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 那個被稱為「中國Supercell」的遊戲公司，現在怎麼樣了？

文 | 手游那點事 | Jagger

我們不要成為的supercell，我們要成為世界的莉莉絲。——王信文

莉莉絲是一個神奇的存在，連競爭對手都希望它能夠成功，希望它給遊戲圈帶來偏執創新的勇氣。這神奇的背後，是莉莉絲始終向大家傳遞其對玩家的使命感——為玩家提供前所未有的極致體驗，顯露出一種與騰訊這種商業氣質絕然不同的藝術家氣質。

一、莉莉絲成為「Supercell」的背後其實暗藏玄機

「如何看待莉莉絲遊戲全資子公司心燈網路被裁一事？」這是2016年3月31日知乎上的一個匿名提問，關注者寥寥。

2016年4月18日，有媒體曝光莉莉絲CEO王信文寫給公司全體員工的內部郵件（《王信文內部信：為創造前所未有的遊戲，莉莉絲終止了一款新游開發》），遊戲圈瘋傳。

這封內部信很容易讓人聯想到Supercell，當時《皇室戰爭》剛推出不久，Supercell自爆為做出這款偉大的遊戲，曾連砍9個項目。莉莉絲斃《捍衛騎士》也是因為這款產品沒有達到內部的高標準。團隊規模不算龐大、征服全球玩家的野心的先前印象，加之內部信體現對創新的偏執，莉莉絲順著梯子上到了「Supercell」的高度。

《王信文內部信：為創造前所未有的遊戲，莉莉絲終止了一款新游開發》節選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Supercell」。知乎又一匿名用戶指出內部信其實是公關文:

「本來一個公司砍項目是很正常的，結果莉莉絲內部鬧出各種事情，反應出公司對事情處理還是太沒風範了，這算先下手為強吧。」

這手下得確實漂亮，心燈網路好像不曾存在過一樣，《捍衛騎士》發揮出了遠超夭折產品的價值，莉莉絲則登上「Supercell」的神位。

「小而美」的莉莉絲已經從13人擴張到200多人的規模，而運營著4款全球熱門手游的Supercell員工也沒到200人。莉莉絲除了一款風光不再的《小冰冰傳奇》（原《刀塔傳奇》，在市場由龍圖遊戲運營），剩下的就是這款被斃的《捍衛騎士》。王信文在2016年9月接受媒體採訪時坐實，莉莉絲真正投產（投入10人以上）被斃掉的產品只有一款。這不禁讓人思考，《刀塔傳奇》之後，莉莉絲的新產品都去哪了？

二、莉莉絲更像一個老道的「商業公司」

實際上，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莉莉絲所做事情並不少，只不過是你不知道罷了！

1.王信文用400萬現金砸出了《魔法紋章》

2016年，莉莉絲貢獻了遊戲圈最激動人心的新品發布會。蟄伏兩年的莉莉絲一口氣交出了6款產品，2款自研，4款代理。發行商的角色似乎凌駕於研發之上。

「如果我們不做這些遊戲，玩家可能永遠玩不到了。」這是王信文回答為何代理策略戰棋產品《魔法文章》時所說的話。這無疑給充滿山寨和氪金焦慮的手游市場打了一劑雞血，莉莉絲不走套路、只有真誠的形象更加深入人心。

不過，故事的另一個版本如同一出Drama大戲。加拿大遊戲公司Camex Games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陣仗，一位來自的CEO將400萬現金擺在了他們的桌子上，之前的糾結和猶豫隨之消散，《魔法紋章》的代理權也落實到一紙合同上。這位CEO正是王信文，他深知400萬的現金帶來的衝擊力不是賬面的數字可以相比的，足夠讓比他年長的Camex GamesCEO棄械投降。

當時《魔法紋章》在Google Play評分高達4.8分，留存數據也很漂亮。拿下這款遊戲可以幫助莉莉絲打響出海第一戰，順便打磨自己的海外發行團隊。勢在必得的莉莉絲和猶豫不決的Camex Games碰撞，便有了400萬現金砸出代理的故事。

