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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和張亞東聊了很多,就是沒聊音樂!

張亞東是一個有腔調的人。

他不蹭熱度,但從不過氣。或許,你數月難尋一條有關他的新聞,但一說他的名字,大家又都知道。用當今流行的標籤化來看,他有太多上得了檯面的符號:文藝、有才華、金牌製作人、內地音樂教父,以及能俘獲眾多迷妹的人格魅力,有網友談迷他的理由,說不上所以然,或許整體而言,只有「腔調」二字最合適。

但張亞東本人,似乎並不願被任何標籤所束縛。

8月11日,在方所成都店「音樂,就是要把夢想變成真的」講座前,他接受了封面新聞的專訪,聊了聊一個不只是音樂人的張亞東,繪畫、攝影、拍片……他說,每一種形式,都是他抽離或融入生活的方式,是生命過程中,自我不斷選擇感知活著的狀態。

這個看起來很好說話,被許多人評價為溫柔的人,說自己願意接受不認同的觀點,但骨子裡,其實有強烈批判意識,永遠都在找另一個東西,「如果一幅畫,我覺得丑,一定會多看幾眼,是不是我愚昧,看不見它的美?」

音樂,讓我和生活特別遠

張亞東似乎對文字並不感冒。

他發微博,總是一張圖片,很少配文,註釋用一兩個符號代替,或是破折號,或是省略號。就連他擅長的音樂,他也坦言,歌詞沒有那麼觸動我。

所以,在他專門寫下的一些文字里,反差才顯得更為特別。比如這樣的評價:看看亞東的照片,他配上的文字,和他排列它們的方式及順序,我猜想他其實一直想當個詩人。

2012年,張亞東出版《初見即別離》,200多張他拍攝的旅行照片,配上一些短短的文字,正如上述寫序者梁文道筆下的文字,仿若詩人的張亞東,沒有長篇大論的這些文字,像詩。

比如這樣的「小湖,別怕,我是蜻蜓」;這樣的「一間屋子,兩個神,一個跟你走,一個留在那兒」;或是這樣的「上火車之前,突然喜歡上一個女孩,好像,認識了很久,在她那兒寄存著什麼,事實上,我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不過,相對這些短短的文字,照片,才是絕對的主體。有意思的是,雖然號稱旅行照片,這些照片里,卻找不到一個標誌性的人或物,而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人,一些看不清地標的風景。

在張亞東看來,攝影,是一個把他拉回來的過程。

「對我而言,音樂,讓我和生活特別遠,我從很早開始做音樂,就是關起門來彈琴,後來在錄音棚里,都是一個人,音樂是一個想象的世界,我在裡面,很獨,拍照片不一樣,它會強制讓你去觀察人、觀察風景,去觀察原本不太關注的,但又是發生在身邊的所有事情。」

拉回現實的生活場景,再回到想象的世界,不過,換了一個形式:繪畫。

張亞東在微博上,偶爾會放一些繪畫作品,不發一詞,就是單獨放一張畫,裡面的世界,任不同人用自己的視角打開。

「相比音樂,其實我最早接觸的是畫畫,大概6歲開始畫,十多歲才停止,後來就一直做音樂,畫畫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個未完成的事情。」同時,相比攝影而言,繪畫給了他一種類似音樂的體驗,「又回到了一個想象的世界。」

他自己也輾轉於這樣的變化,「有一種很矛盾的心理,我不是一個特別現實的人,想要接觸一些東西,想要逃避一些東西。」

這些喜歡的事物,在他的深入下,給他另一種滋養。「有時,我在畫畫的過程中,突然靈光乍現,改變了我關於音樂的某個想法,就像是一個靈性的過程。」

這些付諸實踐的喜歡之間,有沒有一個內核?他說,這也曾經困擾過他很久:「找不到內核,是很危險的,一切感覺不在掌握中,有內核嗎?它是什麼?我想過,至今答案也並不明了,如果要去解釋,我覺得就是願意怎麼活著,自我的一種選擇過程,我選擇什麼,忽略什麼,感知活著的一種狀態。」

我不希望現在就「死」了

對張亞東來說,標籤,沒有意義。

一直以來,音樂彷彿是他的一個符號,類似「金牌製作人」「內地音樂教父」這種他人可望不可求的標籤,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束縛。

他說:我不希望現在就「死」了。

「人是自由的,不應該被職業身份所束縛,即便到了今天,我依然不希望自己就定型了,想做什麼就去做,其實只要肯努力,很多事情都辦得到,再過五年,再過十年,我情願自己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不同的張亞東。」

近年來,他開始拍片子,一些短片已經上演,電影也在謀划中。

他談到對藝術電影的喜愛,比如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大衛·林奇,是他喜歡的導演,一些好的片子,也讓他念念不忘,比如努里·比格·錫蘭的《冬眠》,阿巴斯·基阿魯斯達米的《納德和西敏:一次別離》 等。

相比攝影、繪畫等,電影似乎對他魔力更大。「它跟你的現實在發生關係,它有一種通感,有些東西會觸動到你,雖然每個人的或許不一樣。」

這種通感,是打動他的部分,也是他想傳達的部分。

他說,我熱愛文學、熱愛繪畫、熱愛攝影,人到了一定年紀,有他渴望完成的事情,一直以來,我願意把我所掌握的好的方法,用在某一種形式里,可能電影是最完美的形式,因為它涵蓋了我所有熱愛的藝術形式。

