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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詩詞有無必要大眾化?聽聽葉嘉瑩怎麼說

《詩詞大會》第二季總決賽現場

2月7日,在央視《詩詞大會》第二季總決賽中,來自上海復旦附中的16歲選手武亦姝最終勝出,獲得冠軍。

《詩詞大會》作為一檔傳統文化類電視節目,成功獲得了高收視率,同時藉助傳統文化製造了熱點。

但與此同時,關於詩詞到底能不能、有沒有必要真的普及化、大眾化,也引起了許多爭論。另外,傳統詩詞在被普及化的同時,也越來越符號化,成為一種弘揚文化的宏大抽象的符號,對詩詞當中承載的最寶貴的東西——情感,卻越來越被忽視。

今天,我們一起來聽聽傳統詩詞的研究者葉嘉瑩老師如何談論詩詞創作及鑒賞。

聽沒有架子的葉嘉瑩說說詞

採訪、撰文|修佳明

詞,是傳統中一門古典精妙的語言藝術,發源於南朝,形成於隋唐,成熟登峰於五代與北宋,因此常常被稱為「宋詞」。時至今日,宋詞常與唐詩並稱為「詩詞」,被今人束之高閣,以一種遙遠的文學形式存於文化記憶之中。詞的聲韻、格律、境界,不得行家指點,很難隔空領悟。於是,從很早起便有了「說詞」的人,著有各種詞話、詞說,為後人解釋詞的要旨精義。

具體到說詞的姿態,又可分為有架子的說和沒有架子的說。

葉嘉瑩,女,號迦陵,古典文學研究專家。1924年7月出生於北京,1945年畢業於輔仁大學國文系。現為南開大學中華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長,博士生導師,加拿大皇家學會院士。

有架子,就是在本來難解的古詞之上,再搭上一層玲瓏寶塔,讓詞境更為虛美縹緲、不落實處。這種說詞的方法,一方面讓不懂詞的人更不懂詞,一方面卻也讓美好的詞又多了一層美好。如王國維的《人間詞話》,雖雲說詞,本身即為一則妙曲,自成化境,其意不在澄清詞界,反引來更多的遐想與追疑。

沒有架子,就是把詞中蘊含的深意和感情剖開了講,打碎鏡花水月,還原本真,用人之真心對詞之真義。這樣一方面或許有損詞境的完整和朦朧的美感,一方面卻能讓更多的人進入詞的世界,初得讀詞賞詞的門徑,可謂造福於庶民。

沒有架子的說詞,說詞人本身首先不能有架子,又非得真正懂詞不可。這樣的人物極少,葉嘉瑩是其中一個。

迦陵印象

上午10點鐘,我乘車從南開大學東門進入校園,直行過兩個路口,往南一拐,一座古雅幽靜的四合小樓現在眼前。小樓門柱的豎匾上題著四個字:迦陵學舍。

迦陵是「迦陵頻伽」的簡稱,本是佛界的一種神鳥。《正法念經》有云:「山谷曠野,其中多有迦陵頻伽,出妙音聲,如是美音,若天若人,緊那羅等,無能及者,唯除如來言聲。」由此可見,此間主人,必諳熟音律,多啟妙聲。明末清初大詞人陳維崧,以迦陵為號,也有此自比之意。

唐代詩人元稹有詩曰:「佛語迦陵說,僧行猛虎從。」於是,從迦陵二字,亦可推出樓中佛性。待穿過外廊,內院拱門上方,正以「迦陵」二字為橫批,左右取兩行詩句為楹:「入世已拼愁似海,逃禪不借隱為名。」道出了一道門隔不開的佛境與紅塵。

《葉嘉瑩說詩講稿:迦陵說詩

作者: 葉嘉瑩

版本: 中華書局 2008年1月

居於此間的葉嘉瑩,正以迦陵諧音為號。她一生嗜詩詞,為詩之美好眷戀世間,年已九十二歲。她被人們稱作古典詩詞的「牧師」,傳道於台灣、北美和國內的頂級學府,誨人不倦,樂在其中。她又始終念念不忘輔仁先師顧隨,學舍院落中的兩株海棠,便是從輔仁大學舊址移植而栽。

