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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Sleep No More」如何花式顛覆莎士比亞經典悲劇「麥克白」?

「I heard a voice cry 'Sleep no more!

Macbeth does murder sleep'」

我彷彿聽見一個聲音喊著:「不要再睡了!

麥克白已經殺害了睡眠,」

——莎士比亞《麥克白》

麥克白在殺死鄧肯國王后的一句對白

演出一景(photo by 郭濮源工作室 Yuan Studio)

你能想到的戲劇《麥克白》應當是何種表現形式?與傳統觀眾們買票坐在大劇院的座位上觀看3小時的傳統「線性敘事」方式截然不同,今天點點要向大家推薦具有「浸沒式戲劇巔峰」之稱的作品——《Sleep No More》。

該劇改編自莎士比亞的經典悲劇《麥克白》,但不再有「觀眾席」和「舞台」,觀眾將進入一間實體酒店,戴上奇異的面具化身不存在的幽靈,進入酒店的每一個樓層,探索其中的秘密,而任意一個房間、任意一道被打開的門、任意一位酒店住民,可能都有一段故事......

這場演出邀請觀眾直接「浸入」表演現場,發生在酒店裡的一切是現實還是編排?真真假假的樊籬、線性式的敘述時間軸,都和坐椅與舞台的消失一起模糊溶解。

想要知道《Sleep No More》如何花式顛覆莎翁經典悲劇《麥克白》,想要知道酒店裡為何會發出「Sleep no more」的悲鳴,你,只能到故事中親自體驗。

劇中演員與觀眾互動

《Sleep No More》的美學與藝術

你走進這間30年代夜上海的酒店,點上一杯「大都會」雞尾酒,舞台上的樂隊奏著爵士樂。微醺之下你看著手上那張彷彿預測命運的紙牌,它將把你帶向一條曲折漆黑的走廊,似乎是醒不來的夢魘。你端詳著手上的白色面具,它讓你想起黑死病縱橫時代瘟疫醫生的裝束。你戴上它,化身一個幽靈,開電梯的姑娘告訴你:「這是一場旅行,最好一個人進行。」你走出去,走進一個血腥和慾望的世界……

觀眾要帶上面具才能「浸入」劇場

一間酒店的五十度黑

但凡有興趣走進《Sleep No More》的人,大概都知道它的主線故事是基於莎士比亞的《麥克白》。它將麥克白夫婦謀殺鄧肯、麥克白夫人洗去一身血腥、三女巫的出場移植到曾是蘇格蘭貴族府邸的一間五層樓酒店,讓人好奇所見的故事到底是發生在酒店住客身上,還是幽靈們一次次將府邸中發生的謀殺在酒店的情景中重現?

「高級玩家」則不難發現故事還帶著強烈的希區柯克「濾鏡」,尤其是對於《蝴蝶夢》(Rebecca,1940)和《迷魂記》(Vertigo,1958)的引用。紐約版的現場「McKittrick酒店」直接取自《迷魂記》,上海版本將其本土化為「麥金儂酒店」,而酒店裡觀眾等候入場的曼德利酒吧(Manderley Bar),則與《蝴蝶夢》故事發生的莊園同名。

演出一景(photo by 郭濮源工作室 Yuan Studio)

深入劇中,這兩部電影的元素也無處不在:莎劇中鄧肯國王的兒子馬可王子,化身一位魅力十足的蘇格蘭偵探,同《迷魂記》的男主身份如出一轍,而向他求助尋人的女人則和《蝴蝶夢》的女主人公同名。而如果有幸能被瘋人院中的護士選中,進入隱藏的六樓,則可以在體會眩暈(vertigo)的同時聽到她念上一段改編自《蝴蝶夢》的台詞:「我夢見自己又回到了曼德利……」

如果說《麥克白》為《Sleep No More》提供了主線劇情,那麼《迷魂記》可以說為這部戲提供了最核心的概念:遊盪(wandering)。《迷魂記》中James Stewart飾演的偵探在提到自己的身份和職業時,一再提到遊盪(wanderer)、遊盪(wandering)。無論是駕車沿著舊金山上下起伏的丘陵地勢漫遊,還是跟蹤女主人公出入酒店、畫廊,電影中偵探大部分時候處於一種僅僅是遊盪的狀態。

這恰恰對應《Sleep No More》觀眾作為「幽靈」在酒店中的上下飄蕩、探尋的行為,而這種探尋的結果是不確定的:演員的肢體表演和道具提供的信息,不一定能幫助觀眾理解劇情。電影中的偵探在前半段獲取的許多信息,最後都被證明是無用的、擾亂視聽的;而對於《Sleep No More》的觀眾,「探索越多,知道越多」之外,總有一些無法歸位的信息留存到戲劇的終了,製造出讓人無法入睡的疑問。像是相對獨立的「精神病院」劇情有何用意?一再出現的對於1697年蘇格蘭Paisley女巫審判案的映射又和主線劇情有何關係?可以說正是這些探索引發的懸疑,引發了觀眾進一步的探索,這也正是《Sleep No More》,或者說浸入式戲劇的魅力。

打破一堵牆

最近幾年浸入式戲劇大興其道,今年6月11日剛剛公布的托尼獎上,根據托爾斯泰名著《戰爭與和平》改編的百老匯音樂劇《娜塔莎、皮埃爾和1812年的大彗星》(Natasha, Pierre & The Great Comet of 1812)獲得12項提名,並且斬獲舞台設計和燈光設計兩項「技術獎」。

現場布景道具(photo by Stephen Dobbie)

