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上海國際電影節已然落幕,有搶到票的沒搶到票的都已經過去;
但沒關係,有些好電影雖然無法在影院里感受,卻也已經能夠在網路上看到;
譬如今天說到的這一部——
《嘿瑪 嘿瑪》
Hema Hema: Sing Me a Song While I Wait
導演是來自不丹的宗薩欽哲仁波切。
出生在一個擁有眾多偉大上師的佛教家族,7歲時被認證為19世紀西藏最偉大的佛教上師;
是當今公認最具創造力的年輕一代藏傳佛教導師之一。
而他的另一歌身份,就是導演;
對於非佛教徒來說,他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喇嘛導演」,自然而然也是最會講故事的佛教上師。
算上《嘿瑪 嘿瑪》,已經導演過4部長片,豆瓣評分都在8分左右。
《嘿瑪 嘿瑪》取自於不丹語中「很久很久以前」。
電影講述了喜馬拉雅山下的森林深處,每隔十二年就有一場為期兩周的秘密修行。
所有參與的人都由一名老人挑選,十五滿月日進山,到初一朔月之前都不能離開;
所有人都必須佩帶面具,掩蓋自己真實的面容和身份。
甚至都要穿著裙子,連相互之間的性別也不要暴露。
在這兩星期的時間裡,所有人拋棄各自的身份負擔,拋棄所有的掩飾。
只為尋求最本質的自己,發現自己到底是誰。
在這兩周的時間裡,舉辦方還會舉行儀式慶祝生命與死亡;
而儀式的方式就是通過舞蹈、派對或者戲劇性的表演,沒有固定的時間。
但這個神秘的修行聚會之中,還有許多的禁忌與規則;
面具是所有人的保護與武器, 如果違反規則,面具會被摘下,身份會被公布。
如果犯了更嚴重的錯誤,老人會讓你永遠消失,而且沒人會知道你在這裡。
而一旦你中途想離開這個聚會,便永遠不能回來。
所有被挑選的人到這裡,初心大概都是要靜心修鍊;
在沒有身份的壓力之下,在這裡經歷死和生的空隙。
但正如老人所說:
「匿名是一種力量,能讓人上癮,也會令你膽大妄為。」
有人在面具的掩飾背後解放自由,但自由與邪惡從來都是一線之隔;
匿名同樣帶來責任的缺失,慾望也會帶來毀滅。
有人放縱色慾;
也因此有人因為違反規定,被施以懲罰。
而在這一片浮生萬象之中,影片的男主,一個帶著青白色面具的年輕人初時顯得急促不安;
但他漸漸地適應了這樣的環境,並與一位女性有著愈發曖昧的關係;
在這一切交織的慾望之下,似乎逐漸地走向無法挽回的深淵。
《嘿瑪 嘿瑪》的主演大部分不是專業演員,但有兩位大牌演員客串;
一位是梁朝偉,一位是周迅,他們都是藏傳佛教的信徒。
兩人的戲份雖然不多,但是角色卻尤為重要;他們交織了主角的一生,也貫穿了整部電影。
梁朝偉的角色是因,與男主的發生衝突;
周迅的角色是果,是24年後,與男主角相遇的下一代。
一來一往,也是代表了這部電影想要表達的:因果輪迴,業報不止。
但是作為一部非主流的宗教電影,《嘿瑪 嘿瑪》每個鏡頭又蘊含著許多隱喻;
舞蹈是情緒的釋放,但面具下的群舞卻顯得如夢似幻,似乎在探尋生死之間的真理。
許多體現情慾的鏡頭,加上背景里充滿宗教意味的唱詞;
沒有污穢,卻更顯虛幻和迷離。
另一方面,拋開那些宗教意味,電影又像是在指代我們熟悉的生活;
章子怡看過這部電影后,評價說:
「這部影片是我們時代的隱喻。在科技浪潮的背後,影片運用不同的面具,將其中角色與人性最初的本能和情緒重新勾聯。」
森林中那些慾望的展現,也像極了網路暴力的描述。
而這也是這部電影的奇妙之處,蘊含的東西之多,也讓電影變得有些「難看懂」。
可是導演宗薩欽哲仁波切卻在回應這個問題的時候說道:
「電影為什麼一定要全看懂?」
有人從中看到人之大欲,有人看到網路暴力,有人看到因果報應;這也許才是作為藏傳佛教傳人的導演所要表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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