學舍門外,逐漸聚集起相約拜訪葉嘉瑩的老老少少;他們並沒有等多久,葉嘉瑩的車應約而至。她戴著洋氣的高頂白色遮陽帽,身著素雅一色的長裙和外套,緩步穿過外廊和自己最得意的兩行詩句,踱入會客廳,儀態優雅地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

老太太銀髮劍眉,眼中透著英氣,不會寒暄,不講套話,開口就談,有什麼說什麼,一派爽朗。她先坦承自己的耳朵不太靈光,嗓音卻鏗鏘利落,中氣十足。但凡抓住一個詞,便可借題發揮,興之所至,妙語連珠。配合著豐富的手勢和表情,足以把閑談化作一場演說。

葉嘉瑩所聊的內容,不外乎舊事重提,故事本身已不新鮮,真正令人觸動的,是她每說一句話時,表現出的真誠和直率。

有時,她甚至直率得有些不客氣。比如當遇到有人把「賦比興」的興讀成陰平時,她當場立刻糾正;如果說話人因為尊敬她而用委婉的修辭,她也會利落地指出:「你們不像我這麼真誠。」

真誠,在葉嘉瑩而言,不只是說話、做人的態度,更是詩歌創作的生命。當談到今天的詩詞時,她直言:「現在的詩中沒有生命。只懂格律是做不好詩的!」

《大家小書:名篇詞例選說》

作者: 葉嘉瑩

版本: 北京出版集團/北京出版社 2016年9月

而談到自己的詩詞創作,她反覆強調自己在認識先師顧隨前就開始學習作詩,而且顧隨先生在結識她后,還因為賞識而主動和過她的詩。她說:「我的詩詞創作,不是顧隨先生教的,我從小就學會了寫詩。」驕傲之情,溢於言表。

與顧隨的師生關係是葉嘉瑩生命中重要的部分,她也毫不諱言自己對顧隨先師的「利用」。顧隨流傳頗廣的一句話——「以悲觀之心情過樂觀之生活,以無生之覺悟為有生之事業。」正是弟子葉嘉瑩杜撰的假託之言。葉嘉瑩覺得這句話由自己說出來,分量不夠,所以借先師之口傳諸世人。她說:「不信你們去查查我整理的顧先生的筆記,哪裡有這句話?」其實,迦陵學舍門外的兩句詩,與「顧隨的格言」表達的是完全相同的意思,葉嘉瑩以自己的詩為座右銘,將更有體派的格言送給了自己的老師。

葉嘉瑩的這種真誠和直率,用她自己的話說,是「沒有架子」。她說自己不想成為學者,不想做大師,只想真誠地寫詩,真誠地做人。不擺架子,以本真的面目和言語示人,是她實踐真誠的方式。真誠,將葉嘉瑩的生命和詩詞融為一體。

迦陵說詞

聽葉嘉瑩講詞,得到的不只是詞學,更是一種個人生命的體悟。她的《名篇詞例選說》,收17家32首詞,每一首精剖細講,娓娓道來。往往通過一首詞,可窺詞家全貌。她每講一首詞,先從詞人說起,做一整體評價,然後逐詞逐句,徐徐解說,再由詞說回到人,為一家詞人的肖像添上點睛一筆。說詞時,她常與王國維隔空對話,像是老友敘談,把一些精妙奧理反覆咀嚼,不厭其煩,演示了什麼是沒有架子的說詞。

