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劇老戲緣何百看不厭

■本報記者黃啟哲

「京劇是個美好的存在。大家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走進京劇劇場，感受京劇的美好魅力。」知名京劇老生演員王珮瑜，日前登上網路脫口秀節目《奇葩大會》，通過演繹京劇老戲《紅鬃烈馬·武家坡》一折中薛平貴的經典唱段《八月十五月光明》，「圈粉」不少年輕人，在這個以95后00後年輕人為主要收視群體的平台上，這段視頻在上傳當天即獲得3.3萬次播放量。網路之外，各地戲曲舞台上，京劇也掀起熱潮。國家大劇院連演三天的傳統名劇《三岔口》與《游龍戲鳳》昨天剛剛落幕。北京梅蘭芳大劇院推出的「梅尚程荀」折子戲專場以流派經典競現如許春色。上海天蟾逸夫舞台則連續上演了《四進士》《坐寨盜馬》《鳳還巢》《擊鼓罵曹》選段，更以10折《紅鬃烈馬》讓戲迷過足癮。

京劇老戲為何百看不厭，收穫新的「冬粉」？

有人說京劇吸引人的是韻味十足的老腔老調。「京劇表情有個口訣：『驚提、怒沉、喜展眉』。」王珮瑜在脫口秀中說。別看只是簡單的7個字，不同的流派和演員卻能幻化出不同的呈現方式，比如《鎖麟囊》以程腔程韻顯現溫暖世情，《四郎探母》以老戲凝聚出百轉柔腸，一暖一柔都在演員的把握之間。

舉手投足間傳遞出的跨越時空的文化生命力，更是京劇傳統戲常演不衰的秘訣。比如每年新春上演最多的《紅鬃烈馬》和《龍鳳呈祥》，既有看頭也用故事帶給觀眾思考。《龍鳳呈祥》是取材於《三國演義》的經典劇目。該劇由傳統折子戲《美人計》《甘露寺》《回荊州》《蘆花盪》組合改編而成，以角色呈現行當齊全，場面恢弘，兼有精彩的文唱武打而著稱。該劇講述了孫權定下「美人計」，假借妹妹孫尚香許婚劉備，誘其過江留作人質。後計謀被諸葛亮識破，最終劉備攜夫人在趙雲護送下安全返回荊州，留下「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笑談。該劇誕生后，旋即成為春節雷打不動的「應節戲」。上世紀20年代，馬連良就曾應邀在大年初一於上海三馬路的亦舞台演出全本《龍鳳呈祥》，荀慧生、蓋叫天、張德俊等藝術家亦參與其中。

苦守寒窯18年，終得團圓大登殿，王寶釧和薛平貴的故事可謂蕩氣迴腸，講述他們故事的京劇《紅鬃烈馬》共有13出摺子，按王寶釧和薛平貴兩個角色梳理故事線索，則分出「王八出」和「薛八出」。一邊是王寶釧身為宰相之女卻甘於清貧，在寒窯中與薛平貴夫妻男樵女織，雖然清苦卻互敬互愛，苦日子也過得頗有滋味。而在國家需要時，她則放下小家送丈夫上戰場。而另一邊薛平貴征戰沙場終成西涼王，得到王寶釧鴻雁傳書，暫別公主，偷過「三關」，將妻子接出寒窯。大國和小家終得團圓。該劇成為戲曲舞台常演不衰的作品。

正如王珮瑜所說，京劇一直就是一個注重演員與觀眾互動的舞台藝術，「傳統戲曲藝術的精髓是舞台表演，不管我們用什麼方式傳播，最終的目的還是希望觀眾走進劇場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