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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野王牌團5個連全打光,軍長不得不另調警衛員帶兵救老首長!

(陳冠任原創,發表於,未經許可不得轉載、洗稿和抓取)

1949年5月, 華野王牌之一的31軍參加解放上海之戰。

5月20日夜,徐體仁師長指揮92師進入高橋外圍作戰,開始向北出擊。275團和272團分別向既定目標發起了攻擊。其中,275團是31軍有名的王牌團,它的2營5連負責攻擊蔡司廟。

5連連長王廷法在全師小有名氣,渡江后在廣德追擊戰中,他曾奉徐師長命令帶著5連隨一個偵察排一路向南追敵,他將連隊劃分排為單位,在逃跑的敵人隊伍中猛打猛扎,硬是將敵人的隊伍沖亂、衝散、衝垮,還抓了一個國民黨軍長。攻擊發起后,在這條由南往北地毯式向高橋推進的弧形戰線上,王廷法率領5連很快攻下了蔡司廟。

但是由於守敵強大,5連犧牲很大。

蔡司廟又稱大王廟、娘娘廟,是老楊家宅以南的-個村子。村頭有座孤零零、雙開門的古廟,這就是守敵的據點。下半夜近拂曉時,5連打下第二個地堡時,清理隊伍,190人的連隊犧牲近50人。王廷法對指導員楊清湖說:

「不能這麼干,傷亡太大!」

天將明時,蔡司廟敵人在5連的強攻下撤退。王廷法圍著村子看了一圈,但見這個不大的小村到處是簡易溝壕,溝壕中鋪滿屍體,有些地方敵我雙方是屍體攪纏在一起無法分清,掉了頭的,削去整個背部的,致命傷大多在頭部。王廷法說:「不好,都是空爆傷,趕快修工事,準備門板!」

王廷法急忙派出人去找營部,然後組織戰士以敵留下的3個地堡為核心,加固戰壕工事。天明前,他再次清點了隊伍,說:「我、指導員、副指導員3個連干,各帶一個排,在蔡司廟形成一個三角防禦隊形……」他正布置著,天空倏地暗了——隨著空中傳來「嗚嗚」聲響,黑壓壓的炮彈從北側高橋,西側黃浦江方向冰雹似的落下來。「趕快進碉堡!」他發出5月21日的第一道戰鬥命令。隨後,蔡司廟上空都是彈片飛舞,房屋、樹木被這些「刀片」切割。

中午,堅守前沿的3排全部被打光,5連副指導員戰死。除了炮彈的轟鳴,陣地上什麼活的聲音都沒了。200米后的交通壕里,通信員近乎神經質地喊著:「連長!指導員和副連長呢?我們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此時除了王廷法,所有連級幹部都已傷亡退出了陣地,但炮彈還在下雨似的落,炮彈砸在地堡頂上就跟落石似的,後來地堡頂也被掀起了,王廷法只好領著大家轉移到地堡后的浸水的戰壕里。整個天空還在轟鳴著,就像一架巨大的切削機器,將人的頭、背、胳膊……凡是稍稍露出的部位全都削切乾淨,陣地上滿是屍體,新屍體、舊屍體,在戰壕里成摞,硬的,軟的,泡在水中都脹大了。王廷法看看自己的手腳,也「胖」得變了形。

275團長王亞明一次次來電話:「5連!堅持住!我馬上派部隊增援你們!」

上午10時,275團4連奉命向蔡司廟右側出擊增拔。可5連陣地已被熊熊烈火封死。王廷法親眼看見前來增援的4連一次次向這邊沖,又一次次被炮火打回去,不到一個小時,4連被打光。

報話機中傳來王亞明團長焦急的聲音:「老王,5連還有多少人?」

「5連還有多少人已經不用統計了。」王連長回答。

王亞明在電話里沉默許久,下令:「撤,晚上再給我奪回來!」

5月21日白天,蔡司廟陣地棄守,這天晚上,王廷法將5連最後的11人集合起來,對唯一的一位副排長說:「你整一下隊,把大家編一編,準備打反擊!」

就在這時,王忠仁連長率領的3營8連上來了,奉命接防5連蔡司廟陣地。

8連是第二次接替兄弟連了。

戰鬥打響后,1營1連進到東楊家宅南無名村時,因天黑迷失方向,未向老楊家宅發展,而是進至郭宅,遭敵火力殺傷,不得已奉命撤回蔡家宅整頓,於是團長命令1連的任務由8連接替。拂曉時分,8連開始向老楊家宅方向運動。部隊在一片麥子地里行走,水齊小腿肚深。當部隊行進到老楊家宅附近時,空中亮起一串串照明彈,藏在麥地里的部隊被發現,強大的火力立即向麥田覆蓋而來。

