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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秀波:古裝戲,才是更強悍的戲劇遊戲

全文共3598字,閱讀大約需要6分鐘。



  • 司馬懿這個人物比較模糊。司馬懿是一個灰色的,或者說看不見的人,無論《三國演義》還是史書,都疏於對記載。他沒被當做主角表述。



  • 我原來就特喜歡三國故事,年輕時肯定想演武將,周瑜或者趙雲,但沒有機會。年齡大了,演三國的夢一直沒消失,我覺得自己可能能演諸葛亮、姜維。《軍師聯盟》這部戲滿足了我從業以來的兩個夢想:一是終於可以演三國戲了,二是再嘗試古裝戲的表演。我都比較欣喜。

吳秀波並不喜歡談論自己的作品,作品通常完成後擱一兩年才看。工作以外,他樂於獨處,「看看片子看看書發發獃」。偶爾觀看流行劇集,諸如《冰血暴》《權力的遊戲》《四重奏》,他希望只享受觀看的快樂,而不是再做戲劇研究。

但作為熱播劇集《軍師聯盟》的總製片人和戲劇監製,吳秀波不得不反覆談論這部作品。2017年7月2日下午,接受南方周末記者採訪前,他先是參加了由北京大學藝術學院等機構主辦的一場特地針對《軍師聯盟》的「高峰對話會」;接著又錄製了一期視頻訪談節目。

在與南方周末記者聊天時,吳秀波提到電影《血戰鋼鋸嶺》。片中,軍醫戴斯蒙德·道斯屢受責罰,但始終拒絕持槍,以一己之力在沖繩島戰役中拯救了幾十條生命。「突然有這麼一部態度是捍衛個人信仰的電影出現,我還蠻欣喜的。」吳秀波說,道斯對於對錯有清晰的認識,而且一直堅持下來,這令他欣賞。

1

司馬懿的故事是一出悲劇

南方周末:《軍師聯盟》中,高平陵之變前夜的晚年司馬懿,有些像電影《亂》裡面的一文字秀虎,帶著濃重的悲劇感,這是有意致敬嗎?

吳秀波:「悲劇感」這個詞我特別喜歡。《亂》改編自《李爾王》,它們都講述人慾望膨脹最終導致的人性悲劇。

司馬懿葬在首陽山,葬於曹丕墓邊,不帶任何陪葬。從這個行為來說,我認為他對魏國有一定的忠誠,他的孫子司馬炎建立晉朝,「五胡亂華」等後面發生的事情,與前世人的生命沒有任何關聯。這確實是一個悲劇,我們也在用戲劇模式表述這個悲劇。

我們從未刻意「抹白」任何一個歷史人物。以現代價值觀看待的,司馬懿在歷史中所犯的錯誤,我們也毫無隱瞞地表達了。

你覺得他和一文字秀虎有點相像,可能因為我們都沿襲了的漢唐文化,包括裝束和書法等。從本質和戲劇態度上,最後可以看到兩個人物的不同。直到最後一刻,司馬懿還極力尋求自己人生這場戰爭的勝利,他從未放棄。

所有的戲劇矛盾皆因慾望而產生,我們除了講外在的矛盾與壓力,接下來還要講家庭內部、子嗣傳承的矛盾和壓力,還有人性的自我矛盾。我們把人物放進一個世界,最終看到的是每個人清晰的人性。

吳秀波:司馬懿這個人物比較模糊。司馬懿是一個灰色的,或者說看不見的人,無論《三國演義》還是史書,都疏於對記載。他沒被當做主角表述。

空城計是假的,但很多名人甚至大家,都在評述空城計應該是怎麼回事。你要做戲劇,不能嚼別人吃過的東西,要看你是不是有對這個事件更深層的判斷,能不能把這個圈繞圓。我們也對空城計做了再創作,看播放的時候是不是得到觀眾的認同。

南方周末是否有一個貫穿全劇的價值觀,來支撐司馬懿漫長的人生?

吳秀波:這就是戲劇的魔術了,雖說未必是什麼新鮮東西,最後一定得變出來。但作為主創,絕對不能說變出什麼來。一旦說了,很可能即便看見了,別人也不認。在戲劇結尾,一定能看到主創者的態度。

南方周末:拍一個人的一生及所處時代,除了領銜主演,你又擔任總製片人和戲劇監製,是不是意在創作自己演藝生涯的代表作?

吳秀波:其實可以從兩個方向形容。一是希望在成本和資本層面上能允許你自主地創作。二是作為演員我幾乎找不到這樣的劇本。我無法想象,如果自己不拍,多長時間才能等到這種劇本,等到以這種態度創作的劇本和完成的一部戲——我們大概花四年時間做劇本,一年時間前期拍攝,又花了一年時間做後期。

其實我也怕做製片人上癮。我覺得自己還是個演員,想做好演員才去做製片人。如果運氣好,能碰上我認為達標的劇本和劇組,那我沒有必要去做不擅長的事。

2

古裝劇沒有態度不行

南方周末:你演的現代戲基本都得到了認可,演古裝戲是為了尋求突破嗎?

