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王座的騎士，《爐石傳說》的輪迴

《爐石傳說》就是這樣詼諧。新版本上線后三個月左右，會公布和下個版本相關的少量內容，同時進行些調整修改，接著就是「擠牙膏時間」，慢慢釋放新版本的遊戲內容，持續吸引關注，成為媒體和玩家間的話題，待新版本正式上線后，繼續這個循環。而這次的《冰封王座的騎士》，比較特殊的地方是擴展包和冒險模式首次合為一體。

也許是偶然湊巧，也許是刻意為之。兩年前2015年8月，《冠軍的試煉》正式上線，兩年後的現在，同為《魔獸世界：巫妖王之怒》的遊戲內容，新版本再次降臨《爐石傳說》，這回就連巫妖王本人都親自上陣，幫腳男站場並嘲諷對手，還會悄悄塞些超模的「死亡騎士」牌過來。

對此我想說的是——嗚喵丸，別整那些沒用的，趕緊把無敵給我，這都幾年了，每個禮拜和我裝不知道……

■ 英雄的卡牌

想必暴雪遊戲的玩家們都很熟悉劇情。身為腳男之一的你我，被巫妖王打得死去活來，而弗丁在冰里暗中觀察，看準時機跳出來灰燼使者一刀收走人頭。這次的《冰封王座的騎士》是該劇情的另一個版本，由於沒有腳男的搗亂，巫妖王輕鬆獲勝，英雄們全部淪為亡靈天災的末日先鋒。

基於這個概念，《爐石》推出了一種全新的卡牌類型，即「英雄牌」。英雄牌並非全新概念，早在香草時代的經典版本中，術士的加拉克蘇斯大王就有類似效果，取代英雄並且更換技能。此次的英雄牌，其核心仍在於補強英雄技能，《爐石傳說》中的英雄技能收益一直很低，除術士外，其他角色的收益大致在0.5費-1費之間。

《冠軍的試煉》中的「激勵」特效，就是為了改善這個毛病，遺憾的是該版本數字模型明顯有問題，大多數擁有激勵特效的新卡牌收益不足，無法對抗舊卡牌。至於升級英雄技能的圖哈特，比如強調節奏的獵人，其效果僅是將「對英雄造成2點傷害」提高到3點……所以，也只有偏向後期決勝的牧師和戰士才會採用。

《冰封王座的騎士》再次針對英雄技能進行調整，不過這次汲取了包括《勇闖安戈洛》中的任務牌，以及前面各版本的經驗教訓，讓英雄牌均有戰吼特效，並能獲得5點護甲，以及改變英雄技能。讓一張牌兼具即刻收益、恢復和強化英雄技能等多重特效，也算首次出現，至於英雄牌在對戰中的強度，也的確做到令人印象深刻。

設計師認真嚴肅對待英雄技能的結果，就是讓這個曾經非常雞肋的系統一飛衝天，比如最近某老外主播的黑科技卡組，牧師通過維綸和複製維綸，進一步強化技能，然後多次使用英雄技能，造成大量傷害輸出，從而實現OTK。而且實際遊戲中，無需刻意追求遊戲主播強調的戲劇效果，卡組強度反而有更大提升。

英雄牌中的特例是聖騎士，為凸顯聖騎士在劇情上的不同（巫妖王阿爾薩斯曾是聖騎士，「人頭狗」弗丁也是……）《爐石傳說》為其首次推出了全新的勝利方式，達成特定條件來贏得勝利——即同時有四位天啟騎士站場。這種不打臉的「文明對戰」，帶來的遊戲體驗可謂令人耳目一新，戰術體系也隨之改觀。英雄牌的確在重塑環境。

■ 沉重的期許

《冰封王座的騎士》獲好評的另一面，卻是《爐石傳說》的盈利壓力。2015年每月營收2000萬美元，到2016全年營收將近4億美元，在節節攀高的收入、玩家規模和更多期待之下，中立橙卡被大幅削弱和削減，其泛用性也被嚴重收窄，這一點從三個王子身上就能看出來，也就是鮮血王子議會的瓦拉納王子、塔達拉姆王子、凱雷塞斯王子。

這三張中立橙卡，均需要條件才能觸發特效，而觸發條件竟然是沒有其他2費、3費、4費卡牌，其負面損失遠大於正面收益。有調侃段子為證——「我求求那三位王子，我乃一介草民，真的高攀不起你們三位，請不要和草民見面，我良辰他日定當重謝。」（好吧，避瘟神也不過如此了……）

