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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來年忘不掉的一個夢

人的感情,最微妙的地方在哪裡呢?

就是有些事情,可能記憶已經忘了,但是意識卻沒有忘。

Deborah Jiang-Stein

我是在監獄里出生的。

我出生后,無論是監獄方面,還是我的生母,顯然都沒有事先為我之後的人生做任何安排,我就一直待在了監獄里。

我沒有喝過生母的奶,出生時第一個握的手也不是她的。

當其他的嬰兒躺在溫暖的搖籃里時,我和生母睡在一個像膠囊一樣的小單間監獄中,一起躺在一張小床上。

就這樣躺了一年,我被他們從監獄里送了出來。在這之後,我生母再也沒有見過我。

我也記不得她了,完全想不起她是什麼樣。

但是某一天我夢見了她,我夢見她沿著一條小道,拉著一輛灰色的獨輪車,身邊站著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我就躺在她的身後,她總是時不時地,從她的左肩轉過頭來看我,但我還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臉。

這個夢的細節太清晰了,就像是真的一樣,我醒來后,把這個場景畫在了一張暗黃的橫線紙上,這張紙現在還留在我的文件夾當中。

我始終忘不了這個夢。

20年後,我回到了一個類似的監獄中,給一百來名女監犯演講。

在提問環節,有位女士舉手問道:「你還記得你在監獄里的母親長什麼樣嗎?」

「不記得了。」我回答,「但我有一次夢見了她。」

我和她們描述了那個太過生動的夢。

「這是20年前的夢了,一個沒什麼意義的夢。」我結束了這個話題,等著她們提下一個問題。但整個房間突然安靜了下來,非常安靜,安靜到我幾乎能聽到所有人的呼吸聲。

然後,那個問問題的女人突然給了我一個非常燦爛的笑。我看著這一排排的女監犯,她們所有人臉上都彷彿注入了一種活力,就像同時約好了一樣。

她們為什麼盯著我笑呢?我並沒有問出口。

還是那個女人,向我解釋道:「當我們被轉移到單獨監獄中時,我們需要把自己的被單和僅有的幾件物品放到一輛灰色的獨輪車中,拉著它去我們獨立的獄房。」

我雙膝顫抖,緊緊地靠著講台。

底下一個女人喊道:「當你生母被送到獨立監獄中的時候,你還是個嬰兒,應該是躺在了那個獨輪車當中。」

之後,監獄中的一個員工把我帶到了院子中,就在那裡,一條水泥小道上,停著幾輛監獄里獨有的獨輪車,灰色的,長長的繩索把手,和我夢裡的一模一樣。

這麼些年,直到那一刻,我才搞清了這個夢境。這個關於母親的記憶,鎖在了我嬰兒的意識中,卻又釋放到了我的夢境里,花了我一生的時間來消化。

我出生在了一個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我母親是一個吸毒者,她最後因為一些和毒品有關的罪名,被判了10年的監禁。正好在這10年的開頭,她懷孕了,雖然她並沒有做好迎接我到來的準備。

但我能確定,在那個夢境里,在那條小道上,她回過頭來一遍遍地看我,是出於一個慈愛的母親天然的本能——在通往獨立獄房的這條小道上,她要確保她躺在顛簸的獨輪車上的小女兒是安全的。

在那個小單間獄房中,我和她待了一年,整日整夜在一起。但一年之後,她再也見不到我了。

你又有什麼忘不掉的夢,以及什麼無法釋懷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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