說蘇軾詞《八聲甘州·寄參寥子》

知人論詞

【葉嘉瑩每說一詞,必從詞人說起。將身世、背景、詞風以及以往論述中值得一提的要點一一解釋,以為後續論述的基礎。】

八聲甘州·寄參寥子

正月十五沿街賣, 有情風萬里卷潮來,無情送潮歸。問錢塘江上,西興浦口,幾度斜暉。不用思量今古,俯仰昔人非。誰似東坡老,白首忘機。 記取西湖西畔,正春山好處,空翠煙霏。算詩人相得,如我與君稀。約他年、東還海道,願謝公、雅志莫相違。西州路、不應回首,為我沾衣。

要想欣賞蘇軾的這一首《八聲甘州》,首先我們便要對蘇軾當年寫作此詞之時代背景及心情,略有一點認識。蘇軾一生仕途偃蹇,歷經遷貶,他先後曾有兩次出官於杭州。第二次是在哲宗元祐四年(1089)。當時哲宗已經即位數年,太皇太後用事,起用舊黨之人,蘇軾也早於舊黨用事時被召還朝,而又因其論事忠直,與舊黨亦不能盡合,復加以當時朝廷之內更有洛黨、蜀黨、朔黨之爭,遂於元祐四年復以龍圖閣學士出知杭州,當時蘇軾已有五十四歲。兩年後蘇軾又以翰林學士承旨,被召還朝,這首詞就是他在元祐六年被召還朝時之所作。

蘇東坡

至於這首詞標題所提到的「參寥子」,則是蘇氏平生交誼甚深的一位方外友人。據查慎行《蘇詩補註》(卷十六),於《次韻僧潛見寄》一詩下,曾引《咸淳臨安志》云:「道潛,於潛浮溪村人,字參寥。」又補錄引《施注蘇詩》有關參寥事迹:「東坡守吳興,會於松江。既謫居,不遠二千里相從於齊安,留期年,遇移汝海,同游廬山。有次韻留別詩。坡守錢塘,卜智果精舍居之。入院分韻賦詩,又作《參寥泉銘》。南遷,遂欲轉海訪之。以書力戒勿萌此意,自揣餘生,必須相見。常路亦捃其詩語,謂有刺議,得罪,反初服。建中靖國初,曾子開言其非罪,召復剃髮。」從這些記述來看,則蘇軾與參寥交誼之深可以概見。以上可以說是我們對於蘇軾這一首《八聲甘州》詞之寫作的時間與寫作之對象的簡單之介紹。

說柳永《少年游》

知詞論人

【葉嘉瑩對詞作的分析,往往圍繞詞人的心境與身世展開,最後返照詞人乃至當世之人】

少年游

長安古道馬遲遲,高柳亂蟬嘶。夕陽鳥外,秋風原上,目斷四天垂。 歸雲一去無蹤跡,何處是前期?狎興生疏,酒徒蕭索,不似少年時。

一般人論及柳永詞者,往往多著重於他在長調慢詞方面的拓展,其實他在小令方面的成就,也是極可注意的。如這一首《少年游》小詞,就是柳永將其「秋士易感」的失志之悲,寫入了令詞的一篇代表作。柳永之所以往往有一種「失志」的悲哀,蓋由於其一方面既因家世之影響,而曾經懷有用世之志意,而一方面則又因天性之稟賦而愛好浪漫的生活。當他早年落第之時,雖然還可以藉著「淺斟低唱」來加以排遣,但當他年華老去之後,則對於冶遊之事既已失去了當年的意興,於是遂在志意的落空之後,又增加了一種感情也失去了寄託之所的悲慨。在這首小詞中,柳永既失去了那一份高遠飛揚的意興,也消逝了那一份迷戀眷念的感情,全詞所瀰漫的只是一片低沉蕭瑟的色調和聲音。

柳永畫像

從這種表現來判斷,我以為這首詞很可能是柳永的晚期之作,這首《少年游》詞,前半闋全從景象寫起,而悲慨盡在言外,後半闋則以「歸雲」為喻象,寫一切期望之落空,最後三句以悲嘆自己之落拓無成作結。全詞情景相生,虛實互應,是一首極能表現柳永一生之悲劇而藝術造詣又極高的好詞。

