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謊言》打破規則，領跑艾美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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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nne Thompson (IndieWire)

翻譯│思源

校對│ZAC

校對│小霸王

編輯│島。

大小謊言 Big Little Lies (2017)

兩位明星監製，一位電影導演，讓《大小謊言》有了不同於傳統電視劇的成色。

HBO的新劇《大小謊言》成為了今年艾美獎最佳限制劇（迷你劇）最有利的爭奪者。三個女人聯手打敗一個性侵犯者的獵奇故事的確自帶話題熱度，但該劇在劇評家、劇迷以及艾美獎評委之間都備受好評的原因絕不僅僅於此。更重要的是，這部只有七集長的迷你劇打破了電視劇的藩籬，擁有異乎尋常的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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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監製

妮可·基德曼（Blossom Films）和瑞茜·威瑟斯彭(Pacific Standard)兩人合作，買下了2014年這部《大小謊言》小說的版權，同時，兩人也憑藉《大小謊言》爭奪最佳有限劇集女主角。為了拿下這個小說，妮可·基德曼曾親自前往悉尼，與原著作者莉安·莫利亞提在一家咖啡廳長談。「我向你保證會把這部劇做成」，妮可向作者這樣表達自己的誠意。

《大小謊言》劇照

瑞茜·威瑟斯彭則找到了自己的老搭檔，同時也是發現這部小說的製作人Bruna Papandrea，金牌編劇大衛·凱利（《甜心俏佳人》編劇）以及HBO共同合作。

「在這部劇里，我主要還是一個演員，」妮可·基德曼說，「但同時我可以去找我自己喜歡的資源合作，這就好像親自孕育這個作品，然後看著它有了生命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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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導演執導

當妮可·基德曼得知威瑟斯彭敲定了魁北克「狂野」的電影導演讓-馬克·瓦雷來執導的時候，她興奮地說：「這事成了。」

導演 讓-馬克·瓦雷

妮可這樣向我評價讓-馬克·瓦雷：導演在拍攝中親力親為。他對音樂的應用有很獨特的品味，就像一個DJ，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和攝像伊夫（艾美獎最佳攝像提名）一起，親自舉著攝像機，用自然光拍攝。為了遷就我的身高，他們還得穿高跟鞋工作，甚至飛著拍，跑著拍。讓-馬克·瓦雷總有辦法讓畫面富有層次的張力，所有這些對我表現出在激情與受虐之間來回拉扯的細枝末節有極大的幫助。

《大小謊言》劇照

這和近幾十年來電視劇導演慣用的主鏡頭/反轉視角/特寫鏡頭都有很大差別。讓-馬克·瓦雷是個自然主義導演，他最喜歡的導演包括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史蒂文·索德伯格、雅克·歐迪亞，這些導演都長於表現深沉的情緒、極端的行為，也擅長運用長鏡頭、數字拍攝和自然光。

從2011年的小成本獨立影片《花神咖啡館》開始，讓-馬克·瓦雷摸索出了自己的執導風格，從奧斯卡獲獎影片《達拉斯買傢俱樂部》到《大小謊言》，這些原則一直延續在他之後的創作中：不拼湊光影，出現在拍攝場地的人越少越好。一般在他的拍攝現場，只有攝像、調焦師和導演，連收音師都避免出現在演員的視線里，以便演員更能自由發揮。「我這樣做是為了給演員創造更大的表演空間和自由。他們喜歡這種沒有拘束的感覺。」

《大小謊言》劇照

沒有規定軌跡，沒有移動攝影車，一直都是自然光，讓-馬克·瓦雷和他的手持式360度，35毫米奧林巴斯相機給了演員無限自由的空間。「整個空間都任由你去探索和展現」，男主斯卡斯加德這樣評價，「我感受到一種不同於傳統雙特寫拍攝的表演感受。在瓦雷的拍攝現場工作時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我和妮可發現有什麼在我們的視線中，導演就會喊卡，然後我們會在五分鐘之後重來。我覺得特別自由。瓦雷讓我們去嘗試，去享受表演，任由感受帶我們去任何地方。」

