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最神秘的一部電影。
兩年前它放出一段雲里霧裡的資料片,在短短3天,就完成了眾籌。
現在,終於揭開神秘的面紗……
還是看得人云里霧裡。
這是一部你不可能完全看懂,但一定會若有所悟的電影——
《嘿瑪 嘿瑪》
Hema Hema: Sing Me a Song While I Wait
來自一個神秘的國度,不丹。
導演欽哲諾布,是一位仁波切,也就是活佛。
不是一般的活佛。
他在7歲時,被認定為藏傳佛教歷史上廣受讚譽的「利美運動」的領導者之一,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的轉世。
現在,他大概還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拍電影的喇嘛。
周迅和梁朝偉也慕名而來,零片酬客串了兩個角色。
在此之前,宗薩欽哲仁波切已經拍攝了三部長片。
最經典的是《高山上的世界盃》,豆瓣8.5,講了一個心繫足球的可愛小喇嘛。
這次他的新片《嘿瑪 嘿瑪》,故事很「成人」。
「嘿瑪 嘿瑪」在不丹語里的意思是「很久很久以前」。
念起這個片名,就好像是推開一扇沾染灰塵還咯吱作響的門:
在喜馬拉雅山腳下的森林最深處,每隔12年,會舉行一場從滿月到朔月,為期兩周的神秘集會。
這個集會有條規矩——匿名。
所有參與者,全程都要戴上面具。
不能交談,不打探別人是誰。
他們在幹什麼?
這裡要提一個佛教概念,「中陰」。
指的是人死後通向重生輪迴的一段時期,即死與生的間隙。
主角是一個年輕男子,收到秘密邀請來體驗「中陰」。
體驗的目的,是為了發現——
自己到底是誰。
玄而又玄的故事,玄而又玄的命題。
開頭,一群帶著駭人動物面具的守衛,從草叢四竄而出,圍住男主。
他們是集會的「執法者」。
同時,他們好像也是陰間的使者。
將男主和其他參與者,帶向另一個世界。
你就當作自己已經死了
看到這你就要問了,發現自我為什麼非得去一個裝神弄鬼的地方,在平常生活中不能發現嗎?
能。
但儀式,是另一條途徑。
我們在世俗社會中,被一大堆的法律、道德、人情所纏繞,誰不是戴著一副面具生活呢?
這個面具的名字叫做,身份。
你的名字,你的臉,組成了身份識別的關鍵符號。
而在集會中,戴上了面具,你的身份死了。
說不定,你會回歸到更純粹的人,發現自己身上長久以來被掩蓋的成分。
在電影中,「發現自我」的方法是——
用象徵死亡的歌謠、戲劇、舞蹈,啟示會眾。
在這期間,只有一個人的身份是公開的,叫做「阿界」。
他是主持,是裁判,是整個集會的靈魂人物。
所以,剝去了身份之後,結果是什麼?
頭天晚上,他說——
隱匿身份能使人上癮
也會令你膽大妄為
果然。
有人開始鬥毆,有人開始偷東西。
還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性交起來。
失去了身份,他們變得愈發放縱。
這個有著美好初衷的烏托邦,沒有給人帶來平靜、寧和,反倒喚醒了人心深處被禁錮的一頭頭猛獸,釋放出最原始的慾念。
最後醞釀出,自己也無法想象的罪孽。
男主做了什麼,Sir先不說。
這裡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失控,還是計劃之中?
那些帶著面具的,到底是被引渡和救贖的信徒,還是阿界的試驗品?
以及那個問題——
我們到底是誰?
答案需要你自己去找。
宗薩欽哲仁波切說,此片的故事靈感,正是來自網路聊天室。
就像我們看到的網路語言,當具體的身份被抽離,虛化為一個ID的時候,我們就可能會越來越偏激,口無遮攔。
彷彿成為了另一個人,像男主一樣,做(說)出自己不敢想象的事(話)。
電影中最可怕的一幕是——
原本,表演者在舞台,向眾人展示著死亡。
最後,他們展示的,演化成了真正的死亡。
故事晦澀估計是《嘿瑪 嘿瑪》給大多數觀眾的感受。
宗薩欽哲仁波切是許多人敬仰的上師,但電影畢竟不是他的主業,《嘿瑪 嘿瑪》也無法和真正的電影大師作品比肩。
這一點,導演看得很清楚了。
他說自己打算拍佛陀的一生,為了這部電影,他需要先拍幾部來練習。
我還不是一個好導演,在技術上需要進步。我所有的電影都非常枯燥、無聊,很悶,但是我又有藝術家的驕傲,我需要有勇氣拍一部非常糟糕的電影,可以讓多一點人來看。
最終呢,所謂好或者壞影片,都是很主觀的意見。(《南方人物周刊》)
或許電影手法還不夠純熟,但在電影中你能感受到,長期的佛學訓練,使導演有著非常出色的審美和藝術靈感。
看上去韻味無窮,賞心悅目。
不丹特有的景色,還有神秘的儀式、舞蹈和音樂,都為電影增添了別樣的神采。
總之,看上去的感覺就是——不明覺厲。
當初電影在3天內眾籌到100萬,可以說物有所值了。
梁朝偉和周迅在零片酬、飛機住宿都自理的情況下友情客串,也不虛此行。
也許它不會進院線上映了,但值得你駐足片刻。
不如,就當神遊天外他個90分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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