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倒向美國？杜特爾特並不傻：還沒拿到240億美元訪華成果

最近有國際媒體放出這樣的消息：菲律賓重新考慮投向美國，強化兩國之間的經濟聯繫，抵消對東亞大國的過度依賴，修補杜特爾特當選以來與美國惡化的關係。不久前菲律賓外長卡耶塔諾與美國參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加德納會晤時確認了這個趨勢。

現實似乎也在證實這一點。9月28日，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上任以來罕見地稱讚了美國，承認「美國雖然不是救世主，但還是重要的安全盟友」，還聲稱「歷史積怨早已經是過去式」，自己之前豎中指、問候歐巴馬家人的行為當然也可以一筆勾銷，因為自己「一激動就容易罵人」。探客認為，這無疑是在向一個月後訪問菲律賓的川普表達敬意。雖然杜特爾特之前曾經拒絕川普的邀請，但不等於不通情理。

菲律賓軍方10月2日宣布，從當天至10月11日與美軍舉行名為「與海上戰士同行」的聯合軍演。這是繼2017年5月「肩並肩」和９月「風暴之風」之後的第三次菲美聯合軍演。

單單從人數上看，菲律賓正在逐步縮小菲美軍演的規模。「肩並肩」軍演雙方出動約5400人，「風暴之風」里雙方共派出1200多兵力，到了「與海上戰士同行」，能確定的是美軍只出動900多人，而且內容也局限於人道救援、聯合救災和反恐戰力，並不包括針對「敵國」的國土防衛行動。事實上，在2016年菲律賓已經單方面終止了「戰備與訓練合作」和「兩棲登陸演習」這2個大規模軍演項目。

這也符合杜特爾特對雙邊軍演的定性：從中獲益的是美國而非菲律賓。他還抱怨美軍「摳門」，只有在軍演時才讓菲律賓軍人摸一摸裝備。因此菲方取消部分實彈射擊項目或許就是在賭氣和泄憤，也是在故意刺激美方。

2017年9月26日菲律賓總統府附近發生了槍擊事件，菲南部棉蘭老島的反恐戰爭仍然難分勝負，美軍也趕來助戰，在前線部署了MQ-1C「灰鷹」長航時攻擊無人機，能夠攜帶了4枚「地獄火」導彈以及激光制導炸彈等武器，美澳兩國也都出動了P-3海上巡邏機，如果放在以往，菲律賓肯定會完全恢復乃至加強與美軍的關係，如今卻依然謹慎地掌握分寸，本身就說明了問題。

眾所周知，杜特爾特實行的是「實用主義外交」，注重的是實利。簡而言之，就是希望獲得世界所有主要經濟體的重視，以及投資。菲律賓當然最重視與美國的關係，因為在海外務工的1000多萬勞工里有將近350萬前往美國，從美國匯回的資金是菲律賓寶貴的財富。美國是菲律賓重要的貿易夥伴，也是主要投資國之一，無論從文化上還是信仰上，美國都是菲律賓的燈塔。菲律賓對美國的好感度也遠高於對華好感度，至少70%的民眾信賴美國，這是不爭的事實。

問題是，美國既無力更無心滿足菲律賓的發展訴求。71年前美國允許菲律賓擺脫殖民統治的一個原因就是不願花錢扶貧，而且也認識到這個扶貧對象無論如何也扶不起來，乾脆選擇了最明智的方式。

如今，菲律賓耗資1600多億美元的基礎設施建設計劃得到了中日等國的幫助，但依然存在缺口。輸血不如造血，菲方一直希望能夠降低本國企業進入美利堅的門檻，並希望能夠獲得寶貴的技術和產業轉移。問題是，美國人的經濟援助往往附加有過多的條件，這讓菲律賓人感到苦澀和憤怒。

菲律賓的現實選擇就是在中美之間保持平衡。在杜特爾特對美示好和宣布舉行菲美軍演之後，緊接著就在10月3日讚賞「亞投行」和「帶路倡議」為各國帶來長期紅利，並表達了堅決支持的態度，希望加強對華貿易合作。無利不起早，菲律賓如此積極，還是因為有利可圖。

亞投行近日剛剛同意為菲政府提供超過2億美元的融資，用於馬尼拉的防洪建設。菲律賓在2015年成為「亞投行」的創始會員國，承諾分5年出資約1.96億美元，結果這一次就連本帶利全部撈回來，絕對做了一個賺錢的買賣。

在經濟領域，已成為菲律賓的最大貿易夥伴、最大進口市場和第四大出口目的地。9月29日，菲律賓財長多明格斯等高層在上海舉行了菲律賓經濟形勢介紹會，多明格斯特別對中方為馬拉維重建工程提供裝備機械錶示感謝。

事實上，探客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國際媒體在報道「菲律賓可能倒向美國」時，專門提到了東亞大國對菲投資承諾存在問題。2016年杜特爾特訪華獲得240億美元的投資和援助，簡直就是「及時雨」。幾個月後的2017年1月，菲律賓就獲得30個項目的37億美元投資承諾。從中可以看出，多達240億美元的巨額援助被拆分為具體的項目，分期執行。而杜特爾特的任期是5年，這就比較有意思了。

簡而言之，如果把優惠項目比作葡萄，那就要一顆一顆給，而非一串一串給，這是從阿基諾那裡獲得的教訓。

2017年6月底菲律賓反恐最危急的時候，東亞大國來了一次雪中送炭，送來價值5000萬人民幣的軍火，包括3000支突擊步槍和500萬發子彈，還有90套高端狙擊槍和80萬發子彈。杜特爾特親自出席贈送儀式，還體驗了大狙。處於戰亂之中的馬拉維市獲贈1500萬比索（約合195萬人民幣）的重建基金，為陣亡士兵家人以及受傷士兵捐贈500萬比索（約合65萬人民幣）。

可能很多網友又會抱怨這5200多萬人民幣又餵了狗，不過從全局看，扔出幾個肉包子就能換來東盟輪值主席國菲律賓在東盟峰會和東盟外長會上拒絕美日澳的指揮，轉而支持有利於東亞大國的方案，這錢花的值，畢竟每年通過「南方池塘」的貨物就至少價值50000億美元。

接著，菲律賓還將在10月5日獲得一批製造的反恐裝備，包括300萬發子彈和3000支M-4步槍，以及30副狙擊瞄準鏡。這又是一顆葡萄，後面這樣的葡萄還有不少，但不會一次給，而是分批，還要看錶現，看心情。

難道世界工廠不能一次性提供這麼多武器？這麼點東西恐怕按小時計就能生產出來，可東亞大國吃了阿基諾的虧后看，也學聰明了。很多網友還擔心菲律賓用這些武器爭奪島礁，其實多慮，真打起來，菲律賓軍隊在沒有見到對手之前就被團滅了，用不到狙擊瞄準鏡。

周邊小國實行怎樣的外交政策，很大程度上取決於東亞大國的策略。杜特爾特的「實用主義外交」取代阿基諾的「一邊倒」，是因為沒有一次性獲得所有好處，因此不敢馬上完全倒向美國，必須在中美之間走鋼絲。這種小心翼翼的態度將貫穿杜特爾特的5年任期，如同按揭，必須維持信用。說幾句好話就能獲得所有糖果的時代一去不復返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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