柳永以一個稟賦有浪漫之天性及譜寫俗曲之才能的青年人,而生活於當日之士族的家庭環境及社會傳統中,本來就已經註定了是一個充滿矛盾不被接納的悲劇人物,而他自己由後天所養成的用世之意,與他自己先天所稟賦的浪漫的性格和才能,也彼此互相衝突。他在早年時,雖然還可以將失意之悲,借歌酒風流以自遣,但是歌酒風流卻畢竟只是一種麻醉,而並非可以長久依恃之物。於是年齡老大之後,遂終於落得了志意與感情全部落空的下場,昔葉夢得之《避暑錄話》(卷下)記柳永以譜寫歌詞而終生不遇之故事,曾慨然論之曰:「永亦善他文辭,而偶先以是得名,始悔為己累……而終不能救。擇術不可不慎。」柳永的悲劇是值得我們同情,也值得我們反省的。

說辛棄疾《祝英台近·晚春》

借詞發揮

【葉嘉瑩常常借一篇典型詞作,展開有關詞的創作和欣賞的論述。除此處借辛棄疾詞分析主觀與客觀外,還曾借分析歐陽修詞談「組詩」與「組詞」。】

祝英台近·晚春

寶釵分,桃葉渡,煙柳暗南浦。怕上層樓,十日九風雨。斷腸片片飛紅,都無人管,更誰勸流鶯聲住? 鬢邊覷,試把花卜歸期,才簪又重數。羅帳燈昏,哽咽夢中語:「是他春帶愁來,春歸何處?卻不解帶將愁去!」

一般人論創作,常喜歡將之分為「主觀的」與「客觀的」兩種態度,其實「主觀」、「客觀」只是讀者就外表所見的一個浮淺的分別。若就作者來說,則每一位大詩人都同時是「主觀的」也是「客觀的」,惟其是「主觀的」所以能「入」,能「入」才能對所感受的情趣有深刻的體會,其作品才有內容。也惟其是「客觀的」所以能「出」,能「出」才能對所感受的情趣有超然的觀賞,才能描寫。一個人對歡喜快樂或愁苦悲哀都木然無所感受,或感受得不深,固然不會寫出動人的作品來;反之,一個人若雖能感受,而歡喜快樂時只顧哈哈大笑,愁苦悲哀時只顧痛哭流涕,絲毫沒有觀賞的餘裕,也不會寫出好的作品來。所以在作者寫作的態度上來說,我們並不能強為之分別「主觀」和「客觀」,可是作者的個性畢竟不能全同,有些人較為熱情,有些人較為冷靜。在熱情者則寫作時雖取客觀的觀賞態度,而其所見者仍為熱情;在冷靜者則寫作時雖也有主觀的體認,而其所體認者仍為冷靜。所以前者表現於作品便顯得「主觀」顯得「有我」,後者表現於作品便顯得「客觀」顯得「無我」。

辛棄疾

前面的廢話寫了很多,其實我的意思只是要說明辛棄疾的感情熱烈,所以在他的作品中不易見到純冷靜客觀的寫景之作,而我又恐怕一般人對「主觀」、「客觀」二辭有所誤會,所以不得不先下一番解說。使人知道所謂「主觀」、「客觀」只是為讀者欣賞批評時方便立論,原是無關於作者之寫作態度;又使人知道其表現之於作品而成為「有我」與「無我」兩種境界者,原也只是由於作者之個性有熱烈與冷靜之不同,而並不能真的無我。如同他另一首詞中的「點火櫻桃,照一架荼如雪」一句,沒有一個寫情的字,然而「點火」二字寫得多麼熱烈,「照」字一個字又寫得多麼有力。若沒有稼軒的感情與力量絕寫不出這樣的句子來,這一首《祝英台近》的「煙柳暗南浦」一句亦然,雖只有短短五個字,然而視野之廣遠,樹木之蓊鬱,只用一個「暗」字便寫得遮天蓋地而來,雖沒有前所舉「點火櫻桃」二句的響亮,而沉厚過之。稼軒確實不愧為一位英雄詩人。

