進攻。從10月12日至11月30日的一個多月反覆爭奪戰中，擊退了南朝鮮軍108次反撲，斃傷其2798人，雙方傷亡比例為７∶１。由於向守志所部奪佔了391高地，使戰線向南推進了13平方公里，改善了陣地防禦態勢。為此，志願軍司令部於12月４日在一份電報中給予表揚。戰後，人民志願軍總部給邱少雲追授「一級英雄」榮譽稱號，並追記特等功。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務委員會追授邱少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英雄」榮譽稱號。

其間，為積極策應上甘嶺方向的作戰，向守志還指揮第四十四師的部隊向柏德里東山和381東北無名高地、391高地南峰之「聯合國軍」出擊，並同其進行了反覆爭奪，殲其3000餘人，迫使美第七師主力調到第四十四師正面，還吸引美軍每天發射炮彈萬發以上。這個作戰行動起到了很好的牽製作用，有力地配合了上甘嶺地區的決定性反擊準備。後來，軍長秦基偉在一次會議上說：向守志師長率領的第四十四師全體指戰員，拚命在西方山向敵人攻擊，這是幹什麼呢？是配合全軍守住上甘嶺。

12月下旬，向守志率第四十四師移防元山、安邊地區，執行東海岸防禦任務。由於中朝人民軍隊反登陸作戰的準備充分，迫使「聯合國軍」不得不放棄再次登陸的企圖。

1953年７月27日，「聯合國軍」被迫簽訂停戰協定后，向守志率第四十四師一面進行戰備整訓，一面幫助朝鮮人民平整土地，種植莊稼，修繕房屋，重建家園。

在抗美援朝戰爭中，第四十四師共殲「聯合國軍」2.1萬餘名。向守志本人榮獲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二級國旗勳章。

1954年４月，向守志被任命為第十五軍參謀長，並從朝鮮回國。他滿懷依依惜別的深情，離開他領導了七年多的能攻善守的第四十四師。

40年後，國務委員兼國防部長秦基偉在第十五軍軍史編委會上說：「十五軍是英雄軍，十五軍的主力、拳頭是四十四師……」①在場的向守志聽了這話，謙虛而又風趣地插話說：「哎！汗嘎機，汗嘎機！」②

（六）

1955年４月，向守志任第十五軍第一副軍長兼參謀長。為了適應新的歷史時期作戰需要，他注重學習研究合成軍隊的組織與指揮，並主持舉辦了幾期團以上幹部教學法集訓，1300多人接受了嚴格訓練。這為部隊轉入正規的、大規模的軍事訓練提供了人才保證。

同年9月，向守志被授予少將軍銜，榮獲三級八一勳章、二級獨立自由勳章、二級解放勳章。

11月，向守志赴東北，參觀由人民解放軍訓練總監部組織的、國防委員會副主席葉劍英元帥擔任總導演的遼東半島抗登陸戰役演習。耳聞目睹氣勢宏大的演習，向守志頓感視野開闊，肩負的責任重大。

1956年５月20日至６月20日，訓練總監部在河南明港組織全軍陸軍戰術訓練法集訓，參加集訓的將、校、尉官共645人，演練項目12個。向守志接受了組織部隊進行戰術演習供學員參觀見學的任務。他親自向演練部隊作了動員，要求假仗真打，假敵真打，只准打好，不許出差錯。整個演習和演習的組織指揮，贏得了總導演部和參觀首長的好評。訓練總監部副部長蕭克上將講評時說：這次演習很成功，為全軍的戰術訓練作出了示範。

7月，向守志升任第十五軍軍長。他和政治委員廖冠賢一起，抓政治、抓訓練、抓保障，把全軍的各項工作抓得頗有起色。

1958年1月，向守志調入高等軍事學院基本系一班學習深造。在兩年半時間裡，他比較系統地學習了毛澤東軍事思想，學習了戰役學和戰略學，進一步豐富了自己的軍事理論知識，還總結了在國內革命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中的經驗教訓，使之由感性上升到理性。這為他以後擔任高級領導職務奠定了理論基礎。

