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娜：中國怎麼會是文化產品最大出口國？

最近，在聯合國教科文數據研究院（UIS）中提出的關於「成為文化產品最大出口國」的論斷引起了種種爭論。在其發布的報告《文化貿易全球化: 文化消費的轉變——2004—2013文化產品與服務的國際流動》（The Globalisation ofCultural Trade: A Shift in Consumption--International flows of cultural goodsand services 2004-2013）中，說到「在2013年，的文化出口總值為601億美元，比美國的279億美元的兩倍還多」。

其實，早在2008年聯合國貿發會議主編的《創意經濟報告2008》里，在2005年就已經是創意產品全球最大的出口國了。在該報告中提到，在2005年的時候，就已經超越了香港和義大利，達到了613億美元，而在1996年時，還只有184億美元，排在全球第三。在聯合國貿發會議2010年推出的《創意經濟報告2010》里，仍然保持全球第一的位勢，出口額為848億美元。這個數字甚至比教科文統計出來的數字還要大得多。

並且實際上，本文開頭提到的601億美元出口額這個數字也並不是第一次被公布，在去年12月發布了《為發展保護和促進文化表現形式多樣性十周年評估報告》（該報告的中文版將在今年6月發布），其中也提到了上述的數據。在2013年，共計2128億美元的文化產品出口中，46.7%都來自發展家，這個比例貌似比2004年時候的25.6%提高了不少，但是如果不算和印度，發展家自2004年以來的文化產品出口額的年均增長值不到5%。而文化服務出口的數字更是慘不忍睹，在2012年全球1285億美元的文化服務出口份額中，發展家只佔了1.6%。而2013年（601億美元）和印度（117億美元）的文化產品和貿易出口，顯然更多是精確按照增長理論所提示的，由製造業生產的相關文化產品。這一點被明確地寫在報告中：發展家在全球文化產品出口中佔比比較大，也同全球製造業和大部分物理媒介生產的布局轉移有關。

比如說，發展家出口音像製品和音樂的比例從23.6%增加到34.3%，但是這個數字是包括了樂器、記錄介質、電影和電子遊戲。其中，記錄介質和電子遊戲基本上是在發展家生產的，而又是其中出口量最大的國家。而所謂電影的出口統計依據也與物理介質有關，比如錄影帶、光碟等。

有趣的是，在視覺藝術的出口統計里，根據2009年出台的「聯合國文化統計框架」，包括了繪畫、雕塑、任何形式的雕像，以及金銀珠寶。這裡的金銀珠寶指的是加工過的金銀珠寶耳環和項鏈等等，原石交易並不包含在裡面。光是金銀珠寶這一塊兒，發展家就佔了全球份額的54.4%，其中最大的出口國是印度。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文化產品出口額數字與統計指標關係非常大。根據聯合國貿發會議的統計標準，創意產品包括了更多的門類，主要見下表：

（資料來源：2008年創意經濟報告）

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統計標準是依據2009年出台的「聯合國文化統計框架」產生的。主要的門類見下表：

這就是為什麼在新世紀以來，一直是全球文化產品出口最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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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浦 教授人民大學文化創意產業研究所所長

中外文藝理論學會副會長教育部文化部動漫類教材專家委員會副主任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導傳媒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博導

「元浦說文」由人民大學金元浦教授創辦。目標在於速遞文化信息、傳播深度思考、彙集文化創意產業的業界和學術精英，搭建產學研的合作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