「下河溝!」王忠仁命令,8連戰士全部撲倒在河溝水窪里。

河堤上有幾個「墳包」。隨8連行動的副營長王學芝隨即下令:副連長田乾春帶3排先打掉這幾個地堡,再由王忠仁帶領1排主攻。連里只有3個幹部。除王忠仁,還有指導員和副連長田乾春,其餘幹部都被留在後面「保存」。而副連長是剛剛從軍輪訓隊調來鍛煉的,缺乏實戰領兵經驗。一切布置就緒。信號發出,按道理槍響就爆破。可擔任爆破的小解放兵卻臨陣膽怯——小王年紀小,出身苦,本被留在連部當通信員,但他卻自願下連鍛煉。副連長急了:「連長,小王不去,怎麼辦?」

王忠仁喝道:「槍斃!」

小王上去了,可等了好-會兒,炸藥沒有爆破,他也沒回來。副連長又叫:「連長,怎麼辦?」

只剩下兩包炸藥。

王忠仁將目光停在老兵王玉榮身上。他二話沒說,抱起炸藥就衝上去。「轟」一聲,鐵絲網被炸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3排長帶著一個班往上沖,被炮火阻隔在鐵線網外。照明彈亮起,這個班頓時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副連長帶著部隊衝上去,剛剛接近鐵絲網,只見他一個趔趄栽倒。副連長負傷,3排長犧牲。王忠仁又帶領1排1班上。剛剛接近鐵絲網,他發現前面上去的戰士大多被壓制在網外,心一急,獨自跳進網內,揮手扔了兩顆於榴彈,兩聲震響,煙霧蒙蒙中地堡前沿被突破。這時,擔任後面機槍掩護的1排長也跟了上來,他剛剛衝到據點前就被子彈擊中犧牲。但是,王忠仁率部硬是打上去了。

現在8連又來接替5連。他們一上來,交防之後,5連長王廷法沒有馬上離開。此時,被炮火轟炸了一整個白天的戰場顯得十分幽靜,靜得怕人。5連190人的隊伍都丟在這塊陣地了,除了最後的11人,王廷法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窩囊。他在陣地上尋找自己的士兵,都是死的,沒有一個活著的。他已經歷過3次連隊被打光的殘酷--萊蕪、孟良崮、淮海戰役,儘管他的連3次被打光,可他那會兒沒感到窩囊,因為最後他還是硬是「自己完成了任務」,沒有叫兄弟連幫忙。離開陣地時,他暈暈忽忽像喝醉了酒,一路喊著:「我的5連!」

蔡司廟陣地已塗滿鮮血。第二日上午8時,坦克掩護的守敵又開始向蔡司廟8連陣地反擊。坦克堅硬的鋼鐵車身直接駛近8連地堡工事前不遠,坦克的平射炮彈像牲口蹭癢似的一下一下地轟擊鋼筋水泥碉堡,很有力氣,也很有節奏,每轟擊一次,水泥碉堡就顫動一下,感覺十分恐怖。水泥堡內,通訊員小羅嚇得哭起來。連長王忠仁說:「哭什麼?我不死。你也死不了!」頭頂上,加固工事的沙土木條被震得嘎嘎叫,不停地落土,他不時地用手將落在身上的碎土扒開。突然,一件東西沉重地砸在他頭上,又從頭上滾落到胸前,滾到膝蓋、大腿上。「什麼東西?」他嚇了一跳,用手一摸,是顆六O炮的臭彈——頭頂上方,碉堡已湧進一窟窿的亮光。

「連長,敵人進來了,撤吧!」小羅又喊起來了。

「不,不行!撤就完蛋了!」王忠仁說,「只要堅持在陣地上,敵人就不敢上來。」

王忠仁能攻善戰,具有極強的組織戰鬥能力。他原是國民黨嫡系73軍的兵,1947年在山東戰場被俘,后在人民解放軍華東軍政大學學習8個月,一畢業就當了排長。他作戰勇敢,濟南戰役結束就被提升為連長。此刻周圍又傳來一聲悶響,跟隨他多年的l排機槍兵呂清泉倒在血泊中。

這一天,蔡司廟陣地足足落了800多發炮彈。堅持到傍晚,8連150餘官兵也只剩下39人。4連、5連和8連幾乎打光。

敵人5個團輪番275團的防線繼續衝擊。275團部的參謀全都下營、連參加作戰。參謀林拓到達2營時,營長於克釗正指揮作戰,可轉眼鍵他便頭部負重傷,被送下陣地時已不能講話。

午後,戰情更為嚴重,團預備隊全部上了戰場。1營楊家宅陣地被敵坦克突破,1營營長劉金文帶領1連向楊家宅陣地反擊;2連在抗擊敵人反擊時又幾乎被打光,連排幹部全部傷亡,苗指導員負重傷后倚靠著地堡壁實施指揮,終因寡不敵眾,陣地失守。一部敵兵在坦克的掩護下從2連陣地突入,繼而進到營指揮所前沿。在這危急關頭,1營教導員楊品一任命司號班代殷明義代理2連長,組織營部及2、3連僅剩的30餘名戰士向失守的2連陣地反擊,殊死抵抗。

此時,1營通往團指揮所的通訊聯絡中斷。團長王亞明在掩體里坐不住了,電話員一遍遍呼喊「1營」的聲音揪著他的心。他對團政委林風說:「老林,指揮所交給你了,我上1營去,1營陣地不能丟!」