1960年６月，向守志被任命為西安炮兵學校校長。該校是解放軍培養掌握應用導彈尖端武器人才的第一所學校。向守志帶著周恩來和副總參謀長兼國防科委副主任張愛萍上將的囑託，走上了領導國防尖端武器教學事業的新崗位。他深感這是黨和人民賦予的重任，也是各級領導對自己的信任，決心從零開始，不負重託。遵照毛澤東關於由「外行變內行」的教導，他甘當國小生，一方面認真聽課，虛心嚮導彈專家請教，努力學習專業知識；一方面刻苦鑽研毛澤東軍事思想，注意研究古代優秀軍事論著，使自己盡量縮短由「外行變內行」的距離。他經常深入課堂、訓練場、實驗室，要求教員教好每一堂課、學員學好每一堂課，從而提高了教學質量。他堅決貫徹「以我為主」、「勤儉建軍」的方針，和教職員工們一起發揚延安抗大精神，艱苦創業，勤儉辦學，美化校園，使全校上下出現一派朝氣蓬勃的新景象。

1962年12月，總參謀長羅瑞卿陪同朝鮮軍事代表團金光俠大將訪問西安時，到西安炮兵學校視察。向守志向羅瑞卿彙報時，談及學校是研究模擬導彈和培養掌握使用導彈工程師、技師及初級指揮員的，教職員用炮兵學校的名義對外聯繫教學或工作不大方便，請示能否將「學校」改名為「學院」。羅瑞卿覺得有道理，當即表示「同意」。總參謀部隨即發文，將該校更名為「人民解放軍西安炮兵技術學院」，由向守志改任院長併兼學院科學研究委員會主任。

後來，向守志見到羅瑞卿，又詳細彙報了該院培養工程技術人才和指揮人才以及自力更生戰勝自然災害帶來的困難等情況。他講到：全院師生員工一起，在黃河灘上開荒，種花生和蔬菜，解決了吃油、吃菜的困難，並且支援地方，大家嘗到了自己動手的甜頭。羅瑞卿聽后滿意地說：「辦好炮兵技術學院主要靠院長。你們繼承了抗大的優良傳統。要培養高質量、受部隊歡迎的工程技術人員，就要樹立雄心壯志。搞尖端科學技術，是過去小米加步槍年代想不到的事；現在國家強盛要靠軍隊保衛，而軍隊強盛就要靠尖端科學技術。你要努力把使用導彈的人才培養出來，要立雄心壯志呀！」①向守志激動地說：「羅總長，為了獻身導彈事業，我把名字的『芝』字改成『志』字，立志搞導彈！」羅瑞卿緊握著他的手，高興地說：「太好了！」

1964年春，中央軍委副主席葉劍英元帥到西安，住在丈八溝。葉帥先派辦公室主任帶工作組到炮兵技術學院檢查工作，然後才聽取向守志彙報。葉帥對著向守志說：「檢查組的同志講你們學院朝氣蓬勃，熱氣騰騰，我聽了很高興。我是為開全軍工程技術院校改革現場會作準備的，想聽聽你的意見。」向守志向葉帥彙報了該院的情況，其中講到已完成了科研項目130多項，編出教材250種，現有圖書資料10萬多冊，開設實驗199項，建立教學單位105個，發表學術論文70篇。葉帥滿意地說：「你們學院是我軍新型的高等工程技術學院。你們學院很重要，是我軍惟一的一所導彈學院。你要很好地運用毛主席的哲學思想，敢於破除常規，大膽革新，善於創造，爭取教學、改革的新成果。培養出來的幹部要紅、專、健。自然，紅是重要的，而光紅不專能行嗎？光專不紅也不行。有了紅和專，不健也不好。古詩說過，『身欲奮飛兮病在床』。因此，你對學員不僅要抓紅、專，還要抓健。這就是毛主席講的『德育、智育、體育』，三者不可缺一。」①

