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從美國史說制度

因為最近我要撤退到河北定居了，北京太貴住不起，以後進京文化娛樂的頻率將大大降低，所以最近頻繁地參與一些「高雅」活動，尤其是到我最喜歡的建築 國家大劇院去多走走就成了我的最大心愿。不過，網路買票《卡門》忘記看時間，竟然是上午的，晚上過去了，可想而知。與朋友在大劇院的台階上坐了一會，然後獨自回家，就決定乾脆到旁邊的廣場走一走，也算做個告別。結果廣場夜裡被封鎖，只有外圍開著，我就從天門下走過。重重柵欄，並且都是非常結實的那種，感慨萬千。人的思想至今還不算統一徹底，還處於一種大變革轉型時代。經歷並思考這個大時代，幸運！

始開剛剛切一！

上邊的字是帶圖強制的 哈哈。 每次經過廣場我都會浮想聯翩。

一，制度崇拜其實是新生事物

咱不談，談美國吧。

最近美國盛傳各種文革奇聞，剛開始不太在意。但夏市騷亂導致人群死傷，開始認真思索這個事件的意義，馬上就發現另有玄機。

左右態度大不同。左派強調平等，自然站在黑人與白左一邊。右派則放棄平等，開始講寬容。我孤家寡人沒有派，權且稱呼「文明派」，注重的是其中的其他意義，比如制度和文明問題，以及歷史清算課題。就這兩方面我一貫是非常明確的：提倡歷史寬容。因為人類文明發展就是一個惡的發展過程，人類發展史幾乎就是一部惡人發展史，當然惡越來越少是一個傾向，你清算不完，所以應該忘記歷史，向前看。同時我提倡文明發展，反對制度決定論。

我是宏觀研究者，一般人都是微觀研究者。區別是，我總是去追根求源，而微觀者直接就行動了。

我認為「制度崇拜」是工業時代的產物，是個畸形怪胎。

古代也有人討論制度，比如柏拉圖等，但沒有「制度崇拜」，很淳樸地認為怎麼實用怎麼來，以及各種制度利弊。比如咱們戰無不勝的老祖宗老子也就認為「治大國如烹小鮮」，只關注到大小，還沒說制度呢。

到19世紀隨著工業革命突然就有了制度崇拜，這是一種現代人的過度狂妄自信，是「科學」導致的反科學。科學是人類的一個新鮮大玩具，玩不好就出紕漏，比如納粹就建立在人種科學之上，馬克思老爺爺的理論屬於「科學...主義」。制度崇拜就是從半生不熟的稚嫩「科學」中產生的。最大的制度崇拜大家都知道，紅遍半邊天。但同時，也有他們的抵抗者，成為相反的一種制度決定論，就是自由主義當家的民主。其實他們兩者最初都擁護民主的，但最後走著走著就翻臉了。愛情的結局都是這樣。

基本上可以按照制度方面的分歧，可以把他們劃分為左右兩派。

這種左右鬥爭在世界其他地方已經降溫，這是因為科學真的發展了，人們已經不太一根筋了。但是在太平洋兩岸的今天依然十分熱烈，這不僅是由於華人關心，而且是美國人有一種世界價值觀引導的自信。自上個世紀中葉開始美國在全球開始價值輸出，紅色革命當然也價值輸出，左右各自都認為自己掌握了真理或曰普世價值。最終我看是各自以敗局收官，就算是平手吧。紅色國家的狀況以及輸出革命結果人們很熟悉，美國為首的革命輸出卻很少人提起。比如美國在一系列穆斯林國家的價值輸出可謂引起世界一波動亂，但美國卻認為他們的行為是正確的，至今都依然在堅持。此事可以擱置評判，讓50年後的人們再來蓋棺，人類文明發展不缺時間。許多事情當時是看不清楚的，假如當時能看清為何還有那麼多失誤？難道那些左右鬥爭中的人都是壞人？你的人性比他們高一等？不能。

我從文明學角度認為，左右都是錯誤的，對，都是錯誤的，但也都有其合理性。他們都是工業時代的陳腐產物。但他們都有其先進之處，比如我既贊同左的平等，我也推崇右的自由。現代總的制度就在這兩者之間尋找平衡。我認為現代社會，在可能的條件之下，應該共同推行自由與平等。但是，我認為，人類的自由與平等，都是需要相當的物質條件的。而且，自由與平等，只有在一定的社會條件下實現才有意義。否則，印度、伊朗或埃及式右邊政府，朝鮮、古巴的左式政府，都沒有意義。換句話說，制度是次要的，人們享受的文明程度才是應該追求的，否則你喜歡民主可以移民印度，你喜歡平等可以移民朝鮮，但大家都不去，而是去強國與文明發達國家。

從而，制度只應追求適配性，何種政府與制度可以大幅提升物質水平，給人們帶來和平安寧，就是好政府，反之，就是壞政府，壞制度。左右的主義，我建議都拋棄。

落後國家，如何學習先進國家，是一個長久的課題。從19世紀的「器物」論到20世紀的「制度」論，就是一個不完善的有限認識過程。因為制度後面還有更大的概念，但因為全球史的薄弱這一存在一直未被揭示，這就是「文明」。所以，止於「制度」，乃至「制度崇拜」，是一種很快就會過時的偏見，最著名的就是福山的「終結」論（但他過快地承認失敗其實也有問題，他每次都是只看到了表面我認為）。

對於制度的認識問題，實際上不僅是個科學問題，而且牽涉到一個終極性問題：人類文明未來將如何發展。只有對此有了確切答案之後，才會有確切的制度答案，才能推崇到絕對的地位加以崇拜，今天對制度的任何推崇都太早了一點，所以出了很多偏差。可以很肯定地講，左右的制度設置都是錯誤的。因為他們都是靜止的，這個問題應該動態地看，應該放給未來。

人類最終的制度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我們並不知道，我們只能猜想。我猜想，左的制度設計大致在100年後可以實現，右的目標大致在20年後可以實現。所以，他們之間沒有根本性的優劣，半斤八兩，先後有序，更沒有道德性差別。當下呢？我認為目前應該做的，是努力發展文明。制度方面的僵化思維，可以繼續探討矣。

左的破產很多人都清楚了，但右的問題尚未被揭示出來。那就從美國這裡為例來看看右邊制度的問題。

在線聊天，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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