他抱了挺卡賓槍就跑,團警衛班跟著他迎著猛烈的炮火向1營而去。

不久,另一股突入的敵兵借著濃煙向275團指揮所方向突進,突破了小楊家宅陣地,離團指揮所只有200米,肉眼就可以看清。林政委從腰間拔出手槍,組織所有參謀、幹事、偵察兵以及後勤炊事員20餘人阻擊,就連送彈藥上來無法回去的民工也拿起了武器。敵人靠近了,林風命令:「開火!」

275團指揮所和275團的正面防線被籠罩在一片黑紅色的迷霧之中。

此時,93師正準備攻打金家橋。周志堅軍長立即命令93師279團2營跑步向275團的防線靠近。2營在副營長王昭坤和營教導員荊士訓率領下立即出發。荊士訓是個沉穩老練的指揮員,而副營長王昭坤才20歲,卻是個模樣稚嫩、面部表情生動、鬼精鬼靈的「小老兵」,他除了打仗,總是和連里的戰士「混」在一起,摔跤、掰手腕、找技術骨於練拚刺刀,他光著膀子一口氣可以刺幾千下。平時,他似乎不會走路,只會跑,是全軍出名的調皮鬼,當了副營長,周志堅軍長見到他還叫「小鬼」。他心眼多膽子也大,12歲時就領著一群孩子到鬼子的圩千里去為八路軍偷子彈。當地下交通的父親被鬼子抓去毒打身亡后,他偷偷將父親安葬后就跑到膠東軍區當兵。由於年紀小,團長讓他去宣傳隊唱歌跳舞,他不幹;讓他繼續干「兒童團」召集小孩子,他不幹;讓他學習會計,他「學不會」數學,最後只好滿足他的要求,到戰鬥部隊當兵。當小兵時,他曾在王亞明身邊當了很長時間的通信員。王亞明手把手教他看地圖,學習軍事知識,教他射擊——從小手槍到輕重機槍。他從王亞明那裡看的第-本書是《留守兵團作戰條令》,他愛打仗,愛勞動,愛看書,就是不愛「當官」。1946年,分區司令員要他下部隊當排長,他不去,司令員火了:「你去不去?」

「不去!」他回答得很乾脆。

「為什麼?」

「當官要以身作則,不自由!」

他在打上海之前已立了兩次二等功,一次是膠東保衛戰,二次是打濰縣阻擊;負重傷4次,他的手、胳膊、肩、背、右眼都挨過子彈。1947年,他還真正「死」過一回,從戰場上抬下來被裝殮進-口棺材,如果不是一位當衛生員的很熟悉他的當年女同學認出了他,拿著盞馬燈,在他的棺木前哭了好一陣兒,終於把他「哭醒」,那口棺材早就釘死埋葬了。17歲這年,他終於拗不過279團孫團長的命令,來到279團當連長。現在他已是31軍里營級幹部中年齡最小的。但,此刻他並不知道他帶兵增援的具體「對象」是「老首長」王亞明。

半個小時后,2營跑步到達275團陣地外圍,前方激烈的槍聲響得讓人心顫。林政委帶著20餘名「雜牌軍」經過數小時激戰已所剩無幾。敵人終於越過前邊的房屋,這是通往指揮所的最後一道防線。「手榴彈準備!」林政委沙啞著嗓子命令。

突然,有人驚叫起來:「不好,敵人從後面上來了!」他猛回頭,臉「唰」地一下白了——果然,一支部隊從他們的右後方兇猛地插過來,他剛想下令開槍,就發現領頭的面幾十分熟悉,他一愣,就聽那人喊:「老林!」再看去,是279團的「老荊」,他的心一熱:增援部隊到了!

「老荊!」林風撲上去緊緊地擁抱著荊士訓,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王亞明呢?」

「上前邊去了!」

這時王昭坤正帶著4連向1營楊家宅陣地衝去。隔著老遠,他就見水稻田裡直挺挺地站著一個雙手抱著卡賓槍射擊的人,那人身上的軍裝已經破爛,碎片在飄揚著,露出半截脊樑,他還不知道此人就是他的老首長——王亞明。1營陣地已經變成焦上,作為指揮所的房屋被炸光,戰壕被屍體、彈片、樹根、瓦礫填滿。陣地上,包括王團長在內還活著的人都豁出命在光天化日下抱著槍打,都早已準備「不要命」了。當王昭坤帶領部隊一把衝上來,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王亞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懷疑自己的神志是否清醒,隨即趕來的荊士訓接過他懷裡滾燙的卡賓槍,這個硬漢子哇地大哭起來,淚眼朦朧中,當年那個調皮鬼王昭坤接替他上去了,一個漂亮的反擊!高橋以南275團所擔負的7個村莊的前沿防線終於保住了。

當92師徐體三師長向周志堅報告279團2營已使275團解除了險情時,周志堅軍長懸著的心一松,痛快地罵了句:「狗娘養的!」

本文為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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