1964年４月至1965年６月，炮兵技術學院研製的模擬「東風一號」導彈，在陝西蘭田縣張家坪連續舉行了三次點火演練。向守志先後邀請並陪同中共中央西北局、陝西省委、蘭州軍區空軍、陝西省軍區、第五機械工業部、北京航空學院、西安工業大學等單位的主要領導人參觀。由於他的嚴密組織，三次點火均圓滿成功，受到一致稱讚。

1965年８月，由毛澤東點將，周恩來任命向守志為軍委炮兵副司令員，分管導彈系統的院校、科研、部隊和基地。為了組建導彈基地，他帶領機關和工程技術人員，奔波於東北、華北、中南、東南、西南、中原地區的崇山峻岭，按照「保密、隱蔽、疏散」的原則，勘察選點，擬制方案。副總參謀長張愛萍和總部機關人員到實地最後勘察定點時，均表示滿意。

（七）

1966年６月６日，中共中央軍委決定，以原解放軍公安軍領導機構和軍委炮兵管理導彈部隊的領導機構合併，組成解放軍第二炮兵領導機關，並決定由向守志和公安軍副政治委員李天煥負責籌建。７月１日，第二炮兵領導機關在北京正式成立。次年７月４日，中央軍委下達了毛澤東簽發的命令，任命向守志為第二炮兵司令員，李天煥為政治委員。

第二炮兵是在解放軍序列里新建立的一個兵種，是實施積極防禦戰略任務的主要核反擊力量。讓向守志擔任二炮司令員，林彪一夥極不情願。由於原炮兵政治主官以林彪一夥劃線站隊，肆意歪曲事實，誣陷向守志「狂熱支持打砸搶派」，「猖狂對抗林副主席」；吳法憲等人又把對林彪一夥有不滿言論的革命群眾組織《火種服務組》（其中有西安炮兵技術學院的學員），定為「反革命組織」，把向守志定為這個組織的「黑後台」①。因此，向守志的任職命令下達只43天，當時握有大權的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軍委副主席林彪就撤銷了對向守志的任命。緊接著，向守志被打成「三反分子」，並被關押和批鬥。

在含冤熬過的五個春秋中，向守志不僅本人受盡折磨，而且家屬、子女也受到嚴重株連，他同愛人張玲四年半不準通信，彼此不知生死。但向守志對共產主義的信念始終毫不動搖，抱著革命樂觀主義精神，堅信邪不壓正，堅信共產黨會改變那種不正常的情況。

1971年「九·一三」事件以後，主持中央軍委日常工作的副主席葉劍英多次向二炮查問向守志的情況，責成儘快平反，落實政策。

1974年11月的一天，葉劍英召見向守志，同他進行了親切的談話，關切地詢問了他這些年的情況，又介紹了二炮的情況，然後說：「我們考慮，準備派你回二炮，還是擔任司令員職務。今天叫你來，一是通報我們的想法，二是聽聽你的意見。」①向守志對再次回二炮當司令員感到突然，便開誠布公地談了自己的想法：「我這幾年被打成『三反分子』后，幾易農場『勞動改造』，學習上落下了一大截，沒有看文件，對部隊的情況缺乏了解，需要一段時間熟悉。我的身體還好，可以去二炮當副手，協助一把手工作。」葉劍英當時沒有定，只是讓他回去再考慮考慮。

四個月後，即1975年的３月25日晚，副總參謀長兼軍委辦公廳主任胡煒給向守志打來電話：「葉帥說了，明天你就去二炮報到上班。已經定了，你就執行吧！」電話的口氣，使向守志感到沒有再考慮的餘地，於是第二天就去報了到，再度出任第二炮兵司令員，並任中共第二炮兵黨委第一書記。

