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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更好差哪兒 ——從電視劇《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談起

創作者不僅要有「編戲」的能力,更要有一種窮究歷史的勁頭、再現歷史氣韻的抱負,把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完美統一起來

三國是說不盡的故事,不但有正史《三國志》《晉書》和文學經典《三國演義》,舞台和影視創作也格外青睞這一題材。近期播出的電視劇《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以下簡稱《軍師聯盟》)就以精良的製作收穫了廣泛的關注。相比《三國演義》以曹魏、蜀漢之間的矛盾作為敘述主題,《軍師聯盟》在敘事手法上翻出新意,從曹魏視角重新講述了三國紛爭,將司馬懿的一生對三國時代的影響作為故事主線。這部劇把主要的歷史場景從帷幄與戰場轉移至宮廷與府邸,將波瀾壯闊的三國史事重構為一樁樁構思精巧的新編故事。該劇前半段將曹操陣營內部曹丕與曹植兄弟的繼承人之爭和曹氏與東漢皇室之爭兩條線索交織在一起,用「衣帶詔」「立儲風波」「楊修司馬懿之爭」等幾個前後連貫的權謀故事,把劇情緊湊地銜接在一起,這一設計引人入勝。

該劇不僅在故事敘述上有新意,在影視手法上也有一定的突破。全劇的畫面質感、鏡頭運用也與各版《三國演義》有所區別,利用特殊的拍攝角度和慢鏡頭特寫烘托主角司馬懿的形象、渲染他的心態與性格。在《晉書》中記載唐太宗評價司馬懿「天挺之姿,應期佐命,文以纘治,武以棱威」「飾忠於已詐之心,延安於將危之命」。就此而言,《軍師聯盟》中吳秀波所飾演的司馬懿與唐太宗的評價已有幾分神似。略有遺憾的是,本劇後半段的故事主體由政事轉入家事,曹丕的宮闈之爭、司馬懿的家長里短成為了劇集的主要內容,讓還沉浸於前半段快節奏劇情的觀眾一時緩不過神來。

《軍師聯盟》之所以能被不少觀眾稱為良心之作,除了畫面和製作的精緻,更在於其以司馬懿為核心人物構建出的一個個連環式的「奇思妙計」。無論是司馬懿救父,曹丕與曹植的奪嫡之爭,還是司馬懿與曹魏宗室的對抗,吸睛之處正在「權謀」二字。以權謀觀察歷史,圍繞詐術敘述故事,這在當下的歷史題材電視劇中是具有普遍性的創作現象。近20年來,許多歷史劇將歷史進程附著於所謂英雄人物的權謀之上。權謀詐術確實是描寫古代政治的文學與影視作品常用的題材,也能使劇情更為緊湊,更加吸引讀者和觀眾,但如果僅僅以權謀為主題,就容易陷入對權謀策劃者的個人欣賞,進而將其無限抬高成為創造歷史的英雄。儘管三國題材的故事裡不乏權謀,但任何一個權謀故事都無法成為歷史的主線。《軍師聯盟》後半段的種種不盡人意,正是由於創作者不能將敘述主線從權謀轉到曹丕稱帝后的政治建設而導致的左支右絀。

《軍師聯盟》是戲,不是歷史教科書,它顯然可以歸入「帝王將相」這類傳統的傳奇敘事。但在今天的時代,我們不能滿足於權謀和個人英雄的傳奇,而是要追求「傳奇」和「權謀」之上的思想性、歷史感,這就要求創作者不僅要有「編戲」的能力,更要有一種窮究歷史的勁頭、再現歷史氣韻的抱負,把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完美統一起來。

文藝作品歷史感和大歷史觀的缺失,不是孤立存在的。我們的文化氛圍中,還缺乏那種對歷史窮究的精神。比如,今天人們日常所見的講史書籍,以及各類媒體上頗受歡迎的歷史雜談欄目,基本是由非專業人士操刀。專業素養的缺乏加上受眾興趣的限制,讓這些所謂「歷史學家」們正史野史兼用,重故事性而辨析不足,不僅張冠李戴,關公戰秦瓊式的錯誤時有發生,且常對歷史進行大膽的個人想象。這樣寫出的「歷史」,自然無法擺脫用權謀詐術來敘述時代變遷的套路,更與唯物史觀的歷史邏輯相去甚遠。魯迅評《史記》為「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可以說對史學和文學提出了同樣的最高標準,即好的歷史題材文藝作品和好的敘事史學作品(如《史記》《萬曆十五年》等)都應該是文學魅力和史學精神二者兼備、缺一不可的。

文藝創作者如果沒有這種窮究歷史的勁頭和再現歷史氣韻的抱負,歷史題材創作就只剩下了「傳奇」和「權謀」。本來人物眾多的歷史舞台整理得只剩三兩人,移花接木地把那些被減掉人物的戲份加在主角身上,而「大事不虛,小事不拘」,也就成了歷史題材作品,特別是影視作品常用的擋箭牌。但那些「不拘」之小事,對於「大事」的真實性產生的破壞作用是不可估量的。當「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的整幅畫卷被剪裁成一個主角、若干配角的小舞台,時代走向、歷史全局之類的大問題也被無限簡化,本應是歷史題材作品最基本要求的「不虛」也難以真正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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