從《勇闖安戈洛》的任務牌開始，爐石就在執行新標準，即減少橙卡的泛用性，讓橙卡只能在特定職業或特定套路使用。這個決策帶來的結果，就是玩家需要更多金幣、卡包和奧術之塵，才能獲得更全面的遊戲體驗，不少主播也都在質疑《爐石傳說》是否變得越來越昂貴，是否還是曾經那個《爐石傳說》。

而遊戲本身也出現了更多問題，《冰封王座的騎士》有數張新卡牌能打擊對方手牌和牌庫，比如術士的侏儒吸血鬼，在一局術士且同卡組的內戰中，雙方處於交換均勢中，我丟出這張牌直接移除對方的術士英雄牌，這一結果帶來的重挫不言而喻，對局已提前結束，最後也是我毫無懸念地獲勝——但我並不覺得欣喜，反而很擔憂……

設計師曾在訪談中明確表示過，不會出現這種干擾對手的卡牌。原以為死亡領主已是極限，結果我們看到直接從對方手牌拉隨從的臟鼠，看到更進一步的侏儒吸血鬼。是的，任何成熟卡組都會竭力維持穩定性，要接受變數，除非如尤格薩隆之類，能帶來巨大收益、甚至翻盤的卡牌。

這裡面的矛盾焦點在於，遊戲設計師認為卡序帶來的隨機性遠遠不夠，必須千方百計在遊戲添加更多變數，而玩家的感受則全然相反，千方百計拒絕這些額外變數。所以《爐石傳說》才會不斷添加針對手牌和牌庫的特效，從最初的被動逐漸變得主動，且越來越兇猛，直到出現侏儒吸血鬼這類粗魯蠻橫的卡牌，來強迫玩家使用。

■ 更多的玩家

這裡面有個關鍵的問題——誰在玩遊戲？玩家？設計師？或是《爐石傳說》？如果一個遊戲，沒有選擇可言，沒有做決定的資格，只是不斷被動接受，為什麼不去看電影？又或者在選擇和決定的過程中，不斷出現東西干擾、搗亂、攪局，又應該如何從中獲得遊戲體驗呢？大家讚賞懷舊亂斗的原因，就在除了卡序，沒有其他變數可言。

德國燒繩帝，職業卡牌選手大鬍子Lifecoach，也曾認真討論爐石現狀，他說：「在《爐石傳說》里，我就算打得一點毛病都沒有，我的勝率也就百分之六十五的勝率。打得很差也沒關係，勝率還是能有個百分之五十幾。這就跟拋硬幣一樣，概率只差百分之十左右。」

這段話背後的深意，正是大量隨機性對遊戲帶來的深遠影響，職業選手和普通玩家在遊戲中變得沒太多區別；另一方面，這也為新人玩家帶來取勝的可能性。畢竟作為免費遊戲，遊戲人數直接決定了遊戲的收入，更重要的是《爐石傳說》付費率很高，有三分之二左右的玩家在付費購買卡包，所以必須不斷擴大市場規模，才能持續獲利。

卡牌的原型是死亡軍馬的韁繩，香草時代經典坐騎

泛用橙卡被削弱的同時，我們也看到個有趣的現象，即部分泛用藍白卡變得越來越強大，甚至達到橙卡強度。比如骨魘，按傳統的數字模型，身材5/5等於4.5費，王者祝福等於4費，嘲諷等於0.5費，於是這張牌收益達到9費，超模2費已是「優質橙卡」的標準，數字模型被徹底顛覆。

其他類似卡牌也有不少，如被污染的狂熱者，2/1/1卻擁有聖盾和+1法傷，站場能力遠超其他法傷隨從，配合術士的褻瀆，能打出驚人的清場效果，就算是法爺空場時處理這張牌也會很不舒服。除此之外，還有深藍刃鱗龍人、骷髏法師、幻影海盜等等卡牌。這都是向新手，或缺乏遊戲資源的玩家提供便利，至少能有些效果不錯的牌可用。

版本公布之初，預覽視頻的主推內容，除了英雄牌，還有新特效的吸血。但玩家相互吸血會把遊戲拖進後期，不符合當下按費「拍怪/使用法術/裝備武器」，並在十費內結束戰鬥的節奏對局。所以，這些帶吸血特效的卡牌，大部分都不堪使用，少數也改不了整體環境，當然這也同樣是為考慮新玩家的妥協。

■ 爐石的輪迴

《爐石》的輪迴，並不只是兩年前至當下：同樣是3.0版本《巫妖王之怒》的遊戲內容，被改造製作到《爐石傳說》里；同樣都針對英雄技能，進行了增強嘗試；或是同樣添加了不錯的特效，卻沒發揮多大作用等相似之處。暗藏於這些表象之下的，其實是作為暴雪核心產品《魔獸世界》的成敗得失。