1975年，是共和國政治風雲變幻莫測的年頭。毛澤東進入多病的晚年，周恩來病重住在醫院，鄧小平於１月就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軍委副主席兼解放軍總參謀長。而「四人幫」活動猖獗，其頭目之一、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張春橋擔任了解放軍總政治部主任。儘管向守志意識到上述情況會給他的工作帶來複雜性和艱巨性，但他仍一門心思抓部隊的整頓和建設，為把二炮建設成為中共中央和中央軍委放心的部隊而盡心出力。

６月24日至７月15日，向守志參加中央軍委擴大會議，聽取了葉劍英、鄧小平兩位副主席的重要講話。他們針對部隊中出現的問題，提出了解決思想混亂、機構臃腫、班子軟懶散等共同的弊端。會議一結束，向守志就和政治委員陳鶴橋一起，認真貫徹軍委擴大會議精神，緊密聯繫二炮的實際，狠抓機關和部隊的整頓。根據一些幹部怕打擊報復的顧慮，向守志從把導彈搞上去的願望出發，明確指出：在整頓中，多換思想少換人，或者只換思想不換人。從而使機關幹部的思想較快統一到軍委擴大會議的精神上來。與此同時，向守志還將以前準備調二炮因「文革」動亂而耽擱的48名技術人員，從一炮調進，充實二炮的導彈骨幹力量。

同年８月30日，中央軍委發出通知，公布了經中共中央、毛澤東主席批准的各總部、各軍兵種、各大軍區主官的任命，其中第二炮兵司令員仍由向守志擔任。這是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對向守志任二炮司令員職務的再一次肯定。

向守志和前哨報創辦人葉青松合影照片。葉青松說，「那時，我還是少校軍銜，老將軍手上拿著我與人合作的《永不褪色的紅飄帶》書。書名是向守志為我撰寫的！」

然而政治風雲急劇變化，「四人幫」對葉劍英、鄧小平所採取的整頓極為不滿，大叫「整頓就是復辟」，並誣衊鄧小平上台翻案。當年11月，突如其來的「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使鄧小平再次被打倒。隨後，葉劍英也被停止主持中央軍委日常工作。在所謂「批鄧、反右」的惡浪衝擊下，二炮的整頓被迫停止，機關正常工作秩序再次陷入混亂。向守志也被打成「右傾翻案分子」。

此時，向守志心裡想的是，軍隊不能再搞運動了！於是，他堅決制止中斷拉練，將部隊滯留外地，繼續抓訓練和整頓。直至1976年３月下旬在二炮司令部通信部講話時，他還講葉劍英、鄧小平在軍委擴大會議上的講話是正確的，並讓秘書將葉、鄧首長講話的文件拿來，和大家一塊學習。

對向守志的這些做法，「四人幫」甚為惱怒。此後，凡屬當時軍委和總部召開的、大區正職領導參加的重要會議，他都成為「敲打」的對象。在總政治部召開的一次彙報會上，當向守志彙報二炮機關整頓的情況時，張春橋突然拍了桌子，對向守志說：你別講啦！不批鄧，還彙報什麼！

1976年1月8日，周恩來總理逝世，全國人民悲痛萬分。從3月底開始直至４月５日清明節，北京天安門發生了聲勢浩大的群眾性自發組織的悼念周恩來的活動。二炮機關的幹部也送花圈到天安門廣場，結果遭到「四人幫」的嚴厲批評。張春橋一夥批二炮「送花圈最早，掛得最高，做的最大，影響最壞」。張春橋派清查組坐鎮二炮機關，逼向守志抓人。向守志知道此時不但不能抓人，而且要安定人心。他頂著抓人的指示不辦，還在大會上講清明節祭奠、掃墓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給周總理送花圈是完全正常的,不值得大驚小怪。不久，向守志的厄運來了。張春橋在軍隊高級幹部會議上責問：你這個向守志，為什麼送花圈？為什麼不抓人？為什麼不批鄧？……時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總政治部主任的張春橋這樣點名，向守志承受的巨大壓力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向守志自信沒有做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的事，依然鎮定自若。

