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兒童啊，你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等到你的爸爸和媽媽？

撰文|怪筆孤魂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被當時上山下鄉的知青們丟棄的農村孩子成群結隊奔赴大城市尋家，追逐著爸爸去哪兒了。找尋的最終結果是他們認命了，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地方，繁衍生息。然後，歷史出現了驚人的相似性，這部分本身就父親角色缺失的孩子們，最終又給了他們自己的下一代一個新的出身——留守兒童。

關於留守兒童的問題，近幾年已發酵成為引起社會廣泛關注的問題，一樁樁案例可謂觸目驚心：先有留守兒童集體凍死垃圾箱，後有留守兒童集體服農藥自殺事件，還有哪些遙遠的，沒被發現沒被報道出來的，更是考驗著社會和人心。

留守兒童在家等待，等待著父母的歸來，等待著他們不曾擁有過的來自父母的關愛和親情，望眼欲穿。交通條件飛速進步了，可也很難拉近現實的情感。留守兒童的父母們奔波在城市，為了殘存的夢想、為了僅有的生計、為了掙更多的錢給孩子們提供更好的成長條件。但是，這一切是需要等待的，需要漫長的時間作為過程而去等待。同樣的，就是這個等待成了許多孩子的永遠，時間成了引爆心靈的炸藥，一群憂傷者的求救。最終，某些不堪忍受的兒童選擇了放棄他們認為的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安然地睡去。

今年湖南衛視《我是歌手》第五季開播，第一期第一位上台的歌手是來自哈薩克的迪瑪希，他演唱的歌曲《一個憂傷者的求救》，讓我在聽歌的時候，想起了許多已逝的生命。這首歌的歌詞如下：

一個憂傷者的求救（中法文歌詞）

演唱：迪瑪希

Pourquoi je vis, pourquoi je meurs

為何而生 為何而逝

Pourquoi je ris, pourquoi je pleure

為何而喜 為何而泣

這是求救的訊號

d'un terrien en détresse

一個憂傷者的哀祈

J'ai jamais eu les pieds sur terre

源自我從未觸碰安逸的心底

J'aimerais mieux être un oiseau

我幻想化為飛翔的小鳥

Je suis mal dans ma peau

卻無法擺脫內心痛苦

Je voudrais voir le monde à l'envers

幻想世界讓我倒轉注視

Si jamais c'était plus beau

或許更顯美好無比

Plus beau vu d'en haut, vu d'en haut

讓我俯瞰, 讓我俯瞰

J'ai toujours confondu la vie

時時把真實處地

Avec les bandes dessinées

混淆童話仙境

讓我渴望擁有變身能力

Je sens quelque chose

感受某種力量

Qui m'attire

引領我

Qui m'attire

引領我

Qui m'attire vers le haut

引領我去向高處

Au grand loto de l'univers

世界好似巨大賭場

J'ai pas tiré le bon numéro

我卻沒有制勝籌碼

Je suis mal dans ma peau

無法擺脫內心痛苦不已

Pourquoi je vis, pourquoi je meurs

為何而生 為何而逝

Pourquoi je ris, pourquoi je pleure

為何而喜 為何而泣

Je crois capter des ondes venues d'un autre monde

確信觸到另一世界的訊息

J'ai jamais eu les pieds sur terre

源自我從未觸碰安逸的心底

J'aimerais mieux être un oiseau

我幻想化為飛翔的小鳥

Je suis mal dans ma peau

卻無法擺脫內心痛苦不已

Je voudrais voir le monde à l'envers

渴望世界讓我倒轉注視

J'aimerais mieux être un oiseau

渴望化為飛翔的小鳥

Dodo l'enfant do

像孩子一樣 安然睡去

不得不說，音樂是全人類共同的語言，歌詞雖為法文，但是，不管是現場大眾評審，還是電視機前的觀眾，都被這位靈魂歌者空靈、深邃的聲音俘獲。

當我聽到這首歌的時候，腦海里首先浮現的是張國榮、喬任梁等因抑鬱症自殺結束自己生命的人們，接著，浮現出了之前集體服毒自殺的留守兒童。

人都有對生的眷念，何況是生機勃勃的孩子。他們一定是經過了痛苦的掙扎，才在最終時刻達成一致的意見選擇了這種解脫的方式。他們活著的歲月都是等家的過程，等待在外打工、拼搏的父母能快些歸來。

相比物質的匱乏，精神的無以寄託更讓人失去生的鬥志。他們在選擇結束生命的那一刻，也許正如這歌所表達的內容。比起現實世界里留給他們的痛苦等待，他們更願意遠選擇去天國。張國榮、喬任梁等抑鬱症患者的自殺，是他們對自己生命的選擇，行為本身是值得尊重的。

但是，作為留守兒童的他們，還只是個孩子。或許以這種慘烈的方式結束生命在社會這個大範圍內屬於小概率事件。但是，任何小概率的事件，落到某一個具體的家庭就是無比大的傷害和永遠都會時時發作的陣痛。對於社會而言，則是撕裂了一道口子，讓我們看到血色和黑暗。誰能說清楚這種事會不會再發生呢，誰又能窺探到哪些正萌生此種想法的小生命？

不爭的事實是，那些曾經追逐著家，追問著爸爸去哪兒的人們，他們內心那顆引爆心靈的炸藥已經在無意識狀態下被維繫著不斷傳承了。夢正在起航，那應該是全人的夢，也是孩子們的夢啊。

我們所經歷的今天，終將成為明天的歷史。

文字原創，圖片來自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