吳秀波:我曾經演過一部古裝戲叫《趙氏孤兒案》,也得到業內認同,但我不是特別滿意。我原來就特喜歡三國故事,年輕時肯定想演武將,周瑜或者趙雲,但沒有機會。年齡大了,演三國的夢一直沒消失,我覺得自己可能能演諸葛亮、姜維。《軍師聯盟》這部戲滿足了我從業以來的兩個夢想:一是終於可以演三國戲了,二是再嘗試古裝戲的表演。我都比較欣喜。

南方周末:對你來說,古裝戲的意義似乎很特殊。

吳秀波:對,戲劇本身要有主創的態度。戲劇先與觀眾建立起情感關係,再力圖把自己的態度傳給外界。

在拍攝大環境上,現代戲有很多限定,所以它更多表述情感故事、小人物故事;人與人、人性之間的大是大非,不那麼突出和彰顯。而古裝戲沒有態度不行,再怎麼胡寫,誰贏誰輸,哪個國家因為什麼消亡,哪個人因為悲劇喪失什麼,都是不可更改的。在人性層面上,它一定是大是大非。

我可以改所有戲劇情節,改時間點,但我不能改變角色的人性,這就形成遊戲最大的樂趣,你有必須遵守和講清楚的東西。對我來說,古裝戲更像規則非常清晰而凜冽的,強悍的戲劇遊戲。

南方周末:2013年,你說過《趙氏孤兒案》是讓你最受益的一部戲,「最受益」及「不特別滿意」分別指什麼?

吳秀波:《趙氏孤兒案》里的程嬰,即便後來完成戲劇賦予他的歷史使命,也仍是一個大悲劇。因為他的兒子去世了,沒有任何理由說他贏了。一開始,我就想找到這個人物內心的立場和態度。原來故事裡講的都是忠義,但我從那裡找不到這種「大舍」的本質,所謂忠義,也只是一個利益集團的立場,不是放之四海皆準的大慈悲理念。

我最終還是找到了三重性。我覺得人性分為三個層面,第一重叫對抗,我們要完成資源的積累,讓自己活得更好,所以對抗,所以人類站到了食物鏈頂端。我演古裝戲以後,明白了為什麼歷史裡面很早就講一個「禮」字,它代表著第二重人性——尊重。獲取這些資源、利益的時候,你要站在更多人的立場上去考量,協調生命中所有的交流及衝突。

第二重碰到第一重,就有兩種可能。以尊重為立場的人可能變為對抗;本身講理,碰見一個不講理的人,就變得同樣不講理。

這時我們看到程嬰身上那種特別奇異的人性,在我們的文化里長期被稱作「神性」,那是人性的第三層——犧牲。這兩個字之奇異和難為,就像在一片黃土裡找到一粒金子,但它真真正正在這個時間存在了。

犧牲精神是我生命中沒有感受過的,通過戲劇感受到,我才理解了這層東西,非常受益。那部戲以後,我一直尊崇八個字:「盡我可能,表達尊重」。能否真正擁有第三層人性,要看自我的修行。

3

夏天穿秋冬裝,品牌把演員變成「神經病」

南方周末:當下的電視劇市場「炒IP」和抄襲現象仍然嚴重,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吳秀波:我覺得整個行業還是在發展當中,沒有真正建立起特有的文化屬性,沒有行業共同認知的技術、心態標準。我們既不用覺得它多快,也不用覺得它多慢,就是在發展。我不會為此焦慮,因為我也在自我改良的過程中摸索,在往前走,這很正常。

南方周末:現在年輕演員往往被稱為「小鮮肉」,總被批評不認真演戲,你覺得呢?

吳秀波:我接觸的年輕演員都非常謙虛上進。其實所有標籤,都是某種商業行為的結果,造成觀眾對他們並不准確和完善的認知。人都是從年輕時長起來的,對特定職業技能的完善,要看這個行業的要求標準。我覺得不賴孩子們,這些戲不要求他,他就不行,但我的戲里是要求的。你只要按戲劇標準要求,他們應該可以做到。

南方周末:在國內同齡演員之中,你的形象似乎更「雅痞」甚至「洋氣」,你是有意識地在營造這種形象嗎?

吳秀波:不管你以什麼眼光來看我,我都應該以一種尊重和溫和的狀態跟你交流。同時我不是一個好(註:此處「好」為四聲,下一處為三聲)說話的人,但我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你跟我聊,我就聊,不知道是我自己建立的這種態度,還是慢慢從演藝生涯中達成的狀態。我自己就是這樣一人。我覺得,多多少少還是由於對角色的喜愛。

而我的時尚,來自於戲劇態度和戲劇創作理念。比如服裝,他們認可你的戲劇角色創作,然後開始與你合作,慢慢把你變成某種樣子。

我只能在適當的品牌中尋找或選擇我喜歡的衣物。尤其夏天,品牌出來的衣服全是秋冬裝,所以你會覺得這些演員穿衣服「神經病」,天越冷穿得越薄,越熱穿得越厚,那是品牌的需求。好多7月份做採訪的人穿的是皮夾克,到了秋冬,反而一身春裝。

南方周末:如果有所謂真實自我,你的這種公眾形象與之究竟有多大距離?

吳秀波:在所有的公眾場合,我一般是工作狀態,非工作狀態的時候,我不善交流,而且沒那麼樂於交流。我認為自己是一個喜愛獨處的人。如果到其他城市工作,我會花好多時間在街上走。我特別喜歡走,不停地走。選擇演戲其實不是因為我善於交流,就是因為沒法跟人交流,所以通過角色表達我的態度。

我喜歡拍戲演戲,但不喜歡後面的所有宣傳,我不特別擅長,但我會盡本分去做。他們老說:把你演的戲再給我講一遍。我說,要能講明白,我就不演了,就是因為說不出來,我無法表達,才用戲劇創作表達出來。

吳秀波:不會,因為你和我沒仇,這是我的工作,也是你的工作。簡單來說,掩藏自我是我的心性,但表達自我是我的工作,挖掘對方是你的工作。所以我們倆的工作就是共同努力,把那個隱藏心性的人想表達的東西挖掘出來,我們是相互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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