2016年,他執導的《湖邊密林》,獲得上海電影節「最佳創意項目」大獎。出乎尋常的是,這部電影似乎並沒有借著熱度,趕快拍攝上映的想法,而是按著他的節奏,細水長流的進行著。

這種態度,被一些行內人稱為對電影的敬畏心,有人評價這種不著急和真誠,正是目前電影越來越難見到的態度。

「基本才完成了劇本這部分,我也在參與編劇,一直在調整的過程中,比如今天對話,我發現了有個點,可能有些思路就會轉變。」

他說,相比希區柯克曾說「戲劇是剔除掉了生活中無聊的部分」,而對張亞東來說,令他著迷的,恰恰就是這無聊的部分,他希望誠實的表達它。

這種表達,是否和音樂一樣能得到認可,也是困擾他的話題,他曾經說過,如果是拍自己喜歡而觀眾不接受的,到底有什麼意義?

「對我而言,電影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前前後後,這個(《湖邊密林》)差不多已經做了五年,還在弄,就是儘力去做,受不了自己不爽的任何一個部分,希望在拍完那一刻是自信的。」

「觀眾是否接受,我當然會在意,畢竟誰都不願意聽批評的話,我也不例外,所以壓力很大。我只能說,此刻能全部做到的,做到那裡了,說對的建議,我去改,說不對的,那就無所謂。」

溫和的批判主義者

聽說你喜歡買衣服?是的。

採訪當天,張亞東戴一頂蔚藍色棒球帽,同色褲子,簡單一件黑色T恤,短短一句slogan:have a good time,告訴自己要開心。

當時,成都正有一場「畢加索&達利真跡展」,他說,如果有空很想去看,他喜歡看展覽,微博里,也可以看到他看草間彌生展的照片,他說,重新開始畫畫,是因為有次看了梵高展,那種偉大的筆觸點燃了他。

無論繪畫還是攝影,音樂還是電影,藝術是讓他獨立思考的方式,他說自己是一個內在具有強烈批判性思維的人,總是會尋求一種另外的角度,讓自己不輕易盲從,而這種不,會讓他更自由「我相信我會更自由,清醒的自由」。

封面新聞:slogan T恤,是一種自我表達方式,對你來說,算嗎?

張亞東:算,告訴當下的自己,比如這句have a good time,要開心啊。

封面新聞:為什麼喜歡買衣服?

張亞東:我小時候,是物質匱乏的年代,太可怕了,一年一次穿新衣服,還好我家裡是老大,弟弟穿我剩下的(笑),我還記得有年六一兒童節,要穿白襯衣藍褲子,我的白襯衣泛黃了,藍褲子還有補丁。我對於衣服,有種看法是這樣的,一個人當然需要追逐精神需求這個層面,但穿這種物質上,也要活得體面。

封面新聞:喜歡什麼類型的衣服?

張亞東:我對牌子不講究,喜歡就買,最喜歡那種基本款的,看起來簡單,穿起來舒服。

封面新聞:正如買衣服一樣,在音樂外,你有很多喜好,並付諸實踐,但它們似乎都有不同的時間節點,是否有契機?

張亞東:對的,人都有對某個東西感興趣的一刻,比如有一次我因為工作的關係,去荷蘭,當時好像是有關梵高誕辰的展覽,非常大,我去看他的作品,站在它們面前,看它每一個筆觸,那種偉大點燃了自己想畫畫的衝動,我就想,回北京以後,我就要去做。

封面新聞:相對職業來說,業餘喜好會讓你創作更自由嗎?

張亞東:當然,我喜歡不喜歡,都是一個存在,但這個不是一個作品,它不是給人看的,我自己開心就行。

有些人創作是有企圖心的,有些人怡然自得,我喜歡大衛·霍克尼的作品,他打破常規,用ipad畫畫,有種純然的樂趣,比如雨滴掉到水裡,畫個箭頭,表示水濺起來了。

封面新聞:你算是一個很敏感的人嗎?

張亞東:我不覺得自己敏感,太多敏感的人了,我看畢加索自傳,梵高書信集,有時簡直匪夷所有,太敏感了,他們的思維感受,跟常人是不一樣的。現在全球化、信息化,我們可獲得東西太多,反而少了很多獨特性,我只能努力不讓自己成為一群人的一個,不要盲從。

封面新聞:在你看來,如何才能實現不盲從?

張亞東:我表面看起來很好說話,我也很願意接受不同的觀點。但事實上,我內心具有強烈批評意識,我永遠都在尋找另外一個東西。

比如看電影,我第一想法是,它表達另外一個意圖是什麼?不要那麼快被洗腦。如果一副畫,我看它,如果覺得它很醜,一定會多看幾眼,是不是我愚昧,看不懂它的美?

封面新聞:你說情願有一個完全不同的張亞東,為什麼?

張亞東:對一切束縛自己的東西,是可以打破的。絕對的自由並不存在,但我相信自己會越來越自由,清醒的、有尺度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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