【葉嘉瑩說詞的主體部分,是對一首詞中每一個字和每一句話的詳細解讀,拒絕「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高深莫測,把一字一句都夯實在文字上,細針密縫,用民國文人的一句俏皮話講,有點「濃得化不開」。她在李煜的《虞美人》上用墨雖少,亦足可見其穿透紙背的用力和沒有架子的說詞之耐心。】

虞美人

寶釵分,桃葉渡,煙柳暗南浦。怕上層樓,十日九風雨。斷腸片片飛紅,都無人管,更誰勸流鶯聲住? 鬢邊覷,試把花卜歸期,才簪又重數。羅帳燈昏,哽咽夢中語:「是他春帶愁來,春歸何處?卻不解帶將愁去!」

這首詞在李煜詞中是最為人熟知的一首詞,但卻也是最難以解說的一首詞。因為凡是為人所熟知的詞,一般讀者就往往會因其過於熟知而產生了一種鈍感。何況這首詞中一點也沒有任何生澀艱難的辭字,因此要想對之加以解說,就不免會有無從著力之感。但這首詞確實是一首好詞。

開端的「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僅只兩句,便有一網把天下人盡都包羅在內的力量。因為「春花」的開落與「秋月」的圓缺,正是古今中外所有人都共同親歷和常見的景象,而這種景象又恰好代表了宇宙中永恆與無常兩種基本的形態。就其僅只一度之開落與圓缺而觀之,自然是短暫無常;而就其年年歲歲之循環往複言之,則又是如此永恆而無盡。包容如此深廣的情意,而李煜卻寫得如此真率自然。即此一端,我們就已經足可體會出李煜詞最可注意的一點特色,那就是他對一切事物之感受與表現的態度之全出於直感而不假思索雕飾。但也就正是這種純真的直感,才使他如此敏銳地直探到宇宙一切事物的核心。所以他所寫的雖然只是個人一己對於「春花秋月」的感受,然而卻把普天下之人面對此永恆與無常之對比,所可能產生的一份無可奈何的共感都表現出來了。

李煜畫像

下一句以「往事知多少」五個字,寫出了人世無常之足以動魄驚心。曰「知多少」,似是問句,其實只是深慨於去日之苦多,而並非真欲問其多少也。這五個字在字面上與前一句是相對比的:上一句之「何時了」是寫宇宙之運轉無窮,是來日之茫茫無盡;而此句之「知多少」則是寫人生之短暫無常,是去者之不可復返。但另一面則「何時了」三字卻又早已透露了負荷著無常之深悲的人,對此無窮盡之宇宙運轉的深深的無奈。在對比中有承應,於自然中見章法。

凡此種種都已成為永不復返的「往事」,故曰「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也。說是「不堪回首」,卻並非是不回首。「不堪」者,正是由於「回首」方知其難於堪忍此回首之非也,是則正足以證明其曾經「回首」也。所以下半闋開端之「雕欄玉砌應猶在」,就完全寫的是回首中的故國情事。

李煜之以全心感受哀愁,亦正如其早期詞作中某些作品之以全心感受歡樂。因為正是唯有能以全心去享受歡樂的人,才真正能以全心去感受哀愁。而也唯有能以全心去感受哀愁的人,才能以其深情銳感探觸到宇宙人生的某些真理和至情。所以李煜此詞乃能從一己回首故國之悲,寫出了千古人世的無常之痛,而且更以「春花秋月」及「一江春水」如此真切直接的形象,表現出一種超越古今的口吻和滔滔無盡的氣象。而更值得注意的,則是李煜此詞的章法之周密與氣象之博大,又都並非出於有意之安排。他只是以純真與傾注為其感受與表現的基本態度,而卻使得各方面的成就都本然地達到了極致,這正是李煜詞之最不可及的一點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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