《魔法紋章》抓的是「策略和全球化」，發布會上公布的其餘3款代理產品，同樣顯示出了莉莉絲在發行布局上的老道。《極速飛船》是飛行射擊遊戲，莉莉絲認為這個遊戲類型，「存在的時間已經超過30年，市場理應存在一席之地」；《末日機甲》3v3的競技特色，針對的是移動電競市場；《Shooty Skies》是一款和《天天過馬路》極相似的休閒遊戲，意在輕度用戶。

這4款產品都很難和莉莉絲為全球玩家帶來極致體驗的使命聯繫起來。考慮到發行市場的複雜性，或許莉莉絲對創新產品的專註只是幻影。

2.相較於研發，莉莉絲似乎更擅長做投資

莉莉絲這兩年來做得事情，比它說的多得多。投資了英雄互娛、蓋婭互娛和嬉牛互動等公司，2015年中，與青青樹合資布局動漫行業。單是遊戲方面的投資布局，已經覆蓋了研發、發行、買量等方面，還涉及了遊戲周邊。無論哪個環節出現價值增長，莉莉絲都能從中分到一杯羹。

當然這些年來，官司也花了不少時間。當年因為「反正賺了那麼多錢，不搞白不搞，不然誰來維護世界和平啊」的原因，莉莉絲起訴《英雄無畏（Heroes Charge）》抄襲，結果莉莉絲贏了卻選擇庭下和解，王信文對結果的描述是「他們賠了我們蠻多錢」。現在《英雄無畏》依然在全球橫行，出現在各大市場Google Play和App Store暢銷榜前列。而被Valve起訴的《刀塔傳奇》已經變成了《小冰冰傳奇》，當年月流水2億的風光早已不在，在國內暢銷榜TOP100也沒有了它的身影。。

莉莉絲向外傳達的始終是作為「創新遊戲開發商」的存在，而它所做的卻與之相去甚遠。王信文還曾在接受採訪媒體時透露過做創新手游的原因，「它們（創新手游）的差異化和創新也讓公司整體毛利比較高。」

布局的老道、投資的格局和利益的權衡，我們看到了許多遊戲公司的影子，唯獨不是「Supercell」該有的樣子。

三、上得去的神壇，延續不了的傳奇

2014年《刀塔傳奇》上線，2016年9月新品發布會，這兩件事就構成了莉莉絲成立三年來的產品大事件全貌。而今，莉莉絲又悄無聲息。

其實，《魔法紋章》發行之後，《極速飛船》、《Shooty Skies》以及《天際特攻》都已經發行上線了，代理的4款手游中以《魔法紋章》表現最佳，曾觸及23個市場iOS暢銷榜TOP10的成績。但不可否認，能關注到後面三款產品的人已經非常少了，當然它們交出的成績，恐怕也讓莉莉絲慶幸關注者寥寥。

莉莉絲的第二款自研大作《劍與家園》，承擔的是超越《刀塔傳奇》的使命，「我們已經做過一款國內獲得成功的遊戲，下一個目標是在全球獲得成功」。國內同行、媒體都給予了《劍與家園》高度的評價。

測試市場的反應可能更接近市場的答案。App Annie監控到《劍與家園》在15個市場的歷史最佳成績，僅越南、瑞典和芬蘭進入過iOS遊戲暢銷榜TOP100，香港、泰國、加拿大和紐西蘭這幾個具有區域代表性的市場未曾進入過前100。《劍與魔法》是一款足夠優秀的產品，但莉莉絲的野心，幾乎不可能靠這款產品達成。

莉莉絲是難得一家幾乎所有人都希望它成功的公司。它背後也是大家對美好的企盼，在這個遊戲市場上成功的不應只有商人氣質的公司，還應該有莉莉絲這樣具備創新、藝術氣息的公司。但莉莉絲恐怕只是披上藝術家外皮的商人，它足夠優秀卻遠談不上偉大。商人偽裝成藝術家的好處，升而為神，退也得惋惜。

總結

是偏執還是套路？