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想象的童年：泰拳少年的謀生之路

30平米

是他們童年的全部

在泰國，打泰拳與做人妖一樣

都是窮人為了改變命運

而選擇的謀生之路

如果說人妖的養成需要「失去睾丸」

那麼泰拳少年則需要「多一個睾丸」

才能在弱肉強食中殺出一條血路

◁▷

泰拳的流行已有幾百年的歷史，是世界上最殘酷、最狠辣的武術之一。泰拳手在泰國沒有年齡限制已是很尋常的事，所以每年都有超過三萬名的職業兒童泰拳手參加比賽。只不過他們參賽並非出於喜愛，為了賺錢，他們必須豁出性命在30平米的拳台上拼殺童年。

◇ ◆ ◇

貧窮

在毒品和幫派猖獗的泰國，拳擊為那些沒有太多選擇的孩子提供了一種擺脫貧窮的方式。不少父母親自把自己的孩子送給拳擊俱樂部的老闆，在他們看來，參加拳賽掙錢至少讓孩子免於種田勞作，吸毒販毒或者混幫派的命運。而事實上，如果小拳手打贏了比賽，俱樂部老闆能拿到大部分的錢，分給孩子家人的只有一小部分。

◇ ◆ ◇

艱辛

俱樂部老闆接手這些孩子后就負責他們的食宿和訓練。泰國有許多用幾塊破帆布就能搭建起來的流動拳擊棚，裡面通常會有40個不滿15歲的孩子，有的甚至只有七八歲。傍晚的時候，拳擊棚會組織非法少年泰拳比賽，而平日里這流動棚就是少年們的訓練場和住處。

作為掙錢機器，泰拳少年們大多都是凌晨五點就起床訓練。他們每天都要在30℃的高溫下，穿上全套運動服跑足十公里，做上百個俯卧撐,引體向上，與體重是他們兩倍的陪練對打。

然後再打上幾個小時的沙包

每天幾乎只吃最簡單的泰國米飯，一些乾魚。少年拳手往往都是帶傷上陣。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即便全身傷痕纍纍他們也不敢有一絲懈怠，因為再輸一場就有可能捲鋪蓋走人——優勝劣汰是這個行業的法則。

◇ ◆ ◇

金錢

兒童泰拳賽有著廣泛的市場，《太陽報》就曾報道過，在泰國幾個著名的旅遊勝地，兒童泰拳比賽隨處可見，這些拳手有的只有6歲，卻訓練有素，力量和準確性都令人吃驚。無論男孩女孩都不戴頭盔，而且下手極狠，也沒有任何其他的保護措施。這往往能吸引眾多遊客和賭徒的觀賞，一場比賽，賭注最低可以是100泰銖(約合28元人民幣)，也可以高達5萬泰銖(約合12000人民幣)以上。

除此之外，一些黑社會賭博團伙還會讓年齡小、體重輕的孩子與比他們大兩三歲的拳手比賽，賭輸的一方要賠3倍賭注甚至更多，這更刺激了人們賭拳的慾望。這些賭客中不乏孩子所在村莊的鄉親們，大部分拳台四周的看客來這裡可能不是為了給他們喝彩，而是為了在他們身上下的賭注。搏鬥結束時，有人把鈔票塞進獲勝兒童的雙唇，而輸了的孩子則渾身是血，被人抬出拳擊場，丟在角落裡。

◇ ◆ ◇

傷痛

泰拳作為一項血腥的格鬥運動，對尚在生長發育期的兒童的傷害顯而易見。拳館附近的醫生對接診遍體鱗傷的泰拳少年已經習以為常，他說「好多孩子送來的時候臉都被打得變形了。」

然而，更可怕的是除了身體外傷，很多泰拳少年還遭受了嚴重的內傷。由於孩子的頭骨正處於發育階段，猛烈的打擊造成他們大腦受損，很多打拳的孩子到成年後大腦發育滯后，智力水平低下，不少人患有帕金森症、腦水腫或者腦溢血。甚至有些少年拳手的語言表達已經呈現出含混不清的狀況了。

一些人權組織控告泰國政府違反了有關保護少年兒童的國際法。泰國政府也曾考慮治理少年泰拳賽的亂象，但當泰國政府在1999年計劃將泰拳比賽的年齡提高到18歲時，數百名少年拳手居然跑到議會門口抗議，他們表示如果提案通過那就等於斷了他們的活路。

◇ ◆ ◇

泰拳女孩

也有不少女孩自願加入泰拳比賽

「當我第一次在泰國鄉村簡陋的拳台看到兩個8歲女童帶著拳套對打時，我心碎了，我震撼了，這是可怕的虐童行徑，我下定決心要把這樣的悲劇拍成電影，然後，終結這種悲劇...」

這是導演托德·凱爾斯坦在拍攝紀錄片《布法羅女孩》（Buffalo Girls）后，接受訪談時說的一番話。這兩個8歲女孩一個叫Stam，另一個叫Pet。Stam和Pet都來自鄉村,參加22公斤重量級比賽。談到參加比賽的理由,Stam直言:「我想賺很多錢,讓爸媽高興。」打泰拳外,Stam也上學,閑時還幫母親照看家裡的蔬果攤。賣蔬果掙的錢與打拳的收入無法相比。她家農莊的房子蓋了一半,正指望Stam拳賽獲勝的獎金完工。女孩Pet患先天性心臟病,兩年多前做了一次手術。Pet的病情讓她打泰拳的選擇顯得尤為殘酷。

（戳一戳《法布羅女孩》預告片）

在那種特定的文化背景下，我們很難去評價對與錯，評價孩子們應該做什麼或者不應該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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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擊場內喧囂擁擠

台下一片人聲鼎沸

與泰拳少年年紀相仿的孩童在興奮地談笑

教練在大聲地喊叫

刺目的熒光燈讓台上的這個孩子

看不清彩色繩索圍繞起來的拳台之外的任何東西

但少年的這個眼神

分明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眼神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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