在瓦雷的拍攝現場工作時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我和妮可發現有什麼在我們的視線中，導演就會喊卡，然後我們會在五分鐘之後重來。我覺得特別自由。瓦雷讓我們去嘗試，去享受表演，任由感受帶我們去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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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原著

《大小謊言》劇照

讓-馬克·瓦雷非常信任凱利的劇本。「劇本是劇本，直覺是直覺，但你仍要保持創造力。」瓦雷總是習慣從敘述開始拍，然後由此擴展精細下去。他的情緒都是掛在臉上，這讓瓦雷更能貼近演員，在每個時刻都做出本能的反應。

「我確實在台上會非常情緒化，我信任自己的感受，我也想捕捉它，而不是生硬地給作品套上某種風格。我允許自己犯錯，並再次嘗試。我希望保持真實，這樣才能做出更好的故事。」

《大小謊言》劇照

當故事中語速極快、喋喋不休的完美主義者瑪德琳（威瑟斯彭）試圖勸阻自己青春期的女兒（凱瑟琳）為了慈善在網上出售自己的童貞的時候，瓦雷被這個場景感動了。那個一向強勢的母親承認自己是不完美的，承認自己也曾一團糟。「她說』這是不對的，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么？』這一幕感動了我，」瓦雷說，「我覺得我的演員不需要根據我的反應去表演，相反，我應該根據他們的表演來作出反應。」

瓦雷堅持將佩里塑造成一個好父親。「他並不是一個混蛋，儘管有時候他對待妻子瘋狂而暴力，但他還是一個好父親。」凱利為此修改了劇本，讓佩里對心理諮詢師說出那句話來解釋自己的暴力：「我想你應該了解下她願意留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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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藝術犧牲

對於妮可而言，整個拍攝過程是超高強度的。她研究了大量家庭暴力的資料，在演對手戲時中也受到很多身體上的傷害。「其實在演這樣的對手戲過程中，雙方都會非常專業地保持那個微妙而模糊的界限，去平衡真實與表演的成分，對於這一點我也還在探索和學習。」

《大小謊言》劇照

儘管妮可在《兔子洞》等戲中已有過豐富的，探索人性幽微的表演經驗，但這部僅有7集的迷你劇仍然使她難以走出表演狀態。

「那種情緒藏得很深」妮可說，「它有時會幹擾我的精神狀態，深潛在我的身體里，讓我難以分清什麼是戲劇，什麼是真實。有時候我的大腦提醒我自己『我是一個演員』，但有時候又有一個聲音將兩者混在一起。我不得不回家大哭一場去釋放這種壓抑的情緒。對他人情緒感同身受並扮演，這是一個演員的天職，但它確實會讓人付出一些代價，無論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藝術是需要有犧牲精神的」。

《大小謊言》劇照

最後晚宴的一幕是在連續兩周的晚上拍攝的，所有的男男女女都盛裝出席。瓦雷希望把佩里塑造成一個穿著光亮體面的皮鞋，一步步走向他的獵物的豹子一般。

「我希望把這個場景放在一個歡樂的盛大場景里。在這個場合下，我希望拍到每一個角色的視角，代入每個角色的視角去觀察在場的每個人。每個人都知道些什麼，甚至都在期待些什麼。然後我們會通過剪輯打亂這個線性敘事。」（讓-馬克·瓦雷擁有一個強大的剪輯團隊）

「在那一刻，一切都變得如此原始，充滿了獸性和暴力」，斯卡斯加德這樣形容最後一幕，「那個男人就好像一個捕食的猛獸一樣，不時地虐待一個女人。當女人們聯合起來對抗他，他的死期也就到了：她們打敗了這個受傷的猛獸，他試圖去抓自己的妻子，試圖逃跑，但都無濟於事。那一刻的混亂和暴力如此純粹，似乎釋放出了什麼壓抑已久的野性的力量—一群弱小的捕食者戰勝了那個怪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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