而《Sleep No More》則號稱浸入式戲劇的巔峰,這部混合了莎士比亞《麥克白》、希區柯克式黑色電影的虛擬實境戲劇,由英國的Punchdrunk戲劇公司出品,2003年在倫敦靠著英國藝術委員會的資金支持上演了12場。時隔6年,這部當年似乎過於「小眾」「實驗性」的戲劇登陸美國,2009年在波士頓上演十周后,又在2011年轉戰紐約。從原定的演出6周,到現在演滿六年時間能夠坐擁主題餐廳和屋頂酒吧、不定期提供特別演出、贏得好萊塢影星前赴後繼、多部美劇紛紛致敬等等,難怪英國《衛報》稱其為「從先鋒戲劇到票房大熱」(from avant gard theatre to commercial blockbuster)。

2016年年底移植到以後,這部戲的熱度也並沒有因為觀眾文化背景與歐美的差異而衰減,一個人看上五六遍的觀眾大有人在,甚至有人看過20餘遍。僅僅最近一次開票,6小時之內萬張門票就銷售一空。

Punchdrunk戲劇公司的藝術總監和創始人FelixBarret,曾提到Punchdrunk創立的初衷是「創作將觀眾置於體驗中心的作品,我們想將觀眾從傳統劇院的座椅上拉起來,把他們放在表演的中心」,這也就意味著觀眾和演員之間的「第四面牆」得以被打破,觀眾終於得以進入故事所處的時空。

演出一景

19世紀中期以前,一系列劇院行為準則尚未形成,觀眾可以在舞台上看戲、在樂池裡看戲,貴族在看演出的同時還可以聊天、玩紙牌、談生意、吃吃喝喝。隨著正襟危坐、悄無聲息的觀劇模式的確立,古希臘時期就已經存在的演員和觀眾互相調侃對罵的「傳統」不復存在,幕布和鏡框式舞台拱(proscenium arch)組成的第四面牆徹底將雙方分割開來。自從狄德羅明確闡釋了這一概念之後,「第四面牆」到今天已經演變為現實主義戲劇的既定慣例,舞台即是一個封閉的、抽象了的房間/空間,演員在其中自行其事,而這面牆則成了「一個將觀眾與舞台永遠隔離的隱形屏障」。

然而不安分的創作者和觀眾從來沒有停止撕破這道屏障的努力,今天「打破第四面牆」已經被電影電視劇等大眾媒介廣泛應用,即使最不了解戲劇的普羅觀眾,也可以在最近的《紙牌屋》《死侍》等熱門大眾作品中一窺這種手法。

通過直接對觀眾講話,「打破第四面牆」作為電影手法早在上世紀30年代就已經被美國喜劇組合「馬克斯兄弟」(Marx Brothers)多次運用。伍迪·艾倫「想要和觀眾直接談話、對抗」,因而在《安妮·霍爾》(Annie Hall,1977)中化身為一個向你喋喋不休的小男人,然而電視屏幕/大銀幕切實的物理存在註定了這種對話依然是一種單向輸出,其「互動性」可能還不如1904年上演的兒童劇《彼得和溫迪》(Peter andWendy),戲中彼得·潘問觀眾「你相信仙子嗎?如果你相信,就拍拍手」,觀眾的拍手聲就是演員收到的切實反饋。

到了二十世紀60年代,「打破第四面牆」的手法再度回歸,成為實驗性戲劇創作者挑戰權威的武器。而這些先鋒人士不僅僅只滿足於向觀眾發問,為了讓觀眾「浸入」情景之中、成為故事的親歷者,他們創造出一系列非劇院式(non-theatrical)的新的戲劇形式:環境戲劇(environmental theatre)、偶發戲劇(happenings)、特定場景戲劇(sitespecific theatre)。

演出一景(photo by 郭濮源工作室 Yuan Studio)

此間,偶發戲劇也被認為是行為藝術的發展源頭之一,其第一次見於著述則是偶發戲劇藝術家Allan Kaprow在1958年發表的著名文章《傑克遜·波洛克的遺產》(The Legacy of Jackson Pollock),他將偶發戲劇視為「一種游戲、一場冒險、一系列參與者以玩耍為目的所進行的活動」,觀眾不再是「解讀」作品,而是與其進行互動。此後Kaprow創作了一系列偶發戲劇作品,《分成6部分的18次偶發事件》(18 Happenings in 6 Parts)被公認為第一部偶發戲劇,而其1966年出版的論文集《Assemblages,Enviroments and Happennings》則被認為是當代戲劇領域的標準文本之一。

實際上這種「互動」式的戲劇風潮幾乎是20世紀50年代出現的「互動藝術」(interactive art)的延伸:作品可以是被觸動的、步入式的,觀眾的參與度更高,街道、倉庫或是商店遂化身為藝術家選擇的獨特展場。法國策展人、評論家Nicolas Bourriaud後來則乾脆將其概括為「關係美學」(relational aesthetics)來解釋藝術發展的一種新趨勢:一系列審美實踐,無論是從理論上,還是實踐上都完全以人類之間的關係及他們所處的社會環境為出發點,藝術將不再只存在於私密且獨立的空間。藝術家的身份類似於藝術的「催化劑」,而藝術變為一種作者和觀眾之間的信息交換。

麥金儂酒店藏著一條由觀眾座椅堆砌而成的隱蔽通道,似乎正是創作者對於戲劇新方向的一道宣言:踢開座椅,到故事中去親身體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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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了!這篇文章是A.I.寫的 | 今藝術7月刊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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