讓我們看看兩年間，兩款遊戲的不同軌跡是如何交匯的吧。

《德拉諾之王》出現嚴重的玩家流失，甚至到了不能公布在線人數的地步，而改以「戰網在線人數」這種含糊的說辭。但正所謂不破不立，暴雪從最基礎的內容開始力挽狂瀾，修整各個職業並刪減大量技能，凸顯各職業以及各專精的差異，徹底解決掉長久以來的同質化問題。

這些努力獲得了回報。2016年8月的7.0版本《軍團再臨》，玩家數量大幅回升，最直接的證明就是時光徽章的價格（時光徽章是能兌換遊戲時間的代幣），其價格逐步走高后，就再也沒跌下來。所以，這次凸顯職業特點的英雄牌，以及之前《勇闖安戈洛》的任務牌，都有《魔獸世界》復甦帶來的影響。

2015年8月《冠軍的試煉》遭遇挫折，暴雪覺得讓《爐石傳說》繼續依附於處境艱難的《魔獸世界》不是好主意，於是嘗試添加「原創性」內容，隨後《冒險者協會》和《古神的低語》，前者力挽狂瀾，後者平穩過度退環境。到《卡拉贊之夜》，再次依託《魔獸世界》已有原型，結果被廣泛詬病，這讓暴雪下定決心給《爐石傳說》鬆綁。

與其束手縛腳去遵循原型，不如放手原創，在《魔獸世界》已有世界觀下拓展新內容。總之，接下來《爐石傳說》修改Logo，去掉了「魔獸英雄傳」的副標題，並推出最具原創性的《勇闖加基森》。故事安排在5.0版本后的塔納利斯，也有了相對完整的背景，即多個派系爭奪對加基森的控制權。

但遊戲本身出了問題，海盜體系和青玉體系，形成整個環境格局的下限和上限，大量卡組處境艱難，整個遊戲體驗變得負面。儘管《勇闖安戈洛》試圖進行修補，可元素體系和進化特效並沒有解決問題，海盜和青玉仍在定義環境。

與此同時，《軍團再臨》上線，《魔獸世界》7.0版本至今仍保持極高的在線人數。既然《魔獸世界》已然復甦，其最輝煌的時刻，在線人數千萬的《巫妖王之怒》，為什麼不做成新的拓展包？

就這樣，從「遵循原型」的《冠軍的試煉》開始，經歷「獨立原創」版本《探險家協會》《古神的低語》《勇闖加基森》《勇闖安戈洛》，《爐石傳說》最終又回歸「遵循原型」的《冰封王座的騎士》。如今的《爐石傳說》定位是明晰的，那就是：原型或者原創都不重要，以最恰當的方式去解讀魔獸體系下的整個世界，才是關鍵所在。

這是《爐石傳說》的輪迴，也是《魔獸世界》的輪迴，而在這輪迴之下，有成功，有挫折，還有積澱。但暴雪仍是那個暴雪，永遠堅守著那份對遊戲的熱情和執著，不斷探索和嘗試，並在市場和藝術之間竭力保持平衡，只是時代和我們變了，變得更加浮躁、苛刻和挑剔。

■ 所謂的趨勢

所以，還是要強行談趨勢？唉，拖延這麼久，好像還是繞不過去，這就是硬著頭皮找打臉的逗比行為啊，事後諸葛亮我行，事前我是亮豬哥……

目前英雄牌的具體使用中，法爺、盜賊、獵人和戰士有待開發，較成熟的是薩滿、騎士、牧師、術士和德魯伊。薩滿的英雄牌是異變薩的升級，再來一兩張骨魘和其他新卡即可。騎士和牧師前面說過，強大且有OTK能力。術士則是以節奏壓死對方，比如手牌術，4費開始不斷丟下強大生物，讓對方疲於應付，最終使用英雄牌徹底壓制。

德魯伊算是奇葩，快攻、節奏、慢速和OTK均有存在，其英雄牌效果一般，但10費法術終極感染令人印象深刻，這是整個《爐石傳說》最超模的法術和卡牌，5/5生物站場等於4.5費，打5點傷害等於4費，5點護甲等於1.5費，抽五張牌等於9費，整整超模9費，強度實在難以置信，這才有了「天下毒瘤一石，德魯伊獨佔八斗」的段子。

所以此次英雄牌，不是《勇闖安戈洛》里那些似是而非、大多數完成後效果平庸乏力的任務牌，它的確能提供客觀特效，收益和數字模型也沒問題，整體強度遠在其他卡牌之上，非要細論一番，無非是哪張英雄牌更優質罷了。因此，這個版本的大多數卡組，肯定會圍繞英雄牌進行構築。（這種四平八穩才能安全護臉，笑）