10月６日晚，以華國鋒、葉劍英、李先念等為代表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執行黨和人民的意願，採取斷然措施，粉碎了江青反革命集團。喜訊傳到二炮機關，向守志和全體幹部戰士歡欣鼓舞，歡慶偉大勝利。他興奮地在幹部大會上說：「四人幫」被粉碎，這是全國人民取得的歷史性勝利，也使我獲得了第二次解放。按照中共中央、中央軍委和總政治部的部署，向守志領導二炮機關、部隊迅速投入揭批查「四人幫」的鬥爭。同時，抓緊機關和部隊的各項建設。12月25日至30日，他作為地地導彈定型委員會主任，在京西賓館召開××型號導彈定型會議。副總參謀長張才千、國防科委副主任錢學森出席會議並講了話。他為會議作了總結。

1977年１月22日，《解放軍報》在第一版以通欄大標題：《二炮怒火燃，齊轟「四人幫」》，詳細報道了二炮揭批查「四人幫」的情況。

8 月，向守志被選為中共第十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出席了十一大。

9月26日，總政治部分管幹部工作的副主任徐立清通知向守志，中央軍委已下命令將他調任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儘管此事有些突然，但向守志當即表示：個人服從組織，叫到哪裡就到哪裡，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就這樣，向守志離開了第二炮兵司令員的崗位。

（八）

按照中央軍委的命令，向守志在三天時間內就辦好移交和各種手續，於1977年９月30日抵達南京軍區報到。

向守志到南京軍區就職后，分管作戰、人防、空防、城防和軍事交通等項戰備工作。他用近兩年的時間，不顧嚴寒酷暑，走遍了全區軍營和大江南北、沿海島嶼、縱深山區，調查研究，指導工作，並總結了許多好的經驗，其中有南京地區的人防工作。這個地區在當地黨政領導的支持和有關部門的密切配合下，人防工作在平戰結合，發揮戰備效益、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上闖出了新路子。全國人防委員會從1980年起的幾年間，曾先後六次在南京戰區召開各種類型的經驗交流會，總結推廣該地區的經驗。

1982年9月，向守志當選為中共第十二屆中央委員。10月，被任命為南京軍區司令員。

在新的形勢下，如何使部隊幹部戰士經過訓練后既能打仗，又能搞社會主義建設，這一現實問題擺到了各級領導面前。向守志和軍區政治委員郭林祥認真貫徹落實軍委主席鄧小平關於培養軍地兩用人才的指示，於當年12月在步兵某師召開現場會，推廣該師培養軍地兩用人才的經驗。向守志在會上指出，培養軍地兩用人才，是新時期軍隊建設的一項重要方針和帶兵的新路子，是建設社會主義「兩個文明」的一項重要措施，是打開部隊建設新局面的一個突破口。總政治部主任余秋里到會指導，讚揚步兵某師「做了一件軍隊、地方、戰士和家庭都滿意的大好事，培養出一大批既能打仗、又能搞社會主義建設的專業人才」。①

現場會之後，向守志一面要求軍區機關和步兵某師所在軍，繼續幫助該師完善提高培養軍地兩用人才工作，一面要求各大單位都要把這項工作擺上重要日程。南京軍區卓有成效的工作，引起總部機關的關注與重視。1983年５月5日至18日，全軍學習科學文化知識，培養軍地兩用人才經驗交流會在江蘇徐州、浙江金華召開，會上分別介紹了駐徐某部抓文化教育的經驗和駐浙步兵某師培養軍地兩用人才的經驗。向守志和軍區其他領導藉助這股東風，把全區學習科學文化知識，培養軍地兩用人才的工作進一步引向深入。當年他還為《退伍軍人致富手冊》一書作序，對廣大退伍軍人提出祝願和希望。

