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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的乞丐

下了一晚上的雪,雪后的清晨,到處銀裝素裹。

我挎上包下樓。趁著這好天氣,我約了大剛一起去公園踏雪。

外面真美啊,我們彷彿走進了一個童話世界,四周是夢幻一般的晶瑩剔透和清新潔白。

公園的人工湖裡,冰面上的雪,有的地方已經融化了,有的地方還罩著一片潔白,那深深淺淺的橢圓,像飄在水面上的畫兒,雖然形狀不太規則,顏色也單調了些,仍然不影響它的美麗。

高高矮矮的樹,落了一層毛茸茸的雪花,遠遠望過去,像伸向天空盛開著的花樹,又像是被放大了若干倍,卻沒有來及掛上彩燈的聖誕樹。

我不時掏出相機,將這裡的美麗定格。大剛故作行家裡手,意欲指導我的攝影,被我一番取笑,不吱聲了。

我們並肩走在公園的環形路上。雪后的空氣,像是在浸了鮮花在水裡過濾了一番,有著淡淡的清香。這寧靜與涼爽,蕩滌了壓抑在胸中的鬱結,心也跟著澄凈起來,連走路的腳步也輕鬆了不少。

我們慢慢地走著,安然地享受著雪后難得的舒適。聽腳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響,看雪花從樹枝上簌簌簌地落。偶爾有早起的人從身邊經過,他們回頭望望我們,一臉平靜,我們目送他們離開,一臉祥和。

園林工人在忙碌著,三五一組,清掃著路上的積雪。

「聽說王晨的爸爸腦溢血住了院,現在恢復的怎麼樣?」我沒話找話。

「已經能下地走路了,但活動能力還是受了限制。」大剛悠悠地說,思緒卻像這雪一樣,被清風吹化了,若有若無。

「劉姐帶著孩子跟她婆婆去海南過年了,這裡的空氣實在糟糕。」我仍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

「還是劉姐的婆婆想得開呀!」大剛不加思索,隨口應和。

忽然,我有一種感覺,身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不緊不慢地跟著我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聲音,不像是落雪發出的,落雪的聲音有種空靈,沒有這麼規律,也不像散步的人,散步的聲音有種踏實,不會總是跟在後面不遠處。

倒像......有人在跟蹤我們!我心裡突然一驚。

雖說是白天,可畢竟還早,天又清冷,公園裡鍛煉的人還不多。別是有人別有用心吧?

我往後猛一扭頭,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正弓著背,兩手在懷裡揣著,在我們後面不遠處走著。

「大早起一出門就碰到個要飯的,真掃興!」我心裡有些不快,嘟囔了一句。

大剛也向後看了看,說:「公園那麼大,興咱們遛彎,就不許人家來啦?呵呵,小心眼兒。」

大剛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我,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

哪知道,那個老人也拐過來了,仍舊揣著手,不緊不慢地跟在我們後面。我覺得有些彆扭,這條路實在偏僻,天好的時候,都很少有人走過。公園那麼大,他不至於正好跟我們一路吧?

那就一種解釋,他是故意的。我的心情不像剛才那麼從容了,走路的腳步也變得有些沉重。腦子裡不時閃過一些歹徒搶劫,乞丐強索的畫面: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蒙面大漢手握菜刀......在一個街道拐彎處,一個叫花子端著一個缺角的碗,追著一個小姑娘......

老人還在我們後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我早就聽說,現在有許多人乞討為業,家裡明明有高房大院,卻仍然要換上一身襤褸,去博得別人的同情。也聽說過,臨近年關,有些沒錢回家過年的人,總愛找一些僻靜的地方搞出些故事來。

我們不會那麼倒霉吧?這大年下的,無論碰到哪種人,都不會是一個好兆頭。

對於他們,我實在缺少甄別能力。我的心已經從同情變得麻木,甚至有些嫌棄起來。

我曾被一對據說來城市尋找兒子的夫婦騙走僅有的280元錢,卻又在第二天碰見他們在某中學門口攔截一個中學生......

那個老人裝得實在有點不專業。他的腿腳看不出沒什麼毛病,兩隻手也一直揣在懷裡,看不出什麼不同。他懷裡不像是有刀子,倒是在摟著一件什麼寶貝。

我竟有些緊張了。把身子往大剛那邊靠了靠。大剛不說話,用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們停了下來,那個老人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我們走他也開始走,我們拐彎,他也跟著拐彎。

很明顯,這是在跟蹤我們啊!

還真是鍥而不捨,我愈來愈不安,大剛愈來愈生氣。

突然,他一扭身,虎著臉,目光如炬,沖著老人就奔過去了。我怕他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也連忙跟了過去。

「我們沒有錢給你!」大剛怒氣沖沖地說。

「我知道你們沒有錢。你看這是什麼?」老人平靜地回答。

他抖抖縮縮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包來。那熟悉的圖案,立即就亮瞎了我的眼。

——那是我的包,是大剛從上海出差,特意買給我的!怎麼會到了他手上了?

「剛才你拍照的時候,把包掛在樹上,拍完照沒拿包就走了。我給你們好好收著呢!」

我頓時為自己的自私和狹隘感到羞愧,眼睛里有濕濕的東西湧出。

人的高貴,有時與出身無關,有些微小的善良,卻能溫暖一顆高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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