笑歸笑。要評估《冰封王座的騎士》，至少得在兩三個月之後、新版本發布和平衡度調整時才足夠客觀。但目前還是可以根據已有內容，整理出《爐石》未來發展的可能趨勢。

後續各個版本，是否都會如本次的《冰封王座的騎士》一樣，出現擴展包和冒險模式共存的局面，尚不確定，《爐石傳說》的製作周期是八個月，即四個月構思、設計和製作，四個月測試、調整和修正，而製作冒險模式會消耗掉不少人力和物力資源，所以之前都是間隔推出。

但新特效的發展舉步維艱有目共睹。《勇闖安戈洛》的元素觸發一直是個問題，保證觸發有可能丟失節奏，而沒有保證觸發卻又會陷入被動，所以元素體系處於兩難境地。此次吸血並不是新特效，《地精大戰侏儒》時的痛苦女王就有了，所以未來恐怕還是戰吼為主，亡語、吸血等為輔，然後是凸顯職業特性，如聖盾、風怒之類的特效點綴。

先前關於橙卡的調整，第一是新版本前10個卡包必掉落一張橙卡。第二是橙卡不會抽到重複的。顯然這是對從《勇闖安戈洛》版本開始，《爐石傳說》每個職業兩張橙卡的某種「正式平衡」（《勇闖安戈洛》版本的平衡手段是將史詩紫卡掉率提升到20%）。所以，每個版本、每個職業會有兩張橙卡已成定局。（看來花錢是免不了了）

目前卡牌種類已達四種，即傳統的隨從牌、武器牌、法術牌（《勇闖安戈洛》的任務牌被歸於法術牌），以及《冰封王座的騎士》的英雄牌。每次兩張橙卡的前提是更多的卡牌類型，所以在類型上未來將會不斷推新——目前《爐石傳說》中已經有坐騎和物品，雖說現階段仍是以隨從牌和法術牌的姿態出現。

不過有個冒險模式也挺好，比如說下面……

■ 犀利的調侃

算是組小彩蛋吧：在冒險模式序章中，巫妖王阿爾薩斯滿懷惡意地用三回合踢死了前任女友吉安娜（呵呵），並將其復活成冰霜女巫吉安娜（這是對斯坦索姆再次「被分手」的報復吧……）。這時候，善於暗中觀察的弗丁正好「及時趕到」，對手從巫妖王變成弗丁。

牌局開始后，弗丁會依次打出五張牌，同時，他也會非常有信心地向冰巫吉安娜宣稱——你面對的是艾澤拉斯最優秀的冒險者。首先登場的是個侏儒盜賊，「性急的潛行者」，特效是攻擊無法造成傷害，而且他似乎太性急了，忘了隊友的情況，自己就上了。

接下來，「不合格的主坦」登場后，弗丁頓時被驚到了，問道：你為什麼不嘲諷？可這也挺冤枉的，這位獸人戰士還在雙持的狂暴專精，沒切回坦克天賦啊，為什麼沒切？當然是因為前面那位性急的潛行者，已經開怪了唄……都進入戰鬥了，還怎麼切天賦……

然後是「貪心的獵人」，這位暗夜精靈獵人的特效是攻擊獲得一個幸運幣，算比較正常吧。但作為老獵人我可以告訴大家，獵人的爛習慣是最多的，因為可以移動輸出，經常會一邊打一邊跑去剝皮採藥，或者撿屍體什麼的，英文名稱為「Needy Hunter」，原圖卻是個板甲頭盔，所以也沒啥可說的了，還是在諷刺腳男唄……

「掛機的士兵」是人類法爺，看到還有人掛機，弗丁無可奈何地吼道：集中精神！卡牌特效是無法攻擊，為什麼無法攻擊，因為這個法師正在吃麵包，副本經常需要法師提供麵包和水，召喚后法師會自己先吃回魔，其英文名稱是「A. F. Kay」，很明顯這位法爺已經暫離了，其原型是下圖中間這位，暴雪曾經常用此圖作為宣傳畫，所以做成橙卡。

最後是巨魔術士「玩火的術士」，特效是在你結束的回合對自己造成1點傷害——術士部分技能有自傷效果。所以這術士把自己燒死後，弗丁徹底無語了，只能說：我需要一些更優秀的冒險者。更糟糕的是，一個治療都沒有，弗丁你從哪兒找的這幫坑貨腳男啊……

好吧，這是腳男在《爐石傳說》被黑得最慘的一次，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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