作為軍事主官，向守志以更多的精力考慮作戰、戰備和訓練。這年7月，南京軍區在以往幾次戰役集訓的基礎上，舉辦了師以上幹部軍事理論研究班。270多名師以上軍政主官、軍區機關二級部長，首先交流了結合實際學習《毛澤東軍事文選》的體會，接著研究世界近期幾場局部戰爭，研究作戰和訓練問題。圍繞如何提高快速反應能力，大家各抒己見，深入探討，最後出了一批研究成果。向守志、郭林祥等分別發言，並提出了指導性意見。

南京軍區開展軍民共建精神文明活動，起步早，抓得實。先是由軍區和江蘇省在徐州召開軍民共建精神文明現場會，不久軍區又在舟山定海召開軍民共建精神文明現場會。1984年１月，在江蘇省、南京市政府和南京軍區政治部聯合召開的軍政座談會上，向守志進一步強調軍民共建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重大意義，並提出應把重點放在城市，運用典型的力量來帶動整個軍民共建活動。軍區和江蘇省大力宣傳徐州市雙擁工作經驗，徐州被命名為全國第一個雙擁模範城。後來，徐州的雙擁經驗在全國推廣。

遵照中央軍委關於大抓基層的指示，向守志和郭林祥於4月5日帶領軍區機關400多名幹部組成的125個工作組，深入基層，指導幫助基層搞好全面建設。向守志先後到７個島嶼、13個連隊調查研究，抓點帶面。

同年６月，奉中央軍委之命，南京軍區抽調部隊赴雲南邊境老山地區執行防禦作戰任務。軍區和輪戰部隊嚴密組織、有力保障，參戰指戰員英勇頑強、不怕犧牲，圓滿地完成了此次輪戰任務。部隊撤回歸建后，向守志等領導及時召開軍區作戰經驗座談會，他在會上作了題為《吸取作戰經驗，適應戰略轉變，加強和平時期軍隊建設》的講話，使軍區部隊的戰備、訓練及其它工作都更加適應實戰的要求。

８月至９月，經中央軍委批准，由向守志任團長、成都軍區政治委員萬海峰任副團長，率人民解放軍友好代表團對羅馬尼亞進行友好訪問。通過參觀訪問，增進了兩國軍隊之間的了解和友誼。

1985年２月２日，中共中央軍委主席鄧小平和中央政治局委員王震到南京視察。向守志在陪同首長活動的過程中，目睹鄧小平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的一言一行，受到了深刻教益。他深有體會地對身邊幹部說：改革是生命，人才是血液，只有培養人才，多出人才，才能多出成果，多為部隊建設事業作貢獻。

５月23日至６月６日，向守志參加中共中央軍委擴大會議。這次會議作出軍隊體制改革、精簡整編、裁軍百萬的重大決定，包括南京軍區與福州軍區合併為南京軍區。軍委任命向守志任新的南京軍區司令員、黨委書記，傅奎清任政治委員。為了搞好南京軍區與福州軍區的合併工作，向守志在軍區黨委擴大會議上提出，要顧大局，講風格，互相尊重，互相學習，互相支持，真正做到組織上、思想上、感情上、工作上、生活上融為一體。他親自率領南京軍區機關工作組去福州，同原福州軍區司令員江擁輝、政治委員傅奎清等領導共商兩大軍區合併和體制改革、精簡整編的具體事宜，並提出以「信任、諒解、支持、友誼」的八字方針，來規範兩大軍區所有人員的行動。由於兩大軍區黨委的正確領導，首長、機關的積極努力，兩大軍區合併工作於8月底便圓滿完成，9月1日按新建制辦公。緊接著，南京軍區部隊進行體制改革、精簡整編。儘管部隊精簡涉及面更廣，工作更加複雜，但在各級領導認真細緻的組織協調下，每一步都走得很穩。至當年年底以前，全區整編工作全部結束。

1986年５月，南京軍區在步兵某師召開軍地兩用一體化訓練現場會，向守志和傅奎清陪同總政治部主任余秋里等總部及部分大軍區的領導到現場檢查指導。該師開展軍、政、文、民一體化訓練的嘗試，使培養軍地兩用人才的路子更寬、效果更好。

1987年１月６日，南京軍區黨委在寧召開師以上幹部會議，向守志發表了題為《毫不動搖地堅持四項基本原則，旗幟鮮明地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的講話，強調要在黨中央和中央軍委的領導下，認真學習鄧小平關於反對精神污染的講話，自覺地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號召共產黨員要站在前列，不準支持、參與、圍觀學生的遊行集會，不準以任何形式搞非法串聯活動，不準散布資產階級自由化的思想和觀點，以保持軍隊和社會的穩定，保證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的順利進行。

10月，向守志在中共十三大上被選為中央顧問委員會委員。

1988年7月1日，第七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第二次會議，通過中央軍委提出的《人民解放軍軍官軍銜條例》。９月１４日，中央軍委在北京中南海懷仁堂舉行授予上將軍官軍銜的儀式。向守志等１７位高級軍官榮膺上將軍銜。國家主席、軍委副主席楊尚昆將授銜命令狀頒發給向守志，軍委主席鄧小平同授予上將軍銜的高級將領談話、合影。向守志佩戴上金燦燦的上將軍銜，心情無比激動，他決心繼續努力，再向黨和人民交出合格的答卷。

10月至11月，遵照中央軍委批示，向守志率軍事代表團訪問突尼西亞共和國和約旦哈希姆王國，回國途中順訪科威特。訪問期間，代表團受到三國軍方熱情友好的接待。

1989年３月２日，向守志在南京軍區基層幹部座談會上提出，要在黨員中重新叫響「艱苦奮鬥光榮」的口號，在戰士中叫響「當兵不習武，不算盡義務；習武藝不精，不算合格兵」的口號，要求全區部隊把愛軍精武空氣搞得濃濃的，新兵從入伍第一天起，就要嚴格訓練，嚴格要求。

這年春夏之交，國內出現動亂。向守志和傅奎清團結帶領軍區黨委「一班人」，旗幟鮮明地擁護中共中央的正確決策，並與中共上海市委書記江澤民以及江蘇、浙江、安徽、福建、江西等省市領導保持密切聯繫，領導全區部隊支持各地為維護安定團結局面、保持社會穩定、推動以經濟建設為中心各項工作所採取的措施。後來，擔任了中共中央總書記、中央軍委主席、國家主席的江澤民，多次稱讚向守志和南京軍區領導積極支持地方黨委工作的做法。

11月30日，向守志看望了「南京路上好八連」官兵。他對好八連的幹部說：雷鋒的精神，好八連的精神，歸結起來就是奉獻精神，為黨和人民多作貢獻。他還向好八連官兵講述了在抗美援朝戰爭中，他所指揮的部隊里湧現出嚴守紀律的榜樣邱少雲的事迹。

1990年１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李鵬到江蘇視察，在寧親切會見了軍地領導人。當向守志向李鵬簡要彙報了南京軍區的情況后。李鵬說：「我們的軍隊是人民的軍隊，是黨絕對領導之下的軍隊」。「南京軍區是一個好的集體、好的部隊」。①

同年５月７日，中共中央軍委秘書長楊白冰代表江澤民主席宣布南京軍區領導班子調整。向守志退居二線。楊白冰在講話時說：在南京軍區原領導班子中，向守志司令員發揮了核心作用，為軍區部隊建設作出了很大貢獻。向守志當即表示：楊秘書長對軍區老班子的工作給予肯定和評價，是對我們的鼓勵和鞭策。

1992年10月，向守志列席了中共十四大。

1995年７月，向守志和夫人張玲舉行了「金婚紀念」。他們在婚後50多年的共同生活中，互敬互愛，家庭和睦幸福。他們對子女嚴格要求，經常教育子女聽黨的話，勤奮學習，努力工作。子女們都在不同崗位上，為國家、為軍隊建設貢獻著聰明才智。

1998年9月，中央軍委決定向守志離休，並授予他一級紅星功勛榮譽章。是月，向守志列席了中共十五大。

向守志從領導崗位上退下來后，繼續關心共產黨和人民軍隊的建設，關心國家的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他利用各種場合宣傳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重視總結歷史經驗，通過撰寫紀念文章和回憶錄，弘揚黨和軍隊的光榮傳統。11月18日，向守志應邀參加了紀念淮海戰役勝利50周年的活動。他思緒萬千，當即寫出《再憶淮海戰役》詩一首，字裡行間充滿了一位老戰士對當年淮海大戰的讚美之情。

向守志積极參加有益的社會活動，通過這些活動傳播社會主義政治文明、精神文明。他擔任南京軍區老戰士書畫協會、攝影協會、釣魚協會的名譽主席，被聘任江蘇省炎黃文化研究會名譽會長、南京市關心下一代工作委員會顧問、南京市慈善總會顧問，還擔任多所學校的名譽校長、校外輔導員、德育教育顧問。經常詠詩、寫字、作畫，弘揚中華民族的文化和傳統美德，無私地為社會奉獻餘熱。經常為軍地機關、院校、企事業單位作革命傳統報告，深受部隊官兵、地方廣大青少年的愛戴和崇敬。他注重鍛煉身體和自我保健，1999年底獲得全軍老年健康杯，先後被評為全軍、全國的健康老人。

......

附：本文主要依據和參考資料：

1、《向守志幹部履歷表》。

2、《向守志自傳》（1953年，未刊）

3、向守志1992、1997、1998年同筆者談話記錄。

4、向守志保存的有關本人的資料。

5、《人民解放軍步兵第四十四師戰史》，1975年3月印。

6、第二炮兵工程學院《院史簡編》（1959-1989）。

7、《鐵流風塵》徐深吉回憶錄。

8、《首長講話彙編》，第十五軍軍史編委會1989年6月印。

9、《人民前線》報。

10、東傳鈞、李忠順、崔建功、翟承先、陳慶松等同志提供的資料。

本文寫作過程中，得到向守志和他夫人張玲同志的大力支持，謹致謝意。

11、向守志同志簡歷洺

① 《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戰史》第一卷（抗日戰爭時期），解放軍出版社1991年版，第38頁。

① 向守志：《歷史思想自傳》，1953年，存總政治部檔案館。

①②《人民解放軍步兵第四十四師戰史》，1975年3月18日印，第42頁。

①《人民解放軍步兵第四十四師戰史》，1975年3月18日印，第55-56頁。

②向守志：《英雄浩氣留人間》，2003年2月27日《人民前線》報。

①《人民解放軍第四十四師戰史》，1975年3月18日印，第79頁。

①《人民解放軍第二野戰軍戰史》（第二卷），解放軍出版社1991年版，第239頁。

①《將帥詩詞選》（續集），遼寧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266-267頁。

① 含歸其指揮的南朝鮮軍。

① 向守志：《歷史思想自傳》，1953年，存總政治部檔案館。

①② 轉引自《抗美援朝戰爭史》（第三卷），軍事科學出版社2000年9月版，第22、23頁。

①《首長講話彙編》，第十五軍軍史編委會1989年6月編印。

②朝鮮語，即大家都一樣的意思。

①第二炮兵工程學院《院史簡編》（1959-1989），1989年8月編印。

① 第二炮兵工程學院《院史簡編》（1959—1989），1989年8月編印。

① 中共炮兵委員會1978年1月5日給中央軍委的報告。原件存中央軍委檔案館。

①據向守志回憶，1998年12月。

① 《人民解放軍南京軍區大事記》（1949—1986），1986年7月編印。

① 《李鵬總理在寧向黨政幹部發表重要講